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烏鴉嘴”附身
安眉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又欺負(fù)孩子了?
“你眼瞎還是心瞎?記得走路別撞墻,要不然我怕你磕到。”她忍不住反擊道。
墨御辰氣極,下一秒,大手狠狠地?fù)P起。
他是真想給面前的女人一巴掌,將她打出去。
墨麟?yún)s適時地開口,他止了哭,但肩膀一抽一抽地,淚眼朦朧地說,“爹爹不要打娘親,會痛痛的。麟兒不想娘親也痛痛?!?p> 安眉依心忍不住碎了。
原主這人品到底怎么生得出這么懂事貼心的小棉襖。
她嘆了口氣,暗暗下了個決定。
既來之則安之,她想要留下來治好麟兒!至少,是讓他健健康康。
她一把推開墨御辰,拖著傷腿挪到墨麟身邊,擠出一抹笑朝他招手,“看你臉都哭花了,過來我給你擦擦?!?p> 墨麟有些期待地靠近她。
和以往動則是巴掌不同,這次是一只柔軟的手撫過臉頰,像別家娘親對孩子那樣溫柔地擦拭。
墨麟掀開眼皮,眼底涌上不敢置信。
墨御辰冷眼旁觀著擔(dān)心她又做了什么,但見她真的好像什么也沒做,詭異只一閃而過,眼神又恢復(fù)了冰冷。
這個女人虛偽惡毒,定是憋著壞。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啪的一聲甩在床上,“這是你的休書?!?p> 安眉依接都懶得接,張嘴就問,“七出之條我犯了哪一出?”
“我有一子,上無公婆,下無兄弟,并不需要我兄友弟恭,你也未納妾,我并無妒婦之心,你休我?你拿什么休?”
墨御辰知她潑辣,卻不知道她這般巧言善辯。
他凜著眉,語氣薄涼,“與人通奸,虐待孩子,這都是你干的,你想不認(rèn)?”
安眉依當(dāng)然不認(rèn)。
她眼皮子都懶得掀,“以前或許有,是我豬油蒙了心,以后絕不會有,再有一次,我天打雷劈,全家暴斃?!?p> “你——休帶麟兒!”
安眉依皺眉,認(rèn)真解釋:“如若我以后真干了這事兒,我也自覺對不起麟兒,麟兒就不該認(rèn)我這個娘,我的全家也只有我了,你怕什么。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知道之前做過太多錯事,你很難相信我,但現(xiàn)在,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顧麟兒,你也不想他發(fā)病吧?”
墨御辰沉默了。
他早看夠了這些把戲,不想妥協(xié),卻觸及到墨麟渴望的眼神。
他嘆了口氣,實在懶得浪費口舌,自己漠然離開。
只是出門的時候,明明大門正開著,可墨御辰卻像沒看到般,直盯盯地撞向墻壁。
安眉依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么鬼?
她的烏鴉嘴這么靈驗?
聽到她的笑聲,墨御辰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揉了揉腦殼走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迷了心竅。
人走后,墨麟也有些困意,沉沉睡著。
安眉依注意力便轉(zhuǎn)到受傷的左腳上了。
原主活著的時候潑辣的很,這腿便是她為了搶奪別人家一只雞和人干架后傷的。
這點小傷難不倒她。
仔細(xì)檢查后她徹底放了心,沒有骨折,只是肌肉扭傷,敷幾天草藥就能痊愈。
問題是,看這家窮得跟逃難似的,哪兒來的錢買藥?
不過須臾,墨麟哭累了很快睡著。
煙火氣從漏風(fēng)的墻和紙糊的窗鉆進屋,嗆得安眉依直咳嗽,趕緊下床扶著墻出去透口新鮮空氣。
她得快速摸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順帶去瞅瞅哪里可以挖到草藥,搞到點錢。
院子一隅是廚房,墨御辰正在做飯。
她走上前,看著他忙碌的聲音,尋思道:“需要幫忙嗎?”
墨御辰冷笑道:“這里可沒有油水給你搜刮,這糖是給麟兒喝藥時候吃的?!?p> 她心知,他是誤會了,原主的確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當(dāng)下她便伸出手,“我發(fā)誓,再偷吃是狗?!?p> 為了不再爆發(fā)矛盾,她聰明地選擇去村子里打探下情況。
誰知剛走到院門外,就遇到了原身婚后的劈腿對象。
精瘦的身體,扯著一身不合身的綢緞,帶著個帽子像耍猴一樣,顯得滑稽的很。
這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擔(dān)當(dāng)沒擔(dān)當(dāng),只長了一張會畫餅的油嘴滑舌,還沒少薅原主的陪嫁銀子。
“好狗不擋道?!卑裁家烙行┗逇獾卣f道。
杜凌浩一只手伸出擋住,一只手去握她的肩膀,“汪汪汪,我就是妹妹的那條狗,妹妹想怎么玩弄狗狗呢?要不我們找個地方……”
靠!
安眉依惡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玩弄是吧?我玩死你?!彼樖植倨鸫箝T外的一個木板,使勁兒往杜凌浩下半身砸去。
如果不是杜凌浩承諾,只要原主把家里的銀子都拿出來一起私奔,助他買個官,改日一定讓她成為官太太,原主也不至于把救命錢都搶了去。
原主有錯,這個賤男也饒不得。
杜凌浩吃痛,忙攔住她的板子,抓著她的手,告饒道:“好妹妹,你可別廢了我那玩意兒,你還指望這給你快樂呢。”
“好妹妹,你生氣的樣子也真好看。真讓人愛死了。”
安眉依瞅著他色欲熏心的樣子,惡心的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穿越過來這副身體長得是還不錯,村子里遍地都是干活的女人,皮膚黑黃的狠,而原主善于渾水摸魚,懶散的很,沒有小姐命,但有小姐病。
長年累月下去,皮膚白皙光滑,鵝蛋的小臉,俏俏的嘴唇,在村子里還是很有競爭力的。
只是從杜凌浩嘴里說出來,她覺得臟死了。
她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把手抽回來,嫌惡地甩了甩,“你賤不賤訥?”
見他還在耳邊叭叭叭,安眉依真的要氣死。
趕走賤男人的辦法,便是比他更不要臉。
他不是要錢嗎,行,她也要錢!
“你說你愛我是吧,正好,墨御辰摳門不肯給我治腿,你出錢給我治唄!”
霎時,杜凌浩啞口無言。
可就在這時,墨御辰突然出現(xiàn),渾身散發(fā)著冷氣,眼風(fēng)刀子似的剮過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