翌日。
一大早，兩個宮女便來到前院，手中各執(zhí)一個瓶子收集花間的露水。
“嘖嘖，總旗大人，瞅瞅……”
一叫名叫莊楚的小旗眼光瞟向那兩個宮女感嘆。
“瞅啥？”
“那邊兩個宮女，不愧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個賽似一個水靈?！?p> 許長安：“……”
還以為什么大事。
不過，眼光還是下意識瞟了過去。
眼見許長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莊楚意味深長笑道：“嘿嘿，總旗大人，不錯吧？”
“嗯，你眼光不錯！”
許長安點了點頭。
隨之又道：“你繼續(xù)巡視，千萬不要偷懶，我上去調(diào)戲一下她倆。”
“啥？”
莊楚驚出一身冷汗。
眼見許長安還真的向著那兩個宮女走去，莊楚不由憋著嗓子喚了一聲：“總旗大人，使不得……”
開玩笑呢？
調(diào)戲普通宮女倒也罷了，調(diào)戲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
總旗大人這是長了幾顆腦袋？
“總旗大人……”
“別多話，繼續(xù)巡邏！”
許長安頭也不回，語氣有些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壞了！
總旗大人怕是一大早青蟲上腦了。
莊楚哪里還有心思巡邏？趕緊跑去找沈煉。
很快，許長安便走到了那兩個正在專心收集露水的宮女身后。
“二位小姐姐妝安！”
突如其來的聲音，似乎驚了對方一跳，雙雙轉(zhuǎn)過身來。
左側(cè)那個身著綠色宮裙的宮女皺了皺眉，冷冷道：“不知這位大人有什么事？”
另一個則沖著許長安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是這樣，在下想提醒一位二位小姐姐，小心花叢中有蛇?！?p> “蛇？”
右側(cè)那個宮女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跑到許長安身后。
左側(cè)那個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多謝大人提醒?！?p> “不客氣！”
遠處，沈煉一臉無語地看著這邊。
“百戶大人，你得勸勸總旗大人，那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可不能胡亂調(diào)戲?！?p> 沈煉點了點頭：“嗯?！?p> 這小子到底想的，當值期間，居然跑去招惹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
好在，許長安沒有得步進尺，提醒了一句之后又走了回來。
沈煉匆匆上前，低聲道：“長安，你在搞什么？你就不怕她倆去皇后娘娘面前告你一狀？”
“放心吧，她們就算告狀，那也是替卑職美言?！?p> “啥？”
沈煉有些傻眼。
這人也太自戀了吧？
“沈大人，卑職只是好心提醒她們一句，當心花叢里有蛇?！?p> 這么一說，沈煉方才松了一口氣：“那就沒事了，提醒她們也是應(yīng)該的，以防萬一?！?p> “不過……”
許長安欲言又止。
沈煉又緊張起來：“難不成你還對她倆說了別的？”
“沒……”許長安搖了搖頭：“其實卑職只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疑點，故意接近她們的?！?p> “你說什么？”
沈煉的臉色一變再變，聲調(diào)也不知覺提高了幾分。
“大人，別看她們，走，假裝巡邏，邊走邊說?！?p> “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走了兩步，沈煉忍不住壓低聲音問。
“卑職有一種感覺，那個穿綠色宮裙的宮女八成有問題……大人別回頭看?！?p> 沈煉疑惑地問：“她哪里不對勁？”
“卑職的記憶力一向比較好。昨日皇后娘娘入寺之時，我見過這個宮女。
今日再見到她，卻感覺她與昨日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首先是舉止。昨日里，她的舉止很自然，一看就像是宮里訓練有素的人。
而今日里，總感覺她的動作有些生硬，走路的姿態(tài)也略有細微的變化。
剛才，卑職故意走上前去提醒，說當心花叢中有蛇。
大人你可能也看見了，另一個宮女嚇得花容失色。
而她，完全無動于衷，有些不合常理?！?p> 沈煉忍不住道：“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吧？或許她天生膽大，不怕蛇?！?p> “好，那么卑職還有一個證據(jù)，她恐怕早已不是處子之身?！?p> 沈煉一臉驚訝：“這個你也能看的出來？”
許長安笑了笑：“沈大人，有時候感覺遠比眼睛管用?！?p> “可……這也說明不了什么。萬一，她私下里與宮中侍衛(wèi)有染，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p> “不，她的模樣雖然沒有變化，但卑職猜測，可能是精于易容之術(shù)。
但體態(tài)是很難改變的，還有眼神。
她的眼神充滿了故事，甚至，隱隱還能感應(yīng)到一絲殺氣……”
沈煉有些無語：“長安，你是不是緊張過頭了？她可是隨同皇后娘娘一起到寺里來的?！?p> “沈大人，卑職現(xiàn)在相當清醒。她在卑職眼中，疑點很多?！?p> 聽到許長安如此肯定的語氣，沈煉倒也不敢大意。
不過，這事也不好辦。
“長安，那你說怎么辦？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萬一弄錯了，到時候可不好收場?！?p> “讓我想想……”
“對了！”沈煉突然想到了一個關(guān)鍵：“長安，就依你所說，這個宮女是假冒的。
那她是如何混進來的？
真的那個宮女又在哪里？”
“這正是我們急需要查清的問題?！?p> 沈煉不由苦笑：“怎么查？明查，要冒很大的風險，總不可能說直接將那個宮女控制起來。
暗查，咱們也只能在這個院查，無法去后院?！?p> 許長安皺眉思量了一會，突然問道：“沈大人，你信不信卑職？”
“我當然信你啊，可是……”
“那就行了，這件事不能心存僥幸。
因為我們不確定對方會以什么樣的方式下手，以及什么時間下手。
一旦皇后娘娘有所閃失，后果才真的是不堪設(shè)想?！?p> “那你的意思是說，還是要去稟明皇后娘娘？”
許長安點了點頭：“對！卑職一個人去。如此一來，就算是卑職多疑了，皇后娘娘怪罪下來，也不會連累大家?！?p> “長安……”
“大人，請相信卑職一次?！?p>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見皇后娘娘?！?p> “沈大人，這不行，萬一……”
沈煉笑了笑：“如果有萬一，我們一起扛。怎么？你是不是擔心我搶你的功勞？”
“怎么會……”
“那就不用多說了，走吧！”
“等等，等那兩個宮女回去時再過去?！?p> “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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