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青葉急急忙忙向著會場趕去的時候,岳理也從床上蘇醒。
在他的床邊已經(jīng)站著幾個人。
江洲作曲大賽組委會的會長,錢塵,以及裴泣。
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兩位不認識的路人站在一邊。
看這兩人拘謹?shù)臉幼?,很明顯他們是錢塵或者裴泣的學生。
標準的大學生廉價勞動力!
哦不,說廉價可能都表揚他們了。
這個或許是免費勞動力。
錢塵裴泣兩個人正站在岳理的床邊聊天,岳理醒來的動作立刻驚動二人,目光立刻望向岳理。
裴泣發(fā)現(xiàn)岳理已經(jīng)蘇醒,眼睛不由得一亮,隨后咳嗽兩聲,對著岳理嚴肅地開口道。
“岳理,身體怎么樣?準備好了嗎?可以上臺嗎?如果實在不行,不要硬撐,現(xiàn)在我還可以幫你申請停止比賽的?!?p> 岳理輕輕將自己的手臂抬起,感受著身上的重量,緩緩點頭。
“還行,沒有任何問題?!?p> “好!”
裴泣立刻看向邊上兩人,對著他們皺眉,揮手道:“你們兩個,過來幫忙,幫岳理換一下演出的衣服,還有扶著岳理上輪椅,動作快一點?!?p> “好的老師!”
一直站在一邊的兩人立刻點頭,從邊上的箱子里掏出一套已經(jīng)整理好的西服西褲,在幫助岳理處理完雜事后,便將這件衣服套在岳理的身上。
當岳理換好衣服后,眾人眼睛不由得一亮。
岳理此時此刻的模樣與之前病怏怏的樣子,有了非常明顯的區(qū)別。
之前岳理他自己的那一套西服套在他的身上,顯得太過于龐大,看上去并不是特別的舒適,氣質也并沒有體現(xiàn)出來。
但是現(xiàn)在這一套衣服服服帖帖地穿在岳理的身上,沒有任何一點點多,也沒有特別少,將岳理的骨架直接給撐了起來。
看著除了臉色并不是特別好,其他地方已經(jīng)煥然一新的岳理,裴泣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岳理的肩膀,開口道。
“岳理,這件衣服是我專門為你定制的,這一套下來不說幾十萬,也有個幾萬塊,并且這種衣服是專門為表演,還有正式場合定制,如果弄臟了并不是特別好收拾,專門清洗一下或許就要好幾千塊?!?p> “所以……”
裴泣將身體彎下,看著岳理的眼睛,表情無比的認真。
他緩緩開口。
“你千萬不要再跟之前那樣,在舞臺上弄得血到處都是,我這件衣服可不好清洗,如果弄壞了,你得要賠我知道不?好幾萬呢!”
看著裴泣的表情,岳理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的,我知道了……”
他知道裴泣的意思。
裴泣的重點并不是讓岳理賠他的衣服,他的重點是讓岳理不要那么拼命。
只是他這個人不是那么習慣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他絕對不會說的那么溫柔。
裴泣死死地盯著岳理,一直看到岳理的眼神有那么一點點躲閃的時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著邊上的眾人開口道。
“好了,我們現(xiàn)在走吧,前往江洲大劇院!”
“好!”
邊上兩位免費勞動力立刻點頭,扶著岳理上輪椅,在門口護士站簽署了離院條約后,便向著江洲大劇院駛去。
比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江洲大劇院附近的音樂氛圍,比上次還要濃烈許多。
他們的小面包車在附近的街道已經(jīng)完全沒有辦法開的像上次那么快。
人,多了許多。
上一次的人流量還沒有這么大,大概也就是正常商場的水平。
但現(xiàn)在江洲大劇院外的人流量,已經(jīng)幾乎可以趕得上各個大城市的著名步行街水平。
還是那種比較熱鬧時候的步行街。
據(jù)說等到?jīng)Q賽當日,江洲大劇院這邊的人流量將會達到頂峰。
當時具體會有多么狀況的盛況,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形容出來。
不過這個盛況并不只是為了江洲作曲大賽……
在作曲比賽決賽的這一日,已經(jīng)完全不僅僅是作曲比賽的節(jié)日,更是整個音樂節(jié)的終幕。
據(jù)說會有全球各個地方的頂級音樂家前來觀看。
作為江洲這邊最好的交響樂團,江洲大劇院簽約的專屬交響樂團,江洲交響樂團也將會出現(xiàn),在人群中做街頭演出。
而原本并沒有什么限制的街頭表演,據(jù)說到時候甚至需要進行考核,才有資格在音樂廳附近演出。
岳理看著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大腦不由得放空,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而裴泣似乎注意到了岳理的表情。
他看著岳理那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同樣將自己的視線看向窗外。
他突然也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似乎也是這么走過人群中。
唯一遺憾的,就是當年并沒有拿作曲的第一名……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的第一名現(xiàn)在走古典音樂方向,也已經(jīng)成為了一位頂級大拿,而這種大拿的配器有時候還需要請教自己。
裴泣笑了笑,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事情拋出腦外。
車子很快便??吭谏弦淮蔚奈恢?,眾人將岳理挪下車后不久,工作人員便已經(jīng)接到了裴泣他們的消息,提前在后門的位置等待。
第二輪的人數(shù)已經(jīng)來到了十來人,因此這些工作人員很早便將參加比賽的成員人臉記下。
眾人沒有特別多的停頓,在交接完工作后,便將岳理送到了專門的休息室內等候。
這一次的休息室與之前的比賽不同。
同樣也是由于比賽的人數(shù)驟減,加上時間比較分散,因此當天半日每一位參賽者都可以分配到一間并不大的休息室。
休息室內,并不是其一個人共享,而是一整個樂團與作曲者共享。
這也就是為什么岳理進入自己休息室的時候,屋內已經(jīng)有了四個人的原因。
休息室的大門緩緩打開,屋內四個人立刻抬起頭看向門口。
劉洋表情最為的緊張,其他三個人則是稍微好一點。
如果是正常的演出,他們其實倒也沒有這么緊張。
但是問題是……
這并不是正常的演出,而這一首作品,他們就算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完全合過一次。
這是一首五重奏,弦樂五重奏作品。
但是他們只合了四重奏,作為最后一重奏的鋼琴,完全沒有加入其中。
在這樣的舞臺上,演奏一首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作品。
不管是誰,心中都不可能感覺到特別的平靜。
就跟沒有復習好就去參加高考一般。
不,或許不夠準確。
應該是語數(shù)外復習了語文數(shù)學,外語看都沒看就去參加高考。
這個誰能將自己的心放下來。
在看到岳理進來的一瞬間,劉洋便猛地站起,激動道:
“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