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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皇子后,病弱嫡小姐掉馬了

045姜玉致

  可是,為什么?

  沈清辭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wǎng)兜住,掙脫不得。

  雖然捉摸不透,但她可以肯定,老爹是為了她好。

  不然,也不必這般煞費苦心。

  只是老爹在怕什么,又在防備著什么,她暫時不得而知罷了。

  就在她發(fā)呆的這會兒功夫,流蘇已經(jīng)吃完了三碟糕點,肉乎乎的小手已經(jīng)探向了最后一碟里面的最后一塊。

  沈清辭轉向一臉緊張的周順:“周掌柜的,不必緊張,我自是信你的?!?p>  如果是旁人,沈清辭都沒有那么快放下戒備。

  不是誰都甘愿背負一身罵名,被人戳斷了脊梁骨也在所不惜。

  他為老爹做到這一步,沈清辭都欽佩不已。

  “既然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客氣了?!?p>  沈清辭坦然道:“周掌柜的可聽說過璃火珠?”

  不同于秋娘聽到這東西之后的失態(tài),周順一臉茫然,“小的從未聽過?!?p>  “不過東家如果想知道,茶樓魚龍混雜,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小的會留意下去的。”

  這正是沈清辭想要的。

  “那就有勞了?!?p>  周順原本緊繃的面色一松,他憨憨一笑道:“東家說哪里話,小的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多年了。”

  就怕這力氣沒地兒使呢。

  沈清辭也被他這笑意感染了,她突然記起來,周順還有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兒子,小時候跟在她后頭,每次被她坑了,吃了虧,也是這般憨憨的笑著。

  父子倆如出一轍。

  自周順被逐出了府,她就再也沒見過那傻小子了。

  正想得出神,帷帽突然被人一把拉起。

  沈清辭還沒回過神來,在那里天人交戰(zhàn)半天的流蘇終于忍痛割愛,將最后一塊棗泥糕不由分說的遞到了沈清辭嘴邊。

  “娘……吃……”

  沈清辭:“……”

  一旁的周順都看得目瞪口呆。

  在他看來,沈清辭不過才及笄的小姑娘,這般年齡,就有這么大一個……兒子?

  沈清辭尷尬的笑了笑,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道:“這孩子似乎之前中了毒,所以——”

  腦子就不怎么好使了。

  周順瞬間明白過來了。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才吃了一口棗泥糕的沈清辭差點兒噎死。

  “東家,看的出來,少東家喜歡吃這糕點,可還要再上一些?”

  少東家……

  沈清辭:“……”

  所以,他剛剛到底是聽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就在這時,原本喧嚷的長街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陣鑼鼓聲。

  對面繡春堂的好戲要開場了。

  沈清辭往窗邊探過身子。

  一抬眼,正好看到沈家三姑娘沈清蘭從馬車上下來,步履匆匆的走了進去。

  正主兒已經(jīng)到了,她也不能再耽擱了。

  周順這里的事情回頭再說。

  沈清辭叫了流蘇跟上,出了茶樓,才要穿過馬路,卻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在距她不遠處突然停了下來。

  沈清辭原本提起的步子,在看到那馬車的一瞬僵了僵。

  永安伯府的馬車。

  馬車簾子被人打起,很快又放了下來。

  只一打眼間,沈清辭看到了端坐在里面的姜家二姑娘,她的堂妹,姜玉致。

  在她左右,分別坐著她的兩個貼身婢女,清水,清容。

  打起簾子跳下馬車的丫鬟卻是她曾經(jīng)的大丫鬟秋月。

  不知道是不是沈清辭的錯覺,秋月的步子有些不穩(wěn),比起之前來,身形也消瘦了許多。

  應是得了授意,秋月快步走向街邊賣糖炒栗子的小攤位。

  她付了銀子,忙捧著那滾燙的油紙包往回走,生怕晚一點會涼了似得。

  結果,還沒走近馬車,不知道車上的人說了什么,秋月面色一白,竟忍著滾燙將那油紙包貼著胸口捂著。

  許是被燙得慌了神,許是因為緊張,她腳下一個不穩(wěn),竟直接朝前跌了下去。

  剛巧路過的沈清辭一個眼疾手快,抬手拖住了她的手臂。

  “多謝姑娘?!?p>  秋月的小臉煞白,卻還不忘同她道謝。

  但就在剛剛這么一攙一扶間,沈清辭看到了她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腕。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被銳器刺出來的血窟窿。

  此時,再聽到馬車上清水的抱怨:“怎么這么慢!買個糖炒栗子都辦不好的蠢貨!”

  沈清辭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她鼻尖兒一酸,胸口也是又酸又漲。

  要知道,秋月無父無母,是打小就陪在她身邊的大丫鬟。

  她們情同姐妹。

  以前她在時,莫說辱罵,就連重話都不會對秋月說過一句。

  如今,她不在了,往日里同她姊妹情深純真良善的堂妹,竟然這般對待她的大丫鬟。

  秋月要收回手去,沈清辭卻穩(wěn)穩(wěn)的托著,并沒有放開。

  她走近了馬車幾步,隔著車簾,語氣冷淡道:“都說姜家的二姑娘,未來的準二皇子妃是如何的溫和親善。”

  “今日瞧著,竟讓手底下的丫鬟用身子溫著這滾燙的栗子?!?p>  “倒是讓人開了眼了。”

  沈清辭的聲音不大,但周圍都是人,姜玉致的馬車又有些囂張的堵在路口,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胡說!”

  “什么人敢在我家小姐的馬車跟前撒野!”

  沈清辭的話音才落,清水怒斥的聲音就隔著簾子傳了過來。

  駕車的車夫也已經(jīng)攥緊了馬鞭,只要車內的主子開口,他就能當場賞沈清辭一鞭子。

  然而,沈清辭面上沒有半點兒懼意。

  她一抬手,將秋月手腕上的傷口暴露在人前,并嘖嘖道:“所以說,千萬別給人做奴婢呢,好可憐呢!”

  那一片血肉模糊的窟窿眼,直看得周圍的人都跟著皺眉。

  清水還想呵斥,卻聽之前一言不發(fā)的姜玉致突然開口道:“閣下誤會了?!?p>  “這丫鬟原是我大姐姐身邊的?!?p>  “我見她可憐,才收到了自己身邊?!?p>  聽到這話,沈清辭差點兒要氣笑了。

  她從來都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性子。

  更何況,這屎盆子都扣到她頭上了。

  眼見著周圍一片唏噓聲,甚至有人都在開始數(shù)落當初姜家大姑娘的種種離經(jīng)叛道的行為。

  沈清辭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開口道:“?。∧堑故瞧媪斯至??!?p>  她故意加大了幾分聲音,盡量讓更多的人聽見。

  “這姜大姑娘頭七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而這丫鬟手上的傷怎么看都是新的?!?p>  “怎么,那姜大姑娘還能掀開棺材板兒,跳出來磋磨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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