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他本性便是如此懶惰
肖晨今日心情很是消沉。
平日里心情不好,他便喜歡來到這黑風(fēng)涯邊上,向下張望。
黑漆漆的深淵,什么也看不見,一如他的余生,暗淡無光。
‘不如,就這么跳下去……’他升起了往日無數(shù)次站在這里,都會升起的念頭。
咯嘣——
忽然,腳下踩著的天然石臺斷裂。
帶動肖晨整個人向深淵墜落。
‘不,我不想死!’肖晨心頭大駭。
啪!
一只手及時出現(xiàn),從脖后抓住了肖晨衣領(lǐng)。
肖晨頓時吊在懸崖邊上。
他忍不住向下望去。
平日里,情有獨鐘的神秘深淵,此時看起來如同血盆大口,要將他吞噬。
“快救我上去,我必有重謝!”肖晨聲音發(fā)自內(nèi)心的顫抖,雙手緊緊抓住了這支有力的手臂,生怕對方松手。
“嘿!”江辰弓步探腰,抵在懸崖邊,沉喝一聲,在前面抵著的左腿與臂膀齊齊用力,身軀如同拉動大弓,猛然后仰,一舉將肖晨拖拽上來。
他雖然沒有一牛之力,但畢竟【鐵布衫】入門層次,加上天天打熬身體,數(shù)百斤力氣還是有的。
肖晨雙腳接地后,不由喘著粗氣,神情恍惚,嘴里不停念叨著“福生無量天尊”。
半響后回過神來,對著江辰拱手作輯。
“多謝師兄救命之恩,
“我……我該怎么感謝你……”
肖晨窘迫的摸了摸渾身上下,摸不出一文錢來,不由臉頰泛紅。
“不必?!苯綋u搖頭。
‘我救你一命,你也救我一命,算是平了。’他心中暗道。
“請問師兄名諱?”
“江辰?!?p> 肖晨點了點頭,眸子里的陰郁中,有了堅定的光:“我會報答你的,一定!”
說著,肖晨便緩緩離去,腳下看著發(fā)軟,但再也沒有回頭,很快,步伐愈發(fā)堅定。
江辰無奈笑了笑,隨即站在斷裂的天然石臺邊,向下凝神望去。
很快便發(fā)現(xiàn)異樣。
往下十五米左右,有一顆烏黑的歪脖子樹,從石壁橫著長出。
若是肖晨剛剛往下墜去,必會落到此樹上。
定準(zhǔn)地方,江辰?jīng)]有著急。
因為他若下去,上來可就難了。
別到時候落得跟肖晨原本的下場一樣,活活餓死在下面。
畢竟這黑風(fēng)涯位置偏僻,更無有美景,正常人都不會來這里。
江辰返回住處,弄了兩根足夠長的麻繩,放進(jìn)水桶里,蓋上舊衣,裝作提著桶去洗衣服的樣子,再次來到了懸崖邊。
將兩根麻繩,分別綁在兩棵粗壯的樹身上,以作固定。
另一頭,兩根麻繩則綁在江辰腰身,確保萬無一失后,江辰這才下去。
很快,他便落在了歪脖子樹上。
仔細(xì)勘察一番,江辰發(fā)現(xiàn),這歪脖子樹下一米左右,竟然有一道被藤蔓遮擋的天然石洞。
若不是江辰在口袋中裝著石塊,用來專門扔著探路,無意間扔近了石洞中,很難迅速察覺。
嗖嗖嗖——
石塊相續(xù)扔出,確定出石洞內(nèi)的空間后。
江辰依靠繩索,跳了下去,精準(zhǔn)落入石洞中。
石洞中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似乎吞沒了所有光芒。
滋啦——
江辰從懷中拿出火折子,又拿出一根準(zhǔn)備好的紅蠟燭點燃。
周圍一米之內(nèi),頓時可見。
這里有些低矮,他需要微微躬身,左右卻有一定寬度,不至于太擠。
石洞似乎有些深,深處傳來滴答滴答,水滴落入水潭的聲音。
江辰微微思量。
既然肖晨是餓死的,那么就說明這里面沒有別的危險。
他解開繩索,綁在洞口的藤蔓上,然后舉著蠟燭,徑直向深處走去。
越走越開闊。
不一會,江辰便走到了底。
一洼水潭邊,一株碧綠植物從石縫長出,鋸齒巴掌大的枝葉下,垂著一顆半個拳頭大小的圓形果實,微微散發(fā)青色光蘊(yùn)。
頓悟果!
江辰仔細(xì)打量四周,等了半響,又從口袋摸出石塊扔到各個角落,確定沒有任何危險,這才上前,將【頓悟果】摘下。
放在鼻前聞了聞,有著淡淡清香,使他一直以來昏沉的大腦猛然清醒許多。
嘎嘣……嘎嘣……嘎嘣……
石洞里響起啃食的聲音。
鮮紅的果肉,進(jìn)入口腔后整個味蕾被甜甜的汁液填充。
小腸化身饞蟲跳起,欲要搶先腸胃償口鮮。
將最后一口果肉吃完,江辰食欲得到極大滿足。
隨即小腹中徒然升起陣陣涼意,滲入四肢百骸。
江辰肌膚下如同電流經(jīng)過,酥酥麻麻的感覺逐漸遍布全身。
大腦變得前所未有的清醒,心中升起一股修煉的沖動。
這沖動愈發(fā)強(qiáng)烈。
江辰立即返回,準(zhǔn)備去演武場修煉【鐵布衫】。
修煉【鐵布衫】要外力敲打,需借助靈宮殿內(nèi),冷月閣演武場的木樁陣。
……
灰云散開,露出刺目陽光,將冷月閣變成了超清。
演武場一角,數(shù)十位身穿道袍的弟子,整整齊齊站著。
“江辰呢?”陳道森站在弟子們面前,打眼一掃,皺眉問道。
“回法師,早課就沒見他,大概是偷懶去了。”一位方臉弟子回應(yīng)。
法師,是道宮內(nèi)負(fù)責(zé)度人入道,為人師表的稱號,在這靈宮殿中,地位類似執(zhí)事。
陳道森,道號玄明,負(fù)責(zé)教導(dǎo)這些記名弟子。
“你怎么知道江辰師兄是去偷懶了?你哪只眼睛見了?”一位長相甜美的女弟子,聽到方臉如此污蔑江辰,頓時不滿。
“呵呵,這還用想么,從小在道宮長大,最近才將鐵布衫修行入門,這人本性就是如此懶惰罷了。
“不用我說,三天后的比試,你自然知曉他是什么樣的人?!?p> 方臉弟子理直氣壯,言辭間對江辰很是瞧不上。
“武者只有十五歲后才能練功,你是裝傻還是真傻?”女弟子不甘示弱道。
“好了,都去木樁陣?yán)?,打熬身體!”陳道森面無表情,出聲制止?fàn)庌q。
他才升上來沒多久,聽聞方臉弟子此言,心里對江辰的印象,也是變得有些差了。
距離弟子們不遠(yuǎn)處,有著一排排結(jié)成方陣的人形木樁。
數(shù)十位弟子們紛紛來到木樁陣邊沿。
剛剛幫江辰說話,顏如渥丹的女弟子向前一步,踏入方陣中,將攔著的木樁手臂向前推動,木人樁之間手臂相互碰撞,再加上背后鎖鏈牽動之下,頓時如同蝴蝶效應(yīng),紛紛動了起來。
每個木人樁之間,都有相互作用,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啪啪啪!
幾條木樁手臂,頓時從四面八方向女弟子身上擊去,發(fā)出的聲音,聞之肉疼。
不過她神色似乎習(xí)以為常。
其余弟子們也紛紛入場。
砰。
忽然,方臉弟子猛然向前一撞。
啪!
一條木人樁手臂,頓時打在女弟子身上。
這一擊的力道讓她背上頓時火辣辣的疼痛起來,根本就不是打熬身體的正常力道。
“你干什么?!”女弟子不由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方臉弟子正一臉辛災(zāi)樂禍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昨天【鐵布衫】已經(jīng)突破入門,到了精通的層次,有了一牛之力,你要是適應(yīng)不了我的力道,可以退出去。”
“那我怎么練?”
“等我練完不就行了。”
女弟子頓時目呲欲裂,卻偏偏挑不出毛病。
她咬咬牙,心中窩火的退出木樁陣,被迫逼停了練功。
剛一出陣,她便看到江辰急匆匆的從演武場門口進(jìn)來,她猶豫了一下,想打聲招呼,江辰卻徑直進(jìn)入木樁陣?yán)铩?p> 她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江辰【鐵布衫】最近才入門,方臉弟子的修煉力道,他肯定承受不了。