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歲涵很早就起來起爐灶做飯,冬日里太陽大肆顯露頭角的機會難得,新鮮空氣在體內(nèi)完成吸納排出的循環(huán),真好啊,沒有末世空氣中彌漫著的病毒、霧霾等事物。
歲涵的碎發(fā)隨風(fēng)飄蕩倒顯得歲涵俏皮,手起刀落食材處理完成,如行云流水一般,給眼睛強烈沖擊力。
閻伯松起來后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人圖,伸了伸懶腰活動筋骨,他有自知之明,準(zhǔn)備好一切所需還行,若真的要上手處理,肯定會看到娘子氣鼓鼓的樣子。
劈柴,劈了個寂寞,柴火還在那里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亓⒅?;燒火,會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最終他自己也是灰頭土臉;切菜,不切著手指就謝天謝地;洗菜,菜都被糟踐;做飯,飯不是糊了就是夾生。
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面他閻伯松真是個無能的廢物,虧得娘子不嫌棄。
又是感嘆自己找了個好娘子的一天,心情無比的好,連早上被人強行吵醒的暴躁都消除不少呢!
雖說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相公的視線,但今日這般強烈還真是少見,不過這么長時間起床氣也該消了。
“相公,快去書房,陳叔還在等著呢。”
沒錯,閻伯松暴躁的是今日來叫他起床的不是嬌嬌軟軟的娘子,而是大糙漢陳叔,念及他是長輩,不好發(fā)火,只得強壓下強烈的起床氣。
陳叔瞧見他因黑臉而習(xí)慣性表露的冷笑,在娘子明目張膽的暗示下先行去了書房。
看著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的陳叔,心想陳叔求生欲很強。
娘子仿若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似的,繼續(xù)手中動作,還好娘子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引他的心神,要不然起床氣是不會無故消失的,說不定還會無意識地將氣撒在陳叔身上。
在書房內(nèi)急得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圈的陳叔一見到閻伯松就開口問:
“閻小兄弟,你確定把事情辦妥當(dāng)了?”
陳叔的焦急肉眼可見,在心里早就將閻伯松當(dāng)成兒子看待,他的事情如今鬧得這么沸沸揚揚,做父親的怎能不著急。
“你那妹妹真的是親的嗎?敗壞哥哥的名聲對他有什么好處?你那父親母親也是,怎么不站出來為你說話?”
唾沫星子滿天飛,一張嘴張得老大,閻伯松的耳朵隆隆響,屋內(nèi)凝神靜氣的香都不能讓人平靜。
閻伯松從認(rèn)識樓輝武悅武靜那天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閻父閻母偏心很正常,外界經(jīng)營得也不錯,至少有人一提閻家父母無不稱贊他們。
自以為不在乎,實際上還是泛起了波浪,不舒服,不過現(xiàn)在他可是頂著噴到他臉上的唾沫坐在了椅子上,用小手絹優(yōu)雅地擦了擦臉。
見到閻伯松這么慢條斯理、講究,陳叔頗有一種太監(jiān)的感覺,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他又不是太監(jiān),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忙慌的。
閻伯松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陳叔,見他冷靜下來,才放下手中茶杯。
茶香四溢,平定焦躁的心,讓頭腦清醒,只有在現(xiàn)在這種冷靜的狀態(tài)下才能冷靜地處理事情。
“陳叔,具體是出什么事情了?”
當(dāng)下事情更重要,至于吐槽,在事情結(jié)束以后說也來得及,陳叔暗暗想著。
可若是真的有下人管家,消息的確早就傳到了閻伯松的耳朵里,可閻伯松不愿歲涵知曉,這樣又違背了閻伯松的意愿。
閻伯松使勁敲了敲桌面,拉回了陳叔跑掉的心神。
“簡單來說就是你妹妹在人多的場合指責(zé)你不孝、虐待親妹、打壓親妹的產(chǎn)業(yè)?!?p> 陳叔也不急了,該說的說了就行,閻伯松可不是個真正的小綿羊,他自己的事情不希望別人來插手,不然的話關(guān)于他妹妹強要這個鋪子的事情就不是他自己親自解決了。
閻伯松仰頭看向屋頂,心下一片涼意,能讓陳叔焦急萬分就說明事情已經(jīng)發(fā)酵到很嚴(yán)重的程度。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不配得到應(yīng)有的關(guān)心嗎?他被潑了這么多盆臟水,父母不曾為他說過一句話。
從武悅武靜那里得知相公受委屈的事情,第一感覺就是相公不是這種人,論誰也不能生生承受這種委屈。
怪不得,怪不得陳叔今日這么反常,怪不得相公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從書房出來。
武悅武靜兩姐妹去打聽具體情況,她們聽哥哥當(dāng)初的話,與哥哥斷絕聯(lián)系多年未見,不成想在她們團聚沒多久,在新年這么喜氣的日子里遇到這么晦氣的事情。
哥哥是什么樣的人,她們能不知曉?
同樣是哥哥的妹妹,怎么就這么詆毀哥哥呢?她不珍惜,她們稀罕,年紀(jì)輕輕之時就不該讓哥哥獨自一人待在云縣。
一句話被傳得越來越離譜,人的想象力真是無窮,哥哥怎么可能會大庭廣眾之下殺人放火燒山,若是真的如此,云縣府衙不就是擺設(shè)嗎?
不信謠不傳謠,這是最基本的。更何況,只要人有腦子,就知道傳言是多么的站不住腳。武悅待在夷嵐自家酒樓里面探聽消息,一下一下地叩著桌子。
武靜則去了哥哥的家,正好聽到閻舞諒的抱怨:閻伯松他怎么不幫襯幫襯一下妹妹,不就一個鋪子嘛,給我又怎么了?
拿著鞭子抽打著武靜所藏身的這棵大樹,發(fā)泄她心中的不滿:反正都成了上門女婿,還有什么臉?丟了臉皮再來把鋪子給我怎么了?給一個外人還不如給我。
鞭子呼呼作響,鞭打樹木的聲音不絕于耳,自私自利沒良心的話從她的口中不斷輸出:
既然你敢警告我,我送我親愛的哥哥一份好禮好了。
現(xiàn)在流傳的流言蜚語,想來哥哥一定很滿意吧,現(xiàn)在可不是簡單的一個鋪子能解決的事情,不把哥哥搞得傾家蕩產(chǎn)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就不姓閻。
不孝順、欺壓妹妹,我看你還能往上考?
閻家并不富裕,在外的體面只是不想丟臉,內(nèi)里還有什么體面,管窺蠡測,以小見大,閻家也不過如此,武靜默默聽著這位大小姐的話,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回報大小姐所送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