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陳峰在江城賓館餐廳,訂了個豪華包間,陳家和凌家人,終于因小輩間的交往,坐在一起吃個飯、聊聊天。
譚琴的眼眶似乎有些濕潤,她深深地看了陳掣一眼,這才輕聲說道:“老陳啊,這么多年不見,你也見老嘍?!?p> “呵呵呵,可不是嘛,孩子們都這么大嘍,咱們這輩人能不老嗎——”陳掣爽朗地笑著,一掃早些天的陰霾,“不過,從你的身上,還是能看得出當年的風采啊?!?p> 一個有凌雪飛這樣漂亮的女兒,一個有陳峰這樣俊朗的兒子,譚琴和高玉芳當年的樣貌自然不俗,到如今,仍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只不過,高玉芳已經(jīng)有些發(fā)福了,譚琴的身材仍然保持得不錯。
“還有呢,我還是得感謝你啊,培養(yǎng)出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小峰老是在我們面前,對雪飛贊不絕口的,今日一見,果然是沒有夸大其詞啊?!?p> “就是,就是,雪飛這孩子,我第一眼看了就很喜歡,舉止端莊得體,聰慧賢淑,能有這樣一個媳婦,我挺滿意的?!备哂穹家矒屩響B(tài)。
凌雪飛被夸得臉都紅了。
陳峰坐在她旁邊,便偷偷地在桌面下,握住了她的手,并微笑地拋了個贊許的眼神,凌雪飛沒敢接,只能繼續(xù)端莊賢淑著。
“我們家女兒我知道,乖是乖,可也不能老慣著她,會翹尾巴的。倒是小峰這個孩子,說話得體,辦事牢靠,會心疼人,我也挺滿意的?!?p> “老凌,你說是不是???”凌宇在旁邊,一邊嘿嘿直樂,一邊光顧著喝茶,譚琴只好點他的將嘍。
“是是是——”
“呵呵,不久前,小峰在我眼里,那還是個孩子,不過經(jīng)過這次聚盛龘事件后,我覺得他,確實是長大了?!标惓赣芍缘馗袊@到。
“如果沒有他,未雨綢繆,先辦了這個汲佳飲品公司,這次的措手不及,將讓我們沒有多少轉圜和騰挪的余地,以前的努力,很可能都將付之東流?!?p> “這些天,也是他在滬上,運籌帷幄,不斷化解及反擊對方的攻擊,這才迅速消弭了,這次事件的不利影響。”
“我這個兒子,懂事得早,接下來嘛,希望也能得到你們的疼愛與幫助?!备哂穹既滩蛔〔辶司湓挕?p> “是啊——”陳掣笑呵呵地說道,“能教他的我都教了,接下來,他在江城嘛,離你們更近一點,你們就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該教的教,該管的管,不用客氣?!?p> 一番談話很盡興,過后凌雪飛不解地問陳峰:“陳峰,你到底給我媽灌了什么迷湯啊,怎么現(xiàn)在她對你,比對我還好呀,你可知道,我媽的學生,背地里給她起了個什么雅號?”
“呵呵,什么呀——”
“鼎鼎大名的‘滅絕師太’啊?!?p> “呵呵,你別聽他們瞎說,有這么漂亮的滅絕師太嗎,就算有,那倒在你媽的掌風之下,他們更應該覺得榮幸之至嘛。”
“嘻嘻,你這樣調侃我媽,我回去就告訴她。”
“啊,別堵我的嘴——”
“唔——”
“好了,我不說就是了,陳峰,你饒了我吧,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開學了,得到雙方父母認證的陳峰和凌雪飛,自然是繼續(xù)在校園里,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倪浩宇和李倩,也是繼續(xù)親密無間、形影相隨。
就連原本孤身一人的小六,也憑借著幫新同學搬行李之機,牽手了一個今年新入學的學妹。
不過這回呢,陳峰是情場得意,商場卻不見起色。
汲佳飲品公司總部搬去滬上后,陳峰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房地產(chǎn)開發(fā)中,無奈一直都沒有什么進展。
這個年代,雖然還沒有什么旗艦級的大房地產(chǎn)公司,但就如一夜春風拂過,似乎眨眼之間,江城便冒出了大大小小、數(shù)不勝數(shù)的房地產(chǎn)公司。
這里面有綜合實力強悍的地方性集團公司,有資金雄厚的外資房地產(chǎn)公司,有運作靈活的中小房地產(chǎn)公司,由于僧多粥少,競爭異常激烈。
對于為峰房地產(chǎn)公司,按陳峰自己的定位,是私企里中等以上的企業(yè)。
這夾雜在魚目混珠、泥沙俱下的一大堆房地產(chǎn)公司里,也顯現(xiàn)不出什么特色與優(yōu)勢,連那個橡膠廠項目,也被有關系的公司半路截胡了。
近來更是發(fā)現(xiàn),聚盛龘集團在江城,也開了一家房地產(chǎn)分公司。
其經(jīng)理是陳渠的侄兒,叫陳實,三十歲不到,陳峰見過幾面,挺飛揚跋扈的一個人。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陳峰感覺,聚盛龘集團的這個分公司,處處針對為峰房地產(chǎn),應該是故意來攪局的,估計是陳渠怕陳峰把公司做大了,對他構成威脅吧。
再說了,陳渠這個人,屬于睚眥必報的小人,他不如此行事,陳峰倒覺得奇怪了。
來就來唄,盡管放馬過來,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這天傍晚,丁琴來宿舍找魏玉銘,順帶告訴陳峰,凌雪飛在鳳凰湖邊等他,說有話要跟陳峰說。
來到鳳凰湖邊,湖邊的鳳凰花又開了。
這鳳凰花呢,每年能開兩回,但后面這一回,就沒有前面的那么燦爛了,沒有了那種染紅湖面和天空的效果。
火紅的花瓣,只是稀稀落落地點綴在那綠葉叢中,完全沒有那種,樹冠幾乎都要燃燒起來的感覺。
一個美麗的倩影就站立在湖邊,陳峰連忙走了過去。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凌雪飛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陳峰,臉上陰晴不定,那眼神里閃爍著的游移不定的飄忽著的光芒,令陳峰感到有些陌生。
“陳峰同學,你來啦,你知道我是誰嗎?”
“呵呵,雪飛,你這是什么意思嘛?”
“哼,我是凌雪飛!”
“我知道你是凌雪飛啊,雪飛,你在開什么玩笑吶?”
“嗯,你聽好了啊,我是凌雪飛,不是你的倪雪飛!”
“什么意思,我有點暈——”
“那好,我再說一遍,我是凌雪飛,你的倪雪飛已經(jīng)穿越回去了?!?p> “我警告你啊,不要再來煩我了!”
“你的倪雪飛無端占據(jù)我的身體,利用我的身體,和你做的那些事,我看了都覺得惡心。”
“所以拜托你,以后離我遠一點,否則我會告你非禮的!”
凌雪飛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陳峰。
好一會,陳峰才緩過勁來,倪雪飛走啦,真的走了嗎,陳峰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還有些痛,臉頰上有什么東西滾落下來,含在嘴里,有點咸。
不知該慶幸,還是傷心,凌雪飛,還好我們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不然,你是不是要告我那個,哼,算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