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五】
月與夜往往代表著“情”。
兩名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縱使有著月與夜的幫助又能做些什么呢?
蘇宇聽從母親的安排便帶著自己的師姐來到一處涼亭內(nèi)休息,其實蘇宇剛剛是想留下的,上一次與古鴻辯論之后他屬實受益良多,因此他略有小成之后當然想要與古鴻再進行一次辯論了。
可是,蘇宇在學問與師姐之間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師姐,而且他也注意到了古鴻的狀態(tài)似乎很不好,估計就算留下也是沒辦法與之交流的。
蘇悅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借著月光看向自己的這位小師弟,雖然她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但是蘇悅知道夫人單獨支開二人的原因呀!
蘇悅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暫時先將女子的矜持放下,不然這煮熟的鴨子鐵定是要飛走的。所以,蘇悅輕輕地站起身走到蘇宇的身后,雙手直接放在蘇宇的肩頭,力道不輕不重的為蘇宇按了起來。
蘇宇哪里知道這個,當時就被蘇悅的一系列操作給嚇到了,甚至還差點摔在了地上。還好蘇悅眼疾手快及時拉住了蘇宇,不然這一下估計是要出血了。
蘇悅想起蘇宇的反應,心中知道不應該開心才對,可是她的嘴角卻是怎么都收不住。
蘇宇此時借著月光,看著面前這位從小見到大的師姐,直接脫口而出道:“微微一笑很傾城”。
蘇宇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當即就要向師姐解釋自己實屬無心之言,可是蘇悅卻先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然后白了蘇宇一眼留下一句“登徒子”就先行離開了。
這一刻,蘇宇似乎終于明白為何父親會那般對待母親了。
【月光色,夜行難。巧遇美人羞顏色,急行百里又何難?】
蘇宇自然是不可能任由師姐一人在這城主府中亂跑的,因此蘇宇很快就向蘇悅離去的方向追去。
蘇文原本獨自一人坐在一處涼亭內(nèi)喝著美酒,結果,一對男女竟然一前一后在追逐嘻嘻,蘇文見此只是笑了笑然后準備悄悄的離去,莫要打攪了這對新人的興致。
但是,隨著這對新人距離涼亭越來越近,蘇文竟然又從其他方向折了回來,打算瞧一瞧是誰家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大膽,倒也有他年輕之時的幾分風采。
兩人走到?jīng)鐾ぶ畠?nèi)終于停了下來,興許是距離太遠的緣故蘇文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可是蘇文依舊看的十分認真,蘇文在一邊看著心中也為那名男子著急,心想:“男人嘛!就應該勇敢一點,直接抱住女子親上去多好呀!
只要女子不反抗,第二天就帶著家中長輩上門提親,哪里需要在這里私會呢?”。
蘇文自己心中正說的火熱的時候,只見,二人竟然走到月光下,蘇文此時也終于借著月光看清楚了二人的面容。
蘇文頓時就覺得手中的美酒不香了,原本火熱的八卦之心也在這一瞬間冷了下來。
誰他媽想得到,吃瓜竟然能吃到自己兒子與弟子身上!
蘇文想直接出去制止二人,可是又想到蘇悅那丫頭的性子便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而且二人能夠在此地獨處肯定是自己夫人有意安排的。
蘇文想到最后還是選擇靜悄悄的離開。
可是蘇文也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訓這臭小子一頓。
長公主處。
谷嵐看著長公主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心中一緊,仿佛只要自己的回答不能讓這位長公主感到滿意,自己這一家人都……
蘇母以及蘇母身旁的古鴻此刻都為谷嵐捏了一把,蘇母甚至都想將自己手中的扇子送出去,希望長公主可以看在扇子的份上放過谷妹妹一家。
谷嵐不知道蘇母的想法,也不敢繼續(xù)想下去,但是谷嵐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丈夫,于是谷嵐開口說道:“回長公主,妾身的夫君長公主或許也是聽說過的,古言”。
長公主聽谷嵐說完之后,尤其是聽到“古言”這個名字的時候,于阮的心中也是知道了,大概這盒子是真的不能在眾人面前打開。
畢竟,自己與蘇文之間的事情,古言正是少數(shù)知情者之一。
只不過,于阮如何也想不到,古言竟然是為了這等姿色的女子甘愿放棄了那大好前程,于阮搖了搖頭,果真是世事無常呀!
等待答案的眾人,此刻見到長公主竟然搖頭了,莫非今日宴會要見血不成!
在坐的終歸都是女眷,當即就要為谷嵐求情,可是長公主于阮突然開口說道:“那勞煩諸位在此地稍等片刻,本宮去去就回”。
于阮說完之后便帶著盒子來到一處無人之地,于阮將盒子打開,里面只有一封信與一幅畫,于阮拿起信來,只見信上只寫了“蘇文親作美人圖”七字。
于阮見此心中也是一喜,口中卻輕語道:“這古言,何時竟然也學會拍馬屁了!不過,看在這份心意的份上,縱使這副畫是他自己畫的也不治他的罪了”。
于阮緩緩將畫卷打開,只見畫中畫的人物竟然是她!
這一刻,于阮斷定此畫根本就不可能是古言畫的了,而是出自蘇文之手。
因為,畫中的場景只有她與蘇文二人知道。
另一邊。
于阮離開之后,眾人都來到谷嵐的身邊寬慰著她,讓她不用擔心,長公主是個有氣量的,根本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
說到這里,眾人也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畢竟剛才長公主的表情屬實嚇人了些。
谷嵐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寬慰,盡管知道這只不過是一些場面話,但是谷嵐的心中也是放松了不少。
至少沒有落井下石不是!
蘇母聽著眾人的話語心中則是越發(fā)的沒底,她還是覺得一會將扇子交給長公主保險一些。
盡管這樣自己家就沒有傳家寶了,但是能保住谷妹妹就是值得的。
古鴻看著身邊蘇姨緊張的樣子,猜想蘇姨應該是在為母親與自家擔心,便對蘇母說道:“蘇姨,您放心就可以了,我和母親都相信父親”。
蘇母看著反過來安慰自己的古鴻,心中越發(fā)覺得古鴻可愛,蘇母摸了摸古鴻的腦袋,又將手中的扇子在古鴻的眼前晃了晃說道:“放心,蘇姨告訴你這可是前宰相的扇子,據(jù)說先皇還在這上面寫過字,實在不行你蘇姨我就把它送給長公主,這樣長公主一高興肯定不會怪你們了”。
古鴻聽蘇母說完,反應與那時的蘇母如出一轍,她沒想到蘇姨竟然隨身攜帶者如此貴重的物品,而且還愿意拿出來救自己家。
古鴻呆呆的看著面前的蘇姨,古鴻才發(fā)現(xiàn),蘇姨與其他人家的夫人都是不一樣的。
怪不得母親會讓自己多多與蘇姨親近。
古鴻正打算再說些什么,不料長公主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而且于阮手中已經(jīng)沒有盒子,想必是已經(jīng)收起來或者扔掉了。
于阮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不急不慢的說道:“古夫人有心了,無論是古夫人準備的盒子還是古先生準備寶物,本宮都非常的喜歡”。
然后,于阮玉手一揮,只見三名侍女手中各自拿著一件奇珍來到了谷嵐的面前,谷嵐本以為長公主是讓自己三選一,不料于阮繼續(xù)開口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本宮特意挑選了三件奇珍回贈于古夫人,希望古夫人莫要推辭才是,不然本宮可要將寶物歸還了”。
谷嵐聽長公主說完之后,心中就已經(jīng)明白了,長公主根本就不打算給自己拒絕的機會,不然也不會連盒子都不拿回來了。
谷嵐當即只好謝過長公主,然后收下了這三件奇珍。而那些原本同情谷嵐的夫人小姐們,此時只得感嘆她的好運。
禍福相依!
在后面的古鴻與蘇母此刻也是松了一口氣。
待到谷嵐回來以后,蘇母將古鴻交于谷嵐,并將手中的扇子暫時交給古鴻保管,和之前的谷嵐一般走向長公主,然后蘇母走到長公主的面前先行禮,然后說道:“回長公主,這是妾身特意為長公主準備的禮品”。
于阮就這樣看著蘇母,仔細的打量著蘇母的一切,容貌略勝自己一籌,氣質(zhì)則是自己略勝她一籌,細算下來也算是各有千秋。
所以,自己只是輸給了時間,對嗎?
這大概就是有緣無分了!
于阮當然認得蘇母,可是此時的于阮依舊只能當做是初識,開口說道:“不知是那位夫人?這禮品單單看裝飾倒是不輸古夫人的禮品了,莫非也是夫人與夫人的夫君二人一起準備的?”。
蘇母聞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長公主,難道是她剛才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嗎?
大概吧!
于是,蘇母只能再次說道:“回長公主,這桃花釀確實是妾身自己親手做的”。
于阮還是有些不死心的開口問道:“那這禮盒也是夫人自己親手做的?”。
這一次蘇母倒是沒有立刻回答長公主的問題,而是思索片刻才開口說道:“回長公主,禮盒之上用于裝飾的兩塊玉,是妾身的夫君前幾日親自挑選的,禮盒本身則是我們夫妻二人幾年前一起做的,至今未曾動用過,今日是首次”。
于阮聞言也不好再繼續(xù)追問下去,而是當即命人拿來杯子,嘗了一口蘇母釀的桃花釀,味道確實不錯,與他做的很像,就是不知道這二人誰是誰的師傅了。
于阮并沒有貪杯,喝完一杯便命人將酒拿了下去,看著蘇母開口說道:“不知夫人夫君是何人?想必也會是個妙人”。
蘇母不明白長公主為何會問起自己的夫君,但是依舊如實回答道:“回長公主,妾身的夫君不過一介教書匠,不……”。
蘇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位夫人向長公主開口說道:“回長公主,她的夫君在我們城中可是一等一的先生。姓蘇,名文,蘇文”。
蘇母不爽的看了一眼那位替自己開口的夫人,然后說道:“回長公主,妾身的夫君確實是蘇文”。
于阮看著蘇母的神情,也是猜出這位是個沒有心計的,看到蘇母的樣子于阮也不由得在心中自問道:“如果,嫁給他的人是自己,那如今的自己是否也會如此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呢?”。
可惜,這世間沒有后悔藥。
于阮最終還是看在蘇文的面子上并沒有讓任何人為難蘇母,時常為蘇母化解尷尬。
這個時候眾人哪里還看不出,這長公主大概是鐵了心要護著這位蘇夫人。
難不成她做的桃花釀就如此美味不成!
有些事情的結果眾人注定都是不可能知道的。
沒過多久,于阮笑著說道:“這桃花釀當真美味,而且還異常的醉人,看來我要先去休息休息了”。
于阮說完身邊的侍女便扶著于阮離開了,對此眾人也只當長公主不勝酒力。
不過,長公主離開了,這場宴會也就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