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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jì)魂

第八章:高崗城焦玉贈神鏢

刺客紀(jì)魂 單儂 5822 2022-08-14 09:21:16

  高崗城,鎮(zhèn)南王寇達(dá)麾下拓跋將軍府邸所在地,高達(dá)三丈的城墻、波光粼粼的護(hù)城河雄偉壯闊。百姓商賈、高官貴族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聽到街市嘈雜的買賣聲,熱鬧非凡。

  馬羽遠(yuǎn)眺著喧囂的高崗城,天上烏云如浪潮般滾滾傾覆而來,黑云壓城城欲摧,仿佛站在墻頭就能觸摸到天上的烏云一般壓迫而來,總讓人覺得心神不寧。

  “真是風(fēng)雨欲來……”

  馬羽低聲呢喃,也不知說的是天上的風(fēng)雨?還是意指其它。

  他目光迷離地看著城里的喧囂,追思不已,與只聞其名、不見其形的高崗山不同,馬羽對這高崗城可并不陌生,他母親尚且在世之時,父親常忙于工作,馬羽就常跟隨母親到高崗城趕集,想及母親那勤勞和善的一顰一笑,頗有種睹物思人之感,心中悲痛不已。

  馬羽深吸一口氣,遠(yuǎn)眺高崗城,想到圍捕自己村的仇人就在城中,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心中的悲痛轉(zhuǎn)化為滔天的恨意,也不再猶豫,毅然地邁步向著高崗城走去。

  通往高崗城的道路不少,既有寬敞整潔的官路,也有簡陋的小道,馬羽如今算是半個帶罪之身,此行是為了刺殺拓跋戍既復(fù)仇而來,自然是不愿過多暴露自己的蹤跡,也就舍棄官路不去,專門撿人跡罕至、久未修葺的小道,慢慢從偏門摸進(jìn)了高崗城中。

  城中街道倒是干凈整潔,路邊卻有個形貌枯槁的乞丐癱倒在地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馬羽上前探其鼻息,卻是幽幽一嘆,此人已是生機全無,前胸貼著后背,竟是被活活餓死的。他軀體余溫尚存,顯然是并沒有死去多久。

  這已是馬羽在這一路上看見的第三具尸體了,先前或是尸體已腐爛成枯骨,或是早已僵硬冰涼,又或是如眼前這般余溫尚存。三位死者或為婦女、或為壯年、或為老者,年歲性別不盡相同,但卻有為一個共同點——皆是窮苦百姓。

  馬羽面露訝色,若是在鄉(xiāng)野中見到尸首倒也罷了,這繁華的高崗城內(nèi)居然能看到百姓活生生餓死?他同樣出身自窮苦百姓,對這些死者亦能感同身受。

  他抬頭環(huán)視一圈,只見城中張燈結(jié)彩,往來的高官貴人衣裝奢華,對地上的尸首卻是熟視無睹,要么早已習(xí)以為常,要么則是把窮苦百姓的命當(dāng)作草根。

  他不經(jīng)想起父親曾喟嘆過的一句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也許“凍死”二字似乎并不符合當(dāng)下的情形,但仔細(xì)想想,現(xiàn)下僅是盛夏剛過,窮苦百姓凄慘餓死一事就已屢見不鮮,更遑論數(shù)九隆冬呢?其慘猶勝過詩詞也!

  馬羽深沉看了路邊的尸首一眼,心底似乎有什么說不清道的東西正在悄悄萌芽。

  他左右環(huán)視一圈,這高崗城幅員遼闊、道路四通八達(dá),雖然已不是第一次來高崗城,卻也不清楚拓跋將軍府究竟在何處,若不愿像只無頭蒼蠅一般亂竄,定是需要尋求一些援助的,他確認(rèn)了一下大致方向,隱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高崗山義軍營寨,外出數(shù)日的文剛終于回來,駐守于營寨之中的左超則滿臉笑意地迎了上去。

  見左超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文剛心中疑惑,微笑問道:

  “何事竟至于喜悅于色?”

  他看了看四周,并沒發(fā)現(xiàn)馬羽的身影,又追問:

  “馬羽身在何處?”

  左超有些尷尬,文剛大人舟車勞頓,雖氣度雍容,亦難掩臉上倦色,本想等文剛大人稍事休息后,再將佃云的好消息告知于他,卻是忘了自己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只一個照面就被文剛看出了端倪。

  他倒也不糾結(jié),只是撓了撓頭,就將事情全盤托出。

  “馬羽告知我,山上義軍似乎在高崗城發(fā)現(xiàn)了大人之女佃云小姐的蹤跡,我本欲等大人歸來,再將此消息告知,但馬羽擔(dān)心若是時間拖沓太久,小姐移步它處,日后再想尋找,便如同大海撈針。于是我允許他先行下山為大人尋女,若事情順利,用不了多久,大人就能與小姐再度團(tuán)聚了!”

  文剛究竟多想與自己的女兒團(tuán)聚,他人或許不知,但左超久伴文剛身邊,又怎會不知佃云在文剛心中的分量呢?因此當(dāng)他將這個消息告知文剛時,本以為文剛會如同自己一般大喜過望,卻沒想到文剛的神情卻突然變得分外凝重,眉頭緊鎖:

  “這個消息,是你親耳所聞還是義軍所述?”

  左超不知文剛為何有此一問,只是懵懂作答:

  “得知消息時我正于院中操練,此消息是馬羽轉(zhuǎn)述于我的?!?p>  文剛心中了然,轉(zhuǎn)身背手緩步行至山崖旁,面沉如水,思慮良多。左超即便是再遲鈍,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事情并非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

  他緊隨著文剛的步伐,看著文剛衣袍隨風(fēng)飄動的背影,頗為躊躇地問道:

  “大人?”

  文剛遠(yuǎn)遠(yuǎn)眺望著山下高崗城的方向,沉聲道:

  “我方才正是從高崗城中折返,與城中所隱藏的義軍也有接觸,卻從未聽到半句有關(guān)于我女兒佃云的消息?!?p>  左超愕然:

  “莫非……此消息是馬羽哄騙與我?只為了能夠借機逃下山去?”

  “料來應(yīng)是如此?!弊蟪菚r勃然大怒,臉頰漲紅,連聲怒道:

  “混賬小子,竟敢信口雌黃!大人,若是放任他就此離去,難免不會暴露大人的行蹤,以及高崗山義軍的存在,請準(zhǔn)我下山,我定不會手下留情,讓那小子從此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向來行事謹(jǐn)慎,深得文剛器重,本不是會輕信他人之人,但一來,佃云的消息對文剛而言非同小可,他也是關(guān)心則亂,一時沒有深思;二來,這些天他與馬羽朝夕相處,彼此脾氣相合,交情不淺,也沒想到馬羽竟會哄騙自己,對馬羽如此的厚道,辜負(fù)了文剛的信任。

  思量至此,左超羞憤難當(dāng),恨不得立刻將馬羽五花大綁,除之而后快,那還有心思在這等候?于是話音剛落,也不等文剛回話,他便氣沖沖地提起匕首,轉(zhuǎn)身就要往山下追去。

  文剛卻是一聲輕嘆:“馬羽與你我雖非一路人,但同樣與元邦王朝有怨,料來是不會告發(fā)你我的行蹤,我所憂者,不在于此。”

  左超停下腳步,遂又復(fù)問:“那大人何憂?”

  “我從高崗城中歸來,對寇達(dá)麾下的拓跋戍將軍將于三日后大擺壽宴的消息有所耳聞。你可曾記得?馬羽在隨你我上山之前,曾在危急之際述說己愿,恨不得手刃拓跋戍,報血海深仇?!?p>  左超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確實曾聽聞他說拓跋戍遣兵數(shù)白,將其村圍捕屠殺,此生不報此仇誓不為人?!?p>  想到馬羽身上背負(fù)的血海深仇,左超心中被欺騙的惱怒感霎時間消解了不少,他也不是蠢人,立刻醒悟了馬羽不惜哄騙自己,也要下山的理由。

  “大人,莫非那小子此行下山,竟是為了刺殺拓跋戍而去?只是拓跋戍身邊扈衛(wèi)影從,個個如狼似虎、身手不凡,馬羽豈不是有如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見文剛頷首,左超依舊是心有疑慮:

  “馬羽既非我等之同道,又知曉大人的行蹤,若是死在拓跋將軍府中,與我等而言反倒是有利無害,大人為何會有所憂呢?”

  文剛卻是長嘆一聲:“于公,仁浦將軍身死后,有志之士或慘遭斬首、或懾于王朝威逼無法言志,衛(wèi)稷革新的勢頭一蹶不振,而馬羽涉世未深,未被俗世侵染,又與王朝有怨,若能加以引導(dǎo),也未嘗不能成為你我之同道!于私,馬羽雖出身自鄉(xiāng)野,但初生牛犢不怕虎,性格剛強寧死不屈,在其身上頗見我少年之影,且他習(xí)武潛力不俗,假以時日定然能成為我們的一大助力,我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就這么丟了性命。”

  左超束手在后,沉默不語,他心知文剛大人并非是婆婆媽媽之人,話已至此,大人心中定是早有結(jié)論,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多加置喙。

  果然,只見文剛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朝著左超把手一揮,臉色嚴(yán)峻得如同山間青石,令人不禁心中生畏:

  “左超,你即刻下山,覓其蹤跡,定要在他出手刺殺拓跋戍之前,將他攔下,若是攔不住他,也定要盡全力保住他的性命,不能讓他白白死在將軍府中。”

  “遵命!左超必將不辱使命!”

  左超恭謹(jǐn)拱手領(lǐng)命,也不拖泥帶水,轉(zhuǎn)身順著山道疾馳而下,唯留文剛獨立于山巔,身形挺拔如松。

  高崗城附近矮坡林一隅,一座破舊的道觀靜靜地藏于鮮有人跡的角落,裊裊青煙從道觀中徐徐升空。

  馬羽站在道觀門前的石階前,向著觀內(nèi)眺望,他是為了找尋兒時好友焦玉而來,焦玉本該在城里的長白書院中苦讀,可當(dāng)馬羽喬裝混入書院尋找一圈,卻始終不見其人,向他人打聽后方知,焦玉偶爾會來往于這矮坡林中,不知做些什么。

  焦玉的家族世代行商,少有時間能照顧焦玉,他與馬羽自幼相識。焦玉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算是中等之門,小有余財,馬羽家境窮困之時,可少不了焦玉的幫助,因此二人情同手足,感情很是要好。

  在焦玉年歲見長后,焦玉的父親不希望他整天無所事事、混跡于鄉(xiāng)野之間,便花了大價錢,讓焦玉拜入只有貴族人家子孫才能進(jìn)入的長白書院,希望焦玉能學(xué)有所成,將來更好地接手家族事務(wù)。

  可惜,焦玉的志向并不在行商,對接手家族事務(wù)沒有半點心思,反倒是對各種稀奇古怪的新奇怪事頗有興趣,焦玉的父親也是無可奈何,時常嗟嘆、恨鐵不成鋼。

  想起菊澤村滅村慘案之后,馬羽也是有段時間沒見過焦玉了,很是想念。只不過,焦玉不在長白書院讀書,跑到這破道觀里來作甚?

  馬羽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上青苔石階,邁進(jìn)道觀大門,一眼就看到了焦玉那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張石桌前,手里正叮零當(dāng)啷地打弄著一件不知什么的東西,低頭全神貫注地會聚,甚至毫無覺察到馬羽的到來。

  馬羽高興得想立刻上前大聲呼喊他的名字,但又停頓地遲疑了一下,壓了聲帶:

  “你這頑固的學(xué)生,好好的書不讀,又逃到這里來弄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發(fā)明’?你父親若是知道了,定然少不了你一頓痛罵!”見到焦玉,馬羽自逃出菊澤村后心里那根一直緊繃著的弦,不知不覺間放松了不少,也有了心思調(diào)笑兩句。

  焦玉原本正專心致志地?fù)v鼓著手里的事物,壓根就沒注意馬羽在面前出現(xiàn),聽到突兀的人聲響起,他渾身嚇得一激靈,下意識望去,一眼看清馬羽熟悉的面孔,他登時啞然怔愣,一把丟下手中皮甲,猛然躍起沖到馬羽身前。

  他一把抓住馬躍羽的雙臂,用力揉捏,看著馬羽左臉頰上一道傷痕,滿臉不可思議地呢喃道:“馬羽……?馬羽?你居然沒死?好你個小子!我就知你傻人有傻福,定不會隨隨便便殞命?!?p>  焦玉少時無所事事,馬羽就經(jīng)常帶他去菊澤村玩樂,與村中的鄉(xiāng)民們相熟,當(dāng)菊澤村遭受圍捕慘案后,他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當(dāng)即不顧自身安危趕去了菊澤村,只可惜當(dāng)他趕到菊澤村之時,一切都晚了,村中無論是男女老幼,流離失散,血流成河,凄慘如地獄。

  他本以為馬羽也同樣死在了那一晚,為此也曾痛心哀思良久,唯有時間流逝,方能稍稍沖刷心中的哀傷。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馬羽居然又一次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眼前,這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只是思念太深,墜入夢中。

  見焦玉眼角濕潤,由衷激動的模樣,馬羽也是眼眶發(fā)紅,心中憂傷、憤怒、喜悅等情緒交織,五味雜陳:

  “那夜士兵來襲,我父母為保護(hù)我逃亡而死,我又遭人販子拐賣,混入探馬赤軍營中,后經(jīng)一戰(zhàn),悉數(shù)陣亡,唯有我慶幸逃過一命!這才得有機會前來尋找你?!?p>  焦玉聞言,頗為感嘆:

  “如此說來,這已是你短短時間內(nèi)兩次死里逃生了?真是福大命大,可惜了菊澤村的其他鄉(xiāng)民們,慘遭蹂躪,到處一片殘垣斷壁,帝國的軍隊殘暴虐民,實數(shù)可恨!”

  他連罵幾句,見馬羽神思不屬,怕勾起馬羽的慘痛回憶,他搖搖頭轉(zhuǎn)換了一下情緒,移開了話頭。

  他與馬羽很長時間沒見,自是有很多話要寒暄,可馬羽復(fù)仇心切,實在沒有和他寒暄的心思,便只是對答幾句,將此行前來尋找焦玉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聽聞拓跋戍將軍的府邸便在這高崗城中,你可知具體位置究竟在何處?”

  “拓跋戍將軍的府?。俊苯褂衤勓哉蹲?,不知馬羽為何會有此一問:

  “你問拓跋戍將軍的府邸作甚?”卻見馬羽雙目通紅,咬牙切齒道:

  “曾有小人舉報,那夜圍捕我菊澤村的軍隊,便是拓跋戍的軍令,他是我菊澤村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我作為菊澤村的人,定要為我父母和鄉(xiāng)親報此血海深仇!”

  焦玉雖知菊澤村慘案,卻對于圍捕軍隊奉得誰的軍令這種細(xì)節(jié)無從得知,如今聽馬羽此言,他大驚失色:

  “你要去找拓跋戍報仇?!萬萬不可!你可知道,防衛(wèi)將軍府的護(hù)衛(wèi)加上拓跋戍身邊的扈從只怕不下千人,個個都武藝高強,遠(yuǎn)超那夜襲擊菊澤村的軍隊。況且兩天后便是拓跋戍將軍的壽宴,將軍府更是嚴(yán)陣以待、戒備森嚴(yán),你這一去,跟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可馬羽卻早已有了心理準(zhǔn)備,聽到這話也是毫無懼色,固執(zhí)己見道:

  “你只管把將軍府的具體位置告訴我!若是能夠殺了拓跋戍,這條命就算死了,也值了!”

  焦玉又勸:“你如今的實力,想要刺殺拓跋戍,無異于天方夜談,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悴蝗缜业蕊L(fēng)頭過去之后,再尋良機?”

  馬羽態(tài)度堅決:“我菊澤村的人命至今無人告祭,罪魁禍?zhǔn)讌s張燈結(jié)彩、大擺宴席?我恨不得立刻就手刃此賊,以仇人之血,告慰冤魂,那還等得了十年?”

  “你父母皆是為了保住你的性命而死,你竟如此輕生犯險,卻不想想你父母在天之靈,會忍心見你赴死嗎?”

  “正因我父母皆為我而死,我更是一日都見不得那拓跋戍茍活!我主意已決,你不必再勸我了!只管把將軍府的位置告知于我!”

  焦玉苦苦相勸良久,口水都快說干了,馬羽的態(tài)度卻沒有絲毫軟化,焦玉心知自己已無法阻止馬羽的復(fù)仇計劃,只得低嘆一聲。

  焦玉卻再沒多說,

  “難得我們兄弟倆多日沒見,今即把酒相聚?!?p>  話剛落,焦玉便放下手里的東西,一直拉著馬羽緊緊不放。

  他們先是走到道觀門邊,在后山的一間小屋子里,林林亂亂的東西堆滿屋子。

  “這是我的發(fā)明室,多年來逃學(xué)便是為了這些家伙?!?p>  “既然你決心赴死,那我也不再勸你了,只是我的發(fā)明,你若能帶上一兩件,必要之時,或可助你一臂之力?!?p>  他從柜子里取出一套皮甲,親手為馬羽穿上右肩膊,皮甲貼身且厚實,連手臂都能覆蓋住,穿在身上有些臃腫,但掩藏在衣袍之下,看著倒也不算奇怪,馬羽好奇:

  “此為何物?”焦玉心情低落,只是勉強提振精神,沉聲答道:

  “我將其命名為‘神翼鏢’,亦翼亦鏢,合則為劍。臂翼之上藏有鉤鎖,撥動機關(guān)便可將飛鏢其發(fā)射而出,殺人制敵,如入無人之境!而鏢翎張開背后亦就是附翼,如鳥翼狀,登高踏遠(yuǎn)、如履平地!其上最前長鏢翎收攏作利器‘翼劍’則削鐵如泥,可助你破陣殺敵。無論你此行能否成功擊殺拓跋戍,有此神翼鏢,應(yīng)該足以逃脫,保住性命。”

  馬羽大喜:“有此神器,我此行復(fù)仇,定然是事半功倍!”

  焦玉卻沒有那么樂觀,只是幽幽一嘆:

  “惜乎吾師如今云游在外不在此地,此‘神翼鏢’尚沒完全合格完工,如今只能勉強用上?!?p>  “若是有另外‘那物’相助,便會事半功倍……”焦玉眼光一亮,似乎另有所猜。

  ‘那物?’馬羽好奇反問。

  ‘罷了!’焦玉又想叉開話題。

  說罷,他們在門外的石桌上對飲而坐,

  “第一杯,先敬父母;第二杯,敬菊澤村的鄉(xiāng)親;第三杯,敬過天地?!闭f罷,他們開始相互對飲起來。

  酒過三旬,焦玉陷入醉意。

  話間,在馬羽緊緊的追逼下,焦玉不愿意地指著一條開闊的街道:

  “順著此道下去,拐進(jìn)大街,一直向西北走至盡頭......”

  “呼......!盡頭再轉(zhuǎn)左而行一里路左右,那間最為高大寬敞、富麗堂皇的府邸,便是將軍府!”焦玉喘了一口氣,繼而又目光迷離地望著馬羽,一臉嚴(yán)肅:

  “答應(yīng)我,無論事成與否,都應(yīng)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重!”

  馬羽心知自己此行九死一生,想要保住性命只怕是種奢想,但此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只是肅然應(yīng)諾,又聽焦玉迷迷糊糊說道:

  “拓跋戍大擺宴席,邀請的都是王親貴族、高官貴人,你若是想混進(jìn)其中,只怕是少不了一個人的幫助?!?p>  “何人?”

  “曼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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