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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嬌王爺?shù)奶嫔戆自鹿?/h2>

第二百零四章 身份

  主仆兩人到太醫(yī)院時,孫復(fù)知正在整理皇后這些日子所服的藥方,見凌幼瑤來了,隨即收起東西,起身迎接。

  “孫太醫(yī)不必多禮。”凌幼瑤目光落在他身后那沓藥方上,問:“你是在忙嗎?”

  “不忙,只是在整理皇后娘娘近來所用藥方?!睂O復(fù)知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但語氣中卻多了一分恭敬。

  凌幼瑤秀眉微蹙道:“娘娘身子有什么問題嗎?怎會在短短時間內(nèi),用了這么多藥?”

  “娘娘身體無礙,有些藥只喝過一兩副,如今在喝的也只是安胎養(yǎng)神的方子。這些藥方是因為太醫(yī)院需要登記在冊,下官這才會整理,王妃不必擔(dān)憂?!?p>  聽他這么說,凌幼瑤算是松了口氣,“如今冬天已過了大半,皇后娘娘那邊還請你多看著些?!?p>  或許是她太敏感,每每看到皇后喝藥,總是提心吊膽的。

  凌幼瑤只記得皇后出事那年是個大雪紛飛的嚴冬,等過了除夕,今年的冬天便算是過去了,只是不知道下一個冬天是否能平安。她不能時常待在宮里,所以便只能托孫復(fù)知多盡心。

  孫復(fù)知微微頷首:“照料好皇后娘娘的身體是下官的職責(zé)?!?p>  說著,他將先前取出的藥膏遞給凌幼瑤,道:“這冰肌玉雪膏對疤痕最是有效,下官看過,您手上的傷口不深,應(yīng)該不會留疤?!?p>  凌幼瑤笑容有一瞬的僵硬,才說了傷口深,這會兒便被人當(dāng)眾拆穿了,多少有些尷尬。

  “如此,我便放心了?!?p>  這番短暫的對話結(jié)束于沉默之中。

  凌幼瑤望著孫復(fù)知那雙永遠波瀾不驚的眼,試圖在記憶中尋到一絲與之相似的人。仔細說起來,她對孫復(fù)知并不了解,只知道他與傅明訣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關(guān)系。那種關(guān)系不是朋友,也不像主仆,更準確地來說,他們之間像是一場交易。至于這場交易是什么,沒有人知道。

  彼時安靜的氛圍中透露著一絲怪異。

  凌幼瑤看似澄澈清明的雙眼,此刻卻含了一分探究。

  孫復(fù)知察言觀色,心曉她大抵是對自己起了疑心,正想開口時,凌幼瑤卻道:“孫太醫(yī),你與王爺認識很久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孫復(fù)知面上依舊是那般云淡風(fēng)輕,道:“不久,三月有余?!?p>  這個答案并不是凌幼瑤想要的。

  若只是相識三月,傅明訣又為何會允許他自由出入王府?就連江流對他也是禮遇有加。雖說孫復(fù)知是宮里的太醫(yī),但更多時候卻像是王府的府醫(yī)。

  孫復(fù)知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釋道:“祖父奉陛下旨意去鹿山為皇后娘娘的父親診治,這段日子不在京中,便將太醫(yī)院大小事務(wù)交給了下官。”

  凌幼瑤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p>  鹿山書院的院長是聞名天下的學(xué)士,朝中不少大臣都是他的學(xué)生,陛下派孫院使親自前去,可見對其的重視。

  “祖父歸期不定,王妃以后若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下官便是?!睂O復(fù)知神色恭順。

  凌幼瑤笑了笑,也不跟他客氣:“那就有勞孫太醫(yī)了?!闭f罷,她起身準備離開。

  孫復(fù)知沉默著送她出了太醫(yī)院,欲抬腳往回走時,忽然聽到凌幼瑤說:“孫太醫(yī),你家中可有其他兄弟姐妹?”

  聞言,他身形忽的一僵,只覺得眼前的雪竟亮得有些刺眼,緩緩回身望去,卻見宮墻之下那道淺色的身影已逐漸與白雪融為一體。

  孫復(fù)知久久凝望著凌幼瑤遠去的方向,神色復(fù)雜。

  她是在試探,還是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

  ——答案自在人心。

  風(fēng)雪已然停息,籠罩在京城上空的烏云隱有退散之意。孫復(fù)知仰頭望著緩慢飄動的烏云,輕嘆一聲,他如今也只能盼望著傅明訣早日回京。

  而此時,涼州的情況并不樂觀。

  江洲冒著風(fēng)雪推門而入,帶進一陣寒意,迅速將門關(guān)上后,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才走到傅明訣面前。

  “王爺,山路被雪封住了,想要清理出來一天便夠了。只是看這天,雪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停不了,咱們想要趕在除夕前回京,恐怕有些難?!?p>  涼州地處大兗邊陲,地形險要,易守難攻,是守護京城的天然屏障。但每年到了冬天,涼州總會遭受暴雪侵襲,大雪封路,在這里困個十天半月也是有可能的。

  傅明訣神色淡淡,沒有什么太大反應(yīng),只問了句:“過冬的糧草都備好了嗎?”

  “都備好了,撐過今年冬天是沒問題的?!?p>  “嗯。”傅明訣想了想,隨后吩咐道:“這場大雪來得突然,讓他們加強一下邊關(guān)的守衛(wèi),以免北狄趁亂潛入關(guān)中?!?p>  江洲道:“屬下明白,只是......若我們今年無法回京,是否要傳信告之京城一聲?”

  傅明訣目光依舊落在書上,看著那輕快中又透著幾分生澀的字跡,眼尾染上一抹柔意,默默將書合上,道:“暫時不用。”

  把書收好后,他才與江洲說:“先前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這問的是謝淵亭。

  江洲道:“回王爺,屬下已經(jīng)查明,謝淵亭此人在永安元年與長公主相識,第二年春天便入了公主府。他頗得長公主喜愛,在公主府上地位不低。謝淵亭在公主府待了五年,期間逃跑過許多次,但每次都已失敗告終,唯有這次還未被抓回?!?p>  “他的身份呢?”

  說起這個,江洲有些猶豫,“王爺,謝姓人家在大兗境內(nèi)也算少見,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陳郡謝氏一族。”

  傅明訣眼底掠過輕微的詫色,道:“他是鹿山謝家人?”

  “不止如此,他正是皇后娘娘唯一的胞弟,”江洲繼續(xù)道,“他本名謝衡,字淵亭,這些年一直行走江湖,居無定所,直到五年前與長公主相識,這才在公主府落腳?!?p>  鹿山書院的獨子,皇后的胞弟......

  傅明訣沒想到公主府一個小小的謀士竟有這般來歷,沉聲道:“可有查到他入公主府的原因?”

  若非有不得已的理由,他斷然不會相信,像謝淵亭這種人會心甘情愿在公主府當(dāng)了五年面首。

  江洲搖搖頭:“暫未查到,但據(jù)說他當(dāng)時是被長公主打暈了才帶回去的。依屬下看,他應(yīng)該是受了傷,留在公主府或許是為了躲避仇家。”

  謝淵亭自年少時起,便在江湖闖蕩,惹下一兩門仇家也是有可能的。

  可傅明訣認為事情并非表面所見這般簡單,道:“找到他的下落了嗎?”

  “還未,他離開公主府后,就像消失了一般,屬下也讓人去鹿山看過,可他并沒有回去。不過聽說,皇后娘娘也在派人找他。”江洲道。

  傅明訣眸色微斂,道:“他既能在公主府待這么久,而不被皇后發(fā)現(xiàn),定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派人繼續(xù)查,務(wù)必要將他找出來?!?p>  “是,屬下明白?!?p>  ......

  而遠在千山之外的謝淵亭絲毫不知道,追查自己的人又多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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