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靈山。
萬靈道山門所在,門派深處一座小院房間中凄厲叫聲響徹,卻因為靈符阻隔,不為外間所聞。
片刻后,只聽重物倒地的聲音,白束清瞥了一眼形如一灘爛泥的徐王秋,整理了下手中的卷宗,就走了出去。
出去后就是景致疏落有致的小院,靈魄道人還在池邊,不知垂釣還是假寐。
聽到腳步聲,他也不回頭,“怎么,這魔崽子可招了?”
白束清搖搖頭,“他的嘴硬的很,還是徒兒用搜魂術(shù)才敲開他的嘴,所有信息已經(jīng)整理成卷,還請師尊過目?!?p> 靈魄道人接過卷宗,一頁頁翻看起來,看到最后一頁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是證道成仙,千百年來怎么總有人不死心,不過是虛妄罷了?!?p> 看到這里,靈魄道人把卷宗扔回白束清手中。
他突然想到什么,回過身,“這卷宗你謄寫一份,以紙鶴傳書送去給慶松那老小子,若不給他,只怕見面還不知道怎么念叨我?!?p> “只是不知那個妖道如何處置?”
“唔,就和往日一樣,能為。。也是他的福氣了。”
“弟子謹(jǐn)遵師命!”
一個時辰后,紙鶴從望靈山飛起,直奔九宮山而去。
。。。
“徐王秋你好大的膽子,敢毀我黑風(fēng)袋!”
黑風(fēng)袋已成法寶,如今被毀,王乘孫馬上就有感應(yīng)。
只是沒等他徹底發(fā)怒,只聽咔嚓一聲,王乘孫面色一凝,拿出深藏的木盒,里面有兩塊玉牌。
其中一塊已經(jīng)裂成兩塊,而這塊就是徐王秋的本命玉牌。
“真是廢物,一個小小城隍都斗不過,早知還不如煉入月魔幡。”
說著,一柄銀白魔幡在身前浮現(xiàn),魔幡一抖,落下陰風(fēng)卷起王乘孫,就往洞外飛去。
剛出洞口沒幾步,忽有風(fēng)雨欲來,三道人影在風(fēng)雨中現(xiàn)身。
“時機(jī)已到,還請黑風(fēng)尊者移步?!?p> 三人皆著獸皮衣,攔在王乘孫跟前。
王乘孫只得止住步伐,“我今日有急事,待我處理后,自會趕去荒山。?!?p> 一個蠻人越眾而出,語氣很是生硬,“大祭有命,若此刻不去,日后也不用再去?!?p> “你敢威脅我?!”
王乘孫手中月魔幡閃耀陰冷白光,背后鐵傘獵獵作響幾欲飛騰。
“在下不敢,大祭的話已帶到,信與不信,全看尊者?!?p> 三人站在一處,青藍(lán)光華大作,朦朧煙雨一下變作傾盆大雨,隱隱有雷聲從九天傳下。
浩蕩天威一掃兩件法寶帶來的陰郁魔氛。
王乘孫面色幾經(jīng)變換,最終冷哼一聲,跟著三人離去。
。。。
月明星稀,突然有一片云雨接近廣安縣城。
一直到城門附近,這才暫時停下,不再往前。
“淅瀝瀝,淅瀝瀝?!?p> 細(xì)雨連綿打在屋檐上,又順著瓦片滑落下來。
聲音接連不斷,一下就把覺輕的張老頭吵醒。
他發(fā)了句牢騷,起身開了床往外看去,卻一時有些怔愣。
窗外天空明月高懸,自家這片卻細(xì)雨連綿。
莫不是有鬼怪作亂?
想到這里,他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把窗戶關(guān)上,躺在床上大氣不敢出。
在他家屋舍之上,有一身著獸皮衣的漢子站立著,手上端著一個石盤。
漢子看了看方位,片刻后繼續(xù)行動,這片云雨也跟著他移動。
一直到城隍廟附近,漢子掏出一塊青銅符,靠在額頭上,嘴里念念有詞。
隨后只見黃藍(lán)青赤四色靈光閃動,倏爾靈光匯聚一束直直沒入地底,直達(dá)鬼門關(guān)原本方位。
下一刻就見大地震顫不休,一股股陰氣如同火山爆發(fā)一般,噴薄出來。
沉岱作為城隍神,最先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只見塑像泛起金光,他就要降臨。
“沒到你出手的時候,老實待著吧?!?p> 蠻人漢子不知何時闖入城隍廟,一手按在塑像上,黃褐色靈光包裹整個塑像,形成一座大山虛影,竟是直接把沉岱封在其中。
也不知黃褐靈光是為何物,竟能把城隍神封在自身的塑像中。
做完這些,漢子也不曾離去,就在城隍廟里盤膝坐下,仿佛在等什么人。
沉岱始終無法突破封鎖,眼看陰氣越來越盛,他也只能呼喚胡抱璞。
片刻后,一道白虹自遠(yuǎn)處而來,下到地上,不等漢子開口,一道劍光便斬了過去。
哪知這漢子站起身也不躲閃,身上氤氳著一層黃褐靈光。
劍光落上去,只震得靈光閃爍,劍光反而自行崩裂。
“竟不是鬼精么?”
胡抱璞看著漢子突然目光一凝,“你是那日奪取鬼門關(guān)的人,今次又來意欲何為,莫以為我是軟柿子不成!”
漢子卻突然向胡抱璞一禮,應(yīng)是現(xiàn)學(xué)的,動作有些僵硬,“狐仙有禮,在下土伯,奉大祭之命,邀狐仙前往荒山。?!?p> “我與爾等素不相識,無話可說?!?p> 胡抱璞手里又騰起白虹劍光。
“大祭說過,事成之后,鬼門關(guān)原物奉還,想必狐仙也看到了,沒有鬼門關(guān),陰氣積蓄太重就會噴發(fā),天長日久只怕此處會化成一方鬼域。?!?p> 胡抱璞與沉岱一體同心,此時看向神域,果然陰氣噴發(fā)出來就漸漸散去,但是在神域底下還有無數(shù)陰氣翻騰著,等待下一次噴發(fā)。
雖說有大日普照,廣安縣城卻也經(jīng)不住陰氣幾次沖刷。
若廣安縣城百姓俱亡,沉岱必然神位崩潰,胡抱璞也逃不過人道反噬。
“但愿你不要騙我,否則必叫你等吃不了兜著走!”
“幾時前去?!?p> “就是此刻?!?p> 胡抱璞眉頭一皺,也只能留下幾封傳書,隨后就由土伯帶著離開。
土伯不會飛遁之法,卻會遁地之術(shù),看起來比之石童還要高明幾分。
只見他同胡抱璞站在一處,黃褐靈光涌現(xiàn),裹了二人沉入地下,順著地脈飛速前進(jìn)。
胡抱璞親身接觸后也就知道,靈光就是大地靈光,而且非常純正,可見這一支蠻人傳承不低。
“如今失了飛虹,單只靠劍煞,終究力有不逮,還需再尋一門衛(wèi)道之法。”
千年溫玉雖然不錯,卻有些中正平和,更適合用作溫養(yǎng)滋補(bǔ),用來作飛劍很不相宜。
這也是為什么胡抱璞不曾找石童討要溫玉的緣故。
與胡抱璞而言,練就的飛劍必然是要至剛至猛,如此才可對敵時占盡上風(fēng)。
臘月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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