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在高速上風馳電掣。
車后座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男人。他摸了摸手腕上的名表。
突然,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打開后,是一封outlook上的郵件。粗略瀏覽了一下郵件,他皺了皺眉。
車開上橋的時候,男人讓司機開慢點。
“晨哥,怎么了?”
晨哥從車窗往外看,不遠處的滹拓河邊,聚集著一堆人,有幾輛警車停在河附近。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
“沒事兒,看看風景。接著走吧。”
從舞蹈室里出來,已經在傍晚了。天空有些低垂,天氣預報有雨,白露攏了攏外套,從包里掏出手機來。
手機開機,屏幕發(fā)出刺眼的光芒。白露閉了閉眼睛。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幅信息轟炸的場面。
信息、電話、QQ、微信、電子郵件、甚至微博留言……
都怪楚天宇那家伙。
想了想,白露撥通了來自母親的未接來電。
“露露啊,你表弟跟我說你被人表白了?這么大的事你咋都不跟家里講???還有,你啥時候回家,快點回來,別在外面被什么人給欺負了!”白媽媽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問。
“媽,你別急,”白露著急地跺腳,“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跟你講嗎?”
“什么都來不及講?都給你擺那么大陣仗告白訂婚了!我不著急,哪天你都把孩子帶回家了!”
“……”
“別搞那勞什子補習了!趕緊回家!”
“知道了,買好車票了?!?p> 真的是煩死了。白露寧愿楚天宇那天沒跟她表白。
下一秒,楚天宇出現在了他面前。
白露面無表情地繞過她。
手被人拽住,白露掙扎著抽出來,楚天宇卻趁她放松,直接撲著抱住了她。
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呢,白露只覺得他這個行為是違背婦女意志的那種行為,很令人身體不適。這么想著,白露尖叫了起來。
“楚天宇你放開我!”
“白露我真的能給你的都給你了,我真tm不知道你還想要些什么!”楚天宇死摟著她的腰,狠命地在她耳邊低聲道。
像被一條蛇盯上的感覺。
白露沒有停止掙扎,尖聲繼續(xù)叫著,終于驚動了附近打球的人。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跑來,上來就要把楚天宇掰開,“沒聽到別人不想讓你抱嗎?你這是在耍流氓嗎?你再這樣我就去叫保安了!”
楚天宇松開白露,扭頭,眼中充滿血絲,他瞪視著男生。
男生也不怕他,擼起袖子。
另一邊,白露疾步離去。
楚天宇見到白露走了,陰狠地瞪了一眼男生,繼續(xù)追著她去了。
“高危,球呢?”
高危擔憂地看了那邊一眼,咬了咬牙,跑去了球場。
白露是高危他們班學委,高危是院體育部長,楚天宇是院學生會主席,他平時也經常見到白露和楚天宇在一起。外人見到,覺得可能只是情侶吵架。但高危不一樣。他見過楚天宇陰暗的一面,他很清楚,這男的狠起來有多要命。
手腕被人狠狠抓住,白露吃痛,她沒來得及開口,唇已經被狠狠壓住。血液在口腔里暈染,白露掙扎著,楚天宇卻絲毫不憐香惜玉,他的手不安分地緊掐著白露的腰。
趁著喘氣的間隙,白露掙扎著朝遠處喊道:“救命——”
楚天宇眼眸冰冷,他用手去堵白露的嘴,絲毫不顧白露的掙扎。
就在他得逞,桎梏著白露就要把她帶走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怒喝:“把她放下來!”
白露掙扎地更厲害了。
楚天宇扭頭陰冷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高危手里拿著籃球,緊張地跟在宋昊身后。宋昊是他的指導老師,高危撿了球,抱著球到了隊里,隊友疑問發(fā)生了什么,他在猶豫要不要接著去管這件事。這時候,宋昊跟著另一位高個子老師,正拿著籃球從旁邊經過,他突然像找到了主心骨,飛奔上前,快速地跟宋昊講了剛見到的事。
宋昊緊皺著眉頭,另一位老師已經拿著手機去叫安保了,他跟著高危,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跑了過去。
“宋老師,救我!我是白露!”
白露顫抖著叫道。
“老師,我們倆鬧矛盾了…真的是,露露,我說我錯了,還不行嗎?”
“不,老師,老師你別聽他的!”白露尖叫道,她的憤怒已經出離恐懼了。
“放下她?!卑脖i_著警車到了楚天宇身后,宋昊平靜地看著他。
白露眼里閃爍著淚花。
“你好,請問有什么需要為您服務的嗎?”前臺小姐掛著職業(yè)微笑,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她對這位顧客并沒有什么印象。
蘇晨穿著一身黑衣,扎著馬尾辮,戴著很低的帽子,口罩把她遮得嚴嚴實實的,但嬌小的身材透露出她的真實年齡,是未成年人,雖然所處地段不那么繁華,但酒店前臺一貫對未成年人很敏感。
“你好,307房間,已經預約了入住?!?p> “不好意思哦,請?zhí)峁┥矸葑C和手機截圖,我們這邊需要核對一下。”前臺邊講邊在電腦上打字操作:“我們這邊看到的是兩個人預約的大床房……”前臺怪異地看了蘇晨一眼,“您是蘇女士嗎?”
啪地一聲,身份證擺在前臺眼前,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高個子男人,冷淡地講:“這是她的身份證?!?p> 蘇晨把口罩撥下來,露出精致的面龐。
“好,麻煩在這里簽下字?!鼻芭_接待若有所思打量了兩人一下,一個剛滿十八,一個十六,男俊女靚,來這里干什么不言而喻。但這些事他們管得不寬,你情我愿的事兒。
蘇晨和白瀾一前一后走進電梯,關門之后,白瀾猛地抱緊了蘇晨。
心臟快速跳動著。
擁抱持續(xù)了很久,在狹窄的空間里,營造著怪異的曖昧氛圍,蘇晨靜默著,感受著身后男人的體溫,目之所及卻是昏黃的燈光以及電梯壁上橫七豎八的小廣告。
房間門解鎖,白瀾先一步進去,從鞋架上拿出一雙藍色的女士拖鞋,彎腰擺在蘇晨面前,手指靈巧地解開蘇晨運動鞋的鞋帶。蘇晨低頭,看著白瀾毛茸茸的腦袋,還有瘦削的肩膀,心底一片柔軟。
“拖鞋是刷干凈的,用了消毒水?!卑诪懺诿鎸μK晨的時候,話反倒是多的那一個:“床鋪被子是我看著換的,買了一次性床單、枕套什么的,其他地方也仔細打掃了一遍,你放心用就行?!闭f著,他也換了鞋襪,穿上拖鞋,攬上門反鎖后,順帶攬住了蘇晨,薄唇緊緊貼了上去。
這個吻持續(xù)了很久。蘇晨被吻得眼角含淚,臉色通紅,她的手無力地抵在白瀾胸膛,腿腳也癱軟下來。白瀾在她跌坐下去之前,手臂有力地托著她的臀部,順勢把臉埋進她的頸側。他把她抱到了床上,蘇晨滿臉通紅,靜待著白瀾的下一步動作,然而白瀾卻猛地站起,低頭不自然地看著別處,僵硬道:“你餓不餓?我給你點個外賣?”
蘇晨還未從情動中出來,她伸手夠到白瀾的衣角,溫柔地看著他,沒有講話,但眼神卻傳遞著千言萬語。
白瀾看到蘇晨的眼神,心尖兒狠狠顫了顫,好不容易壓抑下的雜念又騰空升起,他大步走到桌邊:“給你泡杯紅糖水?!?p> “啊?”蘇晨一時有點懵,此刻她的智商多少有點低。
她呆呆地看著白瀾在房間里走動,他先去衛(wèi)生間里洗了洗手,又接了一壺水,放到壺座上燒,接著突然又徑直朝她走來。蘇晨近乎著迷地盯著他寬闊的胸膛,黑色寬松襯衫襯托著他溫暖的懷抱,黑色長褲讓他的腿顯得愈加得長。
白瀾看到她的表情,腳步頓了頓,硬著頭皮越過她,走到床頭,拿起他的黑色雙肩包。
他從包里掏出袋紅糖,又匆匆走到桌邊,僵硬地立著,半晌,扭頭看向蘇晨:“你喝濃的還是沒那么濃的紅糖水???”
“啊…”蘇晨終于明白過來,微微笑道:“淡一點的吧。”
“哦哦,”白瀾皺眉扭過頭去,他其實不太知道“淡一點”具體是加多少,打開包裝,稍微倒了些紅糖,紅糖將將鋪滿杯底,他琢磨著似乎太淡了些,又倒了點,卻未曾想一下倒了一個大塊進去,當下有些欲哭無淚。
蘇晨已經走到了他身后,瞟了一眼紅糖的量,無聲笑了一下,“差不多就這樣吧,”蘇晨的小手貼在白瀾的后背上,感受到男人的身體又是猛地一僵,“你背上出了很多汗,剛剛是從哪里過來的啊?”
“從學校過來的,”說著,他轉身握住蘇晨的手:“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包里有件新睡衣,洗過了的?!?p> “好。”
蘇晨在他包里找到睡衣,還發(fā)現了許多一次性洗護用品,甚至還有女士一次性內褲,一大袋花花綠綠的零食,這還不算,在包底她還找到了一盒布洛芬和兩袋衛(wèi)生巾。
“阿瀾?”
“怎么了?”白瀾泡好了紅糖水,看她在翻包,臉色通紅,尷尬道:“你……之前就這個時間……我記下了……”
原諒他,真心沒法自然而然地道出對蘇晨的珍重。
“謝謝,”蘇晨微笑道:“不過阿瀾,它前幾天就走了?!?p> “……”
白瀾轉過身,手里端著剛泡好的紅糖水,冒著熱氣,空氣中有紅糖甜膩的味道,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蘇晨,蘇晨眼角含著笑意,俏皮地輕輕眨了眨。
彼此的目光糾纏著,空氣中有一瞬的繾綣旖旎。
酒店的床墊有十幾厘米厚,彈性極佳。蘇晨動情地摸著白瀾的背,感受著他灼熱的吻,身體被白瀾的身軀蹭的酥麻,此刻她的身體異常敏感,所有的感官都被白瀾引導牽動著,恍若置身于一個沉醉的夢中,所有的一切從真實到夢幻,結束于她浸滿淚水的雙眸。
淚水滑落至耳畔,白瀾輕輕吻去,似要打碎這夢境,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好嗎?”
蘇晨側頭輕吻他的額頭:“嗯?!?p> “這邊景色不錯的,特色小吃也挺多,好好睡一覺,醒了帶你去吃好吃的?!?p> “好?!碧K晨躺在了床上,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等醒來的時候,沒想到天已經很晚了。蘇晨側躺著,透過酒店的窗戶,看著外面漂亮的晚霞,一群鳥兒飛快地在天空中盤旋而過,風吹動窗簾,新鮮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
她起身去找白瀾的影子,發(fā)現他在一本正經地辦公,高大的身體,坐在偏小的桌子前面,戴著她之前很少見到的黑框眼鏡,敲打著鍵盤。等湊近了,蘇晨看到屏幕上是一堆代碼,她看不懂的東西。
寫完代碼了,白瀾運行了一遍,測試沒問題之后,把文件壓縮好,發(fā)到了郵箱里。
這才留意到蘇晨在他身后站很久了。
白瀾冷漠的面龐突然變得溫柔,略帶寵溺地朝她笑著,同時張開雙臂,等美人入懷。
蘇晨坐在他腿上,感受著白瀾溫暖的懷抱,兩人安靜地享受著傍晚一刻的溫柔繾綣。
起碼在這一刻,蘇晨有那么一瞬想就這么跟白瀾走下去,從青絲,到白發(fā)。
可事總與愿違。
雖然是學科競賽,但舉辦的是全國大賽,在早上七點,賽場外早已等候了很多人。
白瀾護著蘇晨費力地擠過人群,在角落里,白瀾擦著蘇晨的耳邊講話:“跟緊我?!?p> “嗯嗯?!碧K晨緊緊握著白瀾的手,被白瀾護著進了會場。
“你好,請出示一下參賽資格證?!比雸鲩T口,兩位工作人員攔住了他們。
白瀾從兜里掏出證件,工作人員突然變得格外激動。
“您,您就是…”
白瀾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痞笑著問道:“能進去了嗎?”
“好好,”工作人員忙引他進去,看了一眼蘇晨,又講道:“那邊有個休息室,離賽場很近。”
“謝了?!闭f完,他拉著蘇晨走了過去。
進了休息室,蘇晨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她有點困了。白瀾把外套遞給了她,由給她買了杯熱飲,在她旁邊坐下。
“累嗎?”
“有一點?!?p> “可以靠在我肩上睡一會兒?!?p> 蘇晨慢慢靠了上去,不一會兒就睡得很沉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溫暖的床上。她呆愣著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是白瀾。
“醒了?”
“嗯”
白瀾伸手抱起了她,“等下有人拍照,你把臉擋住?!?p> “???”
白瀾笑笑,帶著她出了門。
外面果然圍了一群人。
“白神!白神!”
他們歡呼著,雀躍著,想要接觸白瀾,可看到白瀾懷里抱著一位起哄聲更大了:“白神,這是嫂子嗎?”
“嫂子!嫂子!”
蘇晨羞紅了臉,把自己的臉埋在白瀾的外套里,在擁擠的人群中,被白瀾好好保護著,最后坐上了主辦方準備的房車,一路被護送到五星級酒店里。
安頓好之后,蘇晨還是有點懵。
白瀾笑著,問她:“有什么想買的嗎?”
“???”
“我得了冠軍,獎金十萬,你想買啥,我買給你?!?p> “啊?天哪!”蘇晨有點小激動。
“想買啥?!?p> “電腦,平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