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明知不可為
“見過”
秦源心說不但見過,我一身的金剛不壞神功還是拜他所賜。
“林義東本名叫林覺敏,覺敏是我至交好友,我們志趣相投,相約為這片土地上的人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現(xiàn)在他不在了,他的意志我會傳承下去,我知道我現(xiàn)在提出的東西,都不完美,甚至會被扭曲掉,但我相信終有一天,能做到。”
宋漁父一臉自信,眼神之中仿佛有光。
又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又是一個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
這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因為不管是尉亭,還是士紳會,還是現(xiàn)在還站在他身邊的人都會把他當成敵人。
為什么張麻子的兄弟們最后都走了,想輕松。
秦源記錄完后,沉默了好一陣,才道:“宋會首除了士紳會、薦舉制,還有其他的重要主張嗎?”
“內閣,大政歸士紳會,內政歸內閣”
合著造反一場的尉亭就是個擺設。
秦源腦補一個場面。
尉亭生氣的說:“沒造反的時候,我說了不算,造反了,我說了還不算,那我不是白造反了”
莫名的想笑。
接下來,秦源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比如宋漁父年歲幾何?家里有什么人?有什么喜好?戰(zhàn)死的志士的孩子怎樣了……
意外得知了,林義東的長子,也就是秦源當年在丐幫手里救得那個的孩子,大名叫林東則,今年二十歲,正在閩州書院讀書。
秦源預感不久的將來會和林東則在京城見面。
片刻后。
“就到這里,叨擾宋會首了”記錄完最后一個字的秦源說道。
“慢走”
宋漁父一直送到門外,才停下。
走出會同館。
不少關注的目光落在秦源身上。
絕大部分,很快就移走了。
秦源騎上心愛的小毛驢,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
直接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一方面,這個世界不知道從哪天開始變了,變得適合修行了,直覺告訴秦源不是好事。
一方面,年紀大了不行了的同僚不怎么去玩了,加上呂云飛走了,一個人去教坊司和八大胡同沒什么意思。
“出來吧,五禽戲圖”
秦源心念一動,五禽戲圖,出現(xiàn)在面前。
注意力集中,很快秦源進入到了五禽戲圖之中。
這一次,秦源選擇的對手在樹上,是一只穿著皮甲袒露著多毛的胸膛,毛臉雷公嘴,手拿一根棒子的猿猴。
配上周圍的暗沉畫風,不知道還以為是黑神話悟空來了。
嗖!
一道影子從樹上迅猛撲了下來。
猶如一頭勢不可擋的洪荒兇獸到了人間。
秦源暴力的一拳毫不猶豫的轟出,影子在空中極速換了動作,來了一個更加迅猛的側擊。
砰!一人一猿猴同時后退。
落地的猿猴,抓耳撓腮一陣,又撲了上來。
上路,不是,下路。
秦源在這個世界的十五年,接觸過的對手之中,猿猴絕對是最不擇手段的。
砰!
再次擊退猿猴。
后者齜牙咧嘴,目露兇光,渾身黑氣繚繞,完全就是一個妖魔。
又交手了一陣,它的脾氣更加暴躁,周圍開始飛沙走石,仿佛它可以一念改變這里的環(huán)境。
秦源皺了皺眉頭。
這只猿猴并不比之前的黑虎厲害,自己打起來怎么這么費勁。
忽然,秦源醒悟過來。
自己不應該被猿猴帶著走。
對方的特點是靈巧,自己跟它比靈巧,完全是找虐。
“妖猴,見識一下一力破萬法”
秦源將金膜展現(xiàn)了出來。
頓時金光大盛。
猿猴再次撲來,秦源只防守不進攻。
砰!
秦源抓住猿猴的腿,像綠巨人一樣轉著圈在地上砸了一圈。
猿猴摔的口鼻噴血,身影虛無。
很快,消失在秦源的視線中。
“沒了?”
秦源抬起頭,樹上又出現(xiàn)一只目露兇光,蓄勢待發(fā)的猿猴。
再來。
秦源笑著朝它勾了勾手。
……
一晃一個月。
草,忘了當值了。
秦源收拾一番,騎著心愛的小,呃,早已經(jīng)是老毛驢了。
秦源今天才注意到。
再騎幾次就得送去做驢肉火燒了。
還是走著吧。
反正也沒多遠。
來到左史院。
自己單獨的房間中。
坐下沒多久,外面就有人喊:“秦記錄,掌院讓您過去一趟”
掌院的房間,距離秦源的房間不遠,拐幾個彎就到了。
突然有點不敢推開門進去。
自己已經(jīng)熬死了兩個老大。
再把這個熬死了怎么辦。
猶豫了一陣,還是推門而入。
一個文官正在里面坐著,模樣頗為俊挺,身形偏瘦。
這在普遍身材臃腫的文官之中,是十分少見的。
“秦記錄,請坐,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楊虎禪?!?p> “聽過”
譚壯飛的好友兼同鄉(xiāng)能沒聽過嗎。
十年前還中過榜眼。
因為被質疑是變法余孽,逃跑了。
當年,秦源聽同僚議論過幾次。
想不到不但回來,還做了掌院。
“坐”
“好”
秦源扭頭才發(fā)現(xiàn),是主位。
正猶豫。
“沒事,坐”
很自然,不是那種假裝的隨意,樣子又不像磨平了棱角的模樣。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人是一個很靈活的人。
秦源松了一口氣。
這人絕對能活的長久。
坐下的同時,楊虎禪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這個掌院只是兼差,主要時間在執(zhí)政身邊,你可愿代管左史院?”
“不愿”
秦源回答的很干脆。
楊虎禪愣了一下,不在意的笑道:“那我就自己管著,反正最近也沒什么事?!?p>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秦源見識了楊虎禪的厲害。
仿佛天生有一種親和力。
讓人不知不覺的產(chǎn)生親近感。
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站在時代浪尖,但絕對到哪都吃得開。
聊了一陣,秦源愕然發(fā)現(xiàn)。
這人居然是帝王術學派的。
難怪能混到尉亭身邊。
又聊了一陣,秦源無語了。
這人不管聊什么都能說的透徹,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到底是哪邊的。
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秦源不用擔心短時間內把老大送走了。
“對了,過些日子,有個你的故人之子要進京。”
楊虎禪突然道。
表情有些同情。
故人之子?
秦源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故人之子實在是太多了。
不對,同情是什么意思?
秦源在這個世界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同情。
“李光乾的兒子”
李光乾是誰?
秦源第一反應。
緊接著,就想起來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結識的第一個朋友。
后來靠著老泰山的資助,買了一個縣令,走了。
“元甫現(xiàn)在怎么樣?”
秦源有些緊張的問道。
他有點怕聽到對方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