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囊,就要下山了,陳峰看著那依然如初的峰頂平臺,想到這幾天與褐膠的激斗,不禁感概萬千。
“欻欻欻——”陳峰忍不住操起電弧,在褐膠蹲守的石柱上,洋洋灑灑地留下了“雙陳到此一游”幾個大字。
“陳峰,嘻嘻,你此舉與孫大圣有得一拼啊?!?p> 那六顆褐膠,似乎沒有聽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兀自在柱頂上冒著火。
都說無限風(fēng)光在險峰,此話不假,但下山還比上山難吶。
陳峰沒有登山繩可以滑降,瞬移也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凌空微步還需要平坦的實地提供磁懸浮,所以也只能像上山時那般,背著陳宜影謹(jǐn)慎地往下爬。
垂直的峭壁令人發(fā)怵,呼呼的風(fēng)聲令人緊張,抓握不牢或一腳踏空,后果都不堪設(shè)想,陳宜影摟緊了陳峰,緊閉著雙眼,都不敢往下看。
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這地勢才和緩了許多,兩人便找了個平臺,稍事休息。
陳宜影長舒了口氣,摘下鷹嘴帽,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這鷹嘴帽,是用臉盆大的鷹嘴鷂蛋殼做的,可以用來遮擋毒辣的陽光,陳峰給它取了個霸氣的名字,就叫“鷹嘴帽”。這氣勢,顯然是凌駕于“鴨舌帽”之上嘍。
給陳宜影的鷹嘴帽呢,陳峰用電弧在蛋殼上鉆了孔,再穿上布繩做了帽風(fēng)帶,以免帽子被風(fēng)吹走。
由于帽檐已垂到肩部,為了方便往外看,陳峰特意繞帽子一圈,開了幾條觀察窗,讓陳宜影可以一睹周邊的狀況。
至于陳峰自己的鷹嘴帽,其實是把一個蛋對半切開,將兩個蛋殼疊在一起做成的,戴時用磁力懸浮在陳峰頭上,這若是在地表,應(yīng)該算得上是一奇景了吧。
陳峰這樣做,是有深意的。
晚上宿營時,將這個鷹嘴帽拆開來,就成了一個洗臉盆和一個洗腳盆。
洗腳盆接了雨水,陳峰再用電弧將水加熱,就能用來好好地泡個腳,消除一天的疲勞了。
洗臉盆攢了雨水,可提供入寢前與起床后的洗漱用水,還可以用來燒開水,非常時期嘛,就沒那么多講究了,一物多用或混用,已成了常態(tài)。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地心之旅里,陳峰就頂著個洗腳盆和洗臉盆,到處閑庭信步嘍。
接下來,陳峰和陳宜影要到石洲,去拿褐寶石。
金洲和石洲間,隔著一片地心海,雖然根據(jù)石洞崖壁提供的資料顯示,地心海普遍都不深,最深處也不超過一千米。
并且沒有臺風(fēng)等極端的氣候狀況,相對還是比較風(fēng)平浪靜的。
所以傳說中,古代某內(nèi)陸族民能通過地心世界,遷徙到幾千里外的大洋上成為島民,應(yīng)該是得益于這片相對寧靜的地心海吧。
可是寧靜歸寧靜,那也要有船啊,不然,總不能讓陳峰背著陳宜影,一路游過去吧。
有人說,不是說體重變輕了,那就漂在水上唄,又不會沉下去。
呵呵,人是變輕了,但浮力等于你排開的水的重量,同樣體積的水的重量,在這里也變小了,所以浮力也變小了呀,照樣托不起人的體重,除非你的密度比水小。
再說了,游過去的話,那是要濕身的。
陳峰一邊思考著這些問題,一邊極目遠(yuǎn)眺,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極遠(yuǎn)處那海邊,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的是什么,很像是一片被伐倒在地的樹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