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酉時,他們一行人來到了玥都。影隨意找了一家客棧,并去醫(yī)館請了一位大夫為她治傷。
那大夫開完藥后,影便去藥館抓藥了,只留下陳芊綿給她涂抹治外傷的藥。祁寒似是感知到了自己的主人出事了便跳上床,舔舐她的手。
在祁寒的不懈努力下,顧穎翊醒了。祁寒跳下床和祁眠一起坐下歪整著頭看她。她坐起身陳芊綿則是一臉擔憂道:“你沒事吧,可還有事?”她看著陳芊綿那關心自己的模樣,不禁愣住了。過了許久“我沒事?!彪S即又看向了那兩只小老虎。
陳芊綿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兩只小老虎,有些為難道:“這兩只小老虎的毛色都是雪白的,還有一些黑色條紋,我們該怎么分辯?。俊鳖櫡f翊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喊道:“祁寒?”坐在左邊的那只叫了一聲并往前走了一步又坐下了。只是這叫聲令她倆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跟貓叫聲有些相像。
她們相視一笑,影熬好藥回來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幕,一個靠在床上撫摸著一只老虎,另一個則是將小老虎抱在懷里撫摸。
他看著此情此景無奈地嘆氣道:“主子,該喝藥了?!彼蛑峭牒诤鹾醯乃?,臉皺成一團略帶撒嬌道:“影,我可不可以不喝??!這藥太苦了?!?p> 她看著顧穎翊的表情笑著說道:“哈哈,原來穎翊你怕喝藥??!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她沒有理會,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兩個。最后影嘆了一口氣道:“主子你還是喝吧,不然一會就涼了。而且屬下猜到你會覺得苦而不想喝藥,所以就買了一些蜜餞?!甭犞叭绱苏f,她知道是躲不過去了,便接過那碗藥,捏著鼻子“咕咚咕咚”將那碗藥給喝完了。
喝完藥后,她立馬在嘴里塞了幾顆蜜餞,許久過后嘴里的苦味就消失了。就這樣持續(xù)了三天。陳芊綿也照顧了她三天,并沒當出去玩。
三天后,她們起程回京時,她注意到陳芊綿的衣服上有血跡“要不你換套衣服?”陳芊綿一幅大大咧咧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道:“哎呀,太麻煩了就這樣吧?!?p> 她見她毫不在意也就沒在說什么?;鼐┑穆飞想m遭遇了幾次刺殺,但都被影和顧穎翊解決了,但是陳芊綿衣裙上的血跡又染上許多血跡。
她先將她送回了太尉府,陳太尉和他的夫人出來瞧見自家女兒身上的血跡,正要去找顧穎翊算賬,卻被他的女兒給拉住了。她心里暗叫不好“原來穎翊讓我把衣服換下來是因為這個?!彼粗约遗畠旱溃骸熬d兒你松開為父,為父要去找顧大小姐要個說法?!彼箘爬约腋赣H解釋道:“爹爹綿兒沒有受傷?!彼牬嗽捙み^頭問道:“沒有受傷?那你衣服上的血跡是怎么回事?”
她又接著解釋道:“綿兒真沒有受傷,這血跡有的是穎翊的,有的是那些殺手的?!彼宦牭埂皻⑹帧倍?,便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將這幾天去游玩的事情都告訴了陳游衍。
他點頭道:“原來如此,原來這小家伙是這么來的?!彼ッ钛郏Y果它對著他哈氣,便又往陳蘋綿的懷里鉆了鉆。她略帶怒氣道:“祁眠這是我的父親,不可對他無禮?!?p> 祁眠似乎是聽懂了般,又往他留在空中的手上蹭了蹭。祁眠的這一反應倒是把陳游衍和溫溏心給逗笑了“這小家伙怪有靈性的?!?p> 她有些無奈地對她的爹爹和娘親道:“爹爹,娘親它不叫小家伙,它有名字,它叫祁眠。“她一臉期待的模樣看著他們兩個道:“爹爹娘親,綿兒可以喂養(yǎng)祁眠嗎?”
他倆在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后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如果它傷了人,那最后就只能將它殺了?!标愜肪d向他們保證道:“娘親爹爹放心,綿兒一定不會讓它傷人的?!?p> 顧穎翊回到月華院后,知秋看著她懷里的小老虎道:“好可愛的小老虎??!小姐你從哪兒得到?。俊彼龘崦詈溃骸奥飞蠐斓?,還有它叫祁寒?!?p> 知秋從她懷里接過祁寒,對它道:“祁寒你好??!我叫知秋,是小姐的婢女也是小姐的手下?!逼詈牰怂谡f什么,便往知秋的懷里蹭了蹭。她看著她倆的互動,不禁笑了起來“知秋以后就你來喂它吧!”說完她轉(zhuǎn)身進了屋。
只留下了知秋和祁寒,過了好久她才緩過來,無奈只能抱著祁寒去給它喂食了。
兩個月后,顧穎翊的及笄之禮也如期而至。這天國公府熱鬧非凡,幾乎朝中所有大臣都來了。
太子朝這宴席望去,并沒有看到葉凌霄就在心里盤算如何編排、羞辱他。人來的差不多了顧鴻冥坐在主位上道:“多謝各位能抽空蒞臨寒舍參見小女的及笄之禮。他剛說完這句話,她便走了到了庭院她的位置上。
“哇,你看這顧大小姐真是絕色??!”說話的則是吏部注大人的兒子汪云英。而他旁邊的刑部杜大人的兒子杜允俞也附和道:“是??!那身姿真想玩弄她,而且以她那身段肯定會非常爽?!八犞莾扇说恼務?,想起之前霜雪說這兩人經(jīng)常出沒于望月樓。
她望向坐在主位上的顧鴻冥并未出言阻止。顧玄墨此刻聽著那兩人的談論正想將他們收拾一頓,卻對上了自家妹妹的眼神。她搖了搖頭,顧玄墨只能作罷。
隨著他倆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她的忍耐也到了極限“兩位公子若是來參加我的及第之禮的話,那就麻煩兩位公子把嘴閉上,如若不然……”他們兩個異口同聲道:“不然怎樣?“她的目光變得極為犀利道:“如若不然就將兩位請出去,至于兩位出去后會發(fā)生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p> 此時攝政王葉凌霄也趕到了國公府,但他并未急著進去。太子葉輕羽此時站出來道:“顧大小姐今日是你的及笄之禮,就不必因為一點小事而傷了心情?!彼此难凵裰饾u變得猥瑣起來,她沒有理會他。他接著道:“顧大小姐,孤日有份禮物要送給你。他將禮物遞給她,她看了一眼知秋,知秋立馬明白了,接過禮物后,他勾唇笑道:“顧大小姐何不打開看一看?“
她瞅著他的笑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搖搖頭道:“不了,古往今來哪兒有禮物當場打開的道理?!钡麉s一再堅持讓她打開那禮物。
在他強硬的要求下,她只得將那禮物打開。那盒子里面正如她所想,是一紙婚書。她拿起那張婚書直接將它撕成了碎片。葉輕羽看著她的動作,臉色頓時黑的如墨一般,她看瞧著他的臉色變了,并有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太子殿下臣女已然知道這是什么,不過就是想羞辱臣女和攝政罷了。臣女可明確地告訴太子殿下,你心中所想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現(xiàn)實?!?p> 他不怒反笑道:“顧穎翊你別不識好歹。葉凌霄活不過二十六歲,如今他都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也就還有一年時間,他就死了。何必為了他這一個短命的人而做個寡婦呢?不如你跟了孤,待到孤繼位后封你為貴妃。因此啊不必在他這一顆歪脖子樹上吊著?!钡胶髞淼脑捲秸f越難聽了。她實在聽不下去便出聲打斷:“太子殿下你怎知攝政王到二十六歲就必死無疑呢?還是說殿下見過?“
他瞬間愣住了,他并未想到她會如此說。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正巧此時葉凌霄走了進來,庭院中的人見到他來不自覺倒吸一口冷氣。眾人正欲行禮時,他出聲阻止:“不必行禮?!彪S后他那冰冷的眸子中似是要迸出殺意來望著太子。
葉輕羽頂著壓力躬身拱手道:“皇叔?!岸~凌霄不再去看他,只是示意身后的人將東西抬了上來。
他的聲音雖聽不出一絲情緒,但總歸對上她倒是放柔了些:“今日本王為本王的王妃準備了聘禮,也算是你的及笄之禮的禮物?!蹦切┫氯藢⑾渥佣即蜷_了,箱子中的東西使得在場的千金大小姐都紅了眼,無不羨慕嫉妒。
她則示意知秋和月夕將禮物收下。他則是讓人搬了張椅子過來坐到了顧潁翊的身旁。
……
及笄之禮即將結束時,葉凌霄的一個動作讓顧穎翊成為了這個庭院中的焦點。只見他將她原本的來發(fā)解開,綰起來的頭發(fā)如瀑布般散開。散開的頭發(fā)映襯著她的側顏顯得及其淑靜。
他拿起托盤中的木梳站在她身后親自為她梳發(fā),梳好后他又拿起了事先準備的發(fā)簪為她戴了起來。
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卻惹得在場千金無不羨慕,甚至有的還幻想著葉凌霄親自為她們綰發(fā),可惜那終究是幻想。
就在這時,她突發(fā)奇想覺得自己如果突然親他一下會是什么反應。說干就干她蹭的一下就站了來轉(zhuǎn)過身。葉凌霄正好奇她要做什么,卻不曾想她忽然踮起腳在親了他的唇。過了許久她從他唇上離開。她的動作使他呆愣在原地。
他緩過神時,庭院中就剩下他們兩個了。她臉上帶著笑意看他,他似乎有些害羞道:“那個我先走了。”她眸中帶著些許柔情道:“我送你吧?!彼咴谒砗?,瞧見他的耳朵紅了。
正當他要上馬車時,她叫住了他“王爺”他回頭看著她有些不解。她則是走上前道:“王爺你低頭我有話對你說?!彼拖铝祟^她則是湊到他耳朵邊輕聲道:“王爺你耳朵紅了?!斑@句話反而使他的朵更紅了。
說話時噴灑出的熱氣不禁使他渾身一顫。好巧不巧的是司鶴軒的到來使得兩人略顯尷尬。
她急忙催促道:“王爺你快些上馬車吧!”她轉(zhuǎn)頭回府時,正巧看到了跟在司鶴軒身后的晏軒冕。與此同時跟在司鶴軒后面的晏軒冕也看到了顧穎翊心里不禁感到疑惑“她一個纖云谷谷主怎會在這國公府,難道她是國公府的千金?”
他扭頭看向司鶴軒語氣有些不大好“何事?”司鶴軒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不是聽說太子對你出言不遜,我這才特地趕過來。話說你打算怎么做?”
“還能怎么做?不過就是讓他禁禁足,罰罰苯俸祿而已,不過以后可就不好說了?!彼麧M不在乎的說,但這言語中卻顯得話中有話。
……
翌日卯時,兆陽殿內(nèi),葉凌霄將昨晚寫好的奏折呈給了葉輕絕,并先發(fā)制人,不給葉輕絕維護葉輕羽的機會”陛下臣認為太子殿下對自己的皇叔出言不遜,理應權責五十,罰俸半年,禁足太子府為期一個月?!?p> 事以至此葉輕絕也不好再包庇葉輕羽只能順著他說的辦。隨即葉輕絕便讓幾名禁軍將太子拉了出去,杖責五十后,便送回了太子府。
葉輕羽在府里養(yǎng)傷期間,暗自發(fā)誓一定要讓顧穎翊和葉凌霄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