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那時我是懵懂孩童,這時我已是垂暮之年。
但“牛號角”的事情就好像昨天才發(fā)生的一樣,在我不斷遺忘的腦海里尤為深刻。
彝寨早已與外界連通,嶄新的柏油路將這里與世界聯(lián)系了起來。
我每天早晨都會去到村口萬年青下,那里除了萬年青,其它已經(jīng)大變樣。
彝家民俗小廣場建了起來,健身娛樂設(shè)施也設(shè)置了不少。
我時常和樹下玩耍的孩童講起過去的事,“牛號角”、“流匪”、“國民黨”......
他們也會全神貫注地聽著,時不時問東問西。
雖然我的半只耳朵不見了,剩下的有點不好使。
傍晚我便會起身返回旁邊的新村寨,新村里都是國家援建的一棟棟染黃的水泥小樓,墻上都畫著彝族的太陽圖騰,門前也能停上小汽車。
我回去的路上經(jīng)過村口,回望著老村寨,古舊的土木房子即將被開發(fā)為民俗旅游景點。
我拿出了懷中的牛號角在手中摩挲,那是我事后找回來的東西。
我從來沒有吹響過它。
再也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