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清理黔國府帳目

　　抽夠癮了回去繼續(xù)談?wù)隆?p>　　馬澤成見國公爺喜歡自己的小玩意，人也親近了許多話自然就多了起來：“我們粵東商幫也作糧食生意，不過我們的糧食在安南收購，再從安南黃龍府碼頭裝船，沿紅河上行至臨安府，再由臨安府轉(zhuǎn)運到昆明。路途遙遠，所以糧價不會比帕掌柜的便宜?！?p>　　李莽苦笑道：“我們馬幫雖說是商幫，可我們大部分都是作承運生意，糧食又重又難保存，我們不作糧食生意。國公爺要是買糧食，我可以代表馬幫商會作主減兩成的運費作?！?p>　　眾人看向薛紅燭，她落落大方道：“我們川幫，除了糧食生意外，其他的都做，比如：井鹽、蜀錦、桐油，?（zhù）麻、川扇、花椒、蒙頂茶、硫磺、朱砂等。小公爺要是有需要，只管找奴家量大從優(yōu)?！?p>　　王竑對帕六灣和馬澤成說：“兩位有糧，我們隔壁談，薛姑娘和李掌柜請稍坐?！?p>　　最終商談結(jié)果：回回商幫和粵東商會聯(lián)合向云南府供糧，750文一擔(dān)送到昆明城按月供糧至夏收，總供糧三十萬石，三個月一結(jié)。

　　云南府為運糧提供方便和安全保證，并為兩個商會在沿途建立貨棧提供土地，并以云南府兩年的賦稅作抵押。

　　看著四人離開，王竑嘆了口氣：“我們來滇日短，有很多事情不得不低頭。頂過今年，明年昆明五衛(wèi)編練好，就到我們有底氣說話了。750文一石，真是個好價錢，比市面上還貴一倍。”

　　沐琮拍拍他肩膀：“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如此而已。好好休息，我回九龍池別墅一趟。”

　　“回去干什么？一堆事要你處理?！?p>　　“我回去帶老娘到黔國公府去查帳，我看看這么多年來三支代鎮(zhèn)云南，還能給我留下多少家底，有的話我們就不用這么低三下氣的求人?！?p>　　“嘿嘿……我估計你的家底和布政司倉庫一樣跑老鼠?！?p>　　跑老鼠倒不至于，養(yǎng)老鼠是真，是養(yǎng)大碩鼠。

　　黔國公府翠綸堂里，上坐是沐琮、梅妙燈、張翎鷥，左右兩個桌子堆滿了國公府產(chǎn)出帳簿，小摳二等丫環(huán)的容若帶著五六個善長會計的下等丫環(huán)站在左右，隨時接受垂詢。

　　沐琮舉著帳簿丟在黔國公府大管家那個好像有肺癆的沐恩面前，這老頭正跪在堂下：“我就問三個問題：一我們黔國公府共有良田三十萬七千畝，按律一畝一年按我四租六應(yīng)收租8斗，應(yīng)到租24萬石；加上往年節(jié)余一共存糧28萬石，為什么現(xiàn)在倉中只有8萬石，其它的20萬石去哪了？”

　　沐恩咳著回道：“回公爺，這幾年雖說風(fēng)調(diào)雨順，但是去年也遭災(zāi)不少，比如臨安府的沐氏勛莊4萬多畝地，去看就遭了匪患，主家仁慈免了租子；里麻司軍民府的田畝去年遭了雪山野人出山劫掠放火燒了，兩萬多畝田地沒有收成，主家免租……”

　　“行，你別說了。就說說20萬石的存糧去那里了？”

　　“上個月糧價高時，瓚總兵作主給我們家的糧店賣了?！?p>　　“賣了的銀子呢？”

　　“瓚總兵賣了沒歸帳，老朽無能平不了帳，小公爺可以找瓚總兵對帳?！?p>　　這叫死無對帳，沐瓚算你狠又坑了老子一把。

　　“第二個問題國公府在整個云南的各種店鋪277間，合計虧損8萬五千六百兩；一個專賣鹽、鐵店鋪都一年虧錢三千貫，這買賣還能虧本？”

　　“這個鋪子是諍少爺管的，邢太夫人從璘老爺在時要過去的，老朽對此無能為力?！?p>　　沐琮頭痛，怎么黔國公府真如王竑說的那樣窮得能跑老鼠不說，還倒貼錢。

　　“容若把這家店鋪劃掉，既然他沐諍要管就劃給他，以后讓他自找貨源?！?p>　　沐恩訥納道：“小公爺，邢太夫人輩分高，鬧起來不好?！?p>　　沐琮瞪眼道：“她要是鬧，叫她來找我。容若、表姐，你倆配合一下，把這些店鋪摸一下底，小公爺我將來要用?！?p>　　“第三個問題：國公府有一項借出款達十萬貫之巨，這是一筆借出款有什么說法？”

　　“回國公爺，這是我們國公府的多年累積下來的借出款。前面幾位侯爺、公爺?shù)睦喜肯潞芏?，誰家有個救急就來國公府借，怎么能卻下面子？所以就越借越多了。”

　　沐琮嘆了口氣向老娘訴苦道：“娘，我在京城過得多瀟灑自在，錢財從來沒缺過。想不到一來云南，我連老婆本都折進去了，還連個水花沒蕩起，還倒欠了一屁股饑荒。”

　　“兒子，別喪氣。京城屁股大，你折騰幾下就搛了萬貫家財；云南這地大，你多折騰幾下別說萬貫，百萬貫都給你搛回來，別泄氣?！?p>　　“娘，要想我不泄氣，先借十萬八萬貫給兒子救急，利息10分。”

　　“呸！沒出息盡想著老娘的棺材本。借錢沒，借命一條……也不給。你自己想辦法去。老娘出老本包你吃包你住，已是天大的恩情了?！?p>　　“老管家，辛苦你了幾十年如一日撐起國公府的體面。上次和你說過，本公讓你帶個后輩接你的衣缽，帶來沒有讓我見見?！?p>　　老管家千恩萬謝把出去，拉進一個白胖小子進來，大概14、5歲的樣子，進來給沐琮磕頭，自稱：沐顏。

　　沐琮賞了他一把金算盤，讓他們下去。

　　梅妙燈帶著丫環(huán)逛黔國公府，平時這里多是外官往來不方便進來。見到一紅兩綠用翡翠鋪就的翠綸堂連連驚嘆：這得花了多少銀子才布置下來？

　　梅妙燈熾熱的兩眼發(fā)光對沐琮提到：“這黔國公府正房以前就是我在住，一共住了六年多，明天我就搬進來?！?p>　　沐琮嚇了一跳，把老娘拉了出去在廊下無人處，才壓低聲音道：“娘，這黔國公府正房你還是別搬進來住?！?p>　　“為什么？”

　　沐琮回頭看著陽光下紅光窗的翠綸堂，道：“娘知道伯祖和俞伯祖母在這里住了多久？我的祖父又住了多久？父親和你住了多久？”

　　“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所有人在這里望遠堂都住過六年?！?p>　　“既然住過六年，那么我問一個問題：你們住在這六年為什么都沒能生出孩子？既使懷了孩子也留不住，全流產(chǎn)了？”

　　梅妙燈沉吟一下，忽然打了冷顫，差點驚叫出聲，被眼疾手快的沐琮捂住了嘴。

　　（PS：三天有事沒寫，一點頭緒沒有，胡亂寫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