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
就在此時,左安鳴眼眸內(nèi)的金線收縮,重瞳浮現(xiàn),看向面前的女子。
眸子間神秘的符文在流轉(zhuǎn),奧妙的道澤在綻放,鎮(zhèn)壓魂魄的威能在展現(xiàn)。
“嗯?。俊?p> 女子驚覺,迅速抽回手指,并且身后的神荼虛影溢出黑光,垂下黑氣,護住了她的魂魄。
但為時已晚。
如同凡人遇見遇神而拜那般無力,她見魂境圓滿的修為完全無用,神荼虛影好似不在,讓她的魂魄臣服!
不由自主的被鎮(zhèn)壓,禁錮。
“怎么可能!我已經(jīng)見魂改命了,為何魂魄會受到壓迫!不應受遇神而拜的效果才對!你用了什么妖法!”
女子驚道,大驚失色,沒有一開始的淡然。
甚至身后的虛影更是暴起,不斷掙扎,要將重瞳之力破壞。
隨著她身形的擺動,那股鎮(zhèn)壓之力越加沉重,直至她動彈不得。
她抬眸望去,窺見了左安鳴那雙如淵的眸子,似一雙吞噬人心,深不見底的無底洞,讓人膽寒,不敢與之對視。
“我有理由相信,是見魂改命后,重瞳鎮(zhèn)壓魂魄的能力得到了增強,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鎮(zhèn)壓氣海境的人?想來是不行,鎮(zhèn)壓她都有些費勁了?!?p> 左安鳴重瞳綻放明亮的光芒,同時有些明白為何如此了。
他想起一開始觸碰苗準容的道相時,重瞳也是鎮(zhèn)壓了自己的魂魄痛楚,并不能鎮(zhèn)壓當時的苗準容。
而在左安鳴見魂改命后,鎮(zhèn)壓的能力卻能夠外放了。
至于窺看記憶的能力,或許真的和水中的虛幻重瞳對視才擁有的能力。
“見魂境里的遇神而拜?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p> 左安鳴看著地面上跪服的女子,心里又升騰起一個想法。
這會兒也有相應的素材供他實踐。
“這是怎么了?”
遠處,不怕死的人疑惑,紛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太驚奇了,為何那女子突然就跪倒了。
他們不解。
“你上去看看?”有人竄梭。
“我遠遠地看著就行?!?p> 那人后撤幾步,不加理會。
“這就是她的記憶?長老孫女,躲避他人,蒼茫山脈……積分,任務,往生堂……”
左安鳴皺眉,掃了一眼跪在地面的她,名為胡子君的她。
“他們窺見記憶只能漫無目的的看起,而且記憶是在變化的,所以他們無法詳細把握記憶的脈絡??晌也灰粯?,重瞳之下,一目了然,若我將變化的記憶切除,會怎樣呢?這也是我一開始就想實施的想法?!?p> 左安鳴重瞳光芒大盛,手捏噬魂斬一刀斬去,準確無誤的將一小塊承載記憶的魂魄切除。
但這塊切掉的魂魄并未掉落,反而困在了肉身里,只是不與整體魂魄相連。
“你是?我怎么跪在這里?”
“情緒是在這兒?!?p> “嗚嗚嗚……”
“欲望的話?”
“活著什么用?”
“思想呢?!?p> “阿巴阿巴…”
左安鳴看著胡子君,隨即煉魂指發(fā)動,將切除的魂魄給她連上。
道紋斬魂,道相護魂,道韻煉魂,這便是三脈的神異,各有分工,都有奇特。
“記憶是由魂魄的起伏構造的,若我人為的刀削斧鑿,構建相同的記憶起伏。是否能夠人為的捏造記憶?再觀察,記憶的詳細起伏,做到萬事俱備?!?p> “先試試構建相同的記憶起伏……成功了?!?p> “那根據(jù)我分析而來的起伏,人為的捏造,開始…”
左安鳴收起動作,靜靜的看著地上的胡子君。
“你對我做了什么?”
胡子君驚恐,她的記憶恢復了,更多了其他的記憶,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陌生,完全像兩個她。
這讓她真的害怕了。
“做了一些實驗,你別亂動,我怕失誤,又有了新的想法?!?p> 左安鳴手中光芒又綻放開來。
良久。
“好了,結束了?!?p> 左安鳴收起重瞳,看了看胡子君縮水了十分之四的魂魄。
左安鳴微微思量,“總量雖然減少了,但卻凝實了不少,或許配合道韻的煉魂,汲取他人的魂魄壯大自己,真是一條…魔道…”
胡子君迷茫的看著左安鳴,但還是尊重的問道:“安鳴?”
左安鳴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心里還有想法未實施,不過介于是女身,便算了吧。
那就是將自己的記憶刻入她的魂魄里。
這是他后面才升起的想法,若是將自己的記憶刻入其中,事情會怎樣的,他有點好奇。
是不是能夠繞過天地規(guī)矩?
這算不算另類奪舍。
擁有相應的記憶,一樣的思考方式,他可以通過復刻另外一個自己。
將全部的記憶復刻,并且抹去原有之人的記憶,這算不上新的重生呢?
別人是因為無法窺見記憶所在,無法詳細的窺看所有記憶的地點,但重瞳可以勘破虛妄。
在左安鳴眼中,記憶就是虛妄,可以直達魂魄的本質(zhì),詳細的知道記憶所在,甚至記憶的起伏他也可以看見。
“或許以后可以實驗一下,制造一些自己?!弊蟀缠Q看了眼遠處圍觀的人群,綻放虛影,又道:“現(xiàn)在,熟悉下捏造記憶的手段?!?p> 良久,這片地帶的所有人會被左安鳴修改了記憶。
“以后可以弄一個道法,像噬魂斬那般,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捏造想要的記憶,不然一個個太麻煩了?!?p> 左安鳴自語。
同時思考接下來的打算,是按計劃加入赤陽宗,還是找個替罪羊逃之夭夭?
逃的后果是什么,加入的話會得到什么。
默默的思量,計算著得失。
最后左安鳴下定了決定,他要加入赤陽宗,畢竟赤陽宗占地太廣了。
方圓百萬里都是它的地盤,光是這一個區(qū)域的外門弟子就有六萬名。
逃,逃掉這百萬里,會不會有第二個赤陽宗?
加入赤陽宗反而能夠汲取資源壯大自己,畢竟這個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因為胡子君的爺爺,是往生堂的長老,她自己就可以依靠身份。
完全壓下這件事,她來到這里的目的,是為了躲避一位名為趙賢佑的人。
“讓張道明過來,處理這三條魚?!?p> 左安鳴吩咐跟過來的張府仆從。
他不善烹飪,就連胡子君也不太會,不過這三條黑魚,窺看記憶也沒有任意奇特,懵懵懂懂。
不明所以為何長這么大,就好像突然冒出來似的。
但不影響左安鳴吃它。
“是?!?p> 仆從恭聲。
“你說,若是讓往生堂一脈發(fā)現(xiàn)此處的神異,匯報上宗門,會發(fā)生怎樣的事情呢?”
左安鳴看著遠去的仆從,輕聲訴說這個最為大膽的想法。
胡子君細細觀摩遠處的五指山,思慮片刻后道:“勢必會探究清楚,若有所發(fā)現(xiàn),必然會派上使過來大力開發(fā)?!?p> 左安鳴看著這片山脈,也是在思考著。
若將此次匯報上去,必然會得到嘉獎,但也會得到相應的探查,好不容易糊弄出去的事,說不定又要忙乎了。
不過在此之前,似乎可以讓她去太妙山抓那只狐妖?
胡子君的體質(zhì)優(yōu)于常人,鍛體血境就有二十萬力,而且見魂大圓滿,只差打破髓境就能突破氣海境。
到時候就能晉升為外門長老,或是成為內(nèi)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