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添妝
雖然傅明訣的傷勢不重,但外界傳聞他身負(fù)重傷,傅修昀便將追查謀害太子真兇一事交給了大理寺。
顧柏言順著線索查,得知與吳昌海相好的那女子在同州源安縣開了一家豆腐鋪?zhàn)印?p> 本是想讓人把她帶回來,可當(dāng)官府的人趕到時(shí),鋪?zhàn)右呀?jīng)被熊熊烈火包圍,里面的人自然也燒沒了。
至此,事情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斷了,顧柏言身為大理寺卿,應(yīng)擔(dān)主責(zé)。面對(duì)陛下的怒火,他思來想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拜訪了景王府。
那天,顧柏言在景王府待了不過半個(gè)時(shí)辰,回去以后便生了場大病,連床都下不得。
太醫(yī)去看過后,只說:“顧大人憂思過重,積勞成疾,才會(huì)突發(fā)急癥,需得安心靜養(yǎng)一段日子方能痊愈。”
眾人聽聞,紛紛搖頭。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去了景王府以后就病了,莫不是被王府里的怨氣沖了身?
不管外面如何猜測,顧柏言病了,這個(gè)案子便只能交由別人。至于交給誰,那就不是他們?cè)摬傩牡氖铝恕?p> 彼時(shí),蔡家。
蔡文濱下朝回來后,面如霜打般,怎么也提不起勁來。胡靜姝見丈夫神色不對(duì),便問:“怎么了?可是遇著什么煩心事了?”
他嘆了口氣說:“顧柏言病了,我身為大理寺少卿,查案的事自然便落到我頭上?!?p> 胡靜姝不懂朝堂上的事,只笑著寬慰他:“你從前查過那么多案子,還怕這一樁事不成?放寬心,盡力便好?!?p> 蔡文濱看著妻子溫婉的笑,不禁彎了彎唇:“你說的是。”
又見她在清點(diǎn)嫁妝,好奇道:“睿哥兒都三歲了,你怎的想起清點(diǎn)嫁妝了?”
胡靜姝抿唇笑道:“過幾日季家便要派人上門來議親了,我記得我嫁妝里頭有副嵌寶石金頭面,便想著挑出來給阿雅添妝,咱們家頭一回嫁姑娘,嫁妝可不能馬虎了!”
蔡文濱這幾日忙著公務(wù),倒是忘了這回事,笑道:“祖母早就把幾個(gè)妹妹的嫁妝準(zhǔn)備好了,如今終于能送出去了?!?p> “可不是嘛!我當(dāng)初嫁過來的時(shí)候,阿雅還是個(gè)小姑娘,這轉(zhuǎn)眼間就要嫁人了?!焙o姝感慨同時(shí),又忍不住高興。
“母親走得早,阿雅的婚事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你看還需添些什么,只管與我說?!?p> 胡靜姝笑著應(yīng)下了,叫人將那副頭面找出來后,迫不及待想要拿去給蔡馥雅瞧瞧。
汀蘭院里,蔡馥雅正拿著繡花針,照著畫好的花樣兒繡蓋頭。
奈何她繡工不好,這并蒂蓮顯得略粗糙了些,可嫁衣已經(jīng)叫繡娘去做了,這蓋頭無論如何,也得她自己動(dòng)手。
想到這里,她便一陣唉聲嘆氣:“季書禹若是瞧見我這蓋頭,肯定會(huì)笑話我的!”
在旁伺候的婢女聽了,忍俊不禁道:“姑娘您就放心吧,季公子若是敢笑話您,您日后不讓他進(jìn)門便是了!”
蔡馥雅臉頰一紅,道:“說什么呢!”
雖然每次提起季書禹,她總是忍不住臉熱,但想著他年底便回來提親,心里便像吃了蜜一樣甜。
這般想著,唇邊不自覺揚(yáng)起一抹笑。
胡靜姝進(jìn)門時(shí),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掩面打趣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p> 蔡馥雅被嚇了一跳,繡花針險(xiǎn)些扎進(jìn)手里,連忙起身:“嫂嫂,你怎么過來了?”
“過來給你送件東西?!焙o姝笑瞇瞇的,讓人將盒子遞給她。
“這是......”蔡馥雅打開錦盒,見里面那套金燦燦的頭面,頓時(shí)愣住,“這不是嫂嫂的嫁妝嗎?”
“雖然老夫人早就把你的嫁妝備好了,但我還想給你添些東西,這件頭面我留著也沒戴,便添到你的嫁妝里頭去吧?!?p> “嫂嫂......”蔡馥雅心中一陣感懷,福了福身,“多謝嫂嫂?!?p> 胡靜姝見她這般,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這本就是應(yīng)該的,說什么謝吶!”
蔡馥雅撒嬌似的挽著她坐下,道:“嫂嫂對(duì)我真好,我突然不想嫁人了......”
“凈說胡話!”胡靜姝沒好氣戳了戳她的額頭,“現(xiàn)已經(jīng)九月了,再過半個(gè)月你便要滿十八了,再不嫁就真成老姑娘了!”
“這不是還有半個(gè)月嘛,哪里就成老姑娘了?”她撇撇嘴。
胡靜姝笑罵道:“你這妮子,方才還滿面懷春,這會(huì)兒又變臉了?!?p> 蔡馥雅耳尖紅了紅:“嫂嫂在說什么?我哪有......”
“好了好了,今兒來還有件正事要與你說的,”她端正了神色,繼續(xù)道,“雖說祖母同意了這門親事,但祖父那邊還未表態(tài)。過幾日季家便要派人上門了,萬一祖父沒松口,你也莫要著急,總歸季書禹是個(gè)好的,又得你心。在咱們家這些小輩中,祖父最疼的便是你了,他會(huì)同意的?!?p> “我明白的,嫂嫂?!?p> 蔡馥雅知道祖父向來看中門第,也會(huì)暗中考量這門婚事于蔡家的利益。
見她如此通透,胡靜姝便也放心了,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眼下季書禹不在京城,蔡老夫人派人與季夫人說道過后,季夫人便興致沖沖給準(zhǔn)備起提親的東西。
季有懷一回府便見著夫人忙里忙外,便笑道:“書禹臨走前交代了,提親這事需等他回來自己去,如今只是派人去探個(gè)口風(fēng)而已,瞧你陣仗,跟馬上要迎兒媳婦進(jìn)門似的!”
季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咱們相中的可是首輔家的嫡孫女兒,可不得早早準(zhǔn)備著嘛!萬一缺了臨時(shí)缺了什么物件,豈不是叫別人說我們怠慢人家?”
說起這個(gè),季有懷又心生猶豫:“蔡老夫人雖然派人來問過,但還未聽首輔大人那邊有過消息,也不知這門親事能不能成......”
“瞧你這話說的!”季夫人不悅,“這仗還沒打,就開始泄氣了!”
“娶親怎能與行軍打仗混為一談?”季有懷辯解道,“只是近來京中局勢不定,皇后身子愈發(fā)虛弱,我也是擔(dān)心罷了?!?p> 蔡家長女遲遲未嫁,也不知蔡沅心里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