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 破地方
張莘月猶猶豫豫。
她學(xué)車沒多久,車技不熟。
單車往前走,馬景澄跑起來跳上去。
整個車開始失去平衡,歪歪扭扭。
還好張莘月平衡不錯,才往前走。
“你放松,不要那么僵硬…”
聽了馬景澄的話,張莘月放松下來。
車子平穩(wěn)地朝著江邊大道行駛。
過一個坑時。
馬景澄一只手提著箱子,另一只手摟住她的腰。
張莘月一震,車子又開始歪歪扭扭起來。
“你放開!”
張莘月盯著前面。
“你好好騎車,要不然摔傷咋個辦?”
馬景澄摟得更緊了。
張莘月趕緊自己呼吸不順暢,“再不放開,我和你同歸于盡?!?p> “嘿嘿,你不會的!”
馬景澄一點都不放,腦袋還貼在了張莘月的背上。
張莘月愣了一秒,長呼一口氣,開始專門挑有坑的地方走,速度還特快。
顛得馬景澄屁股痛。
“小氣鬼,靠一下都不行~”馬景澄埋怨起來,“忘了當(dāng)初我背你的時候了?”
張莘月這才放慢速度。
張莘月越騎越得心應(yīng)手,可能武功好的人學(xué)東都很快。
兩人一路往東,嘻嘻哈哈。
張莘月也感覺很快樂,至少沒有那么壓抑。
走到破風(fēng)區(qū)時。
張莘月一個急剎車,懟的馬景澄肚子疼。
前面路上出現(xiàn)一個人,身穿一件風(fēng)衣,帽子拉得老低,遮住了半張臉,只留一個鼻子和嘴以下的部分。
他就這么站在路中間,不動,氣勢上就不弱。
張莘月腿很長,一只腳墊在地上,扭頭,“下車!”
馬景澄下車之后,張莘月將車直接丟到路邊,“待會兒躲遠(yuǎn)點。”
馬景澄暗道:“這年頭,你手里有錢,想要真的安然無恙,還真的不太容易。”
“把錢給我!”
馬景澄猜中了,對面頭也不抬的男子語氣冷漠,“我知道那里面是錢,不需要多少,我只要一萬塊?!?p> 張莘月扭頭看向馬景澄,“你走,我攔著!”
“你攔不?。 ?p> 對面的男子緩緩邁動腳步,一瘸一跛地朝著兩人走來,語氣很自信。
張莘月直接用身體擋住了男子的視線。
男子緩緩走近,在距離張莘月還有一米左右時,突然動手。
馬景澄也看出來了,這次這個不是善茬。
他見過無數(shù)打架的情景。
在花鎮(zhèn),祝家人的亂拳,屬于普通人打架,沒有任何章法,比的就是誰力氣大,誰人多。
在攀州,見過魏和尚打架,類似于拳擊,出拳防御,躲避,走位,攻擊。
而張莘月不同,他也搞不清楚她這種算什么。
沒有離譜到飛起來,但也絕對不是普通人的對打。
此刻的兩人,一出手,仿佛一招一式之間就能將對方的腦袋捏碎。
有可能這就是李小龍所說的寸勁兒。
沒有多余的動作,招招要人命。
男子伸手想要抓住張莘月的肩膀,張莘月肩膀往下一低,反手捏向男子的手腕。
男子往后退半步,左腳快速踢向張莘月右肩。
張莘月右手在空中來回擺動了兩下,看起來有點四兩撥千斤的味道,與男子的腿相碰。
馬景澄能夠看到腿手相碰之間,有灰塵和泥土飛出。
男子又退了半步。
他這才抬起眼,看向張莘月。
幾招之間,他就已經(jīng)明白,眼前的女子不好惹。
馬景澄大氣不敢喘,他不懂武功,可從兩人出手的凌厲程度,他看得出,普通人挨上一下,肯定整條胳膊就廢了。
張莘月怎么這么厲害。
那跛子也厲害。
張莘月往前踏了兩步。
男子往后退了半步。
男子握拳,速度變快。
張莘月沒有硬碰硬,在力道上,她沒有優(yōu)勢,可她有別人沒有的優(yōu)勢。
懂得人身上的每一個穴道和致命點在哪。
她時不時地找準(zhǔn)機(jī)會敲打一下男子的背或者肩膀。
男子的動作就會停滯半拍。
破風(fēng)區(qū)行人稀少,只有兩人在全神貫注地對戰(zhàn)。
馬景澄隨時準(zhǔn)備扔箱子。
噗~
男子胸口正中一腳,咣當(dāng)一聲跪在地上,一口血噴出來。
他頭上的帽子也落下。
張莘月緊緊地盯著地上的男子。
馬景澄緩緩走過去,瞅了一眼,叫道:“寶強(qiáng)?”
男子抬頭,死死地盯著馬景澄。
馬景澄一看,他不抬頭,還很有點像某個明星。
隨后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求你救我家小姐!”
男子突然就咣咣咣磕了幾個頭。
“你家小姐?”
馬景澄露出了一個懵逼的神情。
難道,這是誰家的打手?
類似于李氏集團(tuán)公子被綁的那種,這家的小姐也被綁了?
真尼瑪離譜。
看起來也不像是騙子啊。
“只要你能救我家小姐,我斐文修這條命,就是你的,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男子語氣還是很冷漠,并沒有那種哭訴著求人的姿態(tài)。
馬景澄突然感到一陣的不適應(yīng)。
這種不適應(yīng)和花鎮(zhèn)時是一樣的。
他沒有經(jīng)歷過。
他是生在一個和平國家的青年。
所謂的綁票,所謂的打人,所謂的武館,所謂的賭王,所謂的武功,等等,都只是在電視電影里看過。
在花鎮(zhèn)他就很難適應(yīng)。
包括昨天晚上,羅二等人的行為,居然讓人無可奈何。
馬景澄思考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你家小姐是什么人?”
在我們那兒,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詞匯。
“這我不能告訴你?!蹦凶拥皖^。
馬景澄不想惹這個麻煩,從箱子里掏出一萬塊,拿著錢,他停頓了一下,“我也不想知道你家小姐是誰,拿錢走人,以后沒事兒別來找我,有事兒也別來找我!”
“你的大恩,斐某銘記在心,侯門銘記在心?!?p> 說完,爬起來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侯門?”
馬景澄長呼了一口氣。
隨后對著大江罵起來:
“這都是什么事兒,什么破地方,破地方,破地方啊,遇見的都是什么爛人,什么爛人,爛人!”
張莘月站在馬景澄的身后,想要說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馬景澄說,過年以前會回家,真的回得去嗎?
張莘月暗自嘆了口氣。
卻聽見馬景澄說:“哎呀,舒服了!”
張莘月扭頭,眼神中透露著疑惑。
“莘月,你也應(yīng)該對著大江喊出來,來跟著我喊!”
馬景澄一手搭在張莘月的肩膀上說道。
張莘月扭頭看著馬景澄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這人…
“這什么破地方!破地方!破地方啊!我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爬到最高!”
張莘月看馬景澄手舞足蹈地對著大江喊,她懵了。
他這是怎么了?
沒睡好?
可是,聽語氣,他好像還有點高興?
馬景澄見張莘月半天沒動靜,扭頭。
兩人的臉突然離得很近。
張莘月一把甩開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撿起路邊的單車。
馬景澄暗道:“完了,MD,人設(shè)崩了…”
“走,去那個有名的麻將館!”
“哪個?”
“就是破風(fēng)區(qū)那個,人鬼混雜的那個?!?p> “認(rèn)不到路?!?p> “我來。”
“坐好了?!?p> …
馬景澄帶著張莘左傳,往那個麻將館而去。
張莘月從來不問馬景澄要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自己就跟著他做什么。
現(xiàn)在兩人基本上誰也離不開誰。
相比起其他人,兩人都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且從小就認(rèn)識。
彼此熟悉。
這些都不睡別人能夠比的。
有點同生共死的意味。
當(dāng)然了,馬景澄在想什么,張莘月從來都不問。
馬景澄也沒說過。
倒是兩人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馬景澄一天巴拉巴拉地說話。
表現(xiàn)出了和平時不太像的樣子。
張莘月甚至懷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馬景澄。
在外人面前,也說個不停,不過都是關(guān)于工作的事情。
張莘月似乎沒有見到馬景澄在別人面前,談?wù)摵退谝黄饡r說的話題。
在和她單獨待在一起,馬景澄也沒有談?wù)撨^多關(guān)于工作的事情。
她想,可能是由于在攀州兩人是彼此最熟悉的人,所以她只是希望馬景澄不要再被人打。
有時候,搞得她都想上去揍馬景澄一頓。
很想領(lǐng)著這個曾經(jīng)一言不發(fā),沉默不語的男生,問問,他為什么不還手。
可她知道,馬景澄是不會說的。
她真的搞不懂馬景澄在想什么。
從小就搞不懂。
她和張蒼云要是被人打了,一定要打回去。
而馬景澄是,被人打了就打了。
張莘月不知道的是,馬景澄經(jīng)常坐在自己家院子里,獨自看著遠(yuǎn)處的丹山。
他多希望自己有那么一個厲害的師傅。
馬景澄聽過那個不怎么下山的和尚與祝家人的談話。
大概意思就是讓那些不長眼的小孩,不要再招惹張莘月。
馬景澄那時落寞地感嘆:“有人撐腰,真好…”
那種失落,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人明白的。
那種被世界排除在外的感覺,也不會有人明白。
任何人都可以拿馬景澄撒氣,無論是大人,女人,還是小孩。
他被周圍的大人慫恿自己家小孩按在地上暴打,那個小孩打不過他,大人就出手幫忙,將他耳朵捏得生疼,口中還一正言辭:“你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我替你爹媽教育教育你!”
捏完,拿起竹竿就打。
他被一個女人拿著竹竿打進(jìn)山里,半夜才敢回家,還不敢跟自己奶奶說。
他被祝家小孩攔在放學(xué)路上…
他被人誣陷恐嚇。
他被人…
沒有人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沒有,從來都沒有。
被打了,人們會說,小孩子打架。
是啊,小孩子打架,大人插什么手。
他只是想和自己奶奶安靜地生活。
只想好好的活著。
不偷不拿不搶。
他從來都不明白,為什么別人只欺負(fù)他,可能是因為他好欺負(fù)。
抵抗換來的是更加殘暴的摧殘。
當(dāng)另一個世界的馬景澄穿越成為了他之后。
馬景澄知道過去他所受的苦,所歷經(jīng)的磨難。
惡人到底有多惡?
小時候,大河邊總會有蝌蚪卵和蛤蟆。
而有人卻以砸這玩意兒為樂趣。
馬景澄看著都脊背發(fā)涼,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壞的人。
還有放狗咬人。
那些喂著一個惡犬的人家,慫恿自己的狗去咬放學(xué)的人。
人還不敢打狗。
在高處朝著下面的人吐口水,撒尿。
馬景澄見得太多了。
什么人間險惡他都見過。
最險惡的莫過于周起飛等人,往劉東的斜井里面推石頭。
在他們看來,劉東和馬景澄,與小時候被他們用石頭砸死的蛤蟆等等動物沒什么區(qū)別。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說的事情。
苦難說不出來。
承受苦難的人,或許會跟自己親近的人訴苦,但絕對不會搞得滿世界都知道,除非苦難已經(jīng)成為過去。
在馬景澄被整個世界都欺負(fù)的年月。
只有劉東和張家兄妹給予他一絲絲的溫暖。
馬景澄后座上此刻坐著的姑娘,曾在馬景澄被欺負(fù)的時候,站在他的面前,和今天一樣。
喊著讓馬景澄打回去。
人能護(hù)你一時,誰能保你一世,唯有自己。
可有的人不具備這樣保護(hù)自己一世的能力,只能茍且求生,在掙扎中痛苦,重復(fù)著痛苦。
為什么?
因為愛惜生命,珍惜家人。
曾經(jīng)的他,沒有這樣的能力。
現(xiàn)在的馬景澄,有。
他不能保證給張莘月幸福,但一定會讓她衣食無憂,一生平安。
可剛才,馬景澄心態(tài)有點崩潰。
他本以為,憑借張莘月的能力,應(yīng)該可以保護(hù)好自己。
可那個叫斐文修的人出現(xiàn),馬景澄知道,自己無知了。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馬景澄知道,自己不是萬能的,至少自己打架不行。
比如,若是張莘月和人打架,他只能站在一旁看,而不能沖上去。
不是不為也,而是不能也。
馬景澄只希望這邊的事情快點結(jié)束。
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來構(gòu)建自己的堡壘。
自行車在閃爍不定的燈光中,朝著北方而去。
最后停下了一棟瓦房前面。
一扇扇的木門被取下放在旁邊,里面有人在吃著東西。
一點都不像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麻將館。
“做么得?”
伙計平靜地問,不經(jīng)意之間卻已將兩人觀察了個遍。
“逛逛~”
馬景澄四處看了一下,旁邊還有一間,“還不領(lǐng)我們看看?”
“跟緊咯!”
伙計跨過高高的門檻。
那門檻,足足有二三十公分高。
跨過門檻,一個巷子,開始往下。
左拐右拐。
盡頭一推門。
好家伙,整個空間開始變得空曠起來。
像是地下室,又不像。
還有二樓。
馬景澄帶著張莘月上到二樓,站在人少的地方。
往下看去。
撲克、麻將、骰子…
應(yīng)有盡有。
他有點累,就順在藤椅坐了下來。
不經(jīng)意間,他在下面的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賀老九!
那個一腳踢開齊靈房間大門的人。
旁邊的人應(yīng)該是花鎮(zhèn)小賭館的蔡軍。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不過,像馬景澄這種人,是不會有人認(rèn)識的。
從來沒有人會在意一個沉默寡言的人。
即使在花鎮(zhèn),很多人都不認(rèn)識馬景澄。
在他們眼里,他們是大人物,馬景澄是小癟三。
或許眼熟,但絕對叫不出馬景澄的名字。
馬景澄看著賀老九那抓耳撈腮,愁容滿面,喜怒不定的樣子,陷入了沉思。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正愁怎么實行自己的計劃呢。
這不,計劃就送上門了。
一個計劃要完成,必須要有很多的因素在里面填充。
馬景澄看見賀老九,這個曾經(jīng)盛氣凌人的惡霸,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
旁邊的張莘月卻轉(zhuǎn)過身,緊緊地盯著那一瘸一跛向他們走來的人。
馬景澄扭頭。
暗罵一句:“媽的,在這兒都能遇到,呵~”
“多謝!”
斐文修嘴角一咧,卻不是笑,他的表情還是很冷漠,如同一個殺手,只講規(guī)則不講感情的殺手。
馬景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眼球有些許血絲,微微發(fā)黃,臉上有一道疤,臉上的肌肉僵硬,鼻子很大,顴骨很高,胡子已經(jīng)好多天沒打理了。
“你…是不是說,可以為我辦任何事?”
馬景澄扭頭看了一眼賀老九。
“任何!”斐文修冷漠地回答。
語氣中找不到一絲絲溫暖,不含人類的情感,夾雜著對世界的絕望。
“我能信任你嗎?”
“能!”
馬景澄點點頭。
“莘月,你去邊上守著,不要讓人靠近?!?p> 張莘月?lián)鷳n地看了一眼斐文修。
“去吧,沒事兒的。”
馬景澄揮手。
張莘月走之后,馬景澄勾勾手指。
斐文修一瘸一拐靠近。
“看見那個人了吧?”
“那個搽汗的胖子?”斐文修重復(fù)確認(rèn)。
“沒錯,你跟著他,按照我說的做,放心,不要你殺人放火,但是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如果出現(xiàn)第三個人…”
馬景澄將頭往后靠了靠:
“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身邊有個你都打不過的高手,你的主子應(yīng)該也不行!”
“你威脅我?”斐文修皺眉。
“不要這么理解,你應(yīng)該理解為,保障,我是在保障自己的安全,你是聰明人,我能夠隨便甩一萬塊給你…你應(yīng)該是跟著大人物見過世面的,話止于此?!?p> “說吧,什么事!”
斐文修相當(dāng)于是答應(yīng)了。
馬景澄勾勾手指,斐文修靠近了之后,他才開始說。
不久之后。
馬景澄叫回張莘月,“莘月,將錢全部給他?!?p> “不夠的話,你可以在那邊的銀行取!”
說這馬景澄遞給了斐文修一張卡,“密碼,6個0!”
“就這么簡單?”
斐文修不敢相信。
“簡單吧?”馬景澄笑了起來,是自信的微笑,“做完,你我兩不相欠。”
“好!”
斐文修提著箱子消失在樓道。
馬景澄帶著張莘月走出了這房間,到外面的茶水間坐下。
靜靜地聽著房間里的人聊天。
越是這種地方,越能夠打聽到一些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這就是他今天來這里的原因。
兩人回去時,已經(jīng)非常的晚了。
那和尚,在門口左顧右盼。
見到馬景澄回去,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怎么,又沒吃飯啊?”
魏和尚:“不是,俺吃過了,他們等著你回來數(shù)錢呢!”
魏和尚說著就看向燈光還亮的幸運樓。
馬景澄朝著幸運樓走去。
在大樓的一個封閉房間,一群人正在賣力地工作。
馬景澄打開門,走進(jìn)去。
一摞一摞的鈔票。
說是一個銀庫,也絕對沒有問題。
他都有點驚訝。
他知道彩票是很賺錢,可沒想到這么賺錢。
負(fù)責(zé)的人走過來:“老板,今天那個姓秦的部長來過了?!?p> “哪個?”
“是哪個基建的部長?!?p> “哦,怎么了?”馬景澄點頭,是秦巨政。
“他說,要來看看,籌集到多少資金了,他那邊要做什么電站預(yù)算…”
負(fù)責(zé)人將秦巨政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我知道了,我會去跟他說的。”
馬景澄隨即看了一下賬本。
“還沒清點完畢?!?p> “那你們繼續(xù)清點吧!”
說完走了出去。
里面的人還在對著各種賬本清點,看看合得上還是合不上。
這些錢本來就是用不小的代價換來的。
基本上都要投入到攀州的基建當(dāng)中。
馬景澄所能獲得的,無非也是為自己打下基礎(chǔ)的資金。
他已經(jīng)向各個汽車廠訂購了幾十輛汽車。
但是一分錢都沒付。
買車的錢肯定要從這里面來。
之后,再給每個收集信息的人買一輛單車。
同時,按照每平米2塊的價格,在攀州南部買下一大片地,提供給工程隊修建暫住房。
他肯定要離開攀州,去紅港。
但人離開了,工程隊不能停。
未來將會有大用處。
這兩天,高興的不止是秦聿銘等人。
還有歐陽信憑。
他覺得自己做對了一件事,就是把廠子轉(zhuǎn)給馬景澄。
不過除了州里,還沒人知道西凝水泥已經(jīng)換了主人。
就連匯東這邊都不知道。
這是馬景澄的要求。
消息一旦放出去,那麻煩就大了。
現(xiàn)在他要處理花鎮(zhèn)的事情,沒工夫管再出現(xiàn)的麻煩。
隔天。
馬景澄來到了基建部。
秦巨政幾天就將所有的項目整理完畢。
項目書堆滿了桌子。
馬景澄看了看秦巨政,又看了看李寬等人。
他知道,這些人是不會讓自己這么輕松的。
他們肯定會最大限度的為攀州爭取利益。
不過,馬景澄也不是善茬。
所有的利益,也要在保證自己的基礎(chǔ)運行下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