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說話做事干脆利索。
話落,他轉(zhuǎn)身出去,把門關(guān)上。
童瑤躺在床上,雖然肚子吃了七八分飽,現(xiàn)在不餓了,但她更睡不著了。
好半天,她臉上那抹又燙又羞的紅才褪下去。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
這晚她睡得不算踏實,中途迷迷糊糊醒過幾次,大概是換了陌生環(huán)境,心里總有那么一絲絲不安。
第二天醒來,已經(jīng)快中午。
她洗漱完,換好衣服拉開房間的門,發(fā)現(xiàn)門外的地上放著一個袋子,里面有兩雙拖鞋,一雙是涼拖,洗澡時穿的,一雙是平時穿的,鞋背上有對可愛的小兔子。
她彎下腰,將袋子拎起拿進房間。
再次走出房間時,她朝霍景司的臥室望了眼,門開著,里面不見人影,床鋪得整整齊齊,床單平整得連一點褶皺都沒有。
她走下樓,依然沒有看到霍景司。
覺得肚子餓,她走進廚房,發(fā)現(xiàn)冰箱上貼著一張便簽紙,上面有幾行寫得很漂亮的字——我去工作,飯在冰箱里,用微波爐熱來吃,希望你會用微波爐。
“……”
她又不是傻子,不會做飯,不至于連微波爐都不會用。
正要拉開冰箱的門,兜里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爸爸。
她趕緊接聽。
“爸,家里怎么樣了?”
手機里傳來童遠山還算輕松的聲音:“沒事,別擔(dān)心?!?p> “他們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嗎?”
“發(fā)現(xiàn)了?!?p> 童遠山告訴她,柳當家和老爺子已經(jīng)商量了對策,決定集合兩家人,共同把她身上的妖法除了。
這個過程非常痛苦,相當于把她身上的靈力徹底廢掉,那樣一來她就真成廢人了。
真不敢相信老爺子要對她下這么狠的手。
昨晚她被霍景司接走后,溫佩偷摸把祠堂鑰匙放了回去,童遠山撬了祠堂的鎖,還將捆她用的繩子割斷,制造出她逃跑的假象。
她跑掉的事情暫時還沒有怪到童遠山和溫佩的頭上。
老爺子火冒三丈,派了人出來找她,第一個要找的地方就是他們的新家。
“我就說不能去新家那邊,聽爸爸的話準沒錯?!?p> 童遠山言語里帶著幾分傲嬌,“對了,你和霍先生相處的怎么樣?”
“還行?!?p> “他在嗎?”
“他不在,去工作了?!?p> “你自己在家?”
“嗯?!?p> “飯吃了嗎?”
“還沒,霍景司給我留了飯,我正準備熱來吃。”
“那你先吃,記得待在那里乖乖的,千萬不要亂跑?!?p> 童遠山不放心,對她千叮萬囑。
目前老爺子單純的以為她跑了,還沒有懷疑到霍景司的頭上,畢竟霍景司只是童遠山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
她一直拒絕與霍景司見面,老爺子自然想不到她現(xiàn)在住在霍景司的家里。
不管怎么樣,她不能被老爺子派的人抓回去。
掛斷電話,童瑤打開冰箱門,看到了霍景司給她準備的飯,裝在一個午餐盒中,下面一層是米飯,上面是煎的雞排,還有煮好的蔬菜,淋了照燒汁,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她把餐盒取出來,放進微波爐中加熱。
正等著,門鈴聲突然響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輕手輕腳地靠近玄關(guān),透過門上的貓眼朝外面看了眼,是個陌生女人,很年輕,手里端著個圓盤,盤中有六個非常可口的奶油小蛋糕。
女人一頭如墨的長發(fā),穿著白裙子,臉上的妝容清雅精致。
“霍先生,你在嗎?”
女人見按了門鈴沒人開門,在門上‘哐哐’敲了兩下,“我做了蛋糕,送來給你嘗嘗。”
童瑤還要猶豫要不要開門,女人的聲音又響起了。
“霍先生,今天周末,你應(yīng)該在家吧?開一下門好嗎?”
童瑤硬著頭皮把門打開,女人一看到她就愣住了,“你是哪位?”
“暫住在這里的房客?!?p> “你住這里?”女人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暫住。”
女人哦了一聲,看她的眼神帶著懷疑,“霍先生在嗎?”
“他去工作了,你是?”
“我住那邊。”女人伸手指了下街對過。
童瑤朝對面望去,是棟獨門獨院的大別墅。
“原來是鄰居?!?p> 女人笑著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我叫尹蓮娜,你怎么稱呼?”
“童瑤?!?p> “你不是霍先生的女朋友吧?”
童瑤連忙擺手,“不是,我只是暫時住在這里。”
“那你是霍先生的親戚?”
“也不是,他跟我爸是朋友,我爸托他照顧我?guī)滋?。?p> 尹蓮娜的眼神依舊帶著探究,“你多大?”
“二十?!?p> “這么大人了還要別人照顧?”
“……”
童瑤覺得沒必要跟陌生人解釋,指了下尹蓮娜手里的那盤蛋糕,“那是給霍景司的吧?”
“對?!?p> “我可以幫他代收一下?!?p> “不用,我等他?!?p> 沒等童瑤反應(yīng),女人已經(jīng)側(cè)著身繞過她,大搖大擺進了屋。
“你要不要吃一個?”
尹蓮娜把蛋糕往她跟前遞了下,她說了聲謝,剛要伸手拿一個,女人快速往后一縮手,笑呵呵地說:“不給你,這是給霍先生準備的?!?p> “……”
幾個破蛋糕而已,她還不稀罕呢。
聽到廚房傳出‘叮’的一聲響,她把門關(guān)好,快步走過去,從微波爐里把熱好的飯菜端出來,坐到餐廳大口大口地吃。
她坐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客廳的沙發(fā)。
尹蓮娜把蛋糕放在茶幾上,已經(jīng)在沙發(fā)那里坐著,女人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很不客氣地躺倒在沙發(fā)上,懷里還抱著個抱枕,用鼻子仔細嗅了嗅。
這一幕看得童瑤嘴角直撇。
那女人在干什么?
變態(tài)嗎?
她收回視線,沒再去看那個女人。
吃完了飯,她把餐盒收進廚房,順手洗干凈。
再出來時,尹蓮娜沖她揮了下手,“那個誰,你幫我倒杯果汁,我有點口渴。”
“自己沒手沒腳?”
蛋糕都不給她吃一個,跟她說話的態(tài)度那么頤指氣使,還指望她給她倒水?
想屁吃呢。
她快步走進衛(wèi)生間,掏出手機給霍景司打電話。
嘟聲響了很久,就在她以為霍景司不會接,正準備掛斷的時候,連線通了。
“有事?”
她嗯了聲,“我是童瑤。”
“我知道。”
“對面的女鄰居來了,給你送來蛋糕。”
聽筒中空白了片刻,響起霍景司低沉的聲音:“打發(fā)她走?!?p> “晚了,她已經(jīng)進來了,還要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