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也罷!”
官老爺面露苦色,連連搖頭,隨即正色道:
“所以煩請道長,斬妖除魔,庇護(hù)一城百姓!”
“這且好說!”
其實(shí),不用官老爺祈求,許長生自己,也得想辦法除了那廝,這也是為什么,許長生要來這縣衙當(dāng)中走一遭了。
“不過那僵尸因何而來,有何本事,還需得詳細(xì)說與我聽!”
按照官老爺所說,那僵尸,是青魚城中的一位老兵所變。前不久,商人們提案,要建新街。朝廷準(zhǔn)允,在青魚城中,劃了一條街,而這條街中的百姓,雖然民房要拆,可朝廷,卻也會(huì)增蓋新房,紋銀以補(bǔ)。但奈何當(dāng)中街巷之中,有一老兵,死活不拆!甚至為此,還引發(fā)了流血事件!
老兵手持兵刃,先后擊殺了兩位天朝的武士,隨后身亡。因?yàn)槔媳ハ聼o兒無女,尸身無人收埋,所以便被卷了個(gè)草席,草草的放置在了城南三十里開外的亂葬崗。誰知,不過數(shù)日,那亂葬崗中的新墳,從里面破開,一只僵尸,鉆將了出來。
之后,這僵尸便晝伏夜出,在青魚城周圍,無惡不作,甚至有好幾日,還廝殺進(jìn)了城中。
聽到官老爺描述,許長生眉頭緊鎖。
他算是明白了,進(jìn)府衙之前,那些難民從何而來了。
“所以,你們允諾的房子也沒有建,銀子也沒有給,讓那些百姓,如難民一般,縮在城中?烈陽暴曬,風(fēng)雨吹打?”
面對官老爺,許長生直言不諱。
因?yàn)樗?,面前的官老爺,也不過是和那小日子狼狽為奸的一丘之貉罷了,不顧百姓死活,只顧自己利益的周扒皮!
這樣的人,許長生不想與之有所交集,只覺惡心!
反倒是一旁的海盜,冷哼一聲道:
“你們天師府的道士,不是從不過問政事么?那幫賤民,傷了我天朝的武士,在沒有得到賠償之前,他們的許諾,是不能兌現(xiàn)的!再說了,道士……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內(nèi)的事情便好了,百姓如何,是狄大人的事情,與你無干!”
海盜操著蹩腳的中原話,警告著道士。
許長生聞言,面色愈發(fā)冷冽,他看了看海盜,又看了看那位官老爺,沒有多說什么,起身離開。
出門之際,冷不丁的道:
“僵尸之事,貧道會(huì)解決,這位狄大人,貧道有一句話告知。當(dāng)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滿屋子書香之氣,滿柜子圣賢之書,羞煞大人也!”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或許真如自己的便宜師父所說,這世道,沒有誰是不水生火熱的,百姓為吃食而愁,官員為頂戴而愁,便是道士和尚這般的出家人,也全部都是煩心事。
許長生有些明白了,為何天師教的弟子散布全天下,依舊清除不盡那全天下的妖魔。一座小小的青魚城尚且如此混亂,萌生僵尸,其他地方,還指不定怎樣的妖魔橫行呢。
心下這般想著,許長生從衙門口走了出來。
剛剛出門,便看到衙門前方,圍了諸多的人群,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當(dāng)中,甚至還傳出陣陣婦女啼哭聲。
許長生撥開人群,擠了進(jìn)去。
愛看熱鬧是人的天性,但這次的熱鬧,卻看得許長生血壓飆升。
只見人群中央,是那先前在衙門口啼哭的婦孺,披麻戴孝、梨花帶雨,旁邊的棺材,已然被人踢翻在地,單薄的棺材板磕在地上,缺了一角,內(nèi)中裹著草席的尸體也赤條條的橫陳在了街上。
“八嘎,看什么看!”
只見一腳踏木屐,身穿和服的海盜,指著周遭圍觀的平民怒罵著,同時(shí)還發(fā)憤似的將那名哭哭啼啼的婦女踢倒在地。
婦女護(hù)著孩子,孩子蜷縮在懷,瑟瑟發(fā)抖的身軀,依舊擋不住那海盜的拳打腳踢。
周遭的百姓們敢怒不敢言,只能圍在一旁,竊竊私語著。
那海盜滿臉囂張,放聲大笑,似乎面前踢打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個(gè)沙袋。
重拳重腳,不見絲毫收斂,在女子的后背,瘋狂踢打著。
許長生見狀,已經(jīng)是擠開人群走將了進(jìn)去,就在那海盜踢的歡實(shí)的下一秒鐘,許長生走到了海盜身后,
一只手搭在了海盜的肩頭。
“干嘛?”
正瘋狂發(fā)泄著的海盜停下了動(dòng)作,轉(zhuǎn)過身來。
轉(zhuǎn)身的瞬間,一只砂鍋一般的拳頭,在海盜的瞳孔中放大,“砰”的一聲,海盜雙眼昏花,頭暈?zāi)垦?,視線漆黑之際,只感覺自身如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不自覺的向后退了幾步。而道士,已然是跟著一腳踢出,重重的踹在海盜的肚子上,瞬間,海盜如離弦之箭一般倒飛而出。
“來,起來……沒事吧?”
許長生將披麻戴孝的那對母子扶了起來。
那被許長生踹飛出去的海盜,掙扎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八嘎……”
劇烈的疼痛,讓其表情扭曲。
無故的毆打,讓其憤怒不已。
猙獰的面龐帶著很辣的殺意,從地上爬起的瞬間,腰間的武士刀便抽了出來。
就在其對著多管閑事的道士將要出手之際,一旁突然傳來了嚴(yán)厲的呵斥。
“住手!”
說罷,圍觀的人群齊齊的讓開了一條道路,卻是那先前與許長生照面過的小日子,從衙門正門走了出來。
看到自己的長官,那名海盜立馬便憤憤不平的收了刀。
只是眼神依舊惡毒,狠狠地盯著許長生,仿佛下一秒鐘,便要將這多管閑事的道士撕碎一般。
“道士,你不該,對我們天朝的武士動(dòng)手!”
那名小日子走上前來,目光森冷的看著許長生。
許長生嗤笑一聲,縱使他能夠察覺的出,這名小日子,包括身后的那兩個(gè)保鏢,都是實(shí)打?qū)嵉母呤?,可是,他的心里,依舊是沒有半分畏懼。只見其冷笑道:
“我這是見義勇為……再說了,你們天朝的武士,在我們中原的地盤,隨意的毆打我們中原的百姓,這又……是何道理?”
許長生這般說著,面對小日子的眼神逼視,沒有絲毫后退。反倒是那一對母子,年紀(jì)輕輕的小孩似乎對那海盜分外的害怕,不住地往母親的身后縮著。
許長生看在眼中,身子若有若無的擋在母子的身前。
“況且,縣衙門前,王法之下,你們豈敢,如此妄來?”
許長生說著,白了一眼被自己打了一拳,踹了一腳的海盜。
后者殺人的眼神在許長生看來,不值一曬!
沒穿越之前,肆意玩弄年輕女性的洋鬼子自己都揍過,如今穿越到了異世,又豈能,被這幫狗日的騎在頭上拉屎?
男子漢大丈夫,一身武藝,又豈能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