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明子來到大殿,叫住一個弟子道:“你去通知所有人來大殿集合,一個都不能少?!?p> 那人應(yīng)聲下去,來到朔月峰弟子的住宿區(qū),開始逐一通知其他弟子。
所有弟子無一例外,都會問他同樣的問題:“師父這時候叫我們過去干啥?”
他也都是標(biāo)準(zhǔn)地回道:“不知道,反正臉色比較難看。”
這時,朔月峰的住宿區(qū),鬧哄哄亂成一片,所有人都在向大殿走去,一路上,大家都在猜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眾人天馬行空,各執(zhí)一詞,就這么簇擁著往前走。
此時,趙馨妍卻和他們相反,朝著住宿區(qū)走去。
遇見師兄師弟就打聽杜濤在哪里,大家都被她問得莫名其妙。
見他們不知道,趙馨妍也不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自顧自地向住宿區(qū)走去。
等她到了住宿區(qū),此時這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寂靜無聲。
現(xiàn)在所有的弟子都匯聚在朔月峰大殿外的廣場上,整整齊齊地排成一個個方陣,放眼望去,大概有兩千人左右。
年紀(jì)大的年過半百,年紀(jì)小的則剛?cè)肷倌辍?p> 此時,覺明子正威嚴(yán)地站在大殿外,強烈的壓迫感,讓偌大的廣場鴉雀無聲。
趙馨妍急匆匆地趕到大殿,看到這一幕,又迅速地抽身后退,想要溜走。
沒想到還是被覺明子發(fā)現(xiàn),一聲喝道:“跑什么跑,你也給我站過來?!?p> 趙馨妍只好乖乖地走向大殿,站到覺明子身邊。
覺明子道:“誰讓你站這上面的,站下面去?!?p> 趙馨妍只好嘟囔著嘴,不情愿地走到下面,站在了所有朔月峰弟子的側(cè)前方。
見人已到齊,覺明子開口道:
“今天叫大家過來,只為一件事。
現(xiàn)在又有人開始不守規(guī)矩,代趙馨妍練字,為此還苦練了臨摹功夫,還想用它瞞天過海。
我就想知道是誰敢如此大膽。
主動站出來,我便從輕處理。
如果還抱有僥幸心理不肯主動承認(rèn)錯誤,一旦被我揪出來,絕不姑息,到時候誰來求情都沒用?!?p> 覺明子說完,廣場上雖有一陣騷動,但誰也不敢竊竊私語。
片刻之后,這陣騷動再次被寂靜籠罩。
看沒人站出來,覺明子提高音量道:“既然沒有人主動站出來,那所有人都陪著他(她)一起罰站。什么時候他(她)站出來,你們就什么時候解散?!?p> 說完,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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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明子走后,廣場上開始漸漸有了竊竊私語聲,然后人傳人,聲音越來越嘈雜,喧嘩成一片又一片。
雖然大家嘴上說得歡,但是腳下卻寸步不離。
大家都在猜測,到底是誰幫趙馨妍寫的字?
雖是在猜測,但也是把聲音壓到了最低,小聲地在周圍幾人之間討論。
當(dāng)然,沒有人敢說趙馨妍的不是。
有些人不滿道:“不知道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師父都為這事大發(fā)過幾次雷霆了,還有人不怕死,這次好了,連累大家一起受罰。”
又有人接話道:“可不是嗎?功都被他一個人領(lǐng)了,過卻讓我們大家來替他受。要是他被揪出來,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他?!?p> 其中有人打趣道:“就你那修為,你還第一個不放過他,如果是哪位師兄師姐呢?”
那人又道:“師兄師姐怎么了,他們就有特權(quán)嗎?再說了,我這是在替大家討公道,你不支持就算了,還笑話我?!?p> ……
方陣中的另一邊,有人問道:“杜濤,剛才馨妍師姐到處找你,你老實說,這字是不是你代寫的?”
杜濤緊張道:
“你可別亂說,就我那字,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和師姐的字相提并論。
剛才師父不也說了嗎,那人會臨摹師姐的字。
很顯然,那人寫的字一定是在師姐之上,你看我像嗎?”
那人笑道:“說得也是,估計讓你再練十年八年,都練不出來。不過話又說回來,剛才師姐為什么要急匆匆地找你?”
杜濤道:“不知道,或許有其他事吧?”
那人打趣道:“切,師姐能有什么事主動找你,你小子一定有事瞞著我。你到底說不說,不然等會兒師父來了,我就揭發(fā)你?!?p> 杜濤生氣道:“去你娘的,揭發(fā)你老子干嘛,老子又沒犯事。”
那人見杜濤生氣了,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這個角落又重新回歸安靜。
杜濤心想:
“那代筆者肯定是那人。
那人,我記起來了,他就是兩個月前跪在通天門外的那個人。
這小子肯定是想用這事來討好馨妍師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想都別想。
這小子害得我們整個朔月峰的人替他受罰,要不是顧及師姐,誰他娘的受得了這氣。”
不知不覺,這群弟子便在廣場上站了一個時辰,心中漸漸滋生出不滿的情緒,都在小聲地咒罵那個代筆者。
“殺千刀的,還不給老子站出來?!?p> “哪個龜孫,別再做縮頭烏龜了,做個人行不行?!?p> “去他娘的,不知道哪個小子這么大方,請我們看月亮,事后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罵歸罵,但沒有一個人敢嗚嗚軒軒,生怕惹怒了趙馨妍,那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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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明子再次來到大殿之上,看到廣場上依然沒人主動站出來,沉聲道:
“看來站一個時辰還是太少,那今天晚上,大家就在這里過夜。
還是那句話,什么時候他(她)站出來,你們就什么時候解散。”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
聽到這話,眾人又是一片唏噓,叫苦連天。
這時,角落里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師父,我知道是誰。”
聲音雖然微弱,但辨識度極強。
大家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剛才還是嘈雜一片,現(xiàn)在就變得雅雀無聲。
覺明子轉(zhuǎn)過身來,盯著那個角落道:“你說,是誰?”
杜濤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那人不是我們朔月峰的弟子,我之前在通天門見過他,就是兩個月前跪在通天門外的那個人,今天下午,我正好碰見師姐和他在一起?!?p> 在杜濤說話的時候,趙馨妍就氣憤地看向那個角落。
等杜濤把話說完,趙馨妍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過去把他大卸八塊。
眾人在聽完杜濤的回答之后,又是一片喧嘩。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那個人是誰,他又為什么要跪在通天門外,怎么我都沒聽過。
覺明子聽后,便知那人不是別人,必然是穆塵。
于是,揮了揮手,讓大家都散了,唯獨把趙馨妍留了下來,繼續(xù)罰站。
眾弟子就這樣你問我,我問你,簇擁著離開了大殿廣場。
時不時還有人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趙馨妍的方向,這里面就有杜濤。
現(xiàn)在,廣場又再次恢復(fù)了寂靜,只有趙馨妍一個人站在這里。
剛才的氣憤已經(jīng)煙消云散,現(xiàn)在,她陷入了沉思,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腦海中不斷涌現(xiàn):
“他為什么要跪在通天門那里?
他又為什么會選擇修仙?
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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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趙馨妍依然站在大殿外的廣場上。
此時,穆塵剛從小屋出來,開始了他每一天的晨跑。
現(xiàn)在他能輕松地在半個時辰內(nèi)跑完全程,這和他剛開始跑的時候,完全是天壤之別。
他能夠感覺到,身體比之前好了不少,現(xiàn)在去鬼門關(guān)的次數(shù)也在逐漸減少。
很快,穆塵就跑到了萬松峰山腳。
正當(dāng)他折返上山時,看見石階上立有一人。
這人,昨天他在朔月峰見過,趙馨妍叫他杜濤。
穆塵沒有理會,還是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向上跑去。
當(dāng)他跑到杜濤身前時,卻被杜濤攔住了去路。
穆塵不想和他爭執(zhí),便想從他左邊繞過。
當(dāng)他來到左邊,杜濤也隨之擋在了左邊,當(dāng)他再去到右邊,杜濤又擋在了右邊。
就是擋著穆塵,不讓他過去。
穆塵壓制住心中的怒火道:“你擋我干嘛!”
杜濤則嬉皮笑臉道:“小爺喜歡,你能拿我怎么著?!?p> 穆塵沉聲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不要在這里找不痛快?!?p> 杜濤戲謔道:
“喲喲喲,好大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厲害,我今天就是要讓你不痛快!
至于你說無冤無仇,昨天之前,我們確實無怨又無仇。
老實說,之前我還有點可憐你。
但昨天之后,你就成了我的仇敵,我們朔月峰的仇敵。”
穆塵冷笑道:“就憑你,也能代表朔月峰,你算老幾!”
杜濤怒道:
“我算老幾!你他娘的還敢在這里叫囂!
就是因為你,馨妍師姐在大殿廣場上站了一夜,說不定現(xiàn)在還在那里罰站。
我們整個朔月峰的人,也是因為你,在大殿外罰站了一個時辰!”
聽杜濤這樣說,穆塵知道,代趙馨妍寫字的事敗露了,心里頓感愧疚,心想:
“沒想到自己好心,卻幫了倒忙。
現(xiàn)在,杜濤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擺明就是要發(fā)泄他心中的憤怒,故意刁難我。
想要過去,只能硬闖?!?p> 穆塵看準(zhǔn)機會,想從一旁沖過去時,卻被杜濤一腳踢來,他只能在慌忙之中伸出手去擋格。
雖然擋住了杜濤這一腳,但卻因此后退了幾級臺階。
杜濤趾高氣揚道:“他娘的,真是偷偷摸摸慣了,還想從你小爺面前溜走,今天我告訴你,想要從這里過,就從小爺胯下鉆過去?!?p> 杜濤說話的時候,極其囂張地指著自己的褲襠。
真他娘的欺人太甚,穆塵再次向上沖去。
雖然他不懂什么掌法,就只能靈活運用所學(xué)的功法,把手當(dāng)作劍,趁杜濤還在掉以輕心,一掌劈在了他的腰腹之上。
這一掌,讓杜濤整個人向左邊傾斜而去,穆塵則抓住這機會,疾馳而上。
杜濤沒想到,穆塵居然敢主動攻擊他,還想趁機逃跑。
他用劍鞘穩(wěn)住了傾斜的身體,然后兩個縱躍,跳到了穆塵上面,緊接著便飛身踢向穆塵。
還在向上跑的穆塵,看到杜濤向他面門踢來。
只能擰巴著身子,用雙手去擋,成功擋下之后,身體卻不由地向后退了幾步,退到了石階邊緣,人也搖搖晃晃起來。
見穆塵身形不穩(wěn),杜濤順勢將劍鞘向他刺去。
看到刺過來的劍鞘,穆塵急忙用右手將其擋開。
雖然成功擋住了他這“一劍”,但自己卻因為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好在這里是山腳,滾了幾圈,便到了下面的平地。
穆塵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起身,撿起旁邊的一根枯枝,將其折斷成平時自己所用竹竿的長度,再次沿著臺階向杜濤沖去。
杜濤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呢?一根枯枝就想過小爺這一關(guān),我告訴你,想都別想,今天必須讓你臣服在小爺?shù)目柘?!?p> 穆塵搶身而上,枯枝直接向杜濤腹部刺去。
杜濤見穆塵這一刺有幾分模樣,也打起了幾分精神,隨手用劍鞘便將其擋開。
在枯枝被劍鞘擋開時,穆塵正好借勢而上,枯枝再往前遞上一分,隨后一挑,枯枝末梢正好劃著杜濤的面門而過。
頓時,杜濤感到臉上一陣刺痛,用手一摸,手指上染上了一絲血跡。
怒罵道:“本來只想羞辱羞辱你,沒想到你小子還敢反抗,那就別怪我不客氣?!?p> 穆塵笑道:“本事不大,脾氣還挺大,還想羞辱別人,自取其辱吧你!”
杜濤聽他這樣說,更是來氣,飛身便向穆塵襲來,也不拔劍,就用劍鞘和穆塵過招。
在他看來,穆塵根本不配讓他拔劍。
見杜濤攻來,穆塵不敢掉以輕心。
一番交手后,穆塵發(fā)現(xiàn),杜濤和趙馨妍使用的是同一套功法,但他沒有趙馨妍領(lǐng)悟得透徹。
穆塵化解起來并不困難,然而,他的一招一式無比狠辣,不像趙馨妍點到即止,他這是招招都想重傷穆塵。
兩人就這樣在臺階上來來回回互拆了一百多招,最后,以穆塵的枯枝被從中折斷而告一段落。
杜濤抓住這機會,接連幾個斜劈。
沒了枯枝,穆塵只好用手去擋。
隨后,杜濤的一擊重劈,劈在了穆塵右手肩關(guān)節(jié)處。
穆塵在挨了這一劈之后,整個右手疼痛到麻木,再也無法抵擋杜濤接下來的攻擊,只能不停地閃躲。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穆塵自己又把腳給崴了。
見穆塵現(xiàn)在毫無還手之力,杜濤更是乘勝追擊,劍鞘和腳并用,逼迫穆塵接連向山下退去。
此時,穆塵只能用左手去擋住杜濤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從開始的疼痛感,到后面的腫脹感,再到最后的麻木感,感覺整支胳膊都不再屬于他。
隨后,杜濤俯身橫劈,穆塵感覺腹部就像中了一擊悶棍,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跌落在山腳的平地上。
他用力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兩只手卻不聽使喚,不是用不上力,就是一發(fā)力就疼得要命。
杜濤也從石階上飛身而下,一只腳重重地踩在穆塵身上,并用力地在上面磨蹭、旋轉(zhuǎn)。
嘲諷道:“服不服!”
此時,穆塵被杜濤踩在腳下,只恨自己兩支胳膊使不上力。
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弱小的螞蟻一樣,就這樣被別人蹂躪。
但想讓他臣服,絕無可能。
俗話說得好,士可殺不可辱,穆塵罵道:“服你娘!”
杜濤把劍鞘戳在穆塵嘴上道:“年紀(jì)輕輕,就學(xué)別人罵娘,信不信老子戳爛你這張嘴。你讓老子破相,我也要給你留個紀(jì)念?!?p> 說著,便拔出劍在穆塵臉上晃來晃去,譏笑道:“要不,你叫我一聲爺爺,我就饒了你?!?p> 穆塵佯裝害怕道:“叫你…什么?”
杜濤道:“爺爺?!?p> 穆塵爽聲道:“哎,真乖,我的乖孫?!?p> 杜濤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敢占老子便宜,給你臉了!”
說著,揮舞著劍鞘,重重地打在穆塵臉上。
頓時,穆塵的臉上便出現(xiàn)了幾道血痕。
打完之后,杜濤還不解氣,又把劍尖向穆塵的臉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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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币宦暣蠛葟哪聣m的后方傳來。
杜濤被這一喝嚇了一跳,踩在穆塵身上的腳,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抬頭看去,原來是一線峰的李梓辰,于是又故作鎮(zhèn)定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我勸你別多管閑事,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p> 李梓辰道:“老子今天就非要管,你能把我怎么樣!”
說著,就拔劍向杜濤刺去。
杜濤見李梓辰不識抬舉,也提著劍迎了上去,還借力在穆塵身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杜濤根本不是李梓辰的對手,沒多久便敗下陣來。
杜濤也知道李梓辰的修為比他高,打不過他。
只能把氣撒在穆塵身上,揚言道:“今天算你小子走運,以后不要讓我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p> 說完,便一溜煙地跑開了。
李梓辰來到穆塵身邊,關(guān)切道:“你沒事吧?”
穆塵道:“沒什么大事,梓辰兄,多謝你出手相救。”
李梓辰俯身扶起穆塵道:“不必客氣,我也是正好路過。你也別把杜濤那句話放在心上,他那人,我了解,翻不起什么浪。”
穆塵被李梓辰扶了起來,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石階,坐在石階上對李梓辰道:“沒事,我不怕他。他這種人都是,說最狠的話,做最孬的事?!?p> 說完,便忍著胳膊傳來的劇痛,將靴子脫下,手在踝關(guān)節(jié)按來按去。
然后,一只手固定著小腿,另一只手抓住腳面,再一用力,只聽見咔嚓一聲,那崴了的腳便恢復(fù)了正常。
這一用力,腳不疼,胳膊卻疼的厲害。
李梓辰驚訝道:“沒想到你還會自己接骨?”
穆塵道:“會一點皮毛?!?p> 穆塵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他還得回去做早飯。
于是,起身對李梓辰道:“梓辰兄,告辭。他日,你若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盡管來萬松峰找我?!?p> 見穆塵起身都如此艱難,李梓辰道:“要不我送你上去吧?”
穆塵道:“不用,我自己能行?!?p> 說完,便走了幾步,然后又開始慢慢跑了起來。
李梓辰看著穆塵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聲嘆息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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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穆塵回到小屋,道莊子已經(jīng)起床。
雖然穆塵是低著頭,徑直走向的廚房,但道莊子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
在他臉上有幾道血印,兩只手的手腕也有紅腫,兩支胳膊看起來也很笨拙。
但道莊子什么也沒問,也沒有關(guān)切,仿佛什么也沒看見似的。
穆塵在廚房做飯的同時,臉上一直敷著一塊冷毛巾,還不斷地在活動著胳膊,盡量讓這一切看起來正常。
穆塵已經(jīng)想好了,等會兒若是師父問起,就說自己不小心從石階上摔了下去。
在吃飯的時候,穆塵一直擔(dān)心師父問他。
只能默默地低著頭吃飯,好在整個過程比較順利。
飯吃完了,道莊子也沒問他,只是說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在穆塵洗碗的時候,道莊子則在翻箱倒柜,柜子被他翻得亂七八糟,最后從一個角落里,翻出一個小瓷瓶,上面的“紅花油”三字已經(jīng)有些模糊不清。
等穆塵洗完碗出來,道莊子一把將紅花油扔給穆塵道:“也不知道這藥還管不管用,你先擦擦看?!?p> 穆塵拿著這紅花油,看樣子已經(jīng)放了很長時間,那藥效勢必減弱,但有總比沒有好。
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師父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抹完藥之后,穆塵回想起早上的經(jīng)歷。
疼痛感、羞辱感不是他所關(guān)心的。
他所關(guān)心的是,在和杜濤對戰(zhàn)的時候,那種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這是獨自訓(xùn)練,乃至對練都無法體會到的感覺。
他冥冥之中感覺到,那樣更有利于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