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先帝的孩子!”孫璃重復(fù)了一遍。
大殿之上所有人皆是震驚,包括沈文向、龍奕和龍千自己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見大殿高堂之上的龍千投來驚詫的目光:“是你串通這倆個反賊要置我于死地?”
孫璃并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站在龍奕身旁,看向龍千的目光帶著些許寒意。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孫貴妃!好一個孫璃!”龍千在孫璃出現(xiàn)之前都保持著理智,直到他這位愛妃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上,擊潰了他最后一絲防線。
平靜了一段時間后,大殿上又響起來龍千的聲音:“璃兒,你告訴朕,是他們逼你的這么說的,只要你點頭,朕赦免你無罪,待你還似從前那般,好嗎?”龍千站了起來,話語中帶著幾分請求。
但接下來的話卻足以讓龍千崩潰。
“三十六年前,岳丞相不過還是個七品小官也就是岳家大公子岳安進,而那時的岳太后還只是煙雨樓的妓女——姜四娘,但在煙雨樓的妓女卻分為兩種,一種是靠著才藝生存的藝妓,而另一種自然是靠出賣色相和肉體傍身?!睂O璃并沒有理會龍千的話。
“但姜四娘并無精通的才藝,要想在煙雨樓活下去也就只有賣身這一條路可走,靠著國色天香的容貌,姜四娘在煙雨樓的生活自然是如魚得水,可岳安進的出現(xiàn)讓所有的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岳安進對如花似月的姜四娘一擲千金。
就這樣二人一來二去的便也算是好上了,姜四娘自然不會放過這顆搖錢樹,便倒掉了老鴇送來的避子湯,可姜四娘又怎么可能還情愿待在這煙雨樓,便等著岳安進下次來時哭著求著讓他帶自己離開,也就是這次姜四娘懷上了龍奕”
殿內(nèi)的岳安進一聽到自己的秘密就要被這女人扒個精光,便是坐不住了:“狐貍精滿嘴謊話!”聽到這話,龍奕一把長劍飛了過去,在岳安進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岳安進被嚇的癱坐在地上。
“你繼續(xù)。”龍奕看向?qū)O璃的眼光中暗暗帶著情愫,這一幕被龍千看在眼里,有了幾分猜忌。
“岳安進自然是為姜四娘贖了身,可即使脫了賤籍,岳老爺也不會允許自己這唯一的兒子娶這么一個女人為妻,也就悄悄瞞下了此事,家里憑空多了女人,定會引得世人議論紛紛,岳老爺也就收了姜四娘做義女改名岳瑤瑾,一則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二則為了讓岳安進死了這條心。
可就在岳老爺以為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shù)臅r候,得知了義女懷有了身孕,岳老爺一怒之下想要打掉這個孩子,但岳安進怎么舍得自己的骨肉就這么沒了,自然是要想辦法留住,便想著串通在皇城內(nèi)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也就是他的表弟岳方郎,將岳瑤瑾送上了先帝的龍床。
就這樣騙過先帝生下了龍千,岳瑤瑾用了十九年的時間,害死了沈貴妃和先皇后,拿了鳳印成了皇后。而后五年里又聯(lián)合龍千和岳安進,步步逼死先帝,也就有了現(xiàn)在的岳太后和岳丞相!
岳瑤瑾和岳安進走了24年的棋將龍千送上了皇位!”孫璃句句打在了岳安進的心里。龍千不想相信孫璃說的話,目光看向了岳安進,只見岳安進嚇到發(fā)白的臉色,心中暗叫不好。
“信口雌黃!朕是當(dāng)今天子,豈容你在這里……”龍千話尚未說完,就聽到孫璃高喊:“進來吧!”隨后進入大殿的是太醫(yī)岳方郎,煙雨樓的賬房先生和岳府曾經(jīng)的家丁。
“定北王息怒,下官當(dāng)初并不知道岳丞相讓我做的是這欺君之事,否則愣是借我八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后來岳丞相以下官一家的性命威脅,才不得不隱瞞??!”岳方郎進到大殿便直直跪在定北王面前叩頭。
“這幾人皆是人證,岳丞相還有什么話想要辯解嗎?”孫璃句句緊逼,岳安進依舊坐在地上,只是閉上了眼睛。
隨后孫璃看向龍千:“龍千,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您岳千,對于皇位還有什么要辯解和不明的嗎?”
大殿上一片寂靜,龍千剛想說話就被孫璃噎了回去:“那就滴血認親!”
“我認罪,但求定北王高抬貴手,放了千兒?!钡厣系脑腊策M突然出了聲。
“本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包括岳瑤瑾?!绷攘葦?shù)語便讓岳安進認了命。
龍千似乎是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信念崩塌。原來他坐的,本就是不屬于他的皇位;他爭的,本就是不屬于他的江山……
侍衛(wèi)將龍千押下去經(jīng)過孫璃身邊的時候,龍千停了下來:“璃兒……”眼神中帶著幾絲自嘲但又希望孫璃能夠?qū)λ行┰S不舍,很可惜,孫璃始終沒有正眼看他,他等來的只有定北王寒冷的目光……
揭開真相后的大殿一片安靜,沈文向打破了這份寂靜:“天理昭然,該恭迎定北王登基了。”
“臣等恭迎定北王登基!”殿內(nèi)大臣紛紛復(fù)議……
傍晚…
“璃兒,這么多年你受苦了。”龍奕將孫璃擁入懷中,孫璃的淚珠浸濕了龍奕的衣衫,卻只是安靜的搖了搖頭:“不算苦,還好,都結(jié)束了。”
“嗯,都結(jié)束了。”月光下的兩人緊緊抱著彼此,再也沒有什么能分開他們了……
“小奕啊,你明日登基之后我就回紹……”沈文向看到相擁的的兩人,好像意識到自己的出現(xiàn)有些不大合時宜,轉(zhuǎn)身就走了。
嘴里還念叨著:“太尷尬了,太尷尬了,現(xiàn)在的小年輕真是太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