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相似的花
司機(jī)師傅根本不敢回頭看,只能向著鄭洺求救,聲音顫抖并結(jié)巴。
“走!”
鄭洺低喝一聲,手抓住司機(jī)手臂,金光一閃,出現(xiàn)在公路護(hù)欄外。
看著乘坐的大巴車失控,直直的撞上護(hù)欄,沖了出去,一如服務(wù)區(qū)看見的那輛廢車。
“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心有余悸,劫后余生,回過神來的司機(jī)師傅,雙手合十,對著鄭洺連連感謝。
“過來!”
“跪下!”
鄭洺的話,讓司機(jī)師傅一怔,臉上有些為難,但還是跪了下去。
這一跪,司機(jī)師傅對鄭洺的救命之心消失。
這一跪,司機(jī)師傅對鄭洺的感恩之心消失。
這一跪,司機(jī)師傅對鄭洺的敬畏之心消失。
馭詭必有代價,救人亦有代價,救命更有代價。
“你當(dāng)一跪,吾救你命?!?p> 鄭洺看著司機(jī)師傅,口中淡淡的說道,不為外物所動,儀軌形式更莊嚴(yán)。
“哈阿夏薩瑪哈!”
手按在司機(jī)師傅頭頂,口誦六道金剛密咒,冥冥之力,加持詭域,金光璀璨,清除詭印。
“已幫你化解一劫,你我因果已盡,山高水長,后會無期!”
鄭洺收回手掌,金光一閃,如劃過夜空的流星,只留下淡淡話語。
“大師……我……”
司機(jī)師傅連忙仰頭,只看到天邊一縷金虹,聽到殘留的話語,心中生起百般滋味,懊悔,自責(zé),難過……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
擁有詭域的鄭洺,輕易達(dá)到了神人的境界,落到了大藏地一處巷子。
驚鴻一閃的金光,也許有人看見,也許無人看見,這里充滿了迷醉的氣息,夜生活的夢想地,大藏地酒吧一條街。
青山酒吧。
鄭洺推開大門,里面的喧囂與外面靜謐的夜形成對比,仿佛是兩個世界,里面充滿了激情,盡情釋放過剩的荷爾蒙。
鄭洺點了酒,選擇一個角落坐下,耳邊聽著躁動的音樂,感受人世界的喧鬧,心卻靜了下來。
“你不換衣服,也可以來這種地方么?”
突然,一個酥酥的低音傳來,言語中夾雜著好奇。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天下之大,任我遨游。”
鄭洺看著眼前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明亮動人眼睛的妹子,認(rèn)真的說道。
“吹牛,雪峰頂你能上去?。俊?p> 妹子翻個白眼,大大咧咧的坐下,言語中滿是不信。
“你不信?”
鄭洺突然泛起了惡趣味,如果這妹紙不信,他就帶她上去一趟,讓她知道社會的險惡。
“你以為你真是佛祖啊!”
妹子看鄭洺還裝上了,說的跟真的一樣,頓時抬杠道。
“要不我?guī)闵先タ纯???p> 鄭洺表情嚴(yán)肅,語氣認(rèn)真的說道。
“好呀!”
妹子覺得有趣,想也不想的直接回道,她倒要看看這人再怎么忽悠。
原本看見一個穿僧衣的坐在這里喝酒,她忍不住過來準(zhǔn)備聊聊佛法,沒想這人直接吹牛吹上了。
“不要后悔!”
鄭洺說完,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掌,示意女子握住。
“你不會想睡我吧……”
女子狐疑的看著鄭洺,嘴上直直的說道。
“握手可以,睡我可不行!”
女子又補(bǔ)充一句,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握住了鄭洺的右手。
“走!”
金光一閃,鄭洺帶著妹子消失在熱鬧的酒吧。
酒吧燈光本來就五光十色,燈光晃動和閃爍,此時根本沒注意一閃而逝的金光。
“這是……”
妹子驚詫的捂住了嘴巴,看著周身金光,看著鄭洺俊美的容顏,看著周圍的冰雪,滿眼不可思議。
“你是人還是神?”
鄭洺搖搖頭。
“都不是,難道你是詭?”
妹子見鄭洺搖頭,下意識回答,切中要點。
“想看看夜間的雪峰嗎?”
鄭洺身處詭域,哪怕位在峰頂,也宛如不同世界。
沒有缺氧,沒有雪盲,沒有死亡,位置的改變,似乎只是背景墻換了。
“這真的是雪峰?”
妹子雖然心中已經(jīng)肯定,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鄭洺心念一動,詭域延展開來,宛如一顆燈泡,照亮百米范圍。
“好美啊!”
難以語言形容,一種宛如極光一樣夢幻之美,金光,白雪,冰山,構(gòu)成一副完美的畫卷。
“給我拍張照!”
妹子從小包里掏出一部手機(jī),遞給鄭洺,解除了嚴(yán)嚴(yán)實實的包裹,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劉……茜茜公主……”
“平行世界,一朵像似的花,還是本身就是一場夢?”
“快拍啊,本小姐美吧?”
鄭洺發(fā)呆,妹子俏皮一笑,露出那似曾相識的牙花,讓他回過神來。
“你不笑比笑好看……”鄭洺如實說道。
拍了好幾張,妹子還換了不同姿勢,最終以妹子攀著他的肩膀,兩人合照一張結(jié)束。
鄭洺也是感慨,還好自己借助黑棺孕育,身體里的詭似乎處于死機(jī)狀態(tài)。
使用詭域,暫時沒有復(fù)蘇危險,否則還真支撐不起妹子的拍照,人前顯圣是有代價的。
“來,干杯!”
兩人再次回到酒吧,妹子重新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主動舉起了杯子。
“當(dāng)!”
兩人酒杯輕碰,發(fā)出玻璃的清脆聲響,一口干了杯中紅酒。
“我是來拍廣告的……”
妹子沒有說自己的姓名,鄭洺也沒有問,但她說了自己這次的工作,答案呼之欲出。
“4800海拔,還跑步,以你的體格,會高反吧?”
鄭洺聽著妹子的講述,打量了一下她的體格,開口說道。
“公益廣告,做慈善呢,還要去青格木療養(yǎng)院錄節(jié)目……”
妹子開口解釋道,她也有點怕高反,來酒吧就是為了放松心情,好回去睡個好覺。
兩人聊著話,喝著酒,不知不覺,妹子喝的多了,有些醉了。
“我送你回去吧,你喝醉了……”
鄭洺扶著妹子,任由其靠在自己懷里,在其耳邊輕聲說道。
妹子聽言,忽然轉(zhuǎn)過頭,眼睛對視鄭洺的眼睛,慢慢點了點頭。
妹子提到的青格木療養(yǎng)院,此時深夜,眾人熟睡,卻傳著一首夢囈般的歌謠。
“梳梳頭,再不愁?!?p> “去了空,捧著頭?!?p> ……
一道蒼老佝僂的背影,手拿著一把紅艷艷的木梳,緩緩走進(jìn)了一間房。
“老崔,我今天又掉了好多頭發(fā)……”
“你也掉了……”
“我本來就沒頭發(fā)……”
清晨,療養(yǎng)院的老人,相互聊著天,都說起了頭發(fā)的問題。
“我老感覺晚上有人在給我梳頭………”
一個頭發(fā)已經(jīng)基本接近掉光的老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