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趙馨妍還在睡覺,便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悶悶不樂道:“誰啊?”
青穗子道:“是我?!?p> 聽到門外是母親的聲音,趙馨妍繼續(xù)蒙頭大睡,沒好氣道:“我再睡會兒。”
青穗子打趣道:“你再睡,等會兒穆塵都走了。”
趙馨妍哼了一聲道:“走就走唄,跟我有什么關系?!?p> 青穗子笑道:“如果你不想去佛剎寺,那我就讓他自己去了?!?p> 聽到這話,趙馨妍踢開被子,跳下床,箭步如飛打開房門,笑面如花道:“娘,你同意讓我去了?”
青穗子撫摸著趙馨妍的額頭道:“我和你爹都同意了,趕緊起床洗漱吧,不然,穆塵可真的走了?!?p> 趙馨妍撇著嘴道:“他敢?!?p> 說完,迅速穿衣,洗漱,吃早飯,一氣呵成,速度比平??炝瞬簧佟?p> 單是吃早飯的速度,就比平常快了一倍。
看著女兒這么高興,青穗子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放在桌上,柔聲道:“別著急,慢點吃?!?p> 趙馨妍一邊喝粥一邊問道:“娘,這荷包里裝的是什么?”
青穗子笑道:“還能是什么,當然是你倆的盤纏了?!?p> 趙馨妍驚訝道:“娘,你給我們這么多碎銀,為什么不直接給我一張銀票?!?p> 青穗子笑道:“銀票都是大額面值,在路上,你們遲早會將它破開,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讓你們帶著這些碎銀,方便使用。”
趙馨妍點了點頭道:“說得也是?!?p> 飯后,趙馨妍整裝待發(fā),拿起劍,拿起荷包,匆忙地告別了青穗子和覺明子,踏著歡快的步伐向萬松峰走去。
見女兒消失在轉角處,覺明子和青穗子兩人相視一笑。
來到萬松峰,見小院無人,趙馨妍喊道:“穆塵?!?p> 此時,穆塵正在臥室里給屁股上的傷口涂藥,聽到趙馨妍在叫他,隨口應聲道:“我在臥室。”
話音剛落,臥室門便被趙馨妍推開。
穆塵急的連里褲都來不及提,慌忙地放下衣服遮住下身,臉上一片緋紅,對趙馨妍埋怨道:“你進來能不能先敲個門,一點禮貌都沒有。”
趙馨妍并沒有看到穆塵在涂藥,見他滿臉紅霞,打趣道:“哎呦,怎么啦,見著我還臉紅了。”
穆塵翻了個白眼,揮手道:“你先出去,我在涂藥?!?p> 趙馨妍急忙進了小屋,關切道:“哪里受傷了?”
見趙馨妍不出反進,穆塵急忙道:“小傷,再涂一次藥就好了?!?p> 趙馨妍走到穆塵身邊,抓著穆塵的胳膊,關心道:“具體是傷到哪兒了?”
穆塵手壓著衣服,提著里面的里褲,渾身別扭,害羞道:“屁股上,昨天采人參的時候被蛇咬了一口?!?p> 趙馨妍噗嗤一聲笑道:“這蛇還真會挑地方,那我可沒辦法幫你涂藥了?!?p> 見趙馨妍站在那里笑,沒有走的意思,穆塵伸出手推著她道:“誰要你涂啊,你先出去,我現(xiàn)在涂藥,涂完藥我們就出發(fā)。”
趙馨妍故意站著不走,穆塵只好推著她走,趙馨妍三步一回頭,回眸便打趣道:“真不要我?guī)湍阃繂???p> 穆塵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沒搭理她,徑直將她推到了門外,“嘭”的一聲,重重地把門關上。
涂完藥,穆塵背起自己的行囊,兩人告別了道莊子,便下山朝法理司走去。
剛出院門,趙馨妍就將荷包扔給了穆塵,說道:“錢你拿著?!?p> 穆塵接過趙馨妍扔來的荷包,沉甸甸的,驚訝道:“帶這么多錢?”
趙馨妍道:“這多嗎?我也不知道這路上要花多少,這是我爹娘準備的?!?p> 穆塵笑道:“你爹娘真好,不僅同意你和我一起去,還給我們準備了盤纏?!?p> 聽到這話,趙馨妍尋思:“也不知道爹娘為什么就突然想通了?”
尋思半天,也沒有眉目,只能在心里感嘆道:“大人的心思,真是難猜?!?p> 兩人來到法理司,精心挑選了兩匹汗血寶馬,并拿了一份最新的地圖。
騎上馬,穆塵尷尬地發(fā)現(xiàn),他沒辦法正常地坐在馬鞍上,只能傾斜著屁股,讓傷口那一塊騰空。
趙馨妍知道穆塵不方便,故意說,要看看越陽城周邊的風景。
于是,兩人勒著韁繩,讓馬慢慢走了半日。
下半日,穆塵的傷幾乎痊愈,兩人才策馬奔騰,穿過山野、河流、綠林。
在傍晚時分,兩人來到了正陽族西陲的一個城市——西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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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到西涼城,便被這里的景象所吸引。
即便是在這傍晚時分,街上的行人依舊川流不息,沿街的小吃琳瑯滿目。
看著這些小吃,趙馨妍勒住韁繩,意欲下馬。
穆塵急忙道:“馨妍,別著急,我們先找客棧,找到客棧再出來吃也不遲啊?!?p> 趙馨妍轉過頭,看了一眼穆塵,笑道:“你說得對,找到住的地方,才吃得安心。”
兩人離開小吃街,開始找客棧,但兩人的運氣并不好,連續(xù)找了兩家客棧,都被告知滿房。
兩人只能騎著馬繼續(xù)找,在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看到右側街道的盡頭,亮起兩個“酒”字燈籠。
這是一家客棧,位置比較偏僻,街上也沒看到什么行人。
兩人進到客棧,整座客棧安靜如斯,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穆塵大聲喊道:“有人嗎?”
此時,一個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的中年男子從柜臺后面直起身來,回道:“兩位客官,住宿?”
趙馨妍問道:“掌柜,你們店還有客房嗎?”
那掌柜的掃了一眼趙馨妍和穆塵,回道:“有,不知道二位客官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趙馨妍脫口道:“給我們安排兩間相鄰的上房。”
那掌柜上下打量了趙馨妍一番,堆笑道:“好勒,客官,現(xiàn)在就給你們安排?!?p> 隨后,高聲喊道:“來客人了,安排兩間相鄰的上房?!?p> 話音剛落,后堂出來一位店小二,正往肩頭搭一塊白毛巾,來到兩人身前,躬身行禮道:“兩位客官,上邊請?!?p> 穆塵和趙馨妍便隨著這店小二上了樓,途中,店小二問道:“看兩位客官并非常人,莫非是正陽宗弟子?”
穆塵笑道:“正陽宗弟子?你還真看得起我們,我要是正陽宗弟子,那滿大街的人都是?!?p> 聽到這話,店小二嘴角微微上揚,隨即又隱了下去,問道:“兩位客官,晚上你們要吃點什么,我們小店…”
不等店小二說完,趙馨妍道:“不用了,我們出去吃?!?p> 店小二略感失望,帶兩人來到二樓邊的兩個房間,說道:“客官,這就是二位的房間,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叫我?!?p> 穆塵道:“好,你去吧?!?p> 店小二走后,穆塵問道:“你住哪間?”
趙馨妍手指在兩個房間點來點去,嘴里小聲地嘟囔著,最后,手指在點到里邊那間房時,停了下來,說道:“我就住這間了。”
穆塵打趣道:“你這選個房,還自帶算命啊?!?p> 趙馨妍哼了一聲,道:“這叫情趣,懂嗎?”說完,就推門進了房間。
穆塵笑著搖了搖頭,進了外邊的這間房。
穆塵剛進到房間,還在打量房間的陳設時,趙馨妍就在門外喊道:“看什么看,把包袱放下,拿上錢,我們現(xiàn)在出去?!?p> 穆塵轉過身,對趙馨妍招了招手,低聲道:“進來進來。”
趙馨妍道:“干嘛?”
見趙馨妍站在門外沒動,穆塵又招手道:“你進來嘛,我有話跟你說?!?p> 趙馨妍嘟囔道:“說什么話,鬼鬼祟祟的?!?p> 話雖這樣說,聲音卻壓低了一分,人也進到了穆塵的客房。
穆塵低聲道:“我看那掌柜和店小二的眼神不對,賊眉鼠眼的,而且這么大一間客棧,卻沒有見到其他旅客,我擔心這是一家黑店?!?p> 趙馨妍哼了一聲道:“黑店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他們有什么不良的想法,我就讓他們這家店永久關門。”
穆塵心想,確實是這么個道理,修仙之人何懼一家黑店,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說道:“那我們出去的時候,還是把這包袱給背上吧?!?p> 趙馨妍笑道:“要背你就背著,反正我只管吃。”
說完,就轉身向外走。
穆塵笑著搖了搖頭,背著包袱也跟了上去。
見兩人出了客棧,店小二興高采烈地跑到柜臺前,激動道:“老大,極品?。 ?p> 那掌柜沒有回復,繞過柜臺,走到門外瞅了瞅,再回到客棧,沉聲道:“都打聽清楚了嗎?”
店小二點頭道:“清楚了、清楚了,他們不是正陽宗的人,估計只會點三腳貓功夫?!?p> 那掌柜沉吟片刻道:“那女子手上拿了把劍,為了保險起見,今晚把大家都叫上。”
店小二努了努嘴道:“老大,沒必要吧,就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我一支安眠香,就把他們辦得妥妥的?!?p> 那掌柜拍了一下店小二的后腦勺道:
“你他娘的懂什么,我難道真會怕他們嗎!
我這是在為弟兄們著想,平常怎么跟你們說的,兄弟之間要有福同享,知道嗎!”
店小二摸了摸后腦勺,嬉笑道:“老大說得是,兄弟之間應當有福同享,今晚定讓他們人財兩空?!?p> =========================
兩人來到小吃街,趙馨妍就迫不及待地扎到人堆里,一個攤位接著一個攤位地掃,聲音此起彼伏地喊道:“穆塵,付錢。穆塵,付錢…”
穆塵則緊緊跟在后面,重復著兩個動作,掏錢,給錢。
趙馨妍給到他的小吃,他連吃的空隙都沒有。
見穆塵手上的小吃,一點都沒吃,趙馨妍驚訝道:“穆塵,你怎么不吃???”
穆塵哭笑不得道:“我也想啊,但我實在是跟不上你買的速度,只顧著付錢了。”
趙馨妍莞爾一笑道:“你把荷包給我,接下來我自己付錢,你快吃這些小吃,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穆塵將荷包遞給了趙馨妍,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其實穆塵垂涎這些小吃已久,只是奈何找不到機會。
趙馨妍轉身繼續(xù)朝前走去,穆塵則在后面緊緊跟隨。
兩人來到一小吃攤位前,這里擠滿了人,但里面飄出來的味道甚是難聞。
趙馨妍捂著鼻子,對一個圍在外面的人問道:“這里面賣的是什么?怎么味道聞起來怪怪的,卻還有這么多人排隊?!?p> 那人笑道:“姑娘,你是第一次來我們西涼城吧,這可是我們西涼城有名的小吃——西涼臭豆腐。
它聞起來臭,吃起來特別香?!?p> 趙馨妍兩眼放光,把手放了下來,笑道:“還有這么神奇的小吃,那我們得嘗一嘗?!?p> 說完,轉身對穆塵道:“穆塵,西涼臭豆腐,你吃不吃?”
穆塵聞著這味,吃著手上的小吃,都感覺不再香,連忙搖頭道:“要吃你吃吧,我就不吃了。”
趙馨妍俏皮道:“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你可別后悔?!?p> 穆塵吃著手上的肉夾饃,笑道:“放心吧,我絕不后悔?!?p> 趙馨妍轉過身,繼續(xù)排隊買她的西涼臭豆腐,穆塵則往后退了幾步,盡量遠離這個攤位。
此時,角落中有兩人,緊緊盯著趙馨妍身上的荷包,他們已經尾隨了一路,見機會出現(xiàn),準備動手。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迎面朝著穆塵走來,擋在了穆塵和趙馨妍中間,問道:“兄臺,請問這兒賣馬的地方怎么走?”
穆塵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你問問其他人?!?p> 那中年男子撓了撓頭,趁機轉頭瞄向后方,見同伙已得手,對穆塵嘆息一聲道:“哎,漂泊在外,真是不容易。”
穆塵笑道:“是挺不容易的?!?p> 說完,搶身兩步,繞開這位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一個小個子的衣領,這小個子便是那中年男子的同伙。
那小個子生氣道:“哎哎哎,你誰啊,揪我衣領干嘛!”
穆塵拽著他,朝著臭豆腐攤走去,調戲道:“喊得太小聲了,他們都聽不見,大點聲,讓周圍的人都認識認識你?!?p> 那小個子著了慌,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急忙給那中年男子使眼色,想把身上的贓物轉移。
中年男子正要過來,就見穆塵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笑著對他招了招手,他知道今天遇到了對手,立馬停住了腳步。
趙馨妍見穆塵抓著一個人的脖領,將他拽了過來,好奇道:“這是怎么回事?”
穆塵笑道:“你的錢呢?”
趙馨妍低頭看了看身上,恍然大悟,指著那小個子道:“是他偷了我錢嗎?”
這一問,讓排隊買臭豆腐的人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小個子急忙狡辯道:“姑娘,你可別血口噴人,咱們說話得講究證據。”
見趙馨妍就要從排隊中沖出來,穆塵伸手阻止道:“你繼續(xù)排隊,他交給我來處理。”
穆塵將手伸到小個子面前,沉聲道:“拿來吧?!?p> 小個子見同伙沒有過來支援,而且眼前這小子,手上的勁道極大,知道今天遇到了對手,一時間竟找不到應對之策,只能把“吃進嘴里的吐出來”。
極不情愿地從懷里將趙馨妍的荷包拿了出來,遞給穆塵。
穆塵掂了掂荷包,看了看里面的銀子,然后將荷包遞給了趙馨妍。
接著,又把手伸到小個子面前。
小個子一臉茫然道:“大哥,荷包都給你了,我可一分錢都沒動?!?p> 穆塵盯著他道:“你的呢?”
小個子疑惑道:“什么我的呢?”
穆塵道:“你的錢,你的錢也給我。”
小個子驚愕道:“我的錢為什么要給你。”
穆塵道:“你的錢是你的錢嗎?都給我!”
小個子道:“你這不是赤裸裸地搶錢嗎!”
穆塵嘴角微微揚起,沉聲道:“對,我就是搶錢,搶你的錢,你可以去當?shù)氐姆ɡ硭靖嫖??!?p> 見穆塵提到法理司,小個子知道,去法理司,吃虧的肯定是自己,只好自認倒霉,被迫在懷里摸了摸,摸出一兩碎銀,放在了穆塵手上。
穆塵的手并沒有收回,依然放在小個子面前。
小個子激動道:“錢都給你了,你還要干嘛!”
穆塵搖了搖頭道:“不夠,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
小個子在全身上下拍了拍,對穆塵道:“我的錢就這么多,都給你了?!?p> 穆塵笑道:“是要我搜嗎?我搜,可不僅是搜身,還要搜你的老巢?!?p> 聽到這話,小個子更加慌張,再次把手伸進懷里,將最后的幾兩銀子掏了出來,放在穆塵手上。
穆塵剛松開小個子的衣領,小個子則頭也不回,埋著頭拼命往前跑,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穆塵掂著手上的幾兩碎銀,對著圍觀的眾人道:“這些錢,我請大家吃臭豆腐?!?p> 圍觀眾人紛紛拍手叫好,還沒排隊的人,都急忙排上了隊。
穆塵將錢遞給了趙馨妍,趙馨妍則將錢悉數(shù)遞給了老板,說道:“老板,這幾兩銀子都給你,送給現(xiàn)在排隊的大伙,一人一份臭豆腐?!?p> 攤位老板掃了一眼排隊的眾人道:“姑娘,要不了這么多錢?!?p> 趙馨妍笑道:“沒事,都放你這里,如果錢還有剩,那就再給后面的人也送上一份。”
攤位老板接過錢道:“姑娘,你們人真好?!?p> 趙馨妍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應。
不一會兒,就輪到了趙馨妍,趙馨妍只要了一份,老板卻給了她兩份,并說道:“兩個人吃一份怎么能夠,給你們兩份,這兩份不收錢?!?p> 趙馨妍感謝了老板幾句,便端著兩個紙盒子向穆塵走來,將其中一個遞給了穆塵。
穆塵憋著氣,搖了搖頭道:“我不吃,你吃吧?!闭f完,就朝前走去。
趙馨妍追了上去,擋在穆塵身前,再次將紙盒子遞到穆塵面前,笑道:“這是老板送給你的,你必須吃。”
穆塵忍著撲面而來的氣味,感覺剛吃的東西,都在肚子里面翻騰,強裝鎮(zhèn)定道:“馨妍,我已經吃飽了,吃不下了?!?p> 趙馨妍知道,穆塵是嫌這臭豆腐太臭,所以不想吃,故意又將臭豆腐抬高了一分,貼著穆塵的面門,俏皮道:
“你請大家吃臭豆腐,自己卻不想吃,你是何居心?老實交代?!?p> 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估計下一步就是該拉著他“游街示眾”了,穆塵無奈道:“我能有什么壞心眼,無非就是我吃飽了,撐的,真吃不下了?!?p> 趙馨妍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也不說話,拉著穆塵就往臭豆腐攤走。
穆塵頓感不妙,靈機一動道:“馨妍,你等等,我發(fā)現(xiàn)我還可以再吃點,但吃不了這么多,只能吃一塊。”
趙馨妍見穆塵已上道,堅信穆塵吃了一塊之后,定然會繼續(xù)吃,將紙盒子再次遞到穆塵身前,道:“行吧,不為難你了,就讓你吃一塊?!?p> 穆塵松了口氣,用竹簽穿起一塊臭豆腐,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迅速送到嘴里。
本打算隨便咀嚼兩口,就吞下去,不成想,越吃越香,臉上也浮現(xiàn)出驚訝的表情。
穆塵還沒來得及發(fā)出“真香”的贊嘆,趙馨妍就端著紙盒子轉身離開。
穆塵急忙追了上去,伸手去拿趙馨妍手上的紙盒子,趙馨妍卻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手伸向了另一邊。
穆塵知道,趙馨妍這是在故意“刁難”他,心生一計,沉聲道:“馨妍,那個扒手在后面跟著我們?!?p> 趙馨妍轉頭向后看去,剛一轉頭,手上的兩個紙盒都被穆塵搶了去。
趙馨妍急忙轉頭,做勢要打,佯裝生氣道:“居然敢耍我?!?p> 穆塵把另一個紙盒遞給了她,笑道:“馨妍,你說的嘛,要有奉獻精神,要為平淡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
趙馨妍莞爾一笑,接過紙盒道:“你不是說不吃嗎,怎么現(xiàn)在還搶著吃?!?p> 穆塵沒有回復趙馨妍,而是自顧自地吃起了臭豆腐,陶醉道:
“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那是真得香。
勸君西涼走一遭,只為豆腐嘴上捎。
莫怕豆腐情意重,且嘗一口上九霄?!?p> 趙馨妍噗嗤一聲笑道:“看把你美的,詩都吟上了。”
穆塵咧嘴笑了笑,道:“我那會吟什么詩,胡說而已。”
兩人吃著臭豆腐,有說有笑地朝著客棧走去。
他們身后的街角,那小個子露出頭來道:“他們走了。”
中年男子驚魂未定道:“他們沒看見我們吧?”
小個子道:“應該沒有?!?p> 中年男子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道:“嚇死老子了,她怎么就突然轉頭了呢?”
小個子急忙跑了出去,喊道:“趕緊,他們轉彎了,再不跟上就跟丟了?!?p>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也迅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