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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門嫡女美又颯

第五十七章:此章無題

相門嫡女美又颯 尚拙有恒 2081 2022-08-23 22:43:14

  呵……

  展無雙已然聽不進去任何放軟的話。

  直接把門打開,舒百川攔都來不及。

  “看什么看,還不拿酒來?”展無雙說著,舒百川站在那里看著她不留一絲情面。

  下人還是畏懼展無雙的脾氣,一個去拿酒,一個去給展文乾通報。

  舒百川不想與展文乾對峙,只有面色難堪的離去。

  像任何一個被女人拒絕歡愛后的男人一樣,舒百川面子灑落一地,久久不能釋懷。

  展文乾聽聞下人傳訊到來時,屋內(nèi)只有酒壇和展無雙,舒百川早已不知蹤跡。

  只是那凌亂的場面仿佛訴說著什么。

  展文乾叫人來把房間打掃開來,看著展無雙面露生氣:“展無雙,你好歹是個男兒,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你告訴為父,你娘子呢?”

  下人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把展無雙插進去的刀拔出來,而破碎的刀架已經(jīng)被人抬出去。

  展文乾見她如此,搶過她的酒壇砸在地上:“你像什么樣子!”

  酒壇落地,展無雙一下仿佛失了魂一樣。

  展文乾看她這幅樣子就來氣,一惱恨,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這副樣子,你如何對得起展家嫡子四個字?”

  “你對得起你祖母的栽培,對得起你娘含辛茹苦的照顧,對得起我的養(yǎng)育之恩嗎?”

  哈~哈哈哈~展無雙的喉嚨里仿佛卡著什么一樣苦笑著。

  展文乾的一聲聲責(zé)問,在展無雙耳朵里都像笑話。她笑著,笑的跌跌撞撞,搖搖晃晃,抬手指著展文乾,展文乾啊展文乾,你有什么資格指責(zé)我?

  你有什么養(yǎng)育之恩?

  我這二十年活的形如傀儡。

  日復(fù)一日的壓抑讓我喘不過氣。

  你們總會用這些束縛我,連我自己……也用這種東西束縛自己。我沒一日快樂過。

  我只不過是活累了,痛了,想一死了之,卻還得牽強的活。

  展無雙搖著頭,絕望而疲倦的笑著:“父親啊,你自問……你對得起含辛茹苦,養(yǎng)育之恩這八個字嗎?”

  呵呵……呵呵……

  展無雙的面上已含藏痛苦,她哽咽的喉嚨,連抽氣都會痛。但她說不出來。

  與毫不在意自己的人訴苦,她怕得到的只有厭煩,或者嘲諷。

  故此,她怯懦到不敢同任何人開口說苦。

  然而,憋悶著憋悶著就說不出什么話來了。

  她已指責(zé)不出展文乾的養(yǎng)而不育,因為她已經(jīng)成了展文乾的榮光,她當(dāng)了武國史上最年輕的大將軍。

  她恨不出羅玉英十六年的養(yǎng)而不教,因為,她走著走著這條路已經(jīng)荒無人煙……

  她一個人走過了青樓失身,一個人走過了熊初軍營里的日日凌辱。

  她以為花開了,冰化了,這一切終于走到了頭。

  可是……噩夢啊,才是開始。

  倉促的短短月余,她誅殺了幾家滿門?

  而她的父親啊,只在意太子殿下的重用,根本不在乎就算是男兒,這種無盡的殺戮對一個人來說算什么!

  況且,二十載!

  舒百川一眼認出她是女兒身,而他的父親呢?她如今,身著紅袍,披頭散發(fā),滿身瘡痍啊。

  難道,他就看不出自己與男子的不同嗎?

  她有喉結(jié),有男子的寬大嗎?

  父親啊,你如何叫我叫你一聲父親!

  呵呵,二十載,她十六從軍,失身青樓,委身熊初,被敵俘虜,日日夜夜受盡屈辱,她也不配為一個女子。

  她活著來到京城,以為是功成名就,可以做鮮衣怒馬的少年。

  可太子變了。他開始排除異己,讓自己代替他的雙手,沾滿血腥。

  她已經(jīng)分不清楚她是不是個人了。

  她在那一刻疲憊的只想死去。

  白天黑夜,她在堂堂將軍,禁軍首領(lǐng)與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之間倒戈……

  呵呵呵……

  告訴她,還有什么支撐她活著?

  她只想獻上鮮血,給那些亡魂安歇。

  展無雙眼淚鼻涕,說不出的狼狽。

  下人不敢再多看,忙群涌出去。展文乾看著她這副樣子越發(fā)憎恨,拿起一根笤帚,想打醒她的瘋癲。更因為,他覺得展無雙給他丟人。

  一棍一棍狠狠地打在展無雙身上,展無雙沒有反抗,甚至想那化成一把利刃,就那么劈向自己,自己整個人生,也就這般散去。

  最終,笤帚落在她肩頭的時候,麻繩爭斷,棍棒打散。展無雙的紅服上滲出血跡,可她不覺得疼痛,只覺得麻木。

  展文乾發(fā)泄完了離去,下人再也不敢進來。

  而展無雙突然松懈倒去。

  夢里,她仿佛化身一個少女,白雪,臘梅,她笑如銀鈴。

  不知不覺,她嘴角化開笑意,而屋外庭院,風(fēng)雪飄起,敞開的門庭接引寒霜。

  舒侯府……

  被展無雙就那般趕出來,舒百川十足沒了面子。

  他置氣對著跟著自己的丫鬟喊到:“拿酒來?!?p>  酒入愁腸三分醉,還有一分化作相思淚。

  他突然聽到一陣銀鈴笑聲。

  有一少女身姿靈巧,踏雪尋梅,宛若臘梅化仙。

  “舒百川,我走了哦?!彼χ?,拿著一支臘梅越跑越遠。

  “你去哪里?”舒百川跟上去,拉住少女的衣袖,少女卻突然化身一身白,眼睛流著淚血一言不發(fā)。

  展無雙,展無雙!

  舒百川的身子滾燙,丫鬟看著藥效發(fā)作要身子貼上。

  舒百川爬了起來,跑出門。

  入夜,他騎了馬,喉間如同冒火。

  敲開了相府的大門,舒百川看著守門人:“快救,快救你家大少爺?!?p>  下人還想著大少爺好好的,今天洞房花燭夜。

  可舒百川跌跌撞撞往進去闖。

  盡管那是一個夢,可他怕。

  他寧可自己是一場笑話,也不愿這個夢真實。

  下人覺得這舒公子真是瘋了。

  舒百川走進院中,看著房門。

  漆白的夜色,依稀可見地上的人影。

  舒百川把人抱起來。

  整個人顫栗不止,咽喉饑渴。

  甚至忍不住一絲怪異的聲音。

  他把展無雙丟到床上,摸著她的鼻息再也忍不住。

  放下床幔,屋子里,只剩下片片的沉吟。

  清晨,連麻雀都縮在窩里,一陣陣琴音卻輕靈而來。

  展無雙揉著腦袋從床上爬起來。

  冬日的陽光撒進屋內(nèi),院里昨夜不知什么時候下的雪,晶瑩透亮。

  一只臂膀把展無雙帶回去,舒百川揉著身邊人的胸口,舒適的蹭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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