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婚禮
司宥禮當然知道她難受了,從她僵硬的身體上,就可以輕易的看出來,他的靠近,讓她有多難以接受了。
快一年了,她面對他的時候,還是會這樣,仿佛這大半年的相處,一丁點的作用都沒有。
司宥禮低低的嘆了口氣,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的臉上親著,長嘆一聲,然后說道:“厭厭,我們是情侶,你見過哪對情侶的相處,是我們這個樣子的,我對你有欲望,很正常,別拒絕我好嗎,我好歹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p> 比正常的男人欲望還要大一點,每天身邊躺著一個如花似玉的絕美妻子。卻只能看得著,卻吃不到嘴里去,這大半年,他過得和苦行曾,有什么區(qū)別,想想,都覺得憋屈。
她知道她有心理陰影,對他的接近,十分的抗拒,他也給夠了她時間,快一年了,她還是這個樣子,他能怎么辦。
和她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就像好朋友一樣?
不不不,他做不到,他又不是出家的和尚,男女之事,他還是渴望的。
她的狀態(tài)和以前比,已經(jīng)好了太多,是不是可以接受他了。
想著,司宥禮心中就充滿了柔情,抱著余厭的手,更加緊了緊,聲音低啞,帶著淡淡的誘哄,聽起來,還有一絲討好,“厭厭,我可以滿足你的所有要求,只要你想,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給你,那你能不能稍微給我一點好處,我要的不多,就想我們能像正常夫妻那樣相處,好不好,嗯?”
余厭掙扎的力道,在司宥禮的聲音中,慢慢的淡了下來,低垂著眸子,蜷縮著手指,內(nèi)心一片混亂,她不知道怎么回復他。
她克制不了自己僵硬的身體,忘不了那個夢里他猙獰冷漠的模樣,也抵抗不了內(nèi)心對他的恐懼,可是就像他說的,有哪對情侶,相處模式是他們這個樣子的,就像是合租舍友,哪里是情侶呢。
他想要什么,她也知道,不是沒有想過,順從著他,可是他的每次靠近,都讓她難以接受,身體好像對他特別的排斥,這樣的她,又怎么能和他做一對正常的情侶。
余厭的心思很亂,司宥禮說完話之后,就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也沒有再說什么話。
可是余厭就是知道,他在等她,等她給他一個回答,給他一個交代。
不知道過了多久,靜寂的室內(nèi),終于響起了余厭淡淡而又妥協(xié)的聲音。
“等我們結(jié)婚吧,結(jié)婚后,我就給你?!?p> 一句話,證明了她的立場,不是不愿意給他,也不是拿著架子故作清高,而是等一個機會,他們結(jié)婚后的機會。
司宥禮說過,他們是未婚夫妻,訂過親,但是還沒來得及舉行婚禮,她就出事了。
既然這樣,那他們會結(jié)婚,等他們結(jié)了婚,在法律上,她就是他的妻子,那么該她的責任,她就逃脫不了。
況且,這段時間,她還可以調(diào)整調(diào)整心態(tài),對于他,她不能總是這么抗拒,這個心理康復,還需要一段時間,而這個時間,就是她需要的。
余厭做好了一切的打算,把這個想法,也告訴了司宥禮。
她坐在司宥禮的懷里,背對著他,自然就看不到他臉色的變化,也看不到他一臉悔恨的模樣。
當然悔恨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夫妻,法律認可的夫妻,都是夫妻了,還怎么結(jié)婚
難不成帶她先去民政局拿了離婚證,再去領一個結(jié)婚證?
不不不,這太荒唐了。
早知道他那個朋友要給余厭植入新的記憶,他就不做那個君子,非要弄什么陌生人了,如果當初他提出來的就是未婚夫妻,那么他那個朋友改的時候,或許會改成夫妻。
又怎會弄成這個樣子,這個傻姑娘,還以為他們只是簡單的未婚夫妻,卻不知道,他們是結(jié)婚兩年的真正夫妻。
可是她的記憶中,偏偏他們就是未婚夫妻,不是什么夫妻,他該怎么把這個事實告訴她呢?
司宥禮皺了皺眉,一時之間陷入兩難之地。
余厭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等來司宥禮的表態(tài),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微微側(cè)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謹慎的開口,“你……不愿意?是不愿意結(jié)婚?還是……”
不愿意等她?
余厭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結(jié)合她說到一半的話和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很容易就可以猜出來她想要說的話。
司宥禮重重的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她柔嫩光滑的小臉,低低的說道:“沒有,你別多想,既然這樣,那聽你的,等我們結(jié)婚之后,我們再行夫妻之事?!?p> 司宥禮直來直去習慣了,這些話,對他來說,沒有什么,所以他說的很直白,可是余厭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對這方面的事情,多少有點害羞。
聽司宥禮就這么直白的討論夫妻閨房秘事,多少有點難為情,剛剛側(cè)過來的頭,頓時就又轉(zhuǎn)了回去,只留給司宥禮一個后腦勺,和紅的不可思議的耳朵。
司宥禮看她這欲蓋彌彰的樣子,就知道她是難為情了。
沒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在她脖頸處親了親,笑著感嘆:“你啊你啊,可真是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樣難為情的表現(xiàn),讓人有多愛憐嗎。
司宥禮眼眸復雜的看了看坐在自己懷里的余厭,想著,該怎么把他們已經(jīng)領了結(jié)婚證的事實告訴她。
至于她想說的結(jié)婚,好辦,他們可以風光的繼續(xù)辦一場婚禮。
兩年前的那場婚禮,是夠豪華,奢侈,可是那個時候的他,除了不情愿,還是不情愿,只記得那些麻煩的婚禮流程,哪里還記得當時她是什么樣子,不過想來,應該是高興的吧,那場婚禮,她期待了好久。
新婚夜,她那么靦腆害羞的看著自己,明明那么緊張,可還是鼓足勇氣,抬頭看著她,她不會掩飾自己的小心思,婚房明亮的燈,把她眼底那點喜悅,期待,照映的清清楚楚。
想起新婚夜,司宥禮臉色多少有點難看,那個新婚夜,他對余厭說的那些話,如今就像是一把把利刃,全部反彈了回來,一把不少的,全部扎在了他的身上,疼的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可是那個時候,她的疼痛,恐怕比現(xiàn)在的他,還要劇烈吧。
司宥禮重重的瞌了瞌眸,把那些混亂啊思緒,全部壓了下去。
那些痛苦太傷人了,當時傷害了余厭,如今又傷害了他。
終歸不是什么好的回憶,想那么多也沒什么用,所以司宥禮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糕透頂?shù)幕貞洝?p> 想的越多,就會越發(fā)現(xiàn),他當年到底做了多少禽獸事。
也難怪余厭一步一步的遠離了他,把自己滿腔的愛意全部收了回去。
幸好,老天對他不薄,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可以重新得到余厭。
既然抓住了她,那么他就不允許當年的事情,重新發(fā)生。
以前虧欠她的,他會用余生去補償。
結(jié)婚證他沒辦法給她一個新的了,但是婚禮可以。
他會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給她一個浩大的婚禮。
司宥禮笑了笑,把人緊緊的抱在懷里,放低聲音說道:“好,我們結(jié)婚,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
余厭有點尷尬,她之所以這么說,只是想把這個事,用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往后延遲一下,至于婚禮,她想都沒有想過。
婚禮,無非就是那點流程。一個婚紗,一場酒席,說來說去,這些東西,也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婚姻才是屬于他們的,日子過得怎么樣,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婚禮,麻煩又費事,其實不要也可以。
但是按照身后這個男人的秉性,恐怕這婚禮,不要是不行了。
罷了罷了,隨便吧,反正她怎么樣都行,都無所謂。
余厭興致缺缺,懨懨的說道:“你看著辦吧,怎么著都行。”
司宥禮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也行,等我選個日子,就開始著手準備,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新娘就好了?!?p> 余厭沒什么情緒的扯了扯唇角,敷衍的嗯了一聲,婚禮?她和司宥禮之間,要有一場婚禮了?
那個時候,他們就會變成真正的夫妻,有些事情,恐怕她再也逃不了了。
可是那個夢,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對中年夫婦,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是陌生人,她不可能會做夢夢到他們,況且,夢里的司宥禮,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
現(xiàn)實生活中的他,溫柔體貼,和夢里的他,完全相反,她為什么會做那樣的夢呢,難不成她的記憶,真的出現(xiàn)了偏差?
余厭默默的嘆了口氣,心事重重。
而身后的司宥禮,同樣的若有所思,婚禮這個事,恐怕得從長計議,有些事情再沒有徹底解決之前,他不能冒險。
當初他們的那場婚禮,實在是太浩大了,幾乎是人盡皆知,如果他們再舉行一場婚禮,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猜測,他不怕猜測,他怕的是這些胡亂的猜測,會進了余厭的耳朵里。
這些事情,他的好好考慮考慮,從長計議,從長計議,不著急,不著急。
說著不著急,可是他的眉心,還是微微攏了起來,煩躁的。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的緊緊依靠在一起,都在各自策劃著自己的事情。
明明身體靠的那么近,可是心卻離的那么遠,遠的看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