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哥,一起喝個酒,擼個串?”諸葛平試探著問,滿心期待著。
張良望著諸葛平和丁春秋,人在這低落時刻,一點誠意關(guān)懷便仿如一見如故,咧嘴一笑:“走,我請喝啤酒”!
燈飾街的盡頭,七字鋪位廣闊的空地,擺滿了十幾張矮矮的圓桌,支起一個大大的燒烤爐,這是一家老牌潮汕燒烤店,立起的大大燈箱招牌寫著:潮汕家自人(gā gǐ nāng)燒烤店。
諸葛平和丁春秋見到正在起木炭火,架著送氧風機的店老板,一臉熏黑,眼角煙出淚,木炭漸漸滲火,越燒越旺,炭火燒得“啪啪”作響。
“陳主管!”丁春秋,突然間跳到燒烤店老板背后,冷不丁一拍,大呼一聲。
“喲,嚇死了,諸葛亮和黑仔來啦!”燒烤店老板像魯智深一般開懷大笑,還是喜歡這樣叫諸葛平他們兩個。
原來燒烤店老板,就是當年諸葛平和丁春秋過來燈都,入廠做學(xué)徒的第一個工廠主管,當年不打不相識,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此人講義氣重情義,自從諸葛平他們跳出來開燈飾門市,陳主管自己也跳了出來開燒烤店,工業(yè)園的工人晚上加班辛苦,下班了總喜歡聚集一起,猜個拳喝個酒擼個串,所以陳主管的燒烤店生意還挺不錯的。
挑了一張最靠路邊的大圓桌子,夏天的風帶著熱浪撲面而來,諸葛平示意張良先坐下,點上了一打啤酒,拉上了丁春秋過去幫燒烤店老板陳主管打起雜來,穿下雞翅,洗下秋刀魚……
每當空閑下來,燒烤店特忙時,諸葛平和丁春秋總是不請自來,幫陳主管打打雜,時間長了,就是一個合格的燒烤大師傅了。
半個鐘的時間,十來張桌子都坐滿了顧客,其中有不少顧客是陳主管潮汕老鄉(xiāng),家自人,不斷用家鄉(xiāng)話和陳主管閑聊起來,喝酒猜拳聲一片……
諸葛平和丁春秋熟頭熟路,自己動手,一下子就燒了一桌下酒菜,雞翅,魷魚干絲,芹菜,生蠔……
“不等啦,不等啦,張良哥,來,我們先過一巡,一杯悶!”諸葛平和丁春秋本來是要等大頭過來,再開喝的,可是這小子又遲到了,先敬了張良幾杯。
又待了半個小時后,大頭才滿身大汗姍姍來遲,,穿著著一身臟臟的白色皇馬足球服,一米七五的身高,一身腱子肉,健美的身姿,一看就知道是運動健將。
大頭背著背囊,衣服還來不及換。
還沒等大頭開聲,諸葛平和丁春秋就起哄了:“你這小子,足球就是你的命,有哪一回不遲到的?廢話少說,先自罰一瓶!”
大頭倒也不客氣,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一瓶啤酒一下子就咕嘟咕嘟喝完,啤酒瓶重重一放響在桌上:“怎么樣,服不服!”
張良第一個帶頭為這個他還沒認識,滿身豪爽氣的大頭鼓掌。
大頭定晴一看眼前的張良,十分驚喜:“喲,刮什么風?這不是越明集團的業(yè)務(wù)之神張良嗎?久仰久仰!”
張良笑呵呵說,那是坊間的傳說,吹大了,吹大了,沒這么神奇,俗人一個,這不是給炒了魷魚嗎。
幾巡酒下肚后,氣氛都到位了,吹牛的吹牛,拍桌子的拍桌子,張良仿如和諸葛平,丁春秋,大頭他們一見如故,沒半點陌生感,哈哈大笑開起玩笑來。
此時此刻,誰也不知道,危險正慢慢向他們靠近,一臺遮擋了車牌的七座面包車,滿載著手拄鐵水管和長長西瓜刀,都戴著口罩,穿黑衣服的人,正透過車窗仔細搜索著什么,當鎖定了張良時,帶頭的一揮手,面包車靠邊停,橫門一拉,打手們手持器械涌向了張良方向。
“給我往死里打!”黑色帶頭人大喊一聲。
一個手拄長長西瓜刀的黑衣人,率先沖了過來,正要往張良背部砍過去,坐在他側(cè)邊的諸葛平警醒,大叫一聲“小心!”,一把推開張良,張良錯開了砍刀,摔在地上。
這個刀手似乎就是沖著張良而來,一刀不成,舉刀發(fā)力,朝著摔在地上來不及反應(yīng)的張良砍下第二刀,千鈞一發(fā),離他最近諸葛平冒死蹲下身,用手大力拉起張良,正想躲閃,刀手砍下的第二刀不偏不倚,正砍中背身救人的諸葛平。
“??!”的大喊一聲!諸葛平來不及摸背部被砍傷口,反身撲向刀手。
丁春秋,拿起凳子擲向刀手,救諸葛平,凳子擲偏,給刀手躲過。
“平哥!”,應(yīng)付著其它黑衣人的大頭,眼見諸葛平受了傷,發(fā)怒了,大喊一聲,沖了過來,飛身一躍,踢向這個正和諸葛平,丁春秋打斗的刀手。
刀手中了大頭重重一飛腳,趔趄后退了好幾步,腳絆在摔得一地的桌子上倒在地上,長砍刀脫手一旁。
大頭,一腳踢開地上的西瓜刀,擺開散打搏擊姿勢,扶著受傷的諸葛平,和地上的張良。
另一個赤拳黑衣人見狀,大喊一聲又沖向大頭,大頭一個低旋風腿將他重重掃倒在地上。
接著又幾個黑衣人圍沖向大頭他們,都給大頭他們巧妙化解圍攻,一個一個技巧性擊倒在地,大頭就像當年自己在部隊拿搏擊散打王一樣,越戰(zhàn)越勇。
看到了這么多手持器械的黑衣人沖了過來,剛才十幾桌顧客鳥獸作散般,逃開了,只剩下幾桌陳主管的潮汕老鄉(xiāng)。
陳主管看到此陣勢,諸葛平又受了傷,老丁,大頭,張良他們還給黑衣打手圍攻,大喊一聲“撲你老母!救人?!?,抄起凳子和老鄉(xiāng)們撲了過來,打斗在一起,桌子,燒烤爐倒地一片狼藉……
“撤,快撤!”帶頭的黑衣人,想不到,準備充足,居然占不到半毫便宜,張良這一邊他們?nèi)硕鄤荼?,又有大頭如此搏擊高手,深知不宜久纏,大手一揮召集眾人往面包車方向逃跑,受傷的打手跌跌撞撞鉆進了車。
大頭打得正起,想趁勢追擊,張良拉住了他,示意危險別追。
面包車急速啟動,突然又停了下來,副駕駛帶頭的黑衣大哥,拉下口罩,左臉面上明顯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刀疤,惡恨恨噔了一眼張良,做了一個抺脖子手勢,隨車在暗黃的路燈下飛馳般逃跑了。
此時背部中刀的諸葛平,鮮血透過砍爛的衣服,直滲出來,地上流了不少血,臉色鐵青,直冒豆滴大汗,呼喘著粗氣,暈了過去。
“平哥,平哥!”大頭和丁春秋等,一眾人大喊著諸葛平名字。
再也等不及救護車的到來,丁春秋心急火燎,跳上陳主管放在燒烤檔的男裝本田摩托車,一插鑰匙,一擰油門,載著為張良擋了一刀的諸葛平,大頭護在后面,疾速往古都醫(yī)院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