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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才子

第四十九章:詩雨

大明第一才子 且筆下留情 4076 2022-09-30 13:59:05

  “什么時候連一些阿貓阿狗都配一睹詩雨姑娘的芳容了?”

  這時,又一位豐神俊朗的公子起身。

  見到此人,卜廷才的面色微變,隨即抱拳道:“閣下可是顏才,顏公子?!?p>  此話一落,院子里除蘇平謙和張維以外的人皆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那位公子,眼神中無不帶著一絲欽佩與羨慕。

  京城顏家,顏才,十三歲能賦詩詞,十五歲便精通琴棋書畫,如今剛過舞象之年,在曲樂方面已在圈內(nèi)小有名氣。

  顏才嘴角輕揚(yáng):“你認(rèn)識我?”

  “曾有幸在一場詩會上見過顏公子,想必顏公子肯定是忘記我了。”卜廷才道。

  享受著眾人的目光,顏才瞥了一眼蘇平謙和張維,對卜廷才道:“這兩個毛頭小子,可是你帶進(jìn)來的?”

  不等卜廷才解釋,旁邊那名白衣公子附和道:“自己有點(diǎn)實(shí)力進(jìn)來也就罷了,非要拉兩個少年進(jìn)來何故?!?p>  “是啊,讓他倆趕緊出去吧。”

  “帶進(jìn)這里來搗什么亂,真叫人糟心?!?p>  ……

  顏才微微一笑,以詢問的口吻道:“看看大家的反應(yīng),你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吧?”

  卜廷才憋紅了臉,若沒有蘇平謙,他如何能通過第一輪審評來到這里。

  他憑甚道理趕走蘇平謙?

  “我依實(shí)力走進(jìn)這里,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出去?”蘇平謙冷淡開口。

  聽到此話,有人捧腹大笑。

  “他說,他憑實(shí)力進(jìn)來的,你們信嗎?”

  其他人搖了搖頭,臉上掛著笑意,似乎在嘲笑少年的大話。

  白衣公子更是譏笑道:“憑什么實(shí)力,憑你的嘴上實(shí)力嗎?”

  蘇平謙臉色逐漸轉(zhuǎn)冷,雙拳緊緊握起。

  “別吵了,詩雨姑娘出來了!”

  驀然間,所有人的目光皆轉(zhuǎn)向了一個焦點(diǎn)。

  女子朱含碎玉,云髻婆姿,兩眼如刀,渾身似玉,踏著蓮步而來,她懷里抱著一把琵琶,緩緩走到幾人不遠(yuǎn)處。

  如波的目光掃過幾人,她目光落在蘇平謙與張維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指著他倆,略微訝異道:“他們兩位是……”

  顏才含笑道:“他們兩個是由人帶進(jìn)來的,詩雨姑娘若是不喜,我等立即將兩人趕出去,絕不掃詩雨姑娘的興?!?p>  詩雨搖搖頭:“不必了?!?p>  顏才恭維道:“詩雨姑娘心胸之大量,無人可及?!?p>  說到這里,顏才停頓了一下,拿出一根笛子道:“顏某新作了一首曲子,剛好吹給詩雨姑娘聽聽,不知道能否爭取到詩雨姑娘單獨(dú)接待我的機(jī)會?!?p>  詩雨眉眼帶笑,自然也聽說過顏才之名,但并未因此傾慕,她見過的才子不在少數(shù),顏才甚至無法擠入前三。

  她笑顏依舊,道:“那就請顏公子開始罷?!?p>  這一刻,顏才無疑成了全場的焦點(diǎn),其笛聲悠然婉轉(zhuǎn),以“春”字為主題,給人聽起來,仿佛寒冬將去,初春悄臨,令聽者在心靈上感到空靈而舒適。

  過程中,詩雨一言不發(fā),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認(rèn)真地聽著曲子。

  曲畢,其他聽者皆看向詩雨,她未開口,他們盡管心里有話說,卻也不敢搶在詩雨之前點(diǎn)評。

  更何況,在場哪個目的不是為了詩雨,若能博詩雨一悅,便可讓這位容貌傾城的女子單獨(dú)接待自己,誰心不向往?

  “不愧是顏公子,作出此曲,才華在同一輩里面,鮮有可攀者。”詩雨輕聲道。

  顏才笑逐顏開,道:“詩雨姑娘謬贊了?!?p>  本以為詩雨姑娘接下來就該提出單獨(dú)接待自己了,然而顏才左等右等,仍舊不見詩雨有開口的跡象。

  顏才皺了皺眉,對她道:“詩雨姑娘就沒有其它想對我說的嗎?”

  詩雨笑而不語,目光瞥向小院外,在外替她監(jiān)督第一輪審評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邊,然后在這位菡青閣頭牌耳畔細(xì)聲說了些什么,她眼眸流轉(zhuǎn),朝那名身披大氅的少年投去一眼。

  少女輕咳了一聲,掃視院子里的所有人:“下一個輪到誰了,趕緊的呀!”

  白衣公子及其他人心中大喜,看來顏才公子方才那一曲并未打動詩雨姑娘,那么說,他們都還有機(jī)會。

  “下一曲,讓我來吧?!卑滓鹿悠鹕淼馈?p>  顏才駐足一旁,默然不語,心里唯有冷笑:“給你們機(jī)會又如何,憑你們這些人也能打動詩雨,最終詩雨還是會發(fā)現(xiàn),我這一曲才是最好的?!?p>  如他所想,白衣公子一曲完,詩雨簡略評價以后,繼續(xù)輪到下面一人。

  最終輪到卜廷才,他這次沒有選擇和蘇平謙合作,其一,是因為蘇平謙并未主動開口;其二,他也不想依靠外力。

  待卜廷才曲畢,白衣嗤笑一聲:“就這樣的人,也配進(jìn)這個院子?”

  顏才望向詩雨,故問道:“莫不是詩雨姑娘身邊的這位少女給那人放水了,不然為何這樣的曲子都能走進(jìn)這個院子了?”

  詩雨不語,在她身旁的少女,雙手撐腰,鼓起腮幫子道:“誰說他是靠自己的曲子進(jìn)來的?”

  顏才笑了,這是主動承認(rèn)對方作弊,她給其放水了?

  少女突然指著站在一眾人身后不發(fā)一言的蘇平謙,然后又指向卜廷才和張維,道:“這個人,是他帶著他們進(jìn)來的。”

  這一刻,顏才的笑容僵滯,其他人陡然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臉色。

  看蘇平謙不說話,少女感到自己似乎沒受到尊重,跺了跺腳,對蘇平謙喊道:“喂,說你呢,你倒是說句話證明一下啊?!?p>  蘇平謙一臉無奈,有必要嗎?

  先前那個叫顏才的看不起自己,那個白衣公子也挑釁自己,其他人對自己全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可是他都忍過來了。

  為什么到最后關(guān)頭,又把他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呢?

  他單純是想著帶張維進(jìn)來實(shí)現(xiàn)一下愿望而已,非要把他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到了此刻,蘇平謙邁出一步,閉眼嘆道:“是我,如何?若還是不相信的話,要不要現(xiàn)場給各位證實(shí)一下?”

  “娘子,他很會唱的,而且唱的東西又與詞大相徑庭。”少女笑嘻嘻道。

  聽過蘇平謙那首歌以后,實(shí)話實(shí)說,少女內(nèi)心挺喜歡的。

  “我倒想看看,你一個少年能作出什么曲子?!鳖伈挪恍夹Φ馈?p>  就算這少年腹里確實(shí)有點(diǎn)真才實(shí)學(xué),可難道比得過他嗎?

  蘇平謙這次沒有求助于卜廷才,而是直接對詩雨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p>  詩雨有些疑惑,身旁的少女戳了戳她的手臂,低聲道:“娘子,他這是想讓你為他伴奏?!?p>  確如少女之言,蘇平謙道:“懇請詩雨姑娘替我伴奏一曲。”

  “可以。”

  還能提出這種要求……

  多少有點(diǎn)不要臉了吧?

  可是,偏偏詩雨還答應(yīng)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顏才和那位白衣公子更是怒不可遏。

  “紙筆?!碧K平謙看著詩雨身邊的少女,朝她伸了伸手。

  少女怒目圓睜,想罵人,但顧忌娘子就在身邊,而是還是跑去拿出紙筆放在蘇平謙面前。

  蘇平謙起筆落筆,縱然寫出一首工尺譜。

  遞給詩雨,蘇平謙道:“請詩雨姑娘按譜彈奏古箏。”

  詩雨頷首,在古箏前揮袖落座。

  “可以開始了。”

  蘇平謙說完,詩雨按著工尺譜奏起古箏。

  少頃,伴隨著蘇平謙壓抑的聲音響起:

  星河轉(zhuǎn)歲月如梭

  看梨花催榆火傳新色

  流水歌層山復(fù)相和

  看九州風(fēng)月同齊歡樂

  愿請長纓不負(fù)青春為家國

  ……

  “這是何處的傳來的音律?”

  一名容貌不輸于詩雨的女子美眸中閃過疑惑,她喊來跟隨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丫頭。

  “回娘子,是隔壁詩雨娘子院子里傳來的?!毖绢^弓著身子,朝面前這位菡青閣的花魁頷首道。

  欒倩兒驀然起身,似乎有些恍然,她抬手道:“走,去詩雨妹妹院子里瞧瞧。”

  而另一邊,蘇平謙剛剛唱出:

  位卑未敢忘憂國

  哪怕無人知我

  “錚……”這一聲尤為刺耳,詩雨眸光滯然片刻,指間不小心多彈了一拍,才造成了此番意外。

  蘇平謙止聲,淡然地看著眼前失神的詩雨,道:“就到此為止吧。”

  詩雨忙起身,微微屈身道:“小公子勿怪,是詩雨的錯。”

  蘇平謙擺手,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內(nèi)心實(shí)則慌得一批。

  幸虧有你多彈那一下,否則我再唱下去,只怕等會兒跑調(diào)都只是輕的,到時候不管先前唱得怎么樣,好也不好,恐怕結(jié)尾也得將先前的好盡數(shù)敗去。

  顏才臉色鐵青,一曲聽罷,少年唱那首曲樂,功底不見如何,卻是在情緒上極感染旁人,而且比較詩雨對待兩人的態(tài)度,聰明人自然一眼看出區(qū)別。

  砰!白衣公子捶桌而起,憤然道:“他這算什么?若非詩雨姑娘古箏奏得好,哪能將他唱的那些東西襯托出來?。俊?p>  后面其他人觀顏才唔白衣的態(tài)度,頓時放心了,毫不怕事大的跟著起哄。

  “少年唱得平平凡凡,終究是依靠了詩雨姑娘的伴奏!”

  “依舊建議讓這少年出去,若無本事,不配同我等站在此?!?p>  這些人心里明白,自身定然無望得到詩雨姑娘的單獨(dú)服侍了,便不斷開始挖苦蘇平謙。

  “我覺得唱得不錯。”

  紛亂的雜音中,詩雨說道。

  “雖說唱功平平,可不能否認(rèn)這位小公子的才意,倘若唱功再往上提一些,這首曲樂將更加驚艷,尤其是那一句,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詩雨眸光流轉(zhuǎn),一時間不知該用什么樣的語言來形容這一句詞。

  院里霎時安靜,落針可聞。

  詩雨的話,等同于肯定了蘇平謙,認(rèn)可了一個少年!

  所有人心間,猶如驚雷炸響。

  “小公子,你若不嫌棄,不如隨奴家進(jìn)屋細(xì)談。”詩雨媚眼如絲,口吐芬蘭,身姿婀娜的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去。

  “詩雨姑娘……”

  除顏才、白衣公子之外的其他人捶胸頓足,臉上一副悲憤欲絕的模樣。

  “我家娘子請諸位離去?!鄙倥畞淼剿麄兠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顏才嘴唇微動,想要開口,少女聲音提高了幾分,驅(qū)趕道:“請諸位離去!”

  隨后,一眾人陸續(xù)走出院子,顏才和白衣公子走在最后面。

  院子里最后只留下呆在原地的張維,他和蘇平謙一起來的,總不可能一個人先行離去,此等做法有違他的良心。

  如若蘇平謙一人在此遇到危險,那就是他這個做朋友的不稱職了。

  詩雨道:“那位小公子你先安排下去,我與這位蘇公子需要長談一番。”

  少女頷首,帶著張維走向院門之際,迎面進(jìn)來一人,其身段、容貌毫不輸于詩雨,她將垂落在肩上的青絲撩到身后,輕笑道:“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詩雨妹妹這院里的歌聲可是隔著院墻都把姐姐吸引過來了?!?p>  詩雨輕挑眉,往前挪了幾步,擋在蘇平謙身前,朝院門外剛進(jìn)來的女子不冷不淡道:“欒姐姐什么時候也對曲樂感興趣了?”

  姓欒……

  她難道就是菡青閣的花魁欒倩兒!?

  蘇平謙起先是不知道菡青閣還有一位花魁的,不過先前他在院外,難免聽見各種各樣的討論,自然而然得知了在菡青閣之中,除了身前這位頭牌詩雨之外,還有一位花魁。

  看樣子,那位花魁便是此女了。

  欒倩兒意不她身上,眼神不斷偷瞄著站在詩雨身后的蘇平謙,她驚訝道:“不會就是這位小公子唱出的那首曲子吧。”

  詩雨默不作聲,神色隱約產(chǎn)生一絲不悅。

  “還真讓姐姐猜對?”欒倩兒起了興趣,繞過詩雨,環(huán)繞著蘇平謙走了兩圈,上下仔細(xì)打量了幾番,頷首道:“模樣不錯,生的還算俊俏,可惜年齡太小了,俊氣未徹底長開,不過能編出那樣的詞,這小郎君倒是個才子。”

  欒倩兒一邊嘆,一邊贊著,她忽然伸手撫了撫蘇平謙的臉龐,不管少年受不受得了這種誘惑,輕笑道:“越看越喜歡,不如來姐姐院里坐坐?”

  “兩位姐姐,你們聊,蘇某便不再叨嘮了!”

  哪管得這位菡青閣花魁是不是開玩笑,蘇平謙立即抽身出來,拉上反應(yīng)慢半拍的張維,毫不猶豫地躥出院去。

  一刻不停地從菡青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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