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片場，許牧又收獲了一批恭喜。
張韶容拍馬屁，說他是氣運之子，出演第一部電影就能得到提名。
許牧哈哈一笑，“提名算什么。有人第一次演電影，就拿到了影后或是影帝桂冠?！?p> 小莊卻說：“但是通常這樣的人，后面事業(yè)發(fā)展都不太順利。我可不是胡說，這可是有先例的。剛入行第一部片子就拿到影帝或是影后桂冠，通常意味著高開低走。牧哥就不一樣了，一步一步穩(wěn)扎穩(wěn)打，一直在走上破路?！?p> “沒錯，牧哥一直在走上破路。”張韶容附和道。
盧導也跑來湊熱鬧，“小莊說的話是有點道理。我們這行，是有點玄學在里頭。不僅是第一部電影拿影帝或是影后，會高開低走，事業(yè)發(fā)展不順。就連電視劇也是一樣的。凡是入行第一部就擔當主演，并且大紅特紅的人，同樣都是高開低走。就是所謂的出道即巔峰，一二十年后還要繼續(xù)吃第一部電視劇的老本。這種人，圈子里可不少。像牧哥這樣穩(wěn)扎穩(wěn)打，一步一個腳印，反而會走得很穩(wěn)?！?p> 許牧笑道：“那是因為出道的時候就是人生低估，再低也低不到哪里去。那些出道即巔峰的人，至少出道的時候就把一輩子的錢給賺了?！?p> “那可不一定。早些年物價和現(xiàn)在不一樣，早些年的片酬也比現(xiàn)在便宜多了。早些年掙的錢，要是沒有好好規(guī)劃，幾年后落魄的人不是少數(shù)。小莊，我沒說錯吧?！北R導也是個八卦達人。
小莊翻著手機，“我現(xiàn)在就可以念出十幾個出道即巔峰的名字，牧哥要不要聽一聽？以后萬一遇上，避免尷尬?！?p> “把名單發(fā)給我，我自己看?！彼挪灰∏f當眾將那些人的名字念出來。
應該不會傳出去，但萬一被人傳出去，沒人會指責小莊，只會指責他許牧做人不地道，做事很垃圾。稍微有點成績，張狂得沒邊了。
眼下正是公司放他黑料的時候，不需要再為黑料添磚加瓦。
百花獎提名名單的熱鬧剛剛過去兩天，網(wǎng)上就出現(xiàn)了有關于許牧的黑料。
“讀書時候，他就是我們學校的，跟我隔壁班，他是年紀有名的問題學生，逃課打架不寫作業(yè)。不過為人還算仗義?！?p> “他成績很差的，當初高考年紀唯一的一個單科零分就是他貢獻的。我是真沒想到，幾年后他復讀竟然考出了590分的高分?！?p> “我記得他，他和我姐是一個班的。抽煙喝酒泡妞，沒他不敢干的，經(jīng)常被叫家長。但他家長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我們家和他家是一個小區(qū)，只要大人不在，他就打他弟，打得可狠了。那時候看他樣子和流氓沒區(qū)別，還以為他遲早要進去吃牢飯，沒想到竟然當了大明星。這年頭明星的門檻真低?！?p> “聽說他還搞大過女生的肚子。”
“同時交往四五個女朋友?！?p> “聽說他搶了社會大哥的女朋友，有一次混混跑到校門口堵他，好多人都看見了?！?p> “他還進過局子，后來估計是他家里人出錢，把他撈出來了。”
“他逼他女朋友打胎。”
“他屁股左邊有個皮卡丘的紋身。”
噗！
許牧看著網(wǎng)上關于自己的爆料，越看越有看頭，編得真是像模像樣。
屁股左邊有個皮卡丘的紋身，這事他怎么不知道？
搞大女生肚子，那是上輩子的事情吧。后來那女生做了他老婆，給他生了一對可愛的兒女。只可惜，讀書后就成了討債鬼。
逼著女朋友打胎，這種事情他可干不出來。原主那個慫貨，更不可能。
他拿著手機給趙紅打電話，“你編瞎話，能編得像樣點嗎？一通胡說八道，你可是真心黑我啊。我懷疑你才是我的頭號黑粉。樊離來黑我，最多黑我片場耍大牌，哪有像你這樣黑的。群里都有粉絲說要脫粉?！?p> “哈哈哈……”
電話那頭的趙紅咯咯咯的笑，可得意了。
終于戳中了許牧的軟肋，難得聽他怒氣沖沖的說話。
“脫粉好啊！你知道有個詞語叫做洗粉嗎？”
“啥玩意？”
許牧直接按了免提，順口問小莊，“你聽懂了嗎？”
他懷疑自己是個假的圈里人。
為什么圈里的行話他都聽不懂。
小莊點頭，“牧哥，所謂洗粉，就是清洗粉絲里面的墻頭草，清洗那些聽風就是雨的粉絲。這樣一來，留下來的粉絲全都是絕對的忠粉，任何時候都會為你沖鋒陷陣?！?p> “聽清楚了吧！這是在幫你洗粉。”趙紅得意洋洋，很滿意公司的操作，深諳粉圈和自媒體文化。
她給許牧解釋，“爆黑料就是要半真半假，越夸張相信的人越少，掀起來的風浪也就越小。反而是哪種信誓旦旦只報一個黑料的，可信度就很高。不信的人最終都會信服。
像現(xiàn)在這樣，所有黑料不管真假一窩蜂的爆出來，你看微博，有多少人相信。除了黑粉外，連路人都看不下去了，跑出來替你說話。說你剛被百花獎提名，就有人跑出來黑你，肯定是對手干的。提名新人獎的四個人，全都有嫌疑，他們解釋都沒有用。這次新人獎，咱們勢在必得?！?p> 許牧揉了揉眉心，“感謝紅姐替我考慮這么周到。不過，你們不怕適得其反，不怕翻船嗎？”
趙紅自信滿滿，女強人的霸氣顯露無疑，“不用擔心翻船。如何放料，放料后如何操作，如何收尾，如何應對意外情況，公司早就做好了預案。許牧，天晟眼光有著業(yè)內(nèi)最好的公關團隊，只要你不犯法，任何事情都能幫你擺平。”
許牧嗤笑道：“我犯什么法？我天天在劇組累死累活，干的比牛多，起的比雞早，吃的比狗少，我怎么犯法。稅也是一分一厘都交了的，拿的都是稅后錢。你可別污蔑我?！?p> “所以，你有什么不放心。這點黑料，根本掀不起任何風浪來。你和過去的同學還有聯(lián)系嗎？”趙紅多嘴問了一句。
許牧說道：“還有個QQ號，我常年不上線，也不知道被踢沒踢?！?p> “那我就更放心了。過幾天你看公司怎么幫你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