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堅持,我只好報警,讓警察來處理,看看你有沒有權利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p> 童遠山難得硬氣一回,噎得老爺子無話可說。
父子倆兒僵持了片刻,誰也不讓誰。
已經(jīng)過了凌晨零點,時候不早了,老爺子哼了一聲,拄著拐轉(zhuǎn)身回房。
童哲倒是巴不得童瑤一家從這里搬出去,他拽了拽童遠江的睡衣袖子,“爸,很晚了,你帶媽回房間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說?!?p> 四合院中彌漫著的妖氣漸漸散了。
童遠山看著大哥帶著妻兒離開,他關上房門,從柜子里抱出一床鋪蓋,在地上打地鋪。
整整一晚,臥室內(nèi)的燈都沒有關。
童瑤的高燒持續(xù)了好幾個小時,她的意識越來越迷糊,還在斷斷續(xù)續(xù)說胡話。
溫佩躺在她旁邊,幾乎沒闔眼。
聽著她喃喃地喊著小龍小龍的,溫佩轉(zhuǎn)頭看了眼睡在地鋪上,已經(jīng)呼聲震天響的童遠山,真不敢相信他還能睡得著。
她伸腳把人踢醒。
童遠山半夢半醒,瞧了她一眼,問道:“瑤瑤怎么樣了?”
“一直在說胡話?!?p> “她說什么了?”
“小龍?!?p> “啥?”
童遠山一跟頭坐起來,“小龍是誰?”
“我怎么知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p> “是不是瑤瑤的同學?”
溫佩搖了搖頭,她從來沒聽童瑤提起過小龍,這明顯是男生的名字,女孩哪有叫小龍的。
“咱們瑤瑤是不是談戀愛了?”
童遠山心里開始犯嘀咕,談戀愛可不行,她若是有了男朋友,霍景司怎么辦?這人他們可得罪不起。
“別瞎想了,等她清醒問問便知?!?p> 夫妻二人沒再說話。
童瑤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
她的體溫不知何時降下來的,背部的傷徹底好了,連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發(fā)了幾個小時高燒,她出了一身的汗,身子骨多少有點虛。
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她換上一套干凈的衣服,跟著溫佩到餐廳吃早飯。
飯后,她幫著母親把碗筷收進廚房,正洗著碗,院子里來了幾個身穿制服的人,是搬家公司的。
童遠山出去招呼,把臥室位置指給他們,讓他們進屋搬行李。
他們的東西昨晚收拾得差不多了,大件的沒幾樣,其余都是些日常用品和換洗衣服,也就裝了幾個箱子。
“我回房間拿行李?!?p> 童瑤用毛巾把手擦干凈,快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搬家公司的人正準備往溫佩和童遠山的臥室走,童遠江快步?jīng)_到院子里,把他們?nèi)看虬l(fā)走了。
童遠山很是不解,“大哥,你這是干什么?你應該很希望我們一家搬出去,為什么阻止?”
“我是希望你們搬走,但是爸不同意?!?p> 童遠江臉色不太好看,他也是沒辦法。
老爺子還是當家人,他一天沒繼承當家人的位置,就得聽老爺子的吩咐。
他嘆口氣,抓住童遠山的手臂,把人拽到正屋。
老爺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手里拿著座機聽筒,不知在跟什么人通電話。
等他把電話掛了,童遠山剛要說話,被他抬手打斷,“搬家的事先不提,柳家的人正在來這里的路上。”
老爺子神情十分凝重,雙手握著藤木拐杖的把手,目光落到童遠山臉上,無奈道:“三琴出院了,他父親帶她來,要瑤瑤當面道歉?!?p> ……
童瑤的私人物品不多,全部裝在一個雙肩包里,她背著包,手提行李箱來到客廳,發(fā)現(xiàn)全家人都在。
她沒看到搬家公司的人,朝院子望了眼,哪里還有人影。
她怔了半晌,視線掃過一張張嚴肅的臉,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怎么了?”
她詫異地看向童遠山,“爸,搬家公司的人去哪了?”
“走了?!?p> “我們不是要搬家嗎?”
“今天恐怕搬不了?!?p> “為什么?”
童遠山嘆了口氣,剛要提柳家人要上門來討說法的事,柳三琴掀開門簾慢悠悠走了進來,她身后跟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父親柳城。
她被柳城攙扶著,故作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進門視線便定格在了童哲的臉上。
“阿哲?!?p> 她輕柔地喚了聲。
童哲連忙走到她面前,扶她到沙發(fā)上坐下。
她確實如溫佩所言,鼻青臉腫。
童哲在她旁邊坐著,手臂摟著她的肩膀,一臉關切,“好點了嗎?”
“身上好痛?!?p> 童哲心疼地將她拉進懷里安撫,她靠在童哲胸膛上,前一秒還柔弱不能自理,這一秒眼神里已經(jīng)迸射出寒意。
她惡狠狠地看著童瑤,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好你個童瑤,你捉妖不成,我?guī)湍惆蜒鉀Q,危難關頭你丟下我自己跑了,你對得起我嗎?今天你必須給我道歉,否則這事沒完?!?p> “我沒錯。”
童瑤提著行李箱轉(zhuǎn)身,想回房間。
柳城幾步追上來,伸手將她攔下。
“真是沒規(guī)矩,讓你走了嗎?”
男人氣勢洶洶,說話間奪了她手里的箱子,往角落里一扔,接著就按住她的肩膀,強行把她帶到柳三琴面前。
“跪下認錯?!?p> 她肩膀掙動,將柳城的手從自己身上拍下去。
“別碰我?!?p> 童遠山和溫佩見不得女兒被人刁難,二人不約而同上前,把童瑤拽到身后護住。
“多大點事要下跪認錯?”童遠山不滿柳城的態(tài)度。
柳城則是得理不饒人,“如果不是我女兒福大命大,她已經(jīng)是個死人,她傷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們的廢物女兒把她丟下不顧。”
只要一看到柳三琴臉上的淤青,想起她斷了好幾根肋骨,他咽不下心中那口氣。
“這件事情你們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從今往后,我們柳家與你們斷絕來往,三琴和童哲的婚事取消?!?p> 一聽這話,童哲急了,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氣呼呼地對童瑤說:“你還不趕緊跪下認個錯?”
再不認錯道歉,他女朋友就要沒了。
“我剛剛說過了,我沒有錯?!?p> 童瑤下巴仰起,身姿站得筆挺,“我絕不向她道歉。”
“現(xiàn)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童哲幾步來到她面前,雙手鉗制住她的手臂,一只腳在她膝彎處狠狠踢了下,想強制性讓她跪地認錯。
誰知童瑤大力掙扎間,體內(nèi)爆發(fā)出一股駭人的靈力,將他擊退數(shù)丈。
他腳步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穩(wěn)住身形后,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童瑤。
她的周身散發(fā)出來一股黑色的霧氣,雙腳已經(jīng)離了地,整個人是懸浮著的。
這一幕驚得在場的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