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芬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折疊在一塊的破紙。
名副其實的破。
紙張破舊不說。
上面的字跡依稀還有些看不清。
易中海還沒有發(fā)話,一直想要取代易中海變成四合院一把手的劉海中,搶先一步把這個字跡不清楚歸攏到條件受限制上面,甚至還大包大攬的說要去街道找王主任登記。
易中海沒攔著,心里巴不得劉海中這么做,說了幾句高捧劉海中的場面話,劉海中洋洋得意的走了。
現(xiàn)場只剩下了一些看戲的街坊及心中猶如踩了臭狗屎渾身不得勁的賈家婆媳。
易中海家里來了窮親戚。
而且瞧易中海這個態(tài)勢,分明是要收留這個窮親戚。
這怎么可以。
在算計傻柱房子未果的情況下,秦淮茹和賈張氏開始盤算易中海家的房子。
易中海家兩間房子,大小差不多,易中海兩口子住一間,剩下的一間完全可以讓棒梗娶媳婦。
這來了窮親戚,肯定要住在棒梗的房子里面,吃飯、喝水、日用品等等,這花的都是棒梗的錢。
賈家婆媳的心委實不得勁,就仿佛有人奪走了她們家的東西。
實在有些坐不住,爆炸發(fā)生第三天就被放出來的賈張氏,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來者不善的架勢。
讓四合院街坊心中順暢了幾分。
回到四合院的賈張氏,以自己進(jìn)去過的身份,可勁的與四合院眾街坊鬧事,就連后院聾老太太也不放在眼中。
揚言她賈張氏是死過一次的人。
明明是賈張氏找茬,易中海卻勸眾街坊大局為重,說什么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
賈家與易家的戲。
他們得看。
“他一大爺,不是我老婆子多嘴,而是我老婆子身為咱們四合院的一員,必須要為咱們四合院街坊們的安全考慮,前幾天二十號院發(fā)生了爆炸,聽說人是因為這個有人點油燈的過程中,不小心引燃了這個放在家里的鞭炮,這家里來了窮親戚,一看就是奔著吃城里商品糧來得,咱們院里可都是老實人,這鄉(xiāng)下來的人,笨手笨腳的,萬一把油燈倒在了柴火上面,倒霉的只能是我們這些街坊,別到時候影響咱們大院拿先進(jìn)??!”
從最開始震驚中回過神的易中海。
心中雖然依舊充滿了忐忑。
臉上卻有了笑意。
朝著賈張氏道:“賈家婆子,我表妹是村里實在活不下去了,才來城里投奔我,她也就我這么一個親戚了,我不收留怎么能行,你也知道,這年頭村里的日子不好過,你的擔(dān)心我知道,到時候我?guī)兔κ帐笆帐?,真要是發(fā)生了火災(zāi),我易中海賠這個錢?!?p> “他一大爺,我這是擔(dān)心你們易家被吃垮了,隔壁院子的老王頭,他兒子就是因為娶了鄉(xiāng)下媳婦,三天兩頭就有窮親戚上門,把他的家底都快掏空了,氣的老王頭現(xiàn)在天天那頭撞門?!?p> 賈張氏忘了本。
她話里話外無非一個意思。
看不起。
渾然忘了賈張氏自己也是農(nóng)村出身,她兒媳婦秦淮茹同樣來自農(nóng)村,更忘記了賈張氏現(xiàn)在依舊是農(nóng)村戶口。
“淮茹婆婆,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鄉(xiāng)下人怎么了,同樣有手有腳,你不也是來自農(nóng)村嘛,還有你兒媳婦秦淮茹,她也是村里出身的,老人家也是村里,你這是線路問題,這得虧是院內(nèi),要是院外,你們賈家等著挨批吧?!?p> 閆阜貴趁機(jī)懟了賈張氏一句。
翠芬顫抖害怕的表情下,目光卻在靜靜地看著賈張氏。
老早聽說四合院里面有個白白胖胖的禽獸婆子。
聞名不如見面。
果然是一只養(yǎng)不熟的老白眼狼。
真以為她不知道賈張氏是怎么想的。
無非貪圖易中海家的東西。
還有她那個兒媳婦。
也不是什么好人。
有貪欲好。
有貪欲便等于有了破綻。
便于拿捏。
就怕那種無破綻的圣人。
“這位大姐,俺不笨,俺一定好好學(xué),求您別趕俺走,俺真的沒地方可走,俺也是迫不得已才來城里投奔俺表哥,俺給你跪下了,俺給你磕頭了?!?p> 翠芬跪在了賈張氏的跟前。
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磕的賈張氏自知理虧,沒辦法撒潑,只能端起街坊的架勢,讓翠芬今后小心點,千萬不要鬧出讓四合院蒙羞的亂子來。
這也是易忠海一貫套路。
被賈張氏給照搬了過來。
“行啦,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都散了吧?!?p> 易中海揮手打亂了看熱鬧的街坊。
領(lǐng)著翠芬進(jìn)了易家。
走到屋中間的時候。
身體一軟的跪在了地上。
“趕緊起來,這要是突然來了外人,我活不了,你這個維持了二十年老好人人設(shè)的一大爺也活不了,記著,從現(xiàn)在開始,我跟你是一條繩子上面拴著的兩只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p> 易中海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勁頭,硬生生站起,腿依舊在發(fā)抖。
“你想怎么樣?”
“投奔你啊?!?p> “白梅,我警告你,現(xiàn)在外面都是找你的公安,你要是敢胡來,你活不成?!?p> “白梅是誰?”白梅一臉玩味的看著易中海,一字一句道:“我現(xiàn)在是你老家的遠(yuǎn)方親戚,我叫易翠芬,白梅這個稱呼,千萬不要在喊,畢竟你也不想讓自己變成真正的絕戶吧!”
“我兒子和女兒她們是無辜的?!?p> 易中海深知白梅的脾氣,與其到時候正式撕破臉,還不如現(xiàn)在就把話數(shù)清楚。
“這個世界上死的無辜的人還少嗎?”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當(dāng)然是活下去?!卑酌愤b遙的看著二十號紅星四合院的方向,“為了活,我裝聾作啞的在王老娘家里藏了二十年,你知道這二十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我為了不瘋,我強(qiáng)迫自己跟自己說話,聲音還不能太大,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站在太陽下,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溫暖的陽光?!?p> “你這樣做,會害死我們的?!?p> 這才是易中海最擔(dān)心的地方,他不想因為眼前這個叫做白梅的家伙讓自己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