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宗,南域,玄日一脈,隱霧峰。
峰主吳境所居之處,一名目光凌厲的中年男子朝著另外一名長相與他有幾分相似的老者恭聲說道,“父親,剛剛收到消息,楚凌此子已經(jīng)離開霞山城?!?p> “與斐鎮(zhèn)一起前往宗門,苗安他們沒有機會下手?!?p> 吳境眉頭微皺,“讓他回到宗門,怕就有些棘手了?!?p> 由于他剛剛回到宗門,這才獲知吳千被殺之事,心中雖然憤怒,但能夠修煉到筑基巔峰,早已是心性成熟之輩,不會輕易感情行事!
中年男子目露兇芒,厲聲說道,“千兒是老大留下的唯一骨血,不管如何,都要讓楚凌這畜生給他陪葬!”
吳境眼中閃過寒芒,看著面前這耗費大量資源,迄今卻不過練氣九層的老二吳正,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確定了此子與皓月峰沒有關(guān)聯(lián)?”
“確定!”吳正信誓旦旦的回道。
“本來千兒他們是沖著楚勇去的,誰知楚勇半路離開,千兒想來是要教訓(xùn)這小畜生一番,再尋找楚勇。”
“誰知這小畜生身上居然有楚勇贈送的符文,千兒一個猝不及防,被他擊殺,隨后趙毅也被滅殺?!?p> “結(jié)果第二日庶務(wù)峰就傳來消息,說是千兒命魂燈滅了,地點就在青竹峰,隨后執(zhí)事堂相關(guān)人員前往調(diào)查。”
“不久就找到出事地點,正是在楚凌住處數(shù)里外的叢林中,兩人已經(jīng)尸骨無存。”
吳正越說越是激動,雙手緊握,幾乎要將坐下的花梨木椅直接碾碎。
但見吳境目光微凝,正在思索著什么,只能忍住憤怒。
繼續(xù)說道,“根據(jù)執(zhí)事堂現(xiàn)場勘查,那小畜生似乎早有防備般,手上居然有一道土牢符,同時還修煉了煞骨刀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將趙毅的魂煞滅殺,再將他斬殺?!?p> “確定是煞骨刀決?”聽到此處,吳境忽然問道。
吳正點了點頭,回道,“執(zhí)事堂何執(zhí)事親臨現(xiàn)場,肯定錯不了?!?p> “糊涂!”吳境臉色陡然一沉,喝道,“煞骨刀決乃是筑基期功法,剛猛無比,那是他一個小小楚家弟子能夠修煉的?!?p> “而且他才剛剛?cè)腴T,就算是鄭經(jīng)路上給他的,他就算是天賦再驚人,這么短的時間,又能夠修煉出什么名堂來。”
“可執(zhí)事堂的判斷,總不至于有什么問題?”吳正一臉不解的問道。
吳境冷笑著說道:“真是愚蠢至極!執(zhí)事堂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他們勘察情況確實很少出錯,但他們的說辭卻是另外一回事?!?p> “這楚凌身上有土牢符是一個疑點;煞骨刀決又是一個疑點;能夠逃過趙毅魂煞攻擊,同樣是一個疑點;如此疑點重重,你居然相信他們的說辭?!?p> “或許是此子私下有什么機緣?”吳正有些不服的說道。
吳境揮了揮手,微微嘆了口氣,吳正這榆木腦袋,他也懶得去跟他解釋。
“那父親的意思,這仇我們是不報了?”吳正又一臉不甘的問道。
吳境冷哼一聲:“這事情如果按你所說,那倒是沒什么,一個練氣四層的外門弟子,怎么都能夠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但你想想,這事情實在蹊蹺,背后怕是鄭經(jīng)在搞鬼!”
“這次玄云一脈脈主何意叛逃,玄云一脈大受打擊,麾下諸多城池成了其他諸脈的爭奪目標?!?p> “而我隱霧峰與皓月峰為爭奪烈風(fēng)城、金冠城和云海城,私下已經(jīng)斗得不可開交?!?p> “鄭經(jīng)仗著姬脈主給他撐腰,行事肆無顧忌?!?p> “本來烈風(fēng)城風(fēng)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歸附我隱霧峰,當不久風(fēng)家家主風(fēng)行就被人暗中擊成重傷,差點一命嗚呼?!?p> “這事八成就是鄭經(jīng)下的手。”
“這次千兒的事情,多半也是此人在背后搞鬼!”
“否則以一個練氣四層,就算手段再厲害,如何能夠同時將千兒和趙毅擊殺?!?p> 吳正愣了片刻,雖然覺得哪里好像不對,但以父親的見解,總歸不會錯,旋即問道,“那以父親的意思,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殺掉鄭經(jīng)?”
吳境氣得差點一個巴掌打過去,自己怎么會生了這么個廢物,冷哼一聲說道,“如今玄云一脈留下來的香餑餑,正引來其他諸脈的暗中爭奪。”
“鄭經(jīng)此人依仗著姬月的關(guān)系,才以筑基中期修為,坐上皓月峰峰主之位?!?p> “但這次參加爭奪的,可不僅僅是我們隱霧峰,我們倒是不必急于一時,遲早有人會對他下手?!?p> 吳境目光微瞇,他心中忌憚的,無疑還是鄭經(jīng)身后的姬月,姬月他可是萬萬不敢得罪。
“父親,難道這事情就這樣罷了?”吳正一臉氣憤的問道。
吳境稍微思索,沉聲說道,“你將這事情透露給趙執(zhí)事,他在丹閣多年,又有一手精湛的煉丹術(shù),在宗門內(nèi)門路廣,想來有手段對付鄭經(jīng)。”
“至于那楚凌,讓苗安動手即可!”
“是!”吳正面容猙獰的回道,起身就殺氣騰騰往外走。
······。
玄冥宗內(nèi)門,皓月峰,青鋒瀑布畔。
一處靈氣充裕的小院之中,鄭經(jīng)一身錦袍,神色肅然。
正與幾位皓月峰的主事人相談甚歡。
他聲調(diào)高亢,神態(tài)自信,給人一副指點江山,從容不迫的感覺。
其他人也都是一臉信服,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鄭經(jīng)也是注意到了諸人的態(tài)度,更是心中得意,愈顯名家風(fēng)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爆喝傳來,“鄭經(jīng)給我滾出來!”
院中諸人不由一驚,居然有人膽敢在皓月峰直呼峰主之名?
旋即齊齊厲喝道,“大膽!”
“何人如此無禮!”
······。
鄭經(jīng)也是一臉惱怒之色,朝著院子外門走去,其他諸人緊隨其后。
只見院外,此刻站著一名魁梧的青袍男子,目光炯炯,一見到鄭經(jīng),手中利刀,就朝著他直劈而去。
刀芒呼嘯,夾雜著詭異的聲響,轟然斬來。
“趙金你找死?!”鄭經(jīng)大吃一驚,對方陡然出擊,修為又比他高一小階,他根本不敢與之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