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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辭行,君不應

生死難料

與君辭行,君不應 餃子蘸白糖 3124 2022-09-07 16:54:47

  氣了好久李賜才緩過氣,連夜召見了奎英和南夢,“東西呢?”

  奎英將信遞給了李賜,南夢則氣呼呼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李賜只得讓奎英來念。

  奎英念完信,李賜猛咳了一陣,雖是發(fā)怒可語氣明顯不足,“這個祿為生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我的眼皮底下他都敢這么放肆?!?p>  奎英道:“王上為何現(xiàn)在還留著他?”

  “他就是顆毒瘤,得等爛透了才好下手,更何況我得摸清楚他這些年都貪了水西多少銀子,得讓他一分不少的吐出來。”

  南夢終于開了口,“王上要是這樣想當然最好,要是為了顧及王后,我覺得沒必要,反正王后也不會領情。”

  奎英瞪了南夢一眼,這個時候他再說這種話,無疑讓李賜更傷心,他恨不得將南夢的嘴縫上。

  李賜沉默了很久說道:“南夢你是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這樣的話我要是再聽到第二遍,我就將你送天召監(jiān)去冷靜冷靜?!?p>  奎英連忙給南夢求情,“王上息怒,南夢并非對王后不敬,只是對王上關心則亂,還望王上饒他這回?!?p>  南夢也不情愿的跪下,“臣知錯了…”

  李賜怕元易溪看出破綻,讓汪洋把自己住的東西搬到了勤政殿,也方便他處理國事。

  辭暮殿的大門緊閉,只是每隔時日會有宮人進去打掃,迎朝殿也跟著冷清了起來,李賜也沒讓汪洋傳元易溪為她念奏折,并且給元易溪下了口諭,沒有傳召不得覲見,沒有李賜在身邊吵吵鬧鬧,元易溪倒也落得清凈。

  只是時不時有王上病重,一連好幾不見上朝的消息傳到元易溪耳朵里,元易溪依舊翻著詩詞典籍做自己該做的事。

  轉眼便是初夏,李賜取完最后一次血便高燒不退,燒得迷迷糊糊還叫著元易溪的名字,汪洋實在不忍心來朝暮殿請元易溪,邊擦眼淚邊說,“王后,王上對您實在牽掛,您就去看看他吧,他人都快燒糊涂了,還惦記著您”

  元易溪覺得李賜又在耍什么花招。

  冷言道:“王上病了你們不去找醫(yī)官,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會看病,再說了,他不是下了口諭沒有他的傳召我不得覲見嗎?我怎么敢違背王上的命令?!?p>  “王后…”汪洋跪貼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要不是李賜再三叮囑,他肯定把實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王后,那口諭確實是王上下的不假,可王上是怕您擔心啊,就當奴才求求您了,您去看看他吧?!?p>  元易溪看著汪洋哭得實在可憐,欣賞他的忠心,也不為難他,便道:“起來吧,我隨你去便是?!?p>  汪洋趕緊擦干眼淚,引著元易溪來到勤政殿,勤政殿桌案上還有一半未批完的奏折,元易溪只是掃了一眼便跟著汪洋進了內室,金黃色的床幔卷在兩側蟠勾上,李賜在床榻上奄奄一息,才近內室的元易溪看到這一幕不覺蹙了一下眉,她側坐在李賜的床榻上,這樣安安靜靜閉著眼的李賜看起來順眼多了。

  元易溪摸了摸李賜額頭,熱得發(fā)燙,“醫(yī)官沒來嗎?”元易溪問。

  汪洋道:“王上再三叮囑,不許傳醫(yī)官,我們也只能按婉兒姑娘的藥方子抓了些藥,正煎著,還沒喂?!?p>  “生病不讓傳醫(yī)官,真是作得好死,你來先把藥喂給他?!痹紫鹕碜屚粞笪顾帲钯n便又開始說起了胡話,叫著元易溪的名字。

  “易溪……………”李賜發(fā)白的嘴唇不停地吐這兩個字,汪洋在一邊看得眼淚直流。

  元易溪坐在床榻上停頓了一陣,起身道:“喂藥吧…”

  李賜昏睡中聽到元易溪的聲音,勉強抬手,一抓便抓到了元易溪的衣袖,手指慢慢移動到元易溪的手腕,手如火灼一般燙在元易溪的手腕,“易溪…你來了…”李賜無力的說道。

  元易溪看著李賜的手,沒有說話。

  “易溪,陪我說說話…”

  “把藥給我,你先下去吧?!?p>  汪洋心想,“我就說自己沒看錯,王后絕非無情無意之人。”他把藥交給元易溪邊退下了。

  汪洋走后,元易溪問李賜,“你想說什么?”

  李賜額頭開始冒汗,細小的汗珠順著他得鼻翼流下,他虛弱的說道:“我若是死了,水西王便是你,圣旨我都擬好了,就在勤政殿桌案下的那個抽屜里,玉璽我也一道放里面了。”

  “還有呢?”元易溪繼續(xù)問。

  “還有就是,你幫我照顧朝和好不好?我就她這個妹妹?!?p>  “說完了?”元易溪問。

  等了半響李賜也沒出聲,元易溪一看,人又暈了過去,他嘆了口氣,將藥一勺一勺的喂給了李賜。

  “我要的何止是你水西王這個位置,你也太小看我了,本想多留你一段時日,你要是發(fā)個燒也能燒死了,那就是你的命?!闭f完元易溪便出了內室,把那一半還未批完的奏折全看了,并一一做了批注。

  打開抽屜,果然看到李賜說的圣旨,還有從祿有為那里截下來的信,元易溪認真的的把信看完。

  仿照信上的筆記寫了另外一封信,傳到關元。

  翌日,元易溪去了勤政殿,李賜還是沒有醒,她讓人出宮去叫柳婉兒,并將李賜昏迷的實情壓了下來,稱只是舊疾發(fā)作,代替李賜上了早朝,元易溪平日里很少坐在朝堂上,水西并沒有后宮不能干政這一說法,王上抱恙,王后代替處理朝政也是常有的事。

  早朝議事多圍繞與關元是打還是和這個問題,如今已是初夏,關元那邊再次傳來文書,邀請李賜詳談議和之事,元易溪和李賜都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李賜去了還沒有沒命回來又是另外一回事,祿為生的奏折連上三個月都在說議和,極力勸說李賜和元易溪出訪關元,他的用心昭然若揭。

  朝堂上,主和和主戰(zhàn)兩派舌槍唇戰(zhàn),就連遠在北方的姚智也趕了回來,只有向左志立于朝堂一言不發(fā)。

  這些都是李賜的人,只要李賜還有一口氣在,這些人未必會服她,元易溪原本還沒想這么早奪李賜的王位,不過昨天李賜的那道圣旨確實讓她很心動,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的王位,她為什么要拒絕呢。

  現(xiàn)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除掉祿為生,可她不想自己動手。

  元易溪揉了揉太陽穴,這些人吵得她頭疼,你們都停下,”

  朝堂瞬間鴉雀無聲,“我同意去關元議和,但王上身體抱恙,就由我去吧,為表我們議和的決心祿丞相就隨我一同前往怎么樣?”

  祿為生沒想到元易溪答應得這么爽快,還遲疑了一下,隨即跪地稱“王后英明,”和他一擋子的也跟著附和。

  姚智則氣得面色發(fā)紅,隨即一甩斗篷出了大殿。

  元易溪面具下嘴角輕輕一扯,他很清楚李賜為何遲遲不肯廢了祿為生讓姚智來做這個丞相,畢竟姚智手里的兵權可是一直都沒交出來的,元易溪敢肯定,李賜一死,第一個反的定會是姚智。

  早朝后,元易溪便換了便裝,去了姚智府上。

  見元易溪親自登門造訪,姚智也沒有多高興,元易溪笑道:“姚首領不打算請我到你府上坐坐,好歹我也是王后如今還替王上料理著朝政,你就打算這樣和我站在在這府門外說話,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姚智沉默了半響才說,“王后請?!?p>  下人上過茶水后,姚智請元易溪坐了上坐,心里再怎么不悅,他還是沒敢亂了規(guī)矩。

  元易溪摘下面具對姚智笑了笑,輕輕端起青花茶杯吹了吹,姚智第一次見到元易溪真容,也是木了三分。

  隨即轉移視線,也端起了茶杯。

  “姚首領想怎么一種打法?”元易溪突然問。

  姚智以為自己聽錯了,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

  元易溪接著說,“如今光靠水西之力想要和關元對抗姚首領有多少勝算?”

  姚智終于聽明白元易溪的意思,他嘆了口氣,“我知道勝算不大,可我水西好不容易才從關元手里解脫出來,如今又要重蹈覆轍,我咽不下這口氣?!?p>  “姚首領想得太悲觀了,你怎么知道我這次就是要去把水西賣了呢?其實只要姚首領你有一定的把握,我談我的,你打你的,我們兩不誤,先不說你能不能攻破關元城的大門,能把穆家滅了也是你的本事?!?p>  姚智遲疑了一下,“王后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兵?可這若是王上怪罪下來…”

  “那要是我去關元,奈何關元設下的鴻門宴,將我扣押,或者傷了我,姚首領為救王后不得已才出兵,這個理由怎么樣?”

  “可要王后冒這個險,萬一王后真有個好歹,我也無法和王上交代啊?!?p>  “怎么會,姚首領,我們都是為了水西,總得有人要做出犧牲吧,我這么做也是為了我博里家,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只望王上和姚首領多多照顧我家人便是。”

  姚智唰的一下從凳子上滑跪在地上,“沒想到王后竟有如此胸襟,能為我水西的百姓將生死也置之度外,姚智佩服?!?p>  元易溪趕緊將姚智扶起來,“姚首領快快請起?!?p>  “王后說的有道理,這一次我要是能把穆家滅了,任憑他關元太子再厲害,也不敢對我水西吆喝。”

  元易溪笑笑,“姚首領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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