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櫻花遮映下,一座雙層木制小樓安然矗立于郊區(qū),月亮躍出云層,小樓前的鵝卵石小路披上了一層月光。一位身穿黑色格子裙的少女穿過這條落滿櫻花與月色的小路,踏上小樓門前的臺階,大門旁邊掛著一個由梧桐木制作的木牌,居于其上的是以鯨落體篆刻的“棲桐屋”,與整棟小樓的童話氣息相呼應(yīng)。少女唇角微揚(yáng),輕輕推開木質(zhì)大門,向屋內(nèi)的人喊了一聲“我回來嘍!”
屋中立刻有人回應(yīng):“小倪生回來啦?!?p> 夏倪生無奈的看了一眼正靠在沙發(fā)上細(xì)細(xì)品味布丁的老者,輕輕責(zé)怪道:“爺爺又偷吃布丁啦?”
“咳咳,這個嘛?!崩险呗燥@心虛的將目光岔開,小聲說道:“不就是吃個宵夜嘛?!?p> “爺爺,您剛才說什么?”夏倪生面帶微笑,雖然那微笑令夏老不寒而栗……
“咳咳?!庇质且魂囆奶摰目人?,“我是問,你這次出門有沒有遇到什么問題?。俊?p> 夏倪生的黑眸頓時流露出一絲得意:“兔子先生出手,難道還能有問題嗎?”說著,將一只印著Lier的試管遞給夏老。
夏老哈哈大笑:“是是是,我們家倪生出馬,一馬平川!”他伸手接過那只試管,舉起細(xì)細(xì)打量,眉心漸漸蹙起,握著那只試管的手也越來越緊。一分鐘后,他呼出一口氣,將視線從試管上移開,語氣下壓制著怒意:“Lier真是越來越喪心病狂了?!?p> 夏老的所有表情變化都落入夏倪生眼中,她輕輕嘆氣,直視爺爺?shù)难劬Γ骸盃敔斒窍胍迨謫???p> 夏老看出自家孫女眼中隱隱的擔(dān)憂,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將話說出口,絲毫不容置疑:“倪生,我不能只是看著。”
但夏老沒想到的是,夏倪生笑了,眸中盡是狡黠,像一個滿腦壞點(diǎn)子的小惡魔,“爺爺可別忘了,您已經(jīng)退休了,現(xiàn)在的‘兔子先生’,是我。所以,有些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做比較好?!?p> 夏老愣住,是啊,倪生已經(jīng)長大了,無論是BH,WF還是Lier,都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能傷的到她了。可他還是不放心啊,那是他唯一的孫女……可是,他能一輩子將這孩子留在身邊嗎?她總是要去面對這些的,想想他當(dāng)年收養(yǎng)這孩子的初衷,不就是為了在自己無法再做‘兔子先生’時,有人能延續(xù)自己的理想嗎?他在猶豫什么呀?
夏倪生有些緊張地看著爺爺?shù)谋砬椋噲D看出一點(diǎn)爺爺?shù)南敕?,但那只是徒勞。在有些時候,爺爺總將一張撲克臉擺在別人面前,讓人無法輕易猜透他的喜怒,就比如現(xiàn)在。
終于,爺爺抬起頭,嚴(yán)肅地注視著夏倪生的黑色眼瞳,看到小孫女眸中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這份倔強(qiáng)太像自己。他嘆氣,自己的私心贏不過那份倔強(qiáng)。
“有多危險(xiǎn),爺爺不說你也是知道的吧?!?p> “我知道。”
“那個世界會很骯臟,不會像你從小到大生活的世界那樣美好?!?p> “正是因?yàn)檫@個世界如此美好,才讓人想要守護(hù)??!”
夏老還想說些什么,但夏倪生沒有再給他機(jī)會。
“爺爺,這個世界需要‘兔子先生’?!?p> “我知道了。”
這晚,月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