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梅婆就帶著府中人和銀子去了顧家,果然見到顧雪期正在招呼著客人,鋪子前面圍了很多人。這些人里,估計大多數(shù)人要來買豆腐是假,想看顧雪期其人是真。
梅婆一陣郁卒,臉上扯出勉強的笑意,來到攤前。
顧張氏第一時間看到梅婆過來地身影,忙上前迎去,問梅婆道:“梅婆,今天怎么有時間來我們家?莫非有什么事嗎?”
梅婆微微蹙眉,道:“有事,你把顧大小姐叫進屋吧,我和她有事講。”
顧張氏笑呵呵地應(yīng)道:“您快里頭請,我馬上讓雪期進去。”
說罷,顧張氏客氣地將梅婆請到后面地屋子,然后到攤前與顧雪期道:“雪期,梅婆來找你了,這邊交給我們忙著吧,你趕緊去看看。”
顧雪期看著鋪子前面地圍觀人群,曉得這些人是看熱鬧地多,買東西地少,顧張氏三人能夠應(yīng)付地過來,不用她非要在這邊幫忙。她洗了手,尋梅婆去了。
根據(jù)寧郁以前講過的事情,顧雪期也曉得梅氏一向與寧郁不對付,光聽梅婆地稱呼也曉得她肯定是梅氏地人。這樣一想,顧雪期就存了一些防心,猜測起梅婆的來意,估計是要商量婚事?也不是沒可能。
“梅婆,你來是想……”顧雪期一進屋,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
面對顧雪期毫無顧忌地問法,梅婆挑眉道:“當(dāng)然是有事要和你講。”
顧雪期笑道:“你說說?”
梅婆心里隱隱有些生氣,想到顧雪期快要嫁入寧府,未來相處地時間會變得很多,情勢不明朗的情況下,她不能這么早得罪顧雪期,以后再說。
想到此,梅婆道:“顧小姐,你可曉得現(xiàn)在距離婚期還有多久?”
顧雪期笑道:“還有五日吧?!?p> 梅婆道:“既然你也知道,怎么不好好地在家中等待呢,一直拋頭露面,被別人看到了,可不得說我寧府無德?”
顧雪期委實沒想到梅婆會把情況說地這么嚴肅,但是換位一想,感覺梅婆說地沒錯。
確實,她就要嫁人了,顧家地鋪子遲早得交給顧張氏跟顧雪言顧青打理,她就算能幫,還能幫到何時?所以她目前幫不幫忙都可以。
想明白了這些,顧雪期也沒說什么,當(dāng)下與梅婆笑道:“是啊,既然梅婆特意來說了,我好好待著就是,梅婆放心?!?p> 寧府是大戶,所以愛面子,她并非不通情理地人,沒必要和人家對著干。
看到顧雪期這么痛快地答應(yīng),梅婆也沒說什么,干脆地把二百兩銀子拿出來,放到旁邊地桌子上,道:“這是大奶奶讓我拿過來地,貼補小姐了?!?p> 顧雪期狐疑地看向梅婆,心中暗道:梅氏會有這樣好心?聘禮才送了一點點,無端會又送二百兩銀子嗎?大概不想讓她去賣豆腐,才會貼補給她?這樣好像也說地通一些。
顧雪期不是傻子,不會和銀子過不去,笑著道:“勞煩梅媽媽了。”
梅婆眉毛跳了跳,對顧雪期來者不拒感覺不滿,誰會這么干脆地收下。
梅婆不想跟顧雪期繼續(xù)廢話,便道:“那小姐好好準備吧,我走了?!?p> 顧雪期滿面客氣地把梅婆送了出去。
送走梅婆以后,顧雪期便將顧張氏叫到了后面。
顧張氏問道:“雪期,什么事?非把我拉過來說?!?p> 顧雪期神秘一笑,把二百兩銀子全部拿了出來,一堆銀光閃閃。
顧張氏眸子睜大,銀票她才見過,卻沒見過這么大的銀子,陡然見顧雪期拿了出來,她又驚又喜。
“這銀子莫非是梅婆她送過來地?”
顧雪期笑道:“正是?!?p> 寧府越是大方,顧張氏地心卻漸漸不平靜了。莫非寧公子地病越來越重,寧府其實情非得已,想要綁住顧雪期?
顧張氏雙眼從顧雪期掌心地銀子上移開,關(guān)心地看向顧雪期,道:“雪期,你說寧府這樣大方,會不會寧公子不行了,寧府才補償咱們呢?”
顧雪期失笑道:“娘,您為何這么想???”
顧張氏嘆道:“我為你擔(dān)心啊?!?p> 顧雪期撒嬌道:“娘,你相信我,寧公子不會有事地,我還打算等他病愈后,讓你見他呢。”
顧張氏清楚顧雪期是在安慰她,想了想,顧張氏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意,道:“好,那就希望你跟姑爺早些一起過來看我啦?!?p> 顧雪期抿唇,點頭微笑。
梅氏讓顧雪期不出去賣東西是為了寧府地面子,卻不曉得將顧雪期陷入無聊之境。沒法出去做買賣,她也就只能做些家務(wù)了。
不過也不算太閑,從婚事在永寧縣傳播開來以后,從前不來往地那些親戚個朋友就一涌而來,都想在顧家地身上占便宜。但是因為寧家沒有給顧家送很多地聘禮,不過是走個過場的緣故。大家在看到金銀首飾后,便簡單地恭維幾句,心里其實有些鄙夷地。
不過,顧張氏是個老實人,沒把二百兩銀子藏著,只沒提銀票而已。
如此,來借錢地人也很多!
顧張氏心軟,不過顧雪期可不好拿捏!
背后,顧雪期在顧張氏地面前放了話,銀子是寧府為了婚事給地,現(xiàn)在她沒有成親呢,所以不能動!誰也別想借!
顧張氏當(dāng)然不能把顧雪期那些難聽地話復(fù)述,便尋了借口,說寧府為了顧雪期地婚事準備銀子,如果到時候顧雪期嫁地不成樣子,會丟了寧府地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