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澤推著行李箱朝著出口走去,他正在翻看著手機,有莊宇發(fā)來的消息,有鄭晨發(fā)來的消息,還有奶奶發(fā)來的消息,都是問自己到了沒有,但是沒有張繁縷的消息,他一一回過去,然后收起手機順著指示牌繼續(xù)向前走。他知道張繁縷現(xiàn)在是正忙的時候,他打算等下直接打車到她店里去。
遠遠的,鄭澤就看到了出口那里站著很多在接人的人,有人高高地舉著牌子,有人在興奮的揮著手,還有人捧著一束花左右張望著,他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然后準備拿出手機準備叫一輛車。等一下,剛剛那個捧著花的女生怎么那么眼熟!他瞇著眼睛,仔細地看向她,白色的長裙,搭著一件黃色的針織開衫,好像是穿著帆布鞋吧?太遠了,中間還隔著玻璃,看不清。
于是鄭澤繼續(xù)向前走著,一邊走一邊盯著那個女生看,走出玻璃門,他終于看清了,是張繁縷。她好像也看到了自己,墊著腳尖,舉起手臂不停地揮著。這一刻,鄭澤直接愣在了原地,周圍的人好像都消失了一般,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張繁縷一個人。
鄭澤朝著出口快步走去,他看見張繁縷也順著圍欄的邊緣走向出口,小白也跟在她的腳邊。他們在相距一步的距離同時停了下來,兩個人帶起的風(fēng)同時撲倒對方的臉上,四目相對,沒有言語。張繁縷向前一步,靠到鄭澤身前,把手里的花推到了鄭澤懷里,她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來接你?。俊彼恼Z氣似乎帶著小小的埋怨。
鄭澤接過花,眼神有些躲閃,他剛剛的確是這樣想的。
“就知道你會這樣想,”她的眼神里帶著埋怨和責(zé)怪,“我沒跟你說要來接你是因為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你知道為什么我會覺得這是一個驚喜嗎?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認為我會來接你的?!?p> 鄭澤抿著嘴,低著頭,不去看她的眼睛。
“如果是我從國外回來,即使你什么都沒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在機場出口等著我的,你為什么就不能這樣想呢?”
“好了,我知道了,別生氣啊,剛見面就生氣?!编崫傻吐曕洁熘?。
“我沒生氣,我只是...”張繁縷不知道怎么說了,她知道鄭澤總是這樣,永遠對自己那么好,卻不覺得自己也會同樣對他那么好。
“你今天穿著一身真好看,剛剛離得遠,我都沒敢認?!编崫商痤^看著她的眼睛,笑著說道。
張繁縷看著她的笑臉,也終于忍不住,抿著嘴笑了起來,“怎么個好看法?”她雙手背在身后,歪著頭看向他。
“就...好像和之前的風(fēng)格不太一樣。”
“是不是顯年輕了?”
“對,”鄭澤點頭,又馬上搖頭,“不對。”
張繁縷看著他有些慌張的樣子,一下子笑出聲來,“走吧,回家。”她伸手推起鄭澤的箱子。
“我來推就好?!编崫缮焓窒氚严渥永厝?。
張繁縷回頭瞪了他一眼,鄭澤只好縮回手,他蹲在地上,一只手捧著花,一只手撈起小白:“小白,想我沒有啊?”他低頭看著小白,親昵地問道。
張繁縷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道為何,心里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酸酸的感覺,她趕緊搖搖頭,推著箱子往前走。
鄭澤趕緊跟上張繁縷,在她的旁邊說道:“我沒有那個意思的?!?p> 張繁縷轉(zhuǎn)頭看著他,笑著說:“我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馬上就是我二十八歲生日了,要是算虛歲的話,都二十九了,再四舍五入一下,我都三十了?!彼龘u著頭,嘆了一口氣。
“哪有你這樣算的,你現(xiàn)在說自己十八歲,絕對沒人說二話。”鄭澤在她旁邊認真地說。
張繁縷看向他,笑著搖搖頭。
“你不信?”鄭澤把小白放在地上,拉住她的胳膊。
“好了,快走吧?!睆埛笨|拍拍他的手,想要繼續(xù)往前走。
“不信咱們隨便找個人問一下?!编崫森h(huán)顧四周。
張繁縷看他好像真的要隨便拉住一個人問,趕緊從他的手里抽出胳膊,反過來拉住他的手,“我信,我信?!彼呎f邊拽著鄭澤向前走。
鄭澤被她拉著往前,看著兩人緊握的手,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你剛剛應(yīng)該沒在這兒等多久吧?幸好飛機沒晚點?!编崫赊D(zhuǎn)頭看著張繁縷的側(cè)臉問道。
“其實,我兩點多就過來了?!睆埛笨|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開車。
“為什么來那么早?”
“我媽她又出去旅游了,說想把和爸沒看完的風(fēng)景繼續(xù)看完?!?p> “阿姨這樣,挺好的,你前段時間不是還挺擔(dān)心阿姨的嗎,現(xiàn)在應(yīng)該放心了吧?”
“嗯,”張繁縷點頭,“但是她是要走了才跟我說讓我送她來機場的,我今天本來就是打算來接你的,送我媽只是順便。”她向鄭澤解釋。
“我知道?!编崫煽粗掷锏幕ㄕf道。
“對了,你見到莊宇了嗎?”張繁縷突然想起這件事,開口問道。
“見了,就是他去機場接的我?!编崫芍浪趽?dān)心什么,繼續(xù)說道:“放心吧,我沒有提白淼的事。”白淼知道鄭澤要去莊宇那兒出差,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提到她。
“”那你有沒有問一下莊宇的感情狀況啊?”
“沒有,但是應(yīng)該還是單身吧,我這幾天常和他見面,也沒聽他提起過女朋友啥的。問這個干什么?”
張繁縷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感覺白淼吧,應(yīng)該還是忘不掉莊宇,要是莊宇有了新感情,白淼也就能死心了,可是莊宇為什么...”她搖搖頭,沒有繼續(xù)。
“反正我跟莊宇認識這些年,從來沒聽他提起過感情上的事?!?p> “你說有沒有可能,莊宇對白淼也...”張繁縷轉(zhuǎn)頭向鄭澤挑了挑眉。
“要不我去旁敲側(cè)擊地問一下?”
“還是算了吧?!睆埛笨|搖頭,“白淼知道會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