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秘密收藏的標本(之二)
姬鳴謙道︰“是不是幕后黑手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又問巴久汶道︰“巴久汶﹐可不可以給我說說這個須委神族？”
巴久汶道︰“須委族神居住在赤奮若宇宙﹐佯赗殷維星團﹐迷添達晃星系﹐絜遏星上﹐也是碳基生命；其實他們長得跟你們人類和婳頊族神極之相似﹐只不過﹐他們背上多長了一雙巨大的翅膀﹐他們無論男女﹐身材都十分勻稱﹐按照他們的審美觀﹐可以說所有須委族神都長得極其漂亮。婳頊神主導太虛的時候﹐須委族神是婳頊神最忠實的追隨者之一﹐也是當時太虛中少有的幾個進入七級文明的神族之一。自從婳頊神消失之后﹐須委族神進步神速﹐現在已是八級文明最高階段的神族﹐是目前太虛中最高等級的文明﹐其它八級文明神族﹐都比它稍遜半籌?，F在﹐須委族神是太虛中公認的星際領袖?！卑途勉胝f了半晌﹐最后道︰“所以﹐須委神不可能參與了這件事?！?p> 風絮雨道︰“也許蚩禰踅述不愿告訴你標本的來源地﹐故意編個謊言來搪塞你呢?！?p> 姬鳴謙道︰“我看他不會撒謊的。這么機密的東西他都敢讓我看﹐又何必再撒謊？”
風絮雨想了想道︰“嗯﹐也是的?！?p> 金惜道︰“先別爭論這個問題﹐說一下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么？”
姬鳴謙道︰“蚩禰踅述邀請我到他們學院工作一紀?！?p> 金惜道︰“噢！這可是個好機會﹐這樣我們在坍嵐星逗留﹐就合情合理了﹐而且可以很從容地進行我們要做事?！?p> 風絮雨道︰“謙謙﹐我還沒在外星上工作過呢﹐快說說﹐我要做些什么？”
姬鳴謙開玩笑地道︰“呵呵﹐冊士妻子自然是不需要工作的?！?p> 巴久汶道︰“冊士﹐你這就不對了﹐女士是不需要依附男士的?！?p> 金惜道︰“玉﹐別聽他們胡說﹐你就跟著我一起干活吧?！?p> 姬鳴謙道︰“對對對﹐你就做冊士助手的助手好了。”
數日后﹐姬鳴謙搬進了生物學院一個低層大樓的八十三層樓﹐房間一如跬壘神的格調﹐高大寬闊﹐一個很大的陽臺可以停泊飛艇；姬鳴謙的交通用飛艇也換成了學院專屬的飛艇。房子內一應生活設施俱全﹐還配備了兩個高大的管家機器神﹐負責一切生活起居照料。兩個機器神外觀與跬壘神一般無二﹐如不說明﹐根本就看不出這是兩個機器神。
姬鳴謙的辦公室就在蚩禰踅述的樓下一層﹐如有需要﹐數息時間就可以到達蚩禰踅述的辦公室。
姬鳴謙第一天上班﹐蚩禰踅述就將他介紹給自己的同事﹐因為姬鳴謙英勇救神的事跡早已傳遍了整個學院﹐所以﹐大家都對他十分的尊敬。
自此之后﹐蚩禰踅述就常常與姬鳴謙談論生物學的學術問題﹐當然﹐更多的是關于那個人類標本的話題。兩神絕口不提標本﹐但所討論的﹐全都是圍繞這個標本所展開的話題。姬鳴謙本就是人類﹐因此﹐向蚩禰踅述提了很多“假設”﹐這些“假設”對蚩禰踅述的研究大有裨益﹐不到三十期的時間﹐蚩禰踅述已經將姬鳴謙視作得力的助手﹐有關的研究已離不開他了。
風絮雨﹑巴久汶﹑金惜三神﹐根本就沒有多少事可做﹐每隔十天﹐就釆購許多物品﹐駕駛飛渡號﹐回到擷芳號上﹐與畏兀﹑銘越﹑卜之添聚會一下；隔一些時候﹐巴久汶和金惜就替換畏兀和卜之添或銘越﹐讓他們到陸地上休息幾天。及至后來﹐姬鳴謙借口需要更多的人手協(xié)助﹐通過蚩禰踅述﹐擷芳號被允許著陸并停在離學院最近的一個星際船塢中﹐自此﹐畏兀和卜之添﹑銘越三神就和姬鳴謙等會合在一起了。
跬壘神并無月的概念﹐不知不覺﹐姬鳴謙等神已經在坍嵐星上渡過了一百多天了﹐四神不停地大量瀏覽能夠看到的文獻資料。這日﹐姬鳴謙無意中看到一篇論文﹐里面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論文說道︰就一般而言﹐自然誕生的生命體﹐不是不能適應富敏和純敏化合物的環(huán)境﹐只要從基因上予以改造﹐就有可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存下去；這一情況﹐已在某外星試驗中﹐得到了證實……云云……
姬鳴謙查看作者﹐是一千多紀前一個叫樺布尤忠的跬壘神所作。姬鳴謙讓金惜和風絮雨找來樺布尤忠的所有著作﹐開始研讀﹐只是再也沒有有關的論述﹐姬鳴謙頗感失望。
這日﹐銘越對姬鳴謙道︰“冊士﹐我查閱了樺布尤忠的生平資料﹐發(fā)現了一個問題?！?p> “哦？”姬鳴謙很感興趣。
畏兀道︰“生平有什么問題？”
銘越道︰“樺布尤忠的生平很詳細﹐但是﹐中間有一段時間他失蹤了?！?p> 風絮雨道︰“這怎么可能？”
銘越道︰“你們看﹐”將智腦里有關樺布尤忠的資料調出來﹐指著道︰“樺布尤忠在他四百二十一紀時就擔任了學院的首席冊士﹐一直到五百六十紀﹐而五百六十一紀到六十三紀這三紀﹐卻是空白﹐五百六十四紀起﹐直到去世﹐他都是學院負責人以及星系科學院典士；他還有一個神秘的身份﹐叫做第四研究院院長?！?p> 畏兀道︰“這能說明什么？”
卜之添道︰“這空白的三紀﹐他外出考察或休假不可以嗎？”
金惜道︰“休假不可能這么長時間﹐考察倒是說得過去。”
銘越道︰“假設是考察﹐那么考察什么？去哪考察？為什么沒有任何文字記述？”
眾神沉默﹐銘越又道︰“關鍵是﹐他這篇論文是在失蹤后的第二紀寫的。再說﹐他這個第四研究院又是研究什么的呢？”
姬鳴謙心中一動﹐道︰“你是說﹐他這失蹤的三紀時間里﹐參與了一個極其秘密的行動？”
銘越道︰“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的生平為何獨獨缺失了這三紀?！?p> 巴久汶道︰“有道理！”
風絮雨道︰“謙謙﹐假如這個樺布尤忠與那個人類標本有關﹐那么﹐如果能知道標本是什么時候獲得的﹐就可以佐證銘越的推測﹐他這失蹤的三紀﹐就是參與了截留標本的行動?！?p> 姬鳴謙道︰“好！這個問題由我去想辦法解決。銘越﹐你按著這個思路﹐繼續(xù)尋找他的其他生平資料；小絮和金惜則查找一下一千紀前﹐其他跬壘神的學術著作﹐看看有沒有相關的論述?！?p> 銘越﹑金惜﹑風絮雨應了一聲便各自回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姬鳴謙道︰“巴久汶﹐有沒有什么辦法在學院的主機上安裝一個裝置？”
巴久汶道︰“安裝就好辦﹐就是怕被發(fā)現了?！毖劬s望著卜之添。
卜之添道︰“安裝這種裝置﹐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裝?！?p> 姬鳴謙道︰“嗯﹐你的意思是能裝？”
卜之添點點頭﹐表示可以。
姬鳴謙道︰“那好﹐等到最需要的時候才裝吧。”
畏兀道︰“最需要是什么意思？”
姬鳴謙道︰“就是說等我找到需要的證據所在的地方﹐這才安裝﹐然后就直接侵入中樞主智腦獲取﹐待他們發(fā)現時﹐我們已經離開這里了?！?p> 畏兀道︰“明白了﹐可是﹐這是違反星際法律的行為?！?p> 姬鳴謙道︰“我知道﹐但是已沒有其它辦法了?！?p> 卜之添道︰“冊士﹐安裝沒問題﹐只是一但啟動裝置﹐智腦很快就會發(fā)現﹐所以﹐能給我們的時間有限?！?p> 姬鳴謙道︰“嗯﹐我知道。”
畏兀不再說話﹐巴久汶道︰“真要這樣做嗎？”
姬鳴謙道“除非有別的更好的辦法?！?p> 巴久汶也不作聲了﹐顯然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這日﹐姬鳴謙在蚩禰踅述辦公室圍繞著一個學術問題探討了許久﹐最后蚩禰踅述道︰“冊士﹐你總是能提出獨到的見解﹐與你交談﹐實在是很愉快！這個問題我們就暫且討論到這里吧。今晚我們去輕松一下?！?p> 姬鳴謙道︰“冊士有什么好建議？”
蚩禰踅述道︰“宇蕪侖賜冊士的兒子從星際艦隊執(zhí)行任務回來﹐受到星府的嘉獎﹐昨天頒授了勛章﹐并被任命為星系第四十六近防艦隊副指揮官﹐因此﹐宇蕪侖賜冊士今晚舉行宴會﹐邀請你和尊淑卿﹑助手一起參加?！?p> “??！我想我的妻子和助手們一定非常高興參加這個宴會。”姬鳴謙道︰“哦﹐對了﹐你知道﹐我這是第一次參加你們跬壘神的這種宴會﹐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不需要注意什么﹐”蚩禰踅述道︰“你出席宴會﹐就是主人的榮光了?！?p> 姬鳴謙道︰“不需要備辦禮物嗎？”
蚩禰踅述笑道︰“不需要的﹐送禮是瞧不起主神的表現?！?p> “哦！在我們斝眄穆族的宴會上﹐是要向主神贈送一些小禮物的﹐以示尊敬和友好?！奔Q謙道。
“原來是這樣。與我們的風俗剛好相反。這樣吧﹐今晚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蚩禰踅述道。
“謝謝！”姬鳴謙道︰“我就在家里等你。”
黃昏時分﹐蚩禰踅述駕著自己的飛艇來到姬鳴謙的住處﹐在花園的平臺上降落下來。姬鳴謙攜著風絮雨的手﹐和畏兀等神已在平臺上等候；蚩禰踅述招呼眾神上了飛艇﹐就朝宴會會場飛去。
宴會廳極其寬大﹐布置得很是豪華氣派。宇蕪侖賜和兒子伊釗德治親自在門口迎接賓客；看到蚩禰踅述領著姬鳴謙等神走來﹐立即就迎上前來﹐將眾神介紹給自己兒子之后﹐就是一番寒喧﹐隨后蚩禰踅述帶著姬鳴謙等進了大廳。大廳里已經有很多跬壘神在三五成群地聊著天﹐眾多的跬壘族女性﹐以她們的審美觀﹐打扮得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只是姬鳴謙等七神卻是不懂欣賞。
蚩禰踅述領著姬鳴謙和風絮雨﹐只顧著與相熟的神打招呼﹐并一一介紹著﹐畏兀等神不耐煩這些禮節(jié)﹐不知何時就離了姬鳴謙身后﹐不知去哪里了。蚩禰踅述也不為意﹐姬鳴謙更是不理會他們去了哪里﹐只是跟定了蚩禰踅述﹐與一眾跬壘神交談甚歡。
畏兀﹑巴久汶五神離了姬鳴謙身后﹐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細聲品評著大廳的布置﹑跬壘神的奇裝怪服﹐當然﹐一眾跬壘婦女也逃不過他們犀利的嘴。
巴久汶四處張望﹐看見相鄰不遠處﹐有幾個像是軍官模樣的跬壘神正在用跬壘語談笑﹐只聽一神道︰“真羨慕伊釗德治﹐這么年輕就得授勛章﹐還升了做副指揮官?！?p> 另一神道︰“這是他的運氣好﹐剛好在一個有機會建功的艦隊工作?！?p> 又一神道︰“你們都別羨慕他了﹐人家可是在那個鬼地方熬了三十紀呢?！?p> 第一個神道︰“說的也是﹐應該吃了不少的苦?！?p> 第二個神道︰“吃苦怕什么？有這樣的機會﹐我也愿意去。”
第三個神道︰“你說得輕松﹐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服役？”
第一和第二個神同時道︰“愿聞其詳。”
第三個神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這是在一個尚待開發(fā)的荒蕪之地﹐執(zhí)行特別的任務?！?p> 第一個神道︰“哈﹐你這說了等于沒說?！?p> 第三個神道︰“當年我爺爺就在一個特別混成星際艦隊里服役﹐聽我父親說﹐他在那里待了三十紀才回來﹐然后升了職﹐再后來﹐才娶了我奶奶?！?p> 第二個神道︰“嗯﹐三十紀算很長時間了。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三個神道︰“我爺爺絕口不提那個地方﹐問急了才說那地方在困敦宇宙?！?p> 第一個神道︰“啊﹐那離我們確實夠遠的了?！?p> 第二個神忽然把話題一轉﹐道︰“兩位﹐猜一猜﹐這位新副指揮官今晚會不會宣布訂婚？”
第三個神道︰“哈哈﹐副指揮官年輕有為﹐自然有不少女士青睞。”
畏兀﹑巴久汶等交換了一下眼神﹐知道他們已轉換了話題﹐再聽下去沒什么意義。巴久汶目示金惜﹐金惜會意﹐起身故意在廳中轉悠了幾圈﹐然后挨近那幾個軍官的身旁﹐向他們打起了招呼。
當中一個軍官道︰“女士﹐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
金惜道︰“我叫金惜﹐想請問一下﹐怎樣才能要到一些適合我們彝奭瀆隸族神的飲料？”
另一個軍官搶著道︰“抱歉！我想主人一定沒有想到有外星嘉賓光臨﹐所以沒有準備外星族神的食物。”
先一個附和道︰“對﹐應該是這樣。金惜女士﹐我叫幸芤揩曷﹐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幫你弄點飲料上來?！?p> 金惜道︰“謝謝！我還有一個鬃翊族的朋友﹐可不可以也幫他弄點？”說著向畏兀那邊指了指。
幸芤揩曷向畏兀那邊望了望﹐道︰“沒問題！”然后就離開了。
剛才說話的那個跬壘神待同伴離開﹐便道︰“金惜女士﹐我叫弧梭巴幬﹐如果不介意﹐可否介紹你的朋友讓我們認識？”
一直沒有說話的軍官也道︰“金惜女士﹐我是顧隆旋吁﹐我也正有此意?！?p> 金惜道︰“??！當然樂意了?！毕蛭坟５纫徽惺蜘o畏兀﹑巴久汶等神就走了過來。金惜一一介紹罷﹐正好幸芤揩曷回來了﹐說道︰“金惜女士﹐我已向宴會負責的神交代過了﹐吩咐他們?yōu)槟銣蕚涫澄??！?p> 金惜道︰“噢！真是太感謝你了?！?p> 門面話說完﹐巴久汶﹑畏兀﹑金惜等五神便用酹琰揾砉語和幸芤揩曷三個跬壘神天南海北地閑聊起來。三個不同星球﹑不同種族的神先從各自的風俗聊起﹐再聊到各自去過的星球和見聞。他們的聊天吸引了不少的跬壘神走近旁聽﹐不久﹐周圍就圍了一圈的神。
八個神聊得興高彩烈﹐大有相識恨晚的感覺。顧隆旋吁一時興起﹐道︰“諸位﹐改日我請你們到寒舍去﹐讓你們看一樣東西﹐保證讓你們大開眼界?！?p> 銘越道︰“什么東西？”
顧隆旋吁道︰“現在說了就沒意思了﹐到時你們看了就知道了?！?p> 金惜道︰“噢！這樣更具有吸引力！”
畏兀道︰“??！這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p> 顧隆旋吁道︰“那就這樣吧﹐后天請你們到我家中來﹐如何？”
畏兀道︰“謝謝！能得到你的邀請真是我們的榮幸?！?p> 顧隆旋吁︰“那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