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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人生

男女邊界:九章

七個人生 落葉芳流水 3044 2022-09-01 15:30:28

  她撐著一旁椅子起身,猛地腦子轟隆炸開,她這才想起譚慶在家!

  她怎么把他給忘了徹底呢?

  韋欽真恨不得搧自己兩巴掌。

  她驚恐地四周環(huán)顧,可是,人呢?

  天哪!她幾乎嚇的靈魂出竅,沖進衛(wèi)生間,沒有!

  她慌亂地返出來房間,轉(zhuǎn)了一圈,除了地上醉沉沉趴睡的劉升,根本沒人!

  韋欽拉開門,又驚又慌摸到兒子房間,打開手機燈光,屋里照了一遍,又往床上探去。

  除了兒子橫著睡覺,譚慶也不在。

  那他去哪兒了?

  韋欽想起,她沖澡出來就沒見到人。

  她腦子亂哄哄回了房間,看著躺在地上醉醺醺的劉升,更是愁眉不展。

  這時,她一個激靈,怎么不打個電話問問譚慶,人去哪了?

  她拍打一下后腦勺,責罵自己被劉升一鬧,嚇傻了!

  電話還沒撥打,她看見譚慶的信息,說是公公在醫(yī)院里人有點不舒服,他趕去了,讓韋欽早些休息,別惦他。

  哦,原來如此!

  韋欽長長吁氣,終于松懈下來。

  她往床邊一坐,看著地上沉沉醉睡的劉升,剛松開的心,又懸了起來。

  她暗暗慶幸譚慶臨時去了醫(yī)院,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解釋。

  倏忽,手里的手機一陣震動,她毫無防備地嚇了一跳,往屏幕一看,頓時,頭皮發(fā)麻:姜佩的電話!

  韋欽猶豫了片刻,即將斷線之際,忐忑不安地點開接聽鍵。

  “喂,韋欽,你知道劉升在那兒嗎?我打了幾十通電話都沒接...”姜佩急促的聲音響起,她說的又快又慌,可見心里亂的很。

  韋欽咬著牙,地上呼呼鼾叫的人直擊她的瞳孔。

  她幾乎難以啟齒地開口:“姜佩呀,劉升他喝醉了,在我這兒吶!”

  “什么意思?他怎么會在你那兒?跟誰喝酒?你嗎?”姜佩一聽,語氣急速下降,明顯怒了。

  “呃...不,不是...”韋欽慌亂,她實在心虛,不知怎么接姜佩的話。

  “你怎么回事?我們家里都急瘋了,這都幾點了,你也沒個輕重,不知道吱一聲么?”姜佩憤怒地一頓噼噼啪啪轟炮她:“你留他在你家干嘛?你干嘛灌他酒,他的酒量多少你不知道...”

  姜佩這么一怒轟,倒提醒了韋欽,她不等她叭拉完,插了一嘴:“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點了,你要接就趕緊過來,不然,將就這湊一夜?!蹦┝耍盅a了幾句:“譚慶在家,他倆一起喝的,我忙著沒注意,這不都醉了?!?p>  姜佩急忙住嘴,哦哦兩聲掩飾,又轉(zhuǎn)換了一個語氣:“這樣啊,他倆也真是沒個度,怎么閑聊喝酒還能趴下?”

  “那你是...”韋欽這下可以理直氣壯,她問:“接還是不接?不過,他趴睡了,恐怕你跟我抬不動?!?p>  “那行吧!”姜佩思忖一下,說:“我就不過去了,韋欽,辛苦你了?!?p>  韋欽干笑兩聲,心里五味雜陳,剛才反應不及的話,不知姜佩要怎樣責怪!

  多虧她機智,扯出譚慶擋一擋,總算化解一場誤會。

  不過,很險!

  姜佩那個性格,惹她惱,她能吵你三天三夜,她要是高興,也能對你掏心掏肺。

  下次得提醒劉升,別給她惹不必要的麻煩,要是被姜佩疑慮了,那可真是不得安寧。

  韋欽掛了電話,將薄毯給劉升蓋上,又調(diào)了空調(diào)。

  她呆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去了兒子房間,往他床尾一躺,蜷縮著睡。

  而樓頂上的天臺,譚慶枯坐石塊上,他根本沒去醫(yī)院,深更半夜的,那不是讓老人起疑心。

  他想下樓,幾番鼓起勇氣,還是不敢面對,萬一韋欽出去赴約?他將如何收拾這個局面?

  裝聾作啞?還是憤怒發(fā)威一回,以示自己是個血性的男人?孰忍,孰不可忍!

  譚慶滿腹痛苦,他從未想到有一天韋欽會背叛,即便她強勢,兇悍,耍心計,偶爾沾點小便宜。

  但她顧家,注重面子,又愛置業(yè),人情世故打理的恰到好處。

  譚慶認為韋欽的缺點都是他的家境逼出來,而韋欽的優(yōu)點卻是與生俱來。

  那一次韋欽為了他媽闌尾炎手術(shù)費跟大嫂打了一架,她不吃不喝躺了五天。并揚言,如果大嫂不還這筆錢,她出人命的官司就打在大嫂頭上。

  大嫂被唬住,罵罵咧咧還了錢。

  譚慶在工地上聽了大哥的求情,心急如焚,可是,韋欽把電話外線拔了,怎么也打不通。

  譚慶擔心她真的餓垮身體,落下什么頑固之疾,豈不受罪!

  五天后,在譚慶惶惶不可終日之時,韋欽接上外線,告訴他錢要回來了。

  譚慶差點哭出來,他忍著顫抖聲音勸說她,以后別這么沖動,大嫂那種人鐵石心腸,萬一她不管不顧,破罐子破摔,咱們豈不得不償失!

  韋欽笑笑說,你別管,別操心,我有的法子治們們。

  她還順嘴提了小叔,等她養(yǎng)足這口氣耳找拼命。

  那時,她聲音虛弱無力,沙啞嘶嘶,譚慶又心疼又無能為力。

  果然,十來天后,韋欽操著鐵鍬從村頭追到村尾打他弟弟。

  村上的人驟然沸騰,趕著一排又一圈圍觀。

  他弟弟被追的身竭力盡,掛了幾處彩后,撲倒巷道。

  韋欽扔掉鐵揪,掄起拳頭,抓過他弟的領(lǐng)口,往狠里捶。

  她之所以扔了鐵揪,還是有理智的,不會那么傻弄出事兒,她就是咋咋呼呼,一副兇悍不要命的樣子,嚇唬嚇唬他弟。

  她后來跟譚慶這么說。

  她邊打邊哭,對著圍觀的村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水數(shù)落小叔的種種不堪。

  一個村里的人,誰不曉些誰家的是非長短!

  眾人高一句低一聲指責起他弟,反而忽略韋欽的彪悍,同情起她來。

  自知虧理的他弟弟痛唧唧地當場表示湊錢還韋欽。

  如她所愿,他弟弟不僅還了手術(shù)費欠的錢,把上次私自挪用了的幾千塊錢也還清。

  他是真的被韋欽拼命的勢頭嚇破了膽。

  韋欽將借條還給他,沒算他利息。

  本來錢還了,風波也過了,但偏偏村人喜歡嚼舌根。

  這么一傳十,十傳百,他弟訂婚的女方就在鄰村,聽了一耳朵閑話。又聞說之前那個女朋友,就是因為男方不軌行為而大鬧出手,后來黃了。

  女方知道他弟這么多不堪,死活不嫁,協(xié)調(diào)多次無果,終于掰了。

  這事落下仇了,他弟徹底恨上譚慶夫妻,三十好幾的人,至今孤身一人,沒有成家。

  譚慶每每想起,心里有愧,所以不論他弟怎么沖他怨罵啐沫或陰狠擺臉,他都一一忍下。甚至,偷偷塞些零錢,他弟一邊接著錢一邊咒罵他。

  譚慶不計較,只是嘆氣。

  韋欽卻不以為然,她覺得小叔自作自受,幸爾沒成家,不然,可憐人家姑娘活受罪。

  不知不覺,譚慶坐到凌晨五點,他憋著氣使勁地站起發(fā)麻的腿腳,俯身捶拍幾下,緩解痛刺。

  他抬頭望向天際,一片緋紅耀眼。

  他深長地呼吸一大口氣,抹了一把干澀的眼睛,轉(zhuǎn)身下頂樓。

  他經(jīng)過三層樓道,停步看著緊緊關(guān)閉的鐵門,目光黯然,悄然離去。

  三樓里面,毫不知情的韋欽已經(jīng)從兒子床尾起來,她煩躁地推開房門,卻意外發(fā)現(xiàn)劉升竟自己躺在床上睡。

  韋欽愣了一下,隨即抿嘴笑了,她輕輕帶出門,往廚房準備早飯。

  不知他是酒醒了,還是下半夜迷迷糊糊跑床上去?

  這樣也好,省得姜佩等下來了,看見劉升趴地上的狼狽,又不免得抱怨她。

  她總不能跟姜佩解釋拖不動劉升,那不得露餡譚慶不在家,他倆根本沒在一起喝酒!

  韋欽煮了粥,煎了兩個蛋,正要炒些青菜,門外傳來敲門聲。

  她擦了手開門,果然不出所料,是姜佩來了。

  姜佩提著一袋包子和煎餅,往桌上一放:“這家菜包和肉包味道不錯,就上次阿升買的,我多買了肉醬煎餅。”

  韋欽解下圍裙邊掛邊隨口說:“怎么買這么多?我都煮稀飯煎了雞蛋,還想炒菜呢,這下不用了?!?p>  “小柏喜歡吃,我就多買點。”姜佩往椅子上一坐,抽張紙巾擦淚,“今年這天氣熱的,一大早太陽剛冒出來,人都要曬融化...”

  韋欽噗嗤笑起來:“那是因為你抹粉了,這汗一流,自然花了妝?!?p>  姜佩瞪了她一眼,說:“你還笑我?倆個大男人喝酒,要不是去娛樂城玩耍,怎么就喝成醉泥?你整個呆在家,也不知阻止。人呢?”

  “你家的還沒醒...”韋欽側(cè)臉奴嘴房間方向,說:“譚慶還好,已經(jīng)趕去醫(yī)院,我公公摔了腳腕得手術(shù)。”

  “是嗎?什么時候摔的?那你怎么沒去?”姜佩驚訝地瞥了她一眼。

  韋欽沒由來一陣心虛,她眼珠一轉(zhuǎn),笑道:“我去呀!這不小柏還沒起,你家的也賴著不醒,我能放心撇下他們不管。行了,既然你來了,我拾掇一下就去?!?p>  姜佩斜著身子往外探去,問道:“阿升在房間里睡,那你們呢?”

  “譚慶跟你家的一起,反正倆個酒鬼也不怕誰鬧騰誰,我去小柏房間,就在床尾瞇幾個小時?!表f欽坦然說著,去催兒子起床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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