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來不是非黑即白，在羅恩看來戴維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抵擋面前出現(xiàn)一大堆金索，而自己只要行惡就可以獲得的誘惑。
做生意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從漢斯難看的臉色上來說，羅恩已經找到了答案，身旁有個會把你的籌碼介紹出來，關系還沒那么好的家伙盯著。
“雖然因為一些原因讓情況和我一開始想的不一樣?！睗h斯一邊說著目光一邊向戴維挑過去，但是漢斯的嘴也沒有停下：“我好像也沒有必要繼續(xù)討價還價的必要，所以我就長話短說。”
“漢斯我需要一個不是瘋子，同時希望把這艘船開到終點的人，所以我選擇了你羅恩，雖然被人預判了我的預判，但是漢斯我自信自己投資的目光不會出錯?！?p> “為什么是我？”羅恩皺起眉頭，對戴維疑惑地詢問：“無論是水手長或者哪位奧斯汀警長，不都是很好的選擇？”
“為什么是你？是個好問題小子，我一開始并不覺得這是一趟糟糕的旅程，但是被戴維那個蠢貨抓住以后，我才明白了這次旅程有多糟糕?！?p> “一般人我不會告訴他，漢斯我醞釀的奇跡是聲音，只要我愿意就可以感受到周圍有多少個心臟在跳動?！?p> “你、我、他?！睗h斯手指敏捷地指了指房間里面的三個人接著說：“如果我的耳朵沒有聽錯，在戴維把我們驅逐回房間以后，他又召集了水手們重復做了一樣的事情，如果我沒聽錯算上水手長一共有十八個水手?！?p> 見兩人的目光凝聚到自己身上，戴維點點頭承認了漢斯的說法。
“而且我的腦子里面不是鼻涕蟲，我就不會數(shù)錯這個船上有二十九個心跳在跳動，有四個心跳的主人至今我沒見過他們?！?p> 面對漢斯的猛料戴維也開始坐不住了連忙追問：“為什么是四個？不是應該五個嗎？”
漢斯白了戴維一眼回答：“你抓住了一個維拉，而我抓住了兩個食尸鬼，畢竟死了的食尸鬼體內的靈能只會隨風飄逝，我的雇主也不需要一堆爛肉。”
“你居然帶著兩個食尸鬼上船！”面對戴維的指責漢斯?jié)M不在乎地回答：“食尸鬼的生命力可不是人類可以比擬，我已經砍掉了他們的四肢，如果意外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從保險箱里面爬出來！”
羅恩的直覺果然沒有出錯如她猜想的一樣，自己的旅程果然已經發(fā)生了無可挽回的變故。
羅恩說：“所以你認為這艘船上，已經有叛徒了？”
漢斯對羅恩肯定的點點頭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圣女號是一艘大船三層甲板帶艦橋，還有大量的分隔房間，但是這不意味著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上船，如果沒有人掩護提供情報更不可能精準的知道，漢斯不在房間里面并且?guī)е鴥蓚€保險箱。
“漢斯你個該死的混蛋！為什么不早點說出來！”戴維憤怒地咆哮，得到了漢斯冰冷的指責“說？我說出來有什么用？讓船上的人被戴維你這個瘋子吊死？還是在甲板上和海盜一樣玩跳跳板？冷靜一點戴維，現(xiàn)在我們都不會開船，如果沒有了這艘船，難不成你想去水里游泳嗎？萊茵河的特產是食人魚不是拉拉肥！”
感覺到氣氛焦灼羅恩趕忙拋出一些問題分散雙方的注意力。
“那么為什么不選擇奧斯汀小姐？她可是伯爵小姐而且還是警長?！?p> 漢斯繼續(xù)分析：“對，正因為她是真的伯爵小姐，才讓所有人都忽略了她，只有瘋子才會找她，招惹一個貴族的結果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無論是我們還是那些神秘船客，都只會希望這位大神被鎖在房間里面?！?p> 戴維又補充了句：“雖然不太可能，但是我是說如果那些不速之客是沖著伯爵小姐來的，你不會以為自己袖手旁觀就不會死得很難看了吧？如果哪位出了事情我們得陪葬?！?p> 羅恩靈光一閃：“所以戴維你出現(xiàn)在我房間外面不是因為預判了漢斯的行為？而是想把我一槍崩了？”
戴維很光棍地承認：“如果你大晚上打算去走廊里面的房間，找哪位伯爵小姐是這樣，如果那個矮敦子越過你的房間繼續(xù)走也一樣?！?p> 漢斯抓住自己的胡子甩了幾下：“那么該死的戴維你知道什么！那個叫維拉的匪幫頭目身上到底有什么問題！居然讓匪幫的人值得追殺你到幾百公里外的萊茵河上！”
戴維回答：“赤蝎幫的首領是維拉的哥哥，我能抓住這個蛇蝎女人也是因為她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一個小鎮(zhèn)...”
漢斯難受地閉上了眼睛：“所以你的一舉一動早就被赤蝎幫的人盯著！如果不是害怕槍戰(zhàn)中要了維拉的命，你早該死在那個角落了，戴維我們是一年前認識的，你也做了四年賞金獵人了為什么要做這種沒有計劃的事情，你一開始根本不是沖著那個女人去的。”
戴維低下頭，沒有去回答漢斯的問題，倒是羅恩想起了戴維的話便小聲詢問：“是因為仇恨么？”
戴維面色一僵，但是也沒有否認，他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坐實了羅恩的猜想。
漢斯抓著自己的胡子嘴里念叨著羅恩聽不懂，大概是矮人語或者什么方言的碎碎念，目光在戴維和羅恩臉上來回轉動，最后好像下定決心一樣，從衣服里側拿出一個大概十厘米長的木匣子放到了羅恩面前。
漢斯面色難看的說：“這是一筆交易小子，但是現(xiàn)在這種要命的情況，這已經不再是一筆交易了，盒子作為禮物我希望羅恩你愿意和我成為盟友，一同保衛(wèi)自己的兩百金索到密樞比城?！?p> 雖然羅恩自己人知自己事，自己菜的幾米內目標都可以打偏，但也沒有理由去拒絕這種，對于自己百利無一害的交易。
羅恩也伸出手與漢斯握手，構建了一個牢不可破的聯(lián)盟。
但是羅恩沒有去伸手拿起面前的木匣子，他堅信免費才是最貴的，突如其來的禮物往往非常燙手不是那么好拿，感覺到羅恩的疑惑漢斯開口解釋。
“真是狡猾，本來我以為很容易就可以搞定你的，但是我相信你不會拒絕這份禮物，你和我一樣有一顆探索的心，在聽見靈界的時候你和我一樣，是眼睛里面閃爍著光芒而不是滲透著恐懼。”
誠然羅恩來自異世界的靈魂，沒辦法去否認漢斯的話，來自沒有任何超凡力量世界的他，根本無法抵擋去接觸這些超人力量的誘惑，意識到什么的羅恩堅定地點點頭。
漢斯笑著說：“果然我沒有看錯你，本來我打算賣你一百八十金索的，但是現(xiàn)在我不敢和你賭了，矮人平均可以活三百歲，我至少還有兩百年可以活，沒必要和一個人類賭誰命長?！?p> 漢斯將面前的盒子打開，一顆反射著幽光的圓潤晶體被他掏了出來，矮人的目光逐漸狂熱起來，用激動的語氣向羅恩介紹。
“靈能結晶，尖端技術的基石，即便是我手中這么小塊，如果放進靈能爐里面，可以產生最高五百馬力的功率整整工作兩小時，羅恩你可能不明白一個靈能爐才有二十磅重，可以產生這么大的能量可以鍛造多少奇跡，嗨我和你們這些文盲說這個做啥?！?p> 雖然羅恩很想抗議一下，比如說他不是文盲，他真的聽得懂這些玩意，但是想想他只看得懂常見字，羅恩又沒敢出氣，文盲就文盲吧。
“當然我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大功率的東西需要它，”漢斯遺憾地用衣服擦擦結晶，“世界上的第一個醞釀者是誰這個問題毫無意義，但是大多數(shù)人猜測他可能是個貴族也可能是個尋寶人，因為成為醞釀者一定需要一種東西就是靈能結晶，而現(xiàn)實就只有一個地方產出它?！?p> 漢斯的小眼睛興奮地掃過羅恩和戴維，一個茫然一個無所謂讓漢斯無奈地搖搖頭，果然人類不喜歡這種東西。
“大風暴你們總該知道吧，那個游蕩在深海數(shù)千年沒有停息的風暴，偶爾會甩出海量的靈能結晶，大風暴產出的結晶是公認的最純粹，我手中這塊就是從大風暴出廠的結晶?！?p> 見兩人恍然大悟地點頭，漢斯惆悵地拽了一把胡子接著說下去。
“將靈能結晶放在胸口，擺放一陣子后就可以成為醞釀者，當然如果你們有靈界生物死后凝聚的結晶更好，把兩個結晶放一起他們會融合在一起，這樣效果會好很多至少可以保證，你的奇跡一開始的威能會有一定實用性，一些高純度的結晶還能讓你的奇跡強很多?！?p> “等等，”羅恩下意識地舉起手，“奇跡？那是什么東西。”
“好問題小子，”漢斯開心地一拍手，“醞釀者醞釀奇跡，奇跡就是你的超凡力量，奇跡的類型很多很多，有的人是一把可以摸得著的武器，有的人甚至是一個寵物，當然大多數(shù)人都是獲得了一些超能力，比如肉身會被強化或者長出翅膀，偶爾有一些運氣好的人可以控制火焰或者冰霜，不過沒必要在意這種問題畢竟誰都會得到遺物?！?p> “對對對，”漢斯對剛剛想說話的羅恩擺擺手，“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是遺物，等你成為醞釀者之后，你會感覺自己多了一個器官那就是你的靈泉，通過靈泉你的靈魂就可以遁入靈界，在靈界中你就有可能找到一些遺物碎片。至于遺物具體是什么你可以自己看看我送你的書，光靠我解釋實在解釋不清楚?！?p> 戴維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下打斷了漢斯狂熱的宣傳。
“但是我們的矮敦子先生，沒有告訴你成為醞釀者的人，會損失壽命，人類至少得少活二十年。”
漢斯反駁：“是的成為一階段會損失壽命二十年，然后十年五年，但是如果進入第四階段人類至少能多一百年的壽命，而且只有活人需要考慮自己的壽命，一段預言不也把戴維你嚇得成為了怪胎？那玩意雖然垃圾但是能用，現(xiàn)在活命都是問題你還要考慮未來？”
“好吧道理我都懂了，也就是說如果我有靈能生物死后的結晶，可以讓我成為醞釀者后容易一點？”
羅恩將放在口袋里面的駁雜結晶拿出來攤在手上，漢斯接過手去拿起來看了一陣子以后，沮喪地回答。
“對，這是靈能結晶，但是質量非常差，原則上成為醞釀者時可以使用的結晶，最多只可以使用一百能級以下，即便沒有專業(yè)設備我也可以肯定，這個結晶是最低級的貨色，聊勝于無可能會稍微有一點用吧。”
羅恩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起來他猜對了，這個結晶真的可以用來成為醞釀者，羅恩再次把手伸入口袋，一顆黑色的淚滴寶石睡在了羅恩的手中。
幽暗的顏色讓漢斯咽了一下口水，一臉看透一切的表情回答：“我現(xiàn)在知道你為什么要上這個船逃命了，雖然不知道你撬了那個貴族的保險箱，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不惜代價地弄死你，這是一個極高品質的結晶用它作為材料，很可能會讓你的靈泉差不多被填滿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