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健,你過來一下?!?p> 兩人到了轉(zhuǎn)角處。
“今天怎么來這么多人?”
“昨天我們看了電視后,二狗到處說,還說那女人……”
陳健低下頭。
“光屁股了?”
劉鈺明白了。
這幾個人大嘴的人四處宣揚,村里幾個年輕人安奈不住了。心里的悸動壓過了謠言。
“他們就不怕艾滋病?”
“這事誰能說得清楚。有人信,也有人不信。更何況,二狗昨天去公社詢問了衛(wèi)生員,他說平時接觸不會傳染。”
陳健笑嘻嘻道。
劉鈺點點頭。
“村里還有其他消息沒?”
“沒有。”
劉鈺回廚房做飯。
電視劇一直放到中午,確定今天不會再放了。
陳健陳二狗等人還是舍不得離開。
直到體育節(jié)目出現(xiàn)。
不過是籃球賽,陳健正失望的時候。中場休息,啦啦隊上場。幾人的脖子立馬僵硬起來。
晚上陳二狗等人回家繪聲繪色講起了一天看到的。
然后,陳溝村就炸了。
“成何體統(tǒng)!”
村里幾個老人大罵、
“砸了,這電視必須砸了。”
“砸東西畢竟不好,還是投票把劉鈺這個禍害趕出去。”
二大爺吼道。
電視這種好東西,怎么能砸了呢?
“這種禍害不能留了。多留一天,咱們村子就會多一天出事。”
“村長。電視的事情好說。怕就怕劉鈺利用電視將村里的青年都拉到他家。萬一都感染上艾滋病,咱們村子真的完了。”
“把劉鈺趕出去,電視留下?!标惔竽锱馈?p> 旁邊頭發(fā)花白的老漢碰了一下陳大娘,連忙道:“對,劉鈺滾出陳溝村。電視留給劉家大娘?!?p> 說完瞪了一眼陳大娘。
要留下劉鈺的電視,能說的這么直白?
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他們圖謀劉鈺的電視呢。
“電視有什么好看的?不過這東西也精貴著。劉大娘養(yǎng)大兒子不容易,這東西留給劉大娘不錯。”
“嗯!留給劉大娘最好?!?p> 附和聲一片。
在他們眼中,缺心眼的劉大娘好對付多了。
陳永貴皺眉道:“劉鈺怎么說也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們不能這么無情吧?”
“他有傳染病,如果對咱們村還有感情就應(yīng)該自己離開。你看他離開了嗎?他無情,別怪我們無義?!?p> 幾個老太太憤憤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樣的禍害怎么就活的好好的。”
“就是?。∵€買了電視,買了洗衣機。這樣的禍害怎么就有錢了?”
幾個老太太說著,嘴里滿滿都是嫉妒。
“投票,明天就投票。投票完了,咱們就聯(lián)名上書?!?p> 陳永貴無奈嘆氣。
消息很快傳到劉鈺耳中。
劉鈺冷笑一聲。
不就是想看我電視,又怕艾滋病么?
也不對!
他們是想白得我家電視??!
走到門口,將音響聲調(diào)到最大。
當(dāng)夜,劉鈺家里的電視響了半夜,直到四個臺全都停了,留下滿屏雪花。
“神奇什么?不就是有個電視么,還開這么大的聲?!?p> “我想看看電視是什么樣的?”
有小孩叫道。
尤其這兩天陳健幾人從劉鈺家出來后,到處宣揚電視。
大人們的心都直癢癢,更何況小孩。
“陳健,劉鈺家的電視是什么樣的?”
“這……”陳健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說個盒子,里面可以看人看神仙。
這更加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好在過兩天,我們就能看看電視是什么樣子了?!?p> “電視有什么好看的?聽說那些女的真脫光了,不要臉?!?p> 劉鈺要是聽到這話,大呼冤枉。
都是陳健他們四處宣揚夸大了他們看到的。然后以訛傳訛,到老人耳中又是另外一番想象了。
“他就是壞我們村子風(fēng)水?!?p> “就是,本來我們村子哪來的偷人。就他之后,劉桂蘭真的偷人了。好好的一個家毀了,聽說還在打官司。”
“桂蘭偷人不是因為陳小民身體不行,怎么又怪到劉鈺身上了?”
……
一夜過去。
許多一晚上沒睡好覺的村民提著板凳朝村小學(xué)走去。
村里大會都會在村小學(xué)找個教室開。
呼呼的冷風(fēng)從破舊的門縫吹進來。
幾個老婦轉(zhuǎn)了一圈,總算找到了一間還算封閉的教室。
“今天咱們不記名投票?。 ?p> “不記名不行?我想知道村里還有多少人向著劉鈺這王八蛋的?”
“不記名算了。記名的話讓劉鈺知道后多尷尬?!?p> 有人不愿意。
本來投票趕劉鈺出去就不地道。
尤其一些平時和劉鈺關(guān)系好的,經(jīng)常一起喝酒的更希望不記名。這樣下手不用臉紅心跳。
“那就不記名吧!”
咣~
這時,教師們被一腳踹開。
劉鈺抱著一個關(guān)子走了進來。
“劉鈺……你來干什么?”
眾人一驚,紛紛站起來。
“今日這投票驅(qū)逐我,我這當(dāng)事人怎么能不來呢?”
劉鈺笑嘻嘻,然后吸了一口氣。
“呵~忒~”
朝教室面前的投票箱上吐了一股濃痰。
啪~
紅色的箱子上,沾著劉鈺口水。
講臺上幾個計分的村民嚇的竄入人群。
“劉鈺,我們這里開會。你滾出去~”
“呸~你說誰呢?”
劉鈺朝人群中吐了一口口水,轉(zhuǎn)身將教室門關(guān)上。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說話就說話朝我們吐口水。”陳永貴黑著臉道。
“村長,你們要是不服可以朝我吐口水??!可以用口水淹死我。呵~忒~”
說著,劉鈺再次吐了一口口水。
“誰都知道你有艾滋病。你吐什么口水?”
“呸~不說口水了。呸~我來這里……呸~就是通知你們,這個會你們開不下去的。都走吧!呸~去醫(yī)院檢查檢查!呸~”
“劉鈺,你過分了。”
“不過分!不就是口水。我給你們來點實在點的東西?!?p> 劉鈺將手中罐子打開,摁了一下閥門。
哧~
白色的煙霧從罐子口噴出來。
劉鈺另外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住口鼻。
“什么味?”
“劉鈺你干什么?”
“劉鈺你放毒氣!”
教室里,所有人破口大罵。
濃烈的刺鼻味道鉆入一眾人口鼻。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