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平安生產(chǎn)

　　“出來了出來了！看到頭了！”為首的老婦人激動地喊了起來。

　　“好！再繼續(xù)用力！就快好了！”輕水為產(chǎn)婦鼓勁。

　　婦人咬緊牙關(guān)，拽著床單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青筋暴起。輕水看到婦人因為用力過度身體在微微顫抖。

　　婦人生產(chǎn)可真難??！要是難產(chǎn)，那真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輕水作為一個女人，能夠感同身受。

　　“哇！”一聲清脆的啼哭聲打破了緊張焦急的氣氛，屋里屋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出來了出來了！是個男孩！”

　　接生的老婦人將嬰兒抱到了婦人臉旁，讓她瞧一瞧自己的兒子。

　　婦人吃力地抬起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孩子柔嫩的臉蛋，便昏了過去。

　　她堅持了這么久，終于在這一刻可以安心松懈下來了。

　　老婦人們把生產(chǎn)現(xiàn)場收拾完畢，便退了出來。沈大夫和輕水也收好藥箱退了出來。

　　只留下老母親在里屋照看嬰兒喝媳婦。

　　“沈大夫，我嫂嫂和侄兒沒有大礙吧？”門外等候的昆海問到。

　　“孩子很健康。你嫂嫂太累了，需要安靜休息。等她醒來后，吃的東西營養(yǎng)要跟上?！?p>　　“是！沈大夫?！崩ズ＝K于能給哥哥交差了。

　　“那我嫂嫂的腳有沒有問題？”昆海突然想起，嫂嫂就是因為腳摔倒。

　　“噢……剛才生產(chǎn)的事情太緊急，竟然忘了這茬?！鄙虼蠓?qū)擂蔚孛印?p>　　“沒事，您現(xiàn)在進去也來得及的。剛才是得以命為先?！崩ズＩ平馊艘獾卣f到。

　　“我先去瞧一瞧吧?！鄙虼蠓?qū)χ絻簜円徽惺?，大家都圍過來了。

　　“等下都隨我進去，一定要保持安靜。雨霖，你用我講的方法來查看一下，看完我們再出來討論。沈大夫在門外交代妥當(dāng)，希望大家不要打擾了產(chǎn)婦休息?！?p>　　“是！”眾人輕聲應(yīng)著。

　　走進里屋，一陣血腥之氣迎面撲鼻而來。雨霖掀開腳部的被子，褪下婦人的襪，露至了腳踝部分。

　　只見腳踝部分微微發(fā)紅，有一點點腫脹。他輕輕按壓了一下腳部一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婦人，便蓋上了被子。

　　沈大夫見狀，明白了，示意大家出去。

　　“怎么樣？沈大夫？”

　　“昆海，借一步說話?！鄙虼蠓蛘f罷便掩好了身后的門。

　　眾人隨著沈大夫來到了大門外，沈大夫把雨霖叫到跟前。

　　“雨霖，你來說一下?！鄙虼蠓蜻@才用正常的音量說話。

　　“是，沈大夫?！?p>　　“通過剛才對婦人腳部的觀察和按壓，我發(fā)現(xiàn)婦人腳部是輕微的軟組織挫傷，但是否有骨折的現(xiàn)象，我現(xiàn)在還不能判定?！?p>　　“為什么不能判定呢？”昆海問到。

　　“我需要在婦人清醒的狀態(tài)下按壓加上詢問，才能判定?！庇炅鼗卮?。

　　“嗯。雨霖說的有道理?！鄙虼蠓虮硎菊J(rèn)同。

　　“那咱們先回去吧，你嫂嫂腳部的問題待她休養(yǎng)足精神了，我們再過來看?！鄙虼蠓蛘f完，準(zhǔn)備帶領(lǐng)大家返程。

　　此時已經(jīng)三更天，忙碌了大半宿的眾人也顯得筋疲力盡。

　　“沈大夫，今日幸虧有您，不然咱家可就完了！等空閑了我親自去您家里拜謝?！崩ズ５睦夏赣H高興中透露著些許疲憊，把沈大夫一行人送到馬車邊。

　　“昆海，把沈大夫他們送回去，路上別打瞌睡?！?p>　　“好的，母親。我知道了。您進去照看著吧，可千萬不能有什么閃失?！?p>　　馬車嘚嘚嘚地上路了，沈大夫竟然瞇著眼睛睡著了，看來他疲憊至極。沒有人說話，剩下幾人都歪著頭斜靠著。

　　真是充實的一天一夜??！雨霖心里想著。

　　這些日子，一幕幕回憶浮上眼前，以前在亞瑪一年能接觸到的零零散散的學(xué)術(shù)，在達納沈大夫這里，一個月就被塞進腦里。

　　得師如此，徒復(fù)何求？

　　雨霖覺得這達納之行沒有白來，還想多找機會練練手。

　　而來之前在會上問酋長的生命安全的擔(dān)心也完全多余。

　　因為，在這一個月的日子里，除了沈大夫?qū)λ麄兎浅：靡酝?，其他的達納牧民對他們也非常客氣，完全沒有任何人為難他們。善良的牧民們還時不時從牙縫里擠出點新鮮的奶和肉過來，給幾個年輕人嘗一嘗。

　　年輕人們也非常不好意思，牧民們本來就缺衣少食。于是，便把從亞瑪帶的作為日常生活的粟米糧食和風(fēng)干肉分一些給牧民。牧民們也十分高興地收下。

　　氣氛非常和諧。

　　這一幕被可汗安排在附近的小弟看在眼里。小弟的任務(wù)就是關(guān)注沈大夫家這亞瑪醫(yī)師的一舉一動。然后匯報給可汗。

　　可汗微微有些詫異。

　　這亞瑪五個小年輕何德何能能這么受本牧民的歡迎？

　　不知自己派去的昆布、昆山等五人，待遇如何？進展如何？

　　昆布、昆山五人被安排在了李二娃之家。李二娃的老母親住一間小房間。而還余兩個大房間，分別是李二娃和五人平均每房三人一起住。

　　部落給了李二娃一些銅幣和糧食，把達納五人的吃飯和住宿問題全權(quán)委托給了他。

　　“酋長，沒問題，我保證完成任務(wù)！”這是李二娃當(dāng)時在酋長面前作的保證。

　　“昆布，這亞瑪?shù)纳钫媸侨缍燃僖话愕纳裣扇兆影?！”昆山拍拍越發(fā)圓滾的肚皮說到。

　　“昆山大哥，你想多了。這只是剛開始。后面辛苦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p>　　“是嗎？你們瞧瞧這房子，多么寬敞多么堅固??！咱可汗都沒住過這樣的房子！”昆山一步步摸著房屋的內(nèi)壁，抬頭看看屋頂，發(fā)出連連感概。

　　這磚砌房子，除了昆山之前來亞瑪見過，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充滿了好奇和驚嘆。

　　“不知咱達納什么時候每家都建造這樣的房子呢？”

　　確實，這房子對于達納的帳篷房子來說，空間、外觀和抵抗風(fēng)雪的能力都強大了不少。

　　“昆山大哥，你就別想了！咱是游牧民族，帳篷才是對咱來說最合適的房子，可以隨時搬移?！?p>　　“呵呵呵，昆布，咱們學(xué)會了粟米的種植技術(shù)，把產(chǎn)量搞上來，衣食無憂，定居在達納草原也是未嘗不可呀！”昆山的話語說進了其他三人的心里。確實有一絲道理。

　　游牧太辛苦，居無定所。如果有條件，誰也不愿東奔西走。

　　沒人說話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