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冷宮棄妃她很賢
“娘娘,您在這里,怎么也不應(yīng)一聲。”和穗抿著唇,似要哭出來了。
“抱歉抱歉。是我不對?!鳖櫫舭纂p手合十,對著和穗伏低做小著。
和穗一開口,眼淚立馬就落了:“娘娘,您都不知道奴婢有多著急!這池子里的水這么深,奴婢生怕您出什么意外!奴婢都打算要是在這亭子里找不見您,就跳湖里去陪著您!”
和穗越說越委屈。
連顧留白要替她擦干眼淚,都被她給躲開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這次是我做的不對,給你道歉好不好?”顧留白輕言細(xì)語地哄著。
誰著和穗撅著嘴:“您是娘娘,我們怎么敢受您的道歉!只是……只是……”
和穗再也憋不住了,她撲到顧留白的身上,放聲大哭。
“娘娘,您下次真的不要再這樣了!你知不知道,我見你沒有應(yīng)聲,真的害怕死了!娘娘,這樣真的不好玩兒!”
顧留白把和穗摟到懷里,輕拍著她的背:“我錯了,答應(yīng)你,下次再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好不好?”
和穗從她的懷中抬起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
替顧留白把披風(fēng)的帶子系好,和穗這才看到地上一件洗的發(fā)白的棉布衣裳。
嫌棄地用腳踢了踢:“娘娘,剛才有誰來過嗎?”
顧留白目光落在那件衣服上:“是八皇子?!?p> “八皇子?”和穗差點(diǎn)兒驚呼出聲:“娘娘,八皇子可是……,您與他見面,恐怕不妥?!?p> 又向四周看看,發(fā)現(xiàn)在雨霧中,能見度太低。
雖然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但到底娘娘和八皇子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還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娘娘,八皇子可是連皇上都舍棄了的人,您還是不要和他交往過深。而且八皇子的那雙眼睛,奴婢覺得很可怕?!?p> “你見過他?”
顧留白覺得奇怪。
如果說趙淳珉是個受寵的,那和穗見過也就不奇怪了。
偏偏趙淳珉是個不受寵的,不受寵,在這后宮里,可不就處處受到限制。要知道,后宮里的妃子,可能就皇后見過這個八皇子,其余的,都把他當(dāng)作臭蟲!
就算見了,也只會當(dāng)作沒有看見地走開。
“是,奴婢見過?!焙退朦c(diǎn)點(diǎn)頭:“那次還是奴婢去給娘娘到太醫(yī)院拿藥,正巧遇到了八皇子,他聽到奴婢是給娘娘拿藥時,特意讓奴婢先取。當(dāng)時奴婢明明看到八皇子陰冷著一張臉,只是細(xì)看時,發(fā)現(xiàn)那仿佛是奴婢看錯了?!?p> “因此奴婢在太醫(yī)院的門口等著,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奴婢看錯了?!?p> 太醫(yī)署的太監(jiān)將藥砸在八皇子的身上,嘴里罵罵咧咧,八皇子明明就恨極了,可他愣是要裝成一副無害的樣子。
只是出來見到她時,臉上陰冷的表情如一場夢,了去無痕。
和穗現(xiàn)在想到那時的八皇子陰翳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見顧留白毫不在意,跺了跺腳:“娘娘!您究竟有沒有聽奴婢說!”
“聽著呢?!鳖櫫舭卓粗退胍桓辈偎榱诵牡哪樱瑹o奈地?fù)u搖頭:“我在聽,你繼續(xù)說。”
和穗這才繼續(xù)說著。
原來在他出生后,他的母親就被一碗毒藥給賜死了。
那時皇后娘娘見他可憐,于是便想著不記名,只養(yǎng)在自己的腳下。
可誰知八皇子就是一頭白眼狼。
皇后對他不錯,可他就是覺得皇后對他的那份好,是別有用心。
連他母親的死,也被他推到皇后娘娘的頭上。
和穗想起皇后雍容華貴的氣度,忍不住替她辯解:“下令要毒死他母親的明明是皇上,做這件事兒的是王公公。他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皇后。也幸好皇后是個仁慈的,才留下了他一條性命?!?p> “仁慈嗎?”
顧留白悠悠地道。
不過是趙淳珉的出生,礙不著她的眼罷了,甚至還可以利用他的身份,替自己博出一個美名出來。
只是趙淳珉,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顧留白想到前世原主的記憶,趙淳珉登上皇位后,王德喜被用刑,名為千刀萬剮。
刑如其名,剮了千刀后,人依舊被吊著一口氣。
只是那樣的活著,和死了也沒什么差別。
而如今的皇后,似乎是不舍先皇,上吊自殺了。
至于其中的真相,誰會去深究?
這可真是……
又毒又狠!
雨漸漸停了,顧留白讓和穗撤掉頭上的傘。
兩人慢慢地走回留春殿。
至于趙淳珉的衣服,已經(jīng)化成一堆灰燼,撒在了湖水里。
和穗擔(dān)憂地看著在前面走的顧留白,心中隱隱不安。
她之所以說了那多,就是希望顧留白能夠聽她的勸,和八皇子撇開關(guān)系,但是不知道娘娘心里在想著什么。
只是笑而不語地看著她。
顧留白走在前面,身后和穗的目光如芒在背,她不是不清楚和穗在擔(dān)憂什么。
只是,她必須這樣做而已。
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人人平等的說法,就是一個笑話!
“和穗,回去后,什么都不要跟她們說。知道的人越少,對我們才更有利!”
“是,娘娘?!?p> 回到宮里,和婉換了身衣服,正在廊下等著她。
見她進(jìn)來,忙迎了上去:“娘娘,洗澡水已經(jīng)燒好了。還有姜湯,一會兒喝了去去寒。”
顧留白隨著她們,像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娃娃,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身體泡的皺皺巴巴,臉上紅彤彤的,等身體里的寒氣激出來后,和婉才放過顧留白。
用巾布擦干她的濕發(fā),伺候著她在爐子邊烘干。
“和篆,明日陪我去皇后娘娘那兒一趟,我有件事兒要和她說。”
“是,娘娘。”
和篆揉著手里的香膏,正要抹在顧留白的頭發(fā)上,被她給攔下來。
“這東西我不愛聞。”
顧留白起身撈了一把身后的青絲,自從營養(yǎng)跟上后,發(fā)絲不再如之前一樣的毛躁,只是發(fā)尾,干枯的像一把稻草。
“給我把剪刀?!?p> 和篆驚慌地問著:“娘娘,您要剪刀做什么!而且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您就算要絞發(fā),也得挑一個良辰吉日?!?p> 顧留白不在乎這些,只是幾個奴婢個個都如臨大敵一般,攔著她不讓她剪。
行吧,她犟不過這些老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