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墳前逞兇
秦源一扭頭,看到了熟人:“萍萍”
遠處的一座長滿青草的墳?zāi)骨埃粋€坐在簡易木椅上的俊后生,正在燒紙。
旁邊站著他的仆人。
聽到有人喊自己,邵萍萍回頭,見是秦源,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表情:“秦叔”
秦源領(lǐng)著李壽敏過去,介紹道:“他父親是李光乾,以前是左史院的編撰?!?p> “賢弟”
“賢兄”
兩人熱情的打招呼。
秦源走到墓碑前,從毛驢上卸下一瓶三十年的狀元紅,在墳?zāi)怪車鸀⒘艘槐椋炙蜕弦恢蝗鄣驴绝啞?p> “都是你的心頭好,到了下面,不會長胖,沒有痛風,盡管吃?!?p> 邵萍萍哭笑不得。
想到一輩子好吃好喝的父親。
秦叔的話似乎又沒什么毛病。
回去的路上,三人談及剛剛被妖魔殺死的宋漁父。
邵萍萍一臉冷笑著說,妖魔不殺別人,偏偏殺宋漁父,這事肯定是獨夫尉亭搞出來的。
李壽敏則擺起了“龍門陣”,什么青城的霧靄,眉山的猴群,“擺”得沒見過世面的邵萍萍心馳神往,連剛才在聊什么都忘記了。
秦源聽得想笑。
這兩位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秦源覺得和兩人的成長經(jīng)歷有關(guān),邵萍萍從小到大,日子雖然不算多寬裕,但也沒吃過什么苦頭,比較容易情緒化。
李壽敏則是在憂患之中長大,更現(xiàn)實一些。只要不涉及到錢,基本上不會沖動。
“嗯”
秦源拉住小毛驢脖子上的韁繩。
后者不爽的回頭朝秦源打了一個響鼻。
怎么又走回來了?
秦源可以肯定之前經(jīng)過了這里。
邵萍萍,李壽敏同時拉住韁繩,疑惑的看向秦源。
怎么好好的停下來了。
“我們遇到鬼打墻了”
秦源話一出。
邵萍萍,李壽敏的臉色都變了。
別人說,他們只會說當笑話聽,秦叔堂堂八品高手,肯定不會亂說。
天一下子黑了下去。
就好像用一道幕布一下子遮住了天空一樣。
陰風忽地吹起,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詭異,又陰森。
秦源手輕輕的打著拍子,哼起了小曲。
“明月吐光,陰風吹柳巷……游魂踏遍,幽寂路上。尋覓替身,陰風吹冷月光……”
隨著歌聲,路邊的草木也輕輕搖晃,似乎和著拍子。
三人毛骨悚然,身體微微哆嗦。
“秦叔,您能別唱了嗎?”
李壽敏懇求道。
秦源點點頭,抬頭望去,一旁的老槐樹上,正蹲著一只青面獠牙一身綠皮的惡靈,眼神之中充滿怨毒。
“喲,這不是汪汪嘛,不,汪季新嘛”
雖然已經(jīng)變成鬼了,面部輪廓模糊不清。
秦源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李壽敏嚇得差點沒跌倒。
邵萍萍和他的仆人也沒好到哪去。
這玩意委實太嚇人了。
秦源直接調(diào)動神念暴力碾壓了過去。
今時不同往日,他收拾一個靈體跟玩一樣。
死鬼汪季新沒有靈智,感知危險的本能還是有的,嚇得轉(zhuǎn)身就跑。
身子移動了不到一尺就被秦源的神念打成了虛無。
生前老子能陰死你,死后一樣能收拾你。
秦源解釋道:“惡靈害怕武人旺盛的氣血,逃跑了”
反正李壽敏,邵萍萍看不出來,他怎么說都行。
“我突然想學(xué)武了”
李壽敏神色深沉的說道。
邵萍萍看了一眼自己殘廢的腿沒有說話。
秦源騎著毛驢,來到不遠處汪季新的墳?zāi)骨?,一株紅色的曼珠沙華,也就是彼岸花,正在迎風招展。
顯得美麗又詭異。
這玩意據(jù)說叫死亡之花,汪季新死后化靈,八成和它有關(guān)。
秦源隔空一拳轟爛了它。
嗯,沒徹底爛。
秦源跳下毛驢,扒開泥土,竟然是綠色的根莖。
綠色代表生機。
莫非?
產(chǎn)生一個大膽的猜測的秦源拔出來,感受了一下,有一絲絲奇異的生命力。
要不是法力會自動增長,秦源一定會煉化它。
“咦”
秦源想到一種可能,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邵萍萍。
伸手一吸,后者不受控制的來到了秦源面前。
“秦叔?”
邵萍萍有些不解的看著秦源。
秦源擼起他的褲子,將根莖捏碎,涂上去。
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
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fù)原了。
“我,我好像能動了”
邵萍萍激動的嘴唇顫動。
雙腿癱瘓以后,他好幾次想要自殺。
“站起來試試”
邵萍萍試著站起來,還沒來的及高興,腿一軟又坐了下去。
“別著急,慢慢的就適應(yīng)了”
“嗯”
邵萍萍滿臉興奮的用力點點頭。
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等一下”
秦源回到汪季新的墓碑前,把不知道是誰擺的祭品,一腳踢飛到一旁的草叢里。
邵萍萍嘴角抽搐,秦叔這人有時候讓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李壽敏對秦源好感大增,在他看來,這個汪季新肯定得罪過秦叔,秦叔在人家死后踹人家祭品的舉動,可謂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典范。
“踹一個是踹,踹兩個也是踹。”
秦源跑到幾十里外的另一個山頭,把當年殘殺了大量起義軍、被朱紅燈殺死的青州巡撫俞賢的祭品也給踹飛了。
砰!
秦源把俞賢的墓碑也給踹爛了。
時間一晃,過了一個月。
宋漁父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妖魔殘忍殺死的消息傳遍南方十三州,引起了軒然大波。
士紳們一致認為,不管妖魔是真的還是假的,宋漁父的死絕對跟獨夫尉亭脫不了干系。
隔空指責尉亭的同時,開始了擴軍備戰(zhàn)。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南北戰(zhàn)爭只是時間問題。
秋日晴空萬里,一只白鶴排開云層扶搖直上。
西三條胡同秦家。
秦源像往常一樣神色平靜的取出五禽戲圖。
立刻陷入奇異的場景之中。
“這次,你們兩個一起上”
秦源毫不客氣的指了指張牙舞爪的黑虎,又指了指齜牙咧嘴的魔猿。
兩個兇威滔天、搏殺能力驚人的兇獸,吼叫一聲,一左一右風馳電掣一樣攻了過來。
砰!
黑虎翻滾了出去,砸出了一道長長的坑道。
“力量太小了,再大一些。”
秦源又打飛靈巧有余力量不足的魔猿之后吼道。
后者遭到秦源的挑釁變得愈發(fā)的暴躁,眼珠子紅的都快滴出血來。
黑虎瘋狂的抓地,都快抓出大坑了,忽然它帶著狂風撲了過來。
云從龍,風從虎說的一點不假。
巨大的影子出現(xiàn)在秦源頭頂,接著被秦源一拳打的骨頭都蹦了出來。落地后,哀嚎幾聲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