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很早便醒了,依舊是早起打坐吐息,修劍,再用早膳。
吃完早膳之后,我又幫母親祛毒,這一次,毒素又排除了少許,母親的氣色更好了,而我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我的暗金內(nèi)力強大了一絲,雖然不多,但聊勝于無。
當務(wù)之急,是目前的毒,還有小妹的下落,其余的事情容后再說。
而且,究竟是誰想害母親,又能得到什么好處,這很關(guān)鍵。
目前是貴妃之位,在后宮的地位僅次于皇帝,而且也深得父皇寵愛,若是后宮爭寵,倒也是有可能。
湯藥是李太醫(yī)熬制,由李太醫(yī)藥童于善送過來,再經(jīng)過小綠的手,那么這幾個人下毒的幾率便是最大的。
不過這幾人,都沒什么作案動機,想必也是受人指使。
受益者究竟是誰呢,是針對母妃,還是針對我?按理說先前的我對皇位可是沒什么威脅的,到底是一股什么樣的力量要除掉我?
事出必有因,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我,我的到來,讓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發(fā)生了改變,或許這便是我的取死之道。亦或許,我對皇位有威脅,至少傳出了一些傳言。
而且,傳聞先太后,也便是我的奶奶,就是死于苗疆之毒,這則秘聞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難道說皇室中野曾經(jīng)混入苗疆之人?
不過聽母親說這是皇室丑聞,我還是找機會再打聽打聽吧。
如今我的身份是皇子,接觸國師也容易了許多。
如今東吳的國師是張道云,父皇還專門在城內(nèi)修建了一座道觀,以觀天象。
吃完早膳之后,我便交代子嚴保護好母親,自己則叫上了阿銀阿恒去了登仙觀。
阿銀阿恒是我的貼身侍女,跟著我已多年,就算是做通房丫頭也是可以的,不過這些年,我從未對這兩個小丫頭下手。
阿銀阿恒都是苦命之人,無論是身子還是背景都十分干凈,所以才有資格入宮伺候皇子,兩人年紀也不過雙十,阿銀沉靜心細,而阿恒則相對活潑許多,二人都會一些簡單的武藝,不過相比夏蓮就差太多了,只有大致五流水平。
阿銀駕著車,阿恒則在車內(nèi)伺候我。
正是風華正茂的丫頭,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渾身散發(fā)著少女的清香。按例,若是我在她們二十八歲之前還沒將她們收入房中,她們便獲得自由。若他們做了我的女人,那便要一輩子都跟著我,就算是死也要葬在我的陵墓。
從出生到現(xiàn)在,她們都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哪怕是嫁什么人,跟著誰,我不是什么圣母,無法憐憫天下人,至少眼前人,我還是很關(guān)心的。
“阿恒,你可有想過日后的生活?”我將阿恒的手從我嘴邊攔下,她正要給我喂糕點。
“殿下,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這五年,我經(jīng)歷了太多,失去了太多,有感而發(fā)罷了?!?p> “阿恒只想常伴殿下左右,至于其他的,阿恒還沒想過?!?p> “可你們總不能一輩子都跟在我身邊吧,你們也該有自己的生活?!?p> “殿下,這是要趕阿恒走嗎?!卑⒑隳樕系男θ菀幌伦颖阆Я?,就算是在馬車里面,也準備立馬下跪。
“我絕無此意?!蔽壹泵Ψ鲋⒑悖屗灰蛳?。
“我們這等女子,又怎么敢奢望自己的生活,就算將來離宮了,恐怕也是隨便找一個鄉(xiāng)野村夫嫁了,如果可以選擇,我愿意一直跟著殿下?!?p> “你真的愿意嗎,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我挑逗的托起阿恒的下巴,半開玩笑的問道。
“阿恒自然是知道的,阿恒時刻都準備著......”阿恒就算性格開朗,如今也低下了頭,臉上紅紅的。
“先去登仙觀吧,今日去還有正事。”
有一個龍溪,一個夏蓮,已經(jīng)夠我煩的了,若是再加上阿銀阿恒,不知道有多亂。
登仙觀在城西,路程不算很遠,不過有重兵把守,尋常人等根本進不去,不過我是皇子,自然是沒問題的。
我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來尋找國師。
國師的弟子接待了我,是兩個機敏的小道士,道號分別是知心,知意。說是師父正在閉關(guān)煉藥,不過要不了多少時辰,很快就能出關(guān)。
我們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張道云方才出關(guān)。
張道云出來,拿著一瓶丹藥,似乎對我的出現(xiàn)并不意外。
“九殿下,我等你很久了,進來吧。”
我心里想登仙觀算是來對了,一邊進了道長屋內(nèi),又關(guān)好了門。
“張道長,你先去說等我很久了,是什么意思?”
“貧道夜觀天象,便知今日有貴客登門?!?p> “那又如何能確定是我呢?”
“不可說,不可說。九殿下可是為天象而來?”
“正是,張道長可知近些年可會有七星連珠奇象?”
“此等奇象,經(jīng)過過貧道推算,需要等足足二十四年之后。”
“二十四年?”
我尋了一處椅子坐好,又端起一杯涼茶喝著,二十四年,太久了。
“二十四年,七星連珠,天門將開!”
“這是何意?”
“天機不可泄露!言盡于此,殿下便請回吧!對了,這丹藥,殿下拿著,將來有用?!?p> “有何作用?”
“自然是保命用,此丹頗為珍貴,只有三顆,殿下一定要慎用。”
“多謝道長!”
我走出道長房間,總感覺道長和阿婆一樣神神叨叨的,說一些話也不說清楚,總要賣個關(guān)子,還天機不可泄露。
我摸著手中的玉瓶,光是這玉瓶都價值不菲,質(zhì)地光澤,且極為堅韌,我知道這丹藥用玉瓶封存著,是為了保持最大的藥效,所以還是強忍著好奇心沒有將它打開,國師說,這可是保命的東西,可要貼身帶著。
回程路上,我一直在想著張道長的話,二十四年之后,七星連珠,天門將開!也就是說,二十四年之后,我便有機會回去了嗎?可那時候的我,已經(jīng)接近五十歲了。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痛,更怕老,我看著那些白發(fā)蒼蒼,骨瘦如柴,腿腳不便,腰酸背痛的老人,就很擔心著變老,或許是我的心態(tài)還不夠成熟吧。
也不知道,修煉武功是否可以永葆青春?
不過走著走著,馬車卻停了。
“阿銀,什么情況?”
“殿下,前方有商隊,道路擁堵?!?p> “那便繞路,換一條道?!?p> “是,殿下!”
阿銀繞路,這一條路相對主干道,要僻靜一些,我在透氣過程中,看到在角落有一個算命先生,今日聽了不少神神叨叨的話,也不差一個算命先生了。
“阿銀,停車!”
我下車,走到了算命先生的面前。
“公子,可是要算命?”
“我不信命。”
“那公子,是要算什么?”
“可能測字?”
“自然是可以的,公子請寫?!闭f罷算命先生給了我紙筆。
我稍加思索,寫了一個“溪”字。
“敢為公子,是想測什么方面,是運勢還是姻緣?”算命先生看了,眉頭一皺,緩緩說道。
“這有何不同?”
“自然是不同的?!?p> “若是測運勢呢?”
“天下大勢,是為天子掌控,天子自然是真龍!而公子寫的溪字歪歪斜斜,恰似一條潛龍,可惜潛龍困于溪?!?p> “何解?”
“潛龍困于溪,入川則歸海!公子只需要靜待時機,必定可以困龍出海,一飛沖天!”
“那我若是測姻緣呢?”
“若是測姻緣,溪字太過坎坷,加上公子寫得就有些歪歪斜斜,又是隨心而寫,恐怕公子的情路坎坷。但好在溪水長流,若是守得云開,自然見得明月!”
“龍困于溪,遇川歸海?守得云開見月明?”
“正是!”
“阿銀,給錢,走了!”
其實我也只是隨便去看看,但我現(xiàn)在竟然覺得算命先生說得有道理。
“龍困于溪,遇川歸海,守得云開見月明?!?p> 在馬車上,我不斷的琢磨著這兩句話,短短三句話,有龍溪和我的名字,還有明月劍訣?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真的命運?
可我楊偉就不是信命的人!
困龍出海,一飛沖天!
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爭那個位置,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一生,不想去站在權(quán)力的最高峰,因為那太過孤獨寂寞。
我怎么會成為那飛天之龍呢?
二十四年,天門將開,是有人飛升,還是我可以回家?
......
當我回到永寧殿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晌午了,太陽正是火辣。
“阿銀阿恒,去吩咐廚房準備午膳,今日膳食還是以清淡為主,但是可以適當增加一些葷菜了,母妃的身體也是需要補補的。”
“是,殿下!”
“子嚴!”
“殿下!”
“川慧公主那邊,可有消息?”
“回稟殿下,暫時還沒消息?!?p> “若母親身體好之后還沒有消息,我便親自去尋了?!?p> “殿下,川慧公主機敏,還有畫琴在,不會出什么亂子的,殿下且寬心。”
“若是在東吳境內(nèi),我自然是沒什么可擔心的,就怕川慧出了東吳地界,就麻煩了,在楚國,東吳公主的身份可不好使?!?p> 川慧,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