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無情掄瓶人
那邊楚肖欽都開始大聲問:“云姝?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
話音剛落下,陸明珠又開始尖叫。
“什么東西!啊啊啊啊它在你背后!”
都喊出回聲了,楚肖欽沒了空關(guān)心這邊。
云姝握著僅剩的酒瓶嘴,背靠著木架,直勾勾盯著晃來晃去后逐漸停下來的繩索。
在黑暗里待久了,眼睛也會跟著適應(yīng),她微瞇著眼睛能勉強(qiáng)看清楚那是什么東西。
是個(gè)被砸爛得還剩一小半的腦袋。
她用酒瓶卡在繩索上往下用力一劃,把那東西徹底弄壞掉下去,才上前一步,用腳尖踢了踢。
果然,不是真的。
她閉眼緩慢吐出一口氣,摸索著用碎酒瓶尖銳的一端把每一團(tuán)東西都再次戳了兩遍,確定沒別的東西了才放心。
退回來的時(shí)候,她腳步頓了下,腳底貌似踩到了一張厚厚的紙。
不會這么巧吧?
甜香黏膩的酒灑在地上,她蹲下去摸了一手的濕潤。
在黑暗里,酒和血也沒什么區(qū)別,摸到都很惡心。
云姝忍著不適摸了兩遍,才把泡在酒里的卡片摸起來。
方方正正,邊緣很鋒利,上面的字雖然看不清楚,但基本可以確認(rèn)就是加分卡。
應(yīng)該是那個(gè)鬼腦袋上飄下來的。
還真是,越消極怠工越幸運(yùn)。
找到一張卡保證不會被淘汰了,她干脆就坐在旁邊干燥的地方,不打算再動(dòng)彈。
陸明珠和楚肖欽的叫喊聲還在地下室回蕩,聽聲辨位,他們大概已經(jīng)從左邊跑到了右邊。
宛如踩到地雷的耗子,飛叉叉亂跑,然后再接著被雷炸。
她突然覺得這個(gè)比喻還有點(diǎn)搞笑,一堆破爛的鬼腦袋躺在邊上,也沒那么可怕了。
木架被靠得晃了下,酒瓶又叮叮咚咚碰在一起,她隨手抽了一瓶出來。
冒汗的手心貼在冰涼的瓶身上,舒服不少。
她再次左右觀察著,這里光線暗得都看不清人,那些“眼睛”能看清楚他們的動(dòng)作嗎?
那些人又是怎么判斷五張卡有沒有全部被找到?還有,為什么偏偏是五張卡?
懷疑一旦冒了頭,任何蛛絲馬跡都會被質(zhì)疑。
后面的叫聲還在繼續(xù),她穩(wěn)了穩(wěn)心情,拔高聲音朝著他們喊:“陸明珠!你們是不是碰到掉下來的鬼腦袋了?看看腦袋上有沒有卡片!”
陸明珠喊得跟要用喉嚨救火一樣,大腦都要缺氧了,沒怎么聽清楚她的話。
還是楚肖欽問:“云姝你說什么?你找到加分卡了嗎?”
陸明珠:“什么卡?!”
云姝:“……加分卡可能在那個(gè)鬼腦袋里!”
陸明珠:“什么鬼腦袋?!我們沒看見鬼腦袋!那,那就是說還有鬼!啊啊啊!”
云姝:“……”
她不吭聲了,陸明珠卻好像找到了暫時(shí)壓制恐懼的辦法,主動(dòng)找她說話。
還是隔著老遠(yuǎn)用喊的。
“云姝!你說話啊!你看見鬼了?你過來找我們吧!”
“過來干什么?帶鬼給你下酒啊?”她沒好氣地回了句。
陸明珠:“人多勢眾才不……啊!楚肖欽!你的頭!”
頭?頭掉了?
云姝驚了下,立馬摸黑爬起來,沖著那邊問:“陸明珠?楚肖欽怎么了?”
“有個(gè)東西和他的頭一模一樣!”
“……”嚇?biāo)惶?,不過這情況還是過去吧,耳朵都要被震聾了,“你們停在那兒別動(dòng),我過來。陸明珠你再說兩句話,我好辨別方向?!?p> “那,那我說了啊?!?p> 停頓一下,她開始叨叨。
“其實(shí)我比云姝漂亮多了,以前也是十里八鄉(xiāng)一枝花,我媽都說我是我們家上下五代里長得最好看的,看節(jié)目的觀眾,能不能投我一票?”
貼在木架上嚇得久久回不過神的楚肖欽:“……”
云姝:“……”
好清新脫俗不做作的拉票方式。
云姝跟著聲音傳來的地方一步步摸索過去,步子踩得重,能讓他們聽見她的靠近。
好不容易走近了,之前被他們闖來闖去觸發(fā)的道具擋在了她面前。
又是一個(gè)吊著的東西,她差點(diǎn)撞上去才察覺到,那種人和吊死鬼臉貼臉的驚悚感讓她感覺臉上的汗毛都在起立。
她立馬退后一步,深呼吸一下,掂了掂手里的酒瓶,又是猛地一下砸過去。
就像打吊起來的球一樣,那個(gè)長舌頭吊死鬼被捶遠(yuǎn)了,又蕩回來,腦袋在半途裂開。
陸明珠一聽見砰砰砰的聲音就轉(zhuǎn)過去,看又看不見,只能加大聲音呼喚云姝。
“是你搞的嗎?什么東西?”
“鬼?!?p> “你把鬼怎么樣了?”
“沒怎么樣,你要喜歡它的話我可以幫你把它的頭再拼起來。”
“……”陸明珠顫抖著憋住了話。
等云姝走到他們旁邊,感覺到身邊一個(gè)發(fā)熱體,碰了一下。
“楚肖欽?”
楚肖欽縮了一下,才緩慢答:“是我。我右邊,有個(gè)……”
“嘭!”
話還沒說明白呢,那個(gè)和他非常相似的頭就被錘爛了。
楚肖欽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打了個(gè)冷顫,覺得自己的頭也隱隱作痛。
陸明珠應(yīng)景叫了一聲,然后眼睜睜看著那個(gè)蕩回來的頭被又錘了下,整個(gè)道具都稀巴爛掉在了地上,而云姝就蹲下去摸啊摸的。
在她看來,這行為和亂葬場里找吃的沒區(qū)別。
“你在摸什么?有,有血……”
“是酒,”云姝看了眼她,“你的鼻子也是個(gè)擺設(shè)嗎?”
陸明珠沉默兩秒,居然憋出來一句:“你為什么要說‘也’?”
“你猜。蹲下來找卡?!?p> 她吩咐了人,自己就順勢站起來,能不多費(fèi)力氣就不費(fèi)。
把手上的碎酒瓶扔了,聽了會兒響聲,她又摸索著從木架上重新拿了瓶酒出來。
“摸到有卡嗎?沒有就繼續(xù)找?!?p> 陸明珠:“怎么找?”
“卡片多半都在那些嚇人的東西里,那就見一個(gè)錘爛一個(gè)來找?!?p> 陸明珠咽了咽口水。
頂著那么一張清純的臉說這種話,真的很奇怪啊,總感覺那個(gè)酒瓶總有一天會砸到她頭上來。
兩個(gè)人忍著恐懼摸了一陣,都沒摸到有加分卡,只好再繼續(xù)找。
云姝打頭陣,說到做到,碰到一個(gè)掉下來的頭就抽出一瓶酒砸過去,砰砰砰的碎裂聲不絕于耳。
…
寧斯云看著屏幕里的無情掄瓶人,眉心都在跳,轉(zhuǎn)過去看著助理。
“那些酒,最便宜的也是兩萬一瓶。”
助理:“……”
他怎么知道云姝會想出這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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