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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如氏

第八一章 環(huán)境

景如氏 花信風(fēng)三侯 6519 2022-09-09 18:24:57

  依賴于歐陽信憑,馬景澄獲得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一年多以前,羊境和紅港方面就在甽州建立核電站,為紅港供電進(jìn)行了磋商。

  紅港紅華電力公司在核電站中占據(jù)25%的股份。

  每當(dāng)紅武的各級領(lǐng)導(dǎo)出國,外國商人政客哭著求著要來紅武投資。

  前幾年,歐利國家多多少少都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需要將投資向外轉(zhuǎn)移。

  紅武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一方面,高層釋放友好的態(tài)度,說明可以進(jìn)行合作。

  另一方面,紅武擁有巨大的市場,百廢待興,擁有9.78億人口,正是布局的最好時機(jī)。

  甽州的開放程度,讓眾多外商有了想法。

  尤其是看到可以合資建立電站之后。

  誰都知道,電站一旦建起來,那就是個印鈔機(jī),以后只需要坐著數(shù)錢就行了。

  甽州是不行了。

  然而攀州卻是一個好地方。

  天時地利人和。

  處于第二階梯上,誰能豐富。

  經(jīng)濟(jì)發(fā)展的天時。

  獨特政策的人和。

  然而宋青州卻是一個老固執(zhí),在西境這邊已經(jīng)有意向的前提下,他就是不同意。

  非要把印鈔機(jī)死死握在自己手里。

  他的行為讓西境某些人顏面掃地。

  自然,他過得也不是那么順心。

  攀州電力問題有待解決,只能自己搞。

  這可不是一個說搞就能搞的事情,說起來是一句話的事情,做起來,千頭萬緒,錢就是一個大問題。

  西凝水泥就是為了解決其中麻煩引進(jìn)來的。

  除了歐陽信憑等少數(shù)人,是真的有那么一些情懷,其余人都是奔著賺錢來的。

  紅港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他們可以插足的地方了。

  來紅武是最好的選擇。

  而這個最好的選擇不在甽州,卻是攀州。

  因為甽州部門復(fù)雜,極愛扯皮。

  簡化流程之后,有時還是找不到該找誰來辦理相關(guān)的手續(xù),就是這么麻煩。

  西凝水泥背后到底隱藏著多少事情,馬景澄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的是,他一定要把劉東的事情弄清楚。

  否則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在馬景澄全力以赴的同時,陸長明接到了通知。

  這位口里正叼著煙搓麻將的廠長,聽到消息,麻將都不打了,桌上的錢也不要了,拉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往外走。

  那位詹天寶大總管,此時正在房間搖頭晃腦,跟著收音機(jī)聽歌。

  突然間他的門被人一下推開,由于慣性,大門來回晃蕩。

  詹天寶看著晃蕩的大門,又看了看來人,緩緩坐下,“怎么了,火急火燎的?!?p>  “老詹,出事兒了!”

  陸長明語氣中透露著焦急。

  “什么事兒啊,看你著急的,你老相好被你婆娘發(fā)現(xiàn)了?”

  詹天寶還在開著玩笑。

  “啊呀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p>  陸長明一跺腳。

  “坐下,不要慌,慢慢說?!?p>  詹天寶不緊不慢,倒著茶,“對于我來,只要還有錢賺,就沒得什么事情是不得了的?!?p>  “就是錢的事?!标戦L明并不冷靜,“有人搶了我們的煤炭?!?p>  “搶煤炭,在哪點搶?”

  詹天寶站起來,透過窗往外看去,“人在哪點?”

  “哎呀,不是!”

  陸長明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啷個回事嘛!”

  詹天寶見陸長明焦急的樣,也跟著焦急起來。

  他好不容易才辦起來的煤場,要是被人搶了,那還得了。

  “剛才他們來告訴我,笛房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有人出高價開始大量收購煤炭,那邊有煤礦的人,要價已經(jīng)高到50塊一噸了?!?p>  陸長明一扭頭,表情十分不愉快。

  “是哪個龜兒子,50塊一噸,這是往里砸錢,婆娘都要賠掉!”

  詹天寶第一反應(yīng)不是有人搶了他們的煤,而是每噸煤的價錢。

  “你管人家,又沒賠你家婆娘!”

  陸長明年齡至少比詹天寶小一半,但是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那現(xiàn)在啷個辦?”

  詹天寶一點主意都沒有。

  這種事情不是他所能理解得了的。

  “還能怎么辦,去找?guī)熁⒊?,看看他有沒什么主意?!?p>  陸長明嘆息。

  “那快走!”

  詹天寶不知道為什么有人會出50塊買一噸煤,但他明白,有人出50塊,他們26塊就買不到煤。

  而且,這件事他們也做不了主。

  只能去找讓他們這么干的人。

  臘月的天色暗得比其他月份要早。

  時間明明還早,天色卻已經(jīng)快要黑了。

  兩人來不及騎車,一咬牙,叫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就往東而去。

  師虎臣的廠子在東邊。

  這位世襲的廠爺,此時正高興地和一幫子兄弟喝著小酒,說著電視機(jī)的事情:

  “我跟你們說,我這手氣,真的是太好了,媽的,說什么不讓多買,我讓廠里的人都去給我排隊,我就不信抽不大獎?!?p>  師虎臣指著電視機(jī):

  “只花了…”他舉起三個手指頭,“300塊!”

  “虎哥,你賺大了…”其中一個有點醉醺醺的人開始奉承起來,“這個電視機(jī),我知道啊,12英寸,黑白,要520塊才能買到呢,足足賺了…”

  那人扳著手指算。

  師虎臣:“賺了220塊,值!”

  師虎臣舉起酒杯,“來干!”

  “虎哥,我看那里面有一輛幸福520的摩托車,聽說要5000多塊呢,也不知道會被誰抽中!”

  其中一個小弟吧唧著嘴,侃侃而談:

  “你說要是我們?nèi)コ?,能夠抽中嗎??p>  師虎臣,一拍桌子,酒杯都被他拍跳起來,大手一揮:

  “嘿,他媽的,要不是他限制購買,老子讓全廠的人一起去排隊,一人買上十張,到時候,摩托不是我的,是誰的?”

  “虎哥,可以請街上的人去,我看有人就請街上沒錢的人去買的,買回來給個糖,給一毛錢,有人還真中了收音機(jī)?!?p>  有人給師虎臣出主意。

  師虎臣大手一揮,“好,明天,明天就給我上街去找人排隊,我一定要將它拿回來,來,喝!”

  如果馬景澄聽到這群人的談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罵一句:“SB!”

  明明都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不是誰都可以中獎的。

  不過也不能怪這些人。

  冊子上寫的是,中獎的概率是50%,一點毛病都沒有,中與不中可不就是一半一半嗎?

  然而,大多數(shù)人和他們一樣。

  都認(rèn)為只要自己多買就能夠中獎。

  盡管師虎臣只花了300就拿回了價值520塊的電視。

  然而其他人花了300塊卻什么都沒抽到。

  這本來就是一個陷阱。

  馬景澄承認(rèn)自己利用了這些人的人性。

  但商業(yè)就是利用人性,要不然還叫商業(yè)?

  在這個高知分子不是很多的年代,普遍都是初中以下學(xué)歷。

  他們的認(rèn)知就是,多買就一定能夠中。

  還有一種僥幸心理,說不定我下一次買就中了呢?

  幾塊錢對于有工作的家庭來說,并不算太大的開銷。

  但是要買一個那櫥窗里的東西,他們得不吃不喝一兩年。

  幾塊錢就能夠得到,誰不愿意買呢?

  而且,對于大物件,上面印刷的也不是產(chǎn)品的名字。

  不是說你中獎了,刮開就是‘中自行車一輛’。

  而是一些特殊的符號。

  都是馬景澄搞的鬼。

  他對外說是防止人作假。

  其實不是。

  實際情況是,有時候,廠家供應(yīng)的貨物還沒到,然后櫥窗里的東西就被人抽走了。

  人一看東西都沒了,就會減少購買彩票。

  有人就是奔著某件東西來的,他一看東西都被人拿走了,購買的興趣就沒了。

  如果都這樣,那馬景澄還怎么賺錢。

  所以就設(shè)計一些特殊符號。

  中獎了先不給獎品,而是告訴那個人他可能中獎了,要核實。

  核實的過程,就是為了催促下一個替代品的到來。

  一定要隨時讓人們保持那種,我就是下一個幸運(yùn)星的欲望。

  馬景澄也絲毫不擔(dān)心,會有人多次購買之后,沒有中獎,從而不購買。

  環(huán)境的影響不是一個人可以抵擋的。

  當(dāng)你周圍的人都在談?wù)摬势?,你很難不去關(guān)注。

  當(dāng)你身邊有人中獎,你能難不相信下一個不是自己。

  馬景澄之所以要讓秦聿銘停止對緊俏品的供應(yīng),就是為了創(chuàng)造這樣一種環(huán)境。

  要讓彩票成為所有人茶前飯后的話題。

  要讓老少爺們都拿著收音機(jī)聽關(guān)于彩票的消息。

  所以,每天八點半,《陶彩福利》,還有美女主持可以看。

  趙未來的衣服,讓趙未來自己和臺歷領(lǐng)導(dǎo)都感到不適應(yīng),就像那天張莘月的不適應(yīng)一樣。

  不過這種不適應(yīng)是表面的,在他們內(nèi)心最深層,恨不得一天守著電視看趙未來的大白腿。

  這次的大白腿,真的讓人覺得很過分。

  批評聲讓那姑娘連電視臺都不敢出。

  趙老爺子更是找到馬景澄,請他不要讓自己孫女穿那么暴露的衣服,他都要抬不起頭了。

  文藝部長在會上大發(fā)雷霆,冠冕堂皇地說,這種事情不符合規(guī)范,要勒令更改。

  可他媽的,他每天八點半還不是盯著自己家黑白電視,動都不動。

  讓他老婆都覺得奇怪,一個從來不著家,更不看電視的人,突然說自己對雙色球很感興趣。

  至于那個雙色球是趙未來的,還是搖球機(jī)的,誰也不知道。

  不過球是真的大。

  腿也是真的白,還有打光和各種化妝,能不白嗎?

  用馬景澄的話來講就是:看你死不死!

  99%的人是不可能戰(zhàn)勝自己的欲望的。

  為了堂堂正正的看球,文藝部長還打電話給陶彩福利的人,說自己要購買什么什么號。

  他還認(rèn)真地研究起了雙色球。

  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家里有電視的,他們都非常認(rèn)真地在研究雙色球。

  還跟自己老婆說,這里面有多少錢多少錢,只要猜中了就能怎樣怎樣。

  媽的,賺錢是假,看腿是真。

  買了那么多次,也沒見他中獎。

  有的人,本來自己是忽悠老婆的,誰知,他老婆竟然上頭了,每天都在問,今天買什么買什么。

  還說,你研究,我打電話幫你定。

  真無語!

  馬景澄弄的那衣服,上面沒有漏,還是嚴(yán)實的,可又不那么嚴(yán)實。

  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

  主要問題在,線條流暢,尤其那個大腰封,讓趙未來身姿更加的挺拔。

  這誘惑力,可比一絲不掛要強(qiáng)得多。

  還有那腿和那專門為她定制的長筒靴,每天換一個顏色。

  買不起的女孩們,就看趙未來身上的服裝飽飽眼福。

  馬景澄不會輕易讓一個人在這么重要的位置,除非她很特別。

  在趙老頭來找他之前,馬景澄見過趙未來。

  一舉手一投足,實屬是城里人家、書香門第出來的。

  這年頭,開娛樂公司是最好的,很容易找到擁有獨特美的女子。

  這么一個做廣告的好機(jī)會,馬景澄這樣的人怎么會放過呢?

  但凡有新品出來,第一時間就給趙未來做一套。

  除了那些專門吸引男性觀眾的衣服,針對女性觀眾,也要換著穿。

  一直穿一套,會讓天天守在電視機(jī)前的男性審美疲勞。

  趙未來在這檔節(jié)目里,是沒有穿衣選擇權(quán)的,有些衣服她想要多穿幾次,有些衣服她想要少穿幾次。

  但是由不得她。

  電視臺領(lǐng)導(dǎo)說了也不算。

  馬景澄都給她搭配好了,有一個嚴(yán)格的時間表,今天穿了針對男性觀眾的大長腿,明天你就要穿鵝黃色大長裙。

  男人總會犯錯誤的,尤其是有錢的男人。

  他們一犯錯誤,就會想要討好自己家里的女人。

  買什么呢?

  衣服。

  何以解憂,唯有衣服。

  陶彩牌的衣服,高端的代表。

  所以他們想不買彩票是很難的。

  用馬景澄的話來講就是:只要有市場,我就有一萬種方法讓你買買買!

  趙未來的事情,讓秦聿銘備受煎熬。

  就像馬景澄說的:99%的人戰(zhàn)勝不了自己的欲望。

  這99中就包含了一種,信仰、價值觀!

  趙未來這個挑戰(zhàn)者,沖擊著這些人的價值觀。

  價值觀也是欲望的一種。

  真正能夠站在高處去看待萬物的人,很少。

  他們的理念和價值觀被沖擊了,他們就會感到憤怒,就相當(dāng)于他們的欲望就得不到滿足,就會有所行動。

  用行動來捍衛(wèi)自己享受精神欲望的權(quán)利。

  對于秦聿銘來說,他好歹出過國,見過大千世界,面前還能接受趙未來的穿著。

  但是那些從來沒見過這種穿著的人,反應(yīng)是極其強(qiáng)烈的。

  以往這么暴露能見到,但那時靜止的。

  現(xiàn)在蹦出個會動的,誰受得了。

  在福利彩票賣得火熱的同時,后面有人在處理一大堆爛攤子。

  秦聿銘找過馬景澄,希望不要制定那種奇怪的東西,并且讓所有人看。

  馬景澄也很干脆,表示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如果資金跟不上或者出了任何問題,他不管。

  秦聿銘說,不就是穿得嚴(yán)實一點嗎?有什么問題。

  馬景澄細(xì)細(xì)給他解釋了其中原因,很多人就是為了看趙未來才了解彩票的。

  馬景澄記得,在自己原來的世界,有人根本不關(guān)心國際大事,每天晚上準(zhǔn)時收看那個臺,就是為了看那優(yōu)雅的李主播一眼。

  而且有電視的只是少數(shù)人,馬景澄讓秦聿銘大可不必太過于擔(dān)心。

  這部分人一般來說,不太可能買彩票。

  不買彩票,那我就讓你買點別的東西。

  馬景澄還說,看起來觀眾只有欲望強(qiáng)盛的人,其實不然,誰家婆姨出門還不找人嘮個嗑?

  擺龍門陣的話題,第一個就是自己丈夫最近在干什么。

  如果兩人的老公都在看雙色球,那可就有的聊了。

  聊完之后,遇見另一個人,問,和那誰聊什么了。

  她必定會說聊了一下午的雙色球。

  馬景澄沒有全說,只是稍微的給秦聿銘解釋一下,這不是什么隨便的穿著。

  秦聿銘那壓力大,很大,是真的大,不過他必須得頂住,露個胳膊都要被批,可想露腿是什么樣子。

  命令假假地傳下去,文藝部部長貫徹到底,嚴(yán)厲地批評了一頓臺長。

  臺長回去嚴(yán)厲地批評了服裝人員。

  隔天,該怎么穿還怎么穿。

  把那些固執(zhí)的家伙可氣得不輕。

  都找上彩虹路去,非要個說法,秦聿銘把文件給他們看了。

  他們責(zé)問為什么還有。

  秦聿銘說回頭問問。

  …

  馬景澄也打出了愛情牌。

  愛我就給我買陶彩。

  這讓大學(xué)里很多男生牙癢癢,恨不得把陶鈴街砸個稀趴爛。

  女孩家里人要四大件,女孩想要陶彩。

  把那些男人賣了也買不起。

  馬景澄要的就是這個效應(yīng)。

  針對的消費人群不一樣,所以他從來不擔(dān)心有人會因為價格就不買。

  這都是他那個時代大品牌們玩剩下的。

  在這世界上,永遠(yuǎn)都會有人們買不起的衣服。

  也永遠(yuǎn)都會有人買最貴的衣服,那就看你怎么操作了。

  馬景澄的廣告效應(yīng)已經(jīng)起作用了。

  師虎臣見到人就大談特談自己中獎的經(jīng)歷。

  別人聽了也有那種購買的沖動。

  這是一個機(jī)會,他們這樣覺得。

  甚至有人為了討好某人,買了一箱子彩票送過去。

  因為那家人正好想要新添一臺彩電,而沒有購買票了。

  只能從彩票里去抽。

  馬景澄將緊俏商品每個可能的角落都給堵死,他們只有彩票這一條路可以走。

  這也是師虎臣能夠大吹特吹的原因。

  只是可憐了趙未來。

  每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不過馬景澄不擔(dān)心她會干不下去。

  她不干,有的是人干,只要有錢,再給予保障,不過是挨點罵而已。

  但趙未來似乎沒有干不下去的心思,反而有種刺激的感覺。

  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痛并快樂。

  ……

  詹天寶和陸長明到虎臣水泥時,正聽師虎臣在大吹特吹。

  兩人一看,完蛋了,這家伙喝多了。

  兩人也花了不少錢去買彩票碰碰運(yùn)氣,然而啥也沒得到。

  剛才聽師虎臣說自己花了300塊才得到520塊的電視機(jī)。

  兩人在心中暗道:“難道是因為我買的少了?”

  可兩人已經(jīng)各自花出去二三十塊了。

  舍不得再花了。

  聽完師虎臣的話,心中又動了那種再買點的念頭。

  可當(dāng)下,煤炭的事情重要。

  兩人連連說了好幾遍,可師虎臣揮手,“改天再說,什么煤炭,掃興!”

  兩人這下就懵了。

  陸長明想了想,開口道:“現(xiàn)在只能找我哥了?!?p>  隨即朝著軋鋼廠而去。

  誰知道陸長生居然沒在,說是帶著女人去買彩票去了。

  兩人火急火燎地趕往陶鈴街十三號,卻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那陸長生在兩人來之前,說要帶著那女人回去刮。

  他說一絲不掛地刮彩票中,獎的概率會更大,這叫坦誠相待。

  女人一邊叫死鬼,一邊抱著一箱彩票走。

  陸長生的模樣,讓路過的老人生氣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有辱斯文?!?p>  老頭卻很快鉆進(jìn)了彩票售賣點。

  在某處豪華的房間內(nèi)。

  幾個人集中在一起,討論著西凝水泥的事情。

  其中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身穿黑衣服,不說話,看起來就很有威嚴(yán),活脫脫一個大佬。

  聽完眾人的分析之后。

  他只說了一句話:“西凝水泥這條魚不能有水,不惜一切代價!”

  ……

  這邊還在討論要不要不惜一切代價,那邊已經(jīng)有人不惜一切代價了。

  就剛才的討論看來。

  他們布局這件事已經(jīng)太久了。

  久到容不得任何失誤。

  久到足以傷筋動骨。

  眾人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

  聽完之后,迅速離開了屋子。

  但這個晚上注定,他們做不了什么。

  當(dāng)師默找到師虎臣的時候,師虎臣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

  他只能去找攀州重工的祝建國。

  誰知這祝建國,居然先去買了彩票,買完彩票之后去了破風(fēng)區(qū)的麻將館。

  師默一腳踢在旁邊的樹上,罵了一句:“TMD,一群蠢貨?!?p>  在此刻,一輛車正從花鎮(zhèn)往攀州開來。

  駕車的是鎮(zhèn)長的侄子周起飛。

  車上載著幾個人,拉這車煤進(jìn)城,除了買點東西回去,就是看看能不能弄臺電視什么的回去。

  他們剛得到消息,說州里準(zhǔn)備要將沒有栽完的電桿繼續(xù)栽完。

  他們想要成為花鎮(zhèn)第一個擁有電視機(jī)的人家。

  這件事很重要。

  作為鎮(zhèn)長家族的人,絕對不允許別人比自己家提前擁有電視機(jī)。

  這件事,周國棟一直在提。

  等電通了,他周國棟一定要成為花鎮(zhèn)第一個擁有電視機(jī)的人。

  村民們不傻,聽得出他那話的意思。

  不過也不打算跟他爭,因為確實沒有錢。

  而那祝英兵。

  整天就在新方區(qū),聿女區(qū)游蕩。

  起因還要從某天他跟著重工的人拉東西,從西大街過時,看見了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理工的那個岔路口。

  以他日思夜想的判斷,他認(rèn)為那就是齊靈。

  由此,沒事兒他就喜歡在這邊游蕩,看看還能不能碰見。

  祝英兵認(rèn)為,齊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寡婦了。

  只要自己死追不舍,一定能夠拿到手里的。

  他媳婦兒就是被他強(qiáng)上了之后拿到手的。

  他媳婦兒是別的鎮(zhèn)人,被他花言巧語約出去玩,然后霸王硬上弓,之后懷孕,然后就跟了他。

  可他媳婦兒哪能跟齊靈這種尤物相比較。

  正好城里有親戚,他就跟了過來。

  要不是因為齊靈,他本來一直都在城里工作的。

  每次回去都倍有面,城里工作的人。

  說話都要硬氣一點,仿佛所有人都要仰望他。

  村里人也不懂他在城里干什么,反正就是覺得很了不起。

  他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認(rèn)為自己是個人才,也認(rèn)為齊靈和其他女人沒什么不一樣,連劉東這種廢物都嫁。

  迷之自信讓他認(rèn)識不到自己的位置。

  其實,他和街上四處打架的不良青年,沒什么兩樣,甚至還不如那些人。

  然而,人最大的無知,就是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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