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年七月一日。
美利堅聯(lián)邦軍隊和南部聯(lián)盟軍在葛底斯堡展開決戰(zhàn),南方大敗,陣亡近三萬人。戰(zhàn)爭的主動權徹底轉移到了北方,自此也成為整個南北戰(zhàn)爭的轉折點。
“少爺發(fā)來電報稱,暫時不能趕來同您一起慶祝勝利,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先回埃德蒙德,葛底斯堡的勝利幾乎奠定了整個戰(zhàn)爭的局,后面的戰(zhàn)斗我們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等少爺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會前往華盛頓和您會面的?!苯芸恕てぬ叵蛄挚峡偨y(tǒng)說道。
“詹姆斯他沒出什么事吧!他是不是受傷了?”林肯急切的問。
杰克笑笑,示意總統(tǒng)先生心安,輕松的說道:“少爺很好,他有其他問題需要解決,具體我也不清楚。還有,少爺讓我務必轉告您,亞當逃走了,它受了很重的傷,可能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恢復,但是千萬要小心,它可能會暗中做些勾當?!?p> 林肯緩緩點頭,戰(zhàn)爭已經(jīng)沒有懸念,但是意識頑固的敵人和殘存吸血鬼的報復,還是不得不防。
“代我向詹姆斯致意?!眮啿薄ち挚锨f重的說道。
“對于豪利特家族的幫助,不僅是我個人,整個美利堅都將銘記在心,美國的歷史和人民都不會忘記你們在這段殘酷的歲月里,帶來的希望和支持。我無法用蒼白的語言來表達我的感激,期待不久后與豪利特先生見面的日子。”
埃德蒙德,豪利特莊園地下。
“你真的沒事?”詹姆斯眼神古怪的看著狼吞虎咽的維克多,還是忍不住說道。
維克多吞了最后一口肉排后,厭煩的低吼:“又說什么蠢話!”他大咧咧的拿起托盤上的餐布抹了幾把,恨恨的說道:“戰(zhàn)爭還沒結束,還有多少仗可以打,非要這時跑回來!你想回來陪女人,拽著老子干什么!”
“你被咬了。”詹姆斯認真的盯著維克多,仔細的看著他的眼白,皮膚。
“我被咬很多次了!”
“亞當不一樣。”
“嘁!”維克多不屑的嗤笑一聲,繼續(xù)道:“所以你就把我關在地下,封起了石門?”
詹姆斯頗有幾分歉疚的收起維克多用完的餐具,輕聲說道:“不是把你關起來...這是一種...隔斷。為了你和莊園所有人的安全?!?p> “呵!誰知道你又搞的什么鬼詞兒。”維克多粗著嗓音罵道。大步走到一旁的清水池邊,抓起水桶咕咚咕咚的灌著。
那一夜戰(zhàn)斗后,亞當渾身殘破的勉強逃走,從他當時的狀態(tài)看,那樣的傷勢已經(jīng)不是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可以輕松恢復的。
而看到維克多被咬后,詹姆斯極度擔心他的身體和精神會出現(xiàn)不可預知的變化。
他不由分說的強行將維克多帶回來,為此還狠狠打了幾架,幾次被打到奄奄一息的維克多終于扭不過他,回了莊園,就這樣在地下待了許多天。
令詹姆斯奇怪的是維克多并沒有什么異樣,他也向在地牢里關押的吸血鬼馬庫斯詢問過被咬后轉化血族的過程??删S克多既沒有對正常食物的厭惡,也沒有極度渴血的癥狀。生理特征也沒有什么變化,沒有血紅的眼睛、變的尖銳的牙齒和指甲.......牙齒和指甲這個倒是一直有。
他看著訓練室里四處多出的爪痕和被撕爛的鋼制訓練器械,不由嘆了口氣,狀似輕松的說道:“應該...沒事了,你走吧?!?p> 維克多有些訝異的看了眼詹姆斯,重重哼哧了幾聲,大步走了。背過身的維克多,眼底一絲紅光,閃爍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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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來!還有奧哈拉呢?奧哈拉!這丫頭,又跑哪去了。”管家維恩手里拿著一份電報單,匆忙的扣著自己的單片金絲眼鏡,著急呼喊著杰克·皮特和奧哈拉。
“杰克,你現(xiàn)在就組織人手,派勞倫和克里斯去溫哥華的維多利亞港.......奧哈拉!”
“來啦來啦維恩叔叔?!眾W哈拉打著哈欠,詹姆斯的起居現(xiàn)如今徹底不需要奧哈拉的照顧了,這主要是因為他異于常人的睡眠習慣和經(jīng)常在莊園地下訓練的緣故,所以奧哈拉現(xiàn)在起床越來越晚。
“少爺在哪?快去請少爺來!”維恩先生沒好氣的沖奧哈拉說道??粗嶂X袋好奇的眼神,認真的說道:“達尼爾來消息了?!?p> 詹姆斯看著手里來自非洲肯尼亞英國資源港拍來的電報,電報的內容并不長,但他認真看了很久,抬頭向維恩管家問道:“人已經(jīng)派去維多利亞港了?”
“是的,看到電報我就先安排杰克帶人去了。”
詹姆斯想了想,有些嚴肅的說道:“還不夠,跟總督府打個招呼,讓英國政府那邊去信,派當?shù)氐娜耸直Wo起他們,再給白宮發(fā)個電報,以我的名字直接向林肯先生求助,讓美國政府通過外交渠道給肯尼亞當?shù)叵嚓P的政府組織加強聯(lián)絡,如果華盛頓在非洲當?shù)赜匈Y源,也請他們派人去護送達尼爾?!?p> 維恩管家聽完迅速離開房間,詹姆斯看了眼一邊的奧哈拉,自言自語般的道:“達尼爾先生的回程,不容有失?!?p> ......................
伊麗莎白夫人這些年身體一直很好,但是精神狀態(tài)卻時好時壞的,剛剛年過五十的她作為豪利特家族的老夫人,本該是每天出入于各處的貴族宴席,達官巨賈的社交派對上的,可多年來一直深居檢出,很多外人甚至都不知道詹姆斯·豪利特先生的母親還健在。
豪利特家族本就是加拿大地區(qū)最大的莊園主之一,自從詹姆斯向北美鋪設工業(yè)、制造業(yè),和地產礦物等領域,又趁著南北戰(zhàn)爭大肆崛起,這個自威廉·豪利特起的殖民地土財主家族,已經(jīng)隱隱成了縱跨北美洲的巨無霸。
可就是這樣一個家族最尊貴的夫人,卻只是時常清素的出入教堂,福利院,做些布施的善事。而當她精神不太好時候,只能靠著幾個侍女的伺候,關在房間里......
伊麗莎白夫人現(xiàn)在沒有和詹姆斯他們一起住在莊園原有的老宅里,詹姆斯幾年前為她在新擴建的莊園城堡一側單獨建了幢宅子,自從離開老宅,她的情緒也穩(wěn)定了許多。
今夜雨很大,她討厭雨夜,那會讓她想起不好的事情。
伊麗莎白過了很久都沒睡著,躺在天鵝絨的四柱床上輾轉反側。隱隱聽到陽臺的上的落地窗有些響動,她暗惱是不是侍女沒有關好窗子,掀開被角側身看了過去。
一個過分高大,仿佛頭頂就要觸及天花板的巨人站在陽臺上,他一腳跨入了房間,穿著大衣,雨淋濕了他亂糟糟的長發(fā),淅淅瀝瀝的從他身上流下來。
轟隆!噼啪!
一道閃電劃過,那光,照亮了巨人一瞬,是維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