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熾走下高鐵,早春的寒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蜀川的早春居然這么冷…”
話未說完,阿特拉斯也跟著下來車,正貓似的伸著懶腰:“你不是說出了星門只要幾個小時就能到蜀川嗎?”
“額,可能是太久沒來記渾了吧。”
“呵,兩天和幾個小時的差別好像沒那么小吧?要不是你非得體驗?zāi)莻€叫磁懸浮列車的落后玩意兒,我也不用在那個小床上憋屈兩天!”
“行行,說不過你。去吃點蜀川的特色補(bǔ)償補(bǔ)償,嗯……我請。”季熾無奈笑道。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p> “……”
季熾的手機(jī)短信響了一聲,打開后只有一句話。
“請到錦燭客棧?!?p> 發(fā)件人是軒轅的外交機(jī)構(gòu)——樞密院·北面房。
“軒轅的消息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靈通啊。”
錦燭客棧是個沒開業(yè)幾年的客棧,卻是蜀川分店最多的客棧。但若是在蜀川逗留了十年以上的人都知道,若單論“錦燭”這招牌那確實是個百年的老字號。
蜀川的早春無雪,卻冷入骨髓。城里的人們習(xí)慣喝早茶。這時,山腰的茶館茶攤便有了煙火氣,錦燭客棧便是其一。
錦燭的掌柜選址向來只看景色,至于房租和地段倒在其次。銜玉山腰的錦燭客棧與登峰的路只隔了潭山泉,這霜后銀白一片,手捧熱茶,坐看霧中奇峰,這不安逸?有了這景,也不愁差了客人。
“喲!劉二!今兒啷個沒見幾個人吶?”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再看那說話人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飄飄似神仙。
“呀,是朱先生,和平時一樣來杯早茶?”男人踏進(jìn)門,店伙計便和往常一樣殷勤地迎上了。
“不不,多來兩杯,今兒我有倆朋友要來?!?p> “要得要得。”
伙計退下后,那位朱先生望了望通往山下的街道若有所思。
“卡美洛的領(lǐng)主……麻煩事兒都碰一塊了啊……”
夢域的天空永遠(yuǎn)是混沌的,美好的,丑陋的,希望的,絕望的,都編織在一起,像匯聚無數(shù)顏料的染缸。而處于這片混沌的中心的名為伊甸的城邦,卻是異常清澈美麗絕倫的夕陽之城。
無數(shù)天使模樣的東西在王座前盤旋,無可名狀的奴仆侍立座前,最初的人王——所羅門端坐于上,眉頭緊鎖地盯著一塊鏡子。
這塊看似普通的鏡子中卻能映出夢境之外的景象。自從人類最初的國度伊甸落入關(guān)押“污染”的夢境庭院——塞勒姆后,夢境與現(xiàn)實便出現(xiàn)了清晰的隔閡,夢中的生物絕不可能窺視現(xiàn)實的。除非,擁有“銀之鑰”的人打開了某扇“門”,跨過七十,七百級階梯侵?jǐn)_兩界,模糊隔閡。
但這些“規(guī)則”或者“常識”對所羅門來說頂多是連勸告都算不上的耳旁風(fēng),使用術(shù)式影響和窺探現(xiàn)實已是家常便飯。而現(xiàn)在這位王的麻煩,是屏幕中的青年模樣的季熾。
王輕撫手中的戒指,圣殿柱子上的紋路隨之亮起。一根柱子上的紋路迅速消失。
一位瘦長的身影從石柱的陰影中出現(xiàn),濃重的赤色火焰纏繞周身讓人看不清來者的容貌。
火焰中的人影恭敬地鞠躬,“菲尼克斯應(yīng)約回應(yīng),請下達(dá)命令,我的主人。”
“去軒轅,試探一下概念碎片『戰(zhàn)爭』的狀態(tài),必須要在歌者之前接觸!”
長江蜀川河段
老船工輕輕一點,木船便漂出數(shù)米,奇怪的是,船在逆流而上。
“老師傅,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嘿嘿,小伙子,過了這個彎就到了。對了,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老師傅好眼力啊,我原是紫禁的人,這次來是來看一位朋友?!?p> “啊,到了小伙子,這就是錦燭客棧了。”
“那么,勞謝老師傅了。”季熾手略微一拱。
“沒什么,工作而已?!?p> 季熾也沒多說什么,便翻身下船,拉著阿特拉斯就行進(jìn)客棧。
此時正是喝早茶的時間,客棧內(nèi)茶客不少,卻并沒有季熾想象中的嘈雜,反而有些雅靜。
季熾掃了一圈客棧內(nèi),犀利的目光最后停在了二樓窗邊的桌位上。
像是在回應(yīng)季熾的目光一樣,一道黑影破空飛來。眼看著就要貫穿季熾腦袋時,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這才看出那飛來的竟是根筷子??臻g似乎阻礙著筷子的下落,連光影都奇異地扭曲了。
“如果軒轅的歡迎儀式只有這般的話,那還真是有辱【戰(zhàn)爭】的名號啊?!奔緹腚S意地抓住空中的筷子把玩。
旁邊阿特拉斯伸出手伸向空無一物的空中,奇怪的是手卻像插進(jìn)了什么一般看不見。在不可視的狀態(tài)蔓延了半條手臂后空間詭異波動了起來泛起漣漪。阿特拉斯面前的空間開始像玻璃一樣破碎,裂縫迅速地擴(kuò)散了整個客棧的空間。
“嘩!”虛假的位面瞬間倒塌,真正的客棧顯露了出來,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坐在二樓窗邊的一張桌子上,而面前的人正悠閑品茶。
“喂,季熾!記著你欠我一頓蜀川火鍋!”阿特拉斯在做完這些后嘴一撅不耐煩的說。
“好,好……”季熾一邊應(yīng)付阿特拉斯的話一邊將目光轉(zhuǎn)向面前的人。
那人雙手作拱道:“在下朱武侯,奉圣上之命迎接卡美洛的使者。”
“不必如此著急,雖然這次確實帶著圓桌的任務(wù),但那是順便。我主要來看我的老朋友的,只希望她這次不要再用神侍來打發(fā)我?!奔緹朊蛄嗣虿璧馈?p> “圣上命我傳達(dá)一個請求?!?p> “哦?什么請求?”季熾眉毛一挑說道。
“希望您能對于平定叛賊將臣一事上以私人的名義出一臂之力,圣上還說您想要的東西在將臣手上?!?p> 季熾聽后玩味地笑了笑:“軒轅醬這是在把我當(dāng)槍使啊?!敝煳浜顩]有說什么。
“好吧,詳細(xì)說說吧!”
蜀川,銜玉下城區(qū)
暴雨無休止地打在屋檐上,和不知名的蟲鳴一同折磨人的精神。阿黛勒無聊地翻著上星期的日報,心里卻在盤算著怎么應(yīng)付明天的討債人。
“啊啊??!好想去旅行啊!”阿黛勒大聲地抱怨出來。自從1去年從爺爺?shù)倪z囑中繼承爺爺?shù)倪z產(chǎn)和這個旅店后,日子反而越來越窘迫了。阿黛勒作為一個混血精靈,最大的夢想就是存下一筆錢,然后去爺爺講得曾經(jīng)的精靈故鄉(xiāng)——阿瓦隆的遺址看看。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可能是個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為阿瓦隆,已經(jīng)不存在了。在偽神.凱撒的戰(zhàn)火中,分裂成了雙圣洲、尼伯龍根與西西里三個國家。而爺爺就是那時逃難到軒轅的,并認(rèn)識了身為龍裔的奶奶。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的聲音突兀地在前廳中回響,也打斷了阿黛勒的回憶。
進(jìn)門來的是一個的龍裔,帶著濃烈的黑暗讓本就微弱的光芒更加黯淡。什么都看不清,唯一可以看清的是他臉上那詭異的惡鬼面具。
聲音從面具傳來,如同墳?zāi)归g的陰風(fēng)般讓人顫栗。
“你好,我來拜訪德雷先生,他還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